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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周老師這麽優秀,誰能不喜歡。”
遲意把他手拉下來,不動聲色撤退幾步,場面話說得響亮。
周寒舟含笑,不語。
得知周寒舟簽約悅星的消息,整個辦公區都擠滿人,個個探頭探腦的,等他一出現,衆人絲毫不掩飾驚豔之情,交頭接耳──
“真帥啊,不愧是養成系元老級別的偶像。”
“帥!又漂亮!漂亮的精致,一點都不娘,特有個人風格。”
“拜托,周寒舟不靠顏值好吧,誰不知道他是憑實力火起來的。”
諸如此類的話。
遲意作為粉絲聽了格外驕傲。
約的是下午三點見面,周寒舟時間觀念很強,提前十分鐘就到了。
張凝雨顧不得沒開完的會議,踩着高跟鞋風風火火地沖來,把人請進會議室,還暗戳戳向遲意豎起大拇指。
遲意笑了下,将最終版本的合同遞給他們。
簽約過程非常順利。
周寒舟的職業素養很高,一看就是提前對悅星做過了解,有什麽不解或者疑慮也不繞彎,及時跟工作人員溝通,省了不少麻煩。
“合作愉快。”
遲意向他伸手。
周寒舟握住,停頓幾秒鐘,放開,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貍。
張凝雨沒注意到這點,把幾檔音樂綜藝的策劃方案交給他。
“這些都是下半年公司很重視的項目,喜歡哪個盡管說,我去跟領導交涉。”
這架勢,有種“孩子随便吃,天下的美食店全是給你開的”豪橫感。
周寒舟哭笑不得,先答應下來。
幾乎同一時間,悅星官博宣布了此次簽約的喜訊,并且把官博封面及各大App的推廣全部換成了他的代言,寵溺程度可見一斑。
周寒舟微博随即轉發,十分鐘內點贊、評論、轉發破百萬。
遲意感嘆:不愧是內娛頂級流量。
順手轉了一波。
周寒舟超話裏歡欣雀躍,粉絲紛紛慶賀他終于逃離苦海,選了個靠譜的公司。
遲意不知道怎的,眼眶濕潤。
在井禾十一年,周寒舟經歷過幾次內部變動,都沒有動過離開公司的念頭。
但換來的卻是被拉去各個團隊陪跑,解散之後成員各自有新的發展,只有他,處于半雪藏狀态,粉絲流失嚴重。
在此情況下,井禾啓動“養成男團”的方案。把遠在成都,剛參加完中考的周寒舟緊急召回。
他毫無準備,甚至連比賽規則都沒有搞清楚,半推半就地站上舞臺。
那個團內年紀最小、年僅十四歲的男孩子,眼底沒有了光。
當攝像機搖過來時,他的第一反應是躲避,從骨子裏透着不自信,看得人撕心裂肺。
──原來他在無人問津的時候,竟然連練習室都沒機會進入。
遲意不敢回憶,她喜歡上周寒舟時已經太晚了,晚到他自己扛過很多磨難,變得無堅不摧、沉默寡言。
粉絲拼命投票,但還是輸在起跑線上。
GIVE出道。
周寒舟成為團內得票數最低者。
這像道枷鎖捆在他身上,時不時被人揪出來嘲諷吐槽,恨不得就此将他撚在腳底。
他們只看得見周寒舟的落魄,卻忘記這個小朋友年僅十二歲時,在數千位練習生中脫穎而出,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簽約井禾。
忘記他是連老師都驚嘆“有天賦”的舞蹈種子選手。
忘記他雖然番位倒數,鏡頭極少,但卻是吸粉最多的成員。
也不是沒有別的出路。
他大可以像其他成員那樣,高考選擇表演,或者用綜藝打開知名度。
但周寒舟固執的要命,又或者他始終把藝人當成一份普通工作。
成年以後,周寒舟在事業上稍微得到些自主權。
閉關半年,他僅用一張專輯,就包攬了那年全部音樂獎項,震驚內娛。
同年,周寒舟權衡之下放棄藝考,以優異的文化課成績考入省重點大學。
遲意常想,能成為周寒舟的粉絲,真是她的榮幸。
“嘿,又發呆。”
周寒舟握着冰涼的易拉罐貼了下她的側臉,幸災樂禍地看她驚慌的模樣,單手打開拉環,可樂的氣泡聲響起。
周寒舟抿了口,問:“在想什麽?”
“在想人。”
“啊?”
周寒舟學她的樣子靠窗臺站,笑嘻嘻地,“想我嗎?”
“……”
雖然很離譜。
但……
他說的沒錯。
遲意心虛地咳嗽了聲,轉移話題:“你不喜歡綜藝節目,所以我特地跟張姐商量,只挑了音樂類的,可以做幾期飛行嘉賓,類似于特邀導師那種,順便給你的專輯做個宣傳。”
“嗯……”
周寒舟瞧了眼時間,剛簽約不到半小時,她就開始聊工作了,果然認真。
遲意自顧自道:“我已經知道井禾打算以合約期間不服從工作的名義起訴你,這個請放心,我會趕在專輯發售之前妥善解決掉。”
“……啊,行。”
周寒舟束手無策,“你不打算帶我轉轉?我第一次來。”
遲意察覺到自己失禮,怪難為情,“好的。”
—
悅星大樓沒什麽可看的,辦公區零星幾張桌子,工作人員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遲意帶他坐電梯到地下練習室。
“考慮到你有個人錄音室,所以公司只準備了舞蹈練習室,在負一樓。”
周寒舟目光掃過兩旁的裝飾燈,認出牌子,心道:裝潢可真夠誇張的。
遲意幫他錄入指紋,門應聲打開。
“這裏只有你能進,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那你呢?”
遲意以為他在确認剛剛的話,保證道:“不能。”
周寒舟擰眉:“可我需要你陪着。”
“……”
這……
遲意垂眸,“需要我的時候,可以聯系你開門。”
周寒舟颔首,率先進入。
練習室四面貼着鏡子,設備全套新購。
裏面有間休息室,家具完善,甚至還有做飯的地方,打開櫥櫃,用具一應俱全。
周寒舟颠了下不鏽鋼勺子,哭笑不得:這是打算讓他在閉關的時候精進一下廚藝嗎?
遲意跟着他,歪歪腦袋,問:“周老師,請問您還有什麽需要嗎?”
周寒舟雙手反撐在大理石臺上,裝模作樣地思索一番,說:“既然是合作關系,第一件事,先改掉稱呼。”
“你以前怎麽叫林淮?”
遲意實話實說:“就喊他的名字。”
周寒舟眼睛一眯:“真的?”
遲意心虛:“有時候生氣了,會叫他,呃,小祖宗。”
“……”
還不如不問。
嫉妒死了。
周寒舟垮下臉,“那你也這麽叫我。”
“……啊?這、這不妥吧。”
“有什麽不妥?你能這麽叫他,不能這麽叫我?”
遲意無奈,心想:你又不會惹人生氣。
“很為難嗎?”
周寒舟見她沉默,裝委屈蹂.躏她的善意。
遲意投降:“寒舟可以嗎?”
“……”
還是怪怪的。
算了,總比“周老師”順耳。
他哼了聲,認同。
話題結束。
遲意看了眼腕表,問:“上去吧?”
“嗯。”
周寒舟望向鏡子,突然停下。
遲意的手已經搭在門把上,喊他沒應,只能折返。
“看什麽呢?”
周寒舟眼神晦澀,“這裏隔音嗎?”
“當然。”
話音剛落,遲意被強硬地抱到音響上坐。
“周寒舟!你幹嘛?!”
遲意掙紮不得,卻不害怕。
周寒舟不會真做什麽的,她篤定。
果然,他只是慢慢彎腰,額頭抵在她肩上,輕嘆:“抱一下,行嗎?”
行不行的,都已經這樣了。
遲意保持沉默。
兩人靜靜的待了會兒,遲意背脊貼着冰冷的鏡面,禁不住打了個顫,小聲講:“我有點冷。”
周寒舟手掌貼上她的後背,壓着人入懷,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還冷嗎?”
“……不了。”
周寒舟艱難地吞咽下口水,思緒混亂。
她說這裏隔音好,這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可以進來。
抱上音響的時候,她沒有推開,還順從的把臉埋進了懷裏。
她說冷,他就抱住了。
所以他這麽聽話,可不可以要點獎勵?
“遲意。”
“啊?”
嘴巴剛張開,有條濕滑的東西趁機鑽進來。
遲意傻了。
兩個人都沒經驗,上次精神狀态不佳,所有事情稀裏糊塗地進行,結束之後把嘴唇咬的生疼。
現在周寒舟足夠清醒,于是仔細的,溫柔的,讓她一點點感受。
僅僅這樣還不滿足。
周寒舟撈起她的腿窩環在腰上,右腳踩着椅子,半個身子探過去,壓住她。
吻逐漸激烈。
遲意慌亂地抓住音響邊緣,扛不住他逼近,又扯他的衛衣袖子,支支吾吾地發聲。
周寒舟大發慈悲,放過她被吮紅的唇,嘶啞地問:“不舒服?”
遲意大口大口地喘氣,胸腔劇烈起伏,溫熱的鼻息撲在他鎖骨處,激得周寒舟發狠。
“你等、等……”
遲意別過臉,周寒舟猝不及防,吻在她耳尖,也不惱,密密麻麻的觸感向下。
“不對,周寒舟!快停下,我們不能這樣!”
周寒舟直起上半身,正解腰帶,聽見她的話,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
“為什麽不能?”
遲意手肘撐住音響,雙腿使勁,想掙脫他的桎梏,但力氣不敵,又被他輕易拽到身下。
周寒舟想認真聽她的意見,“你說。”
“我們、我們是同事,對吧?”
周寒舟點頭。
“同事不能這樣子。尤其作為藝人,如果傳出跟經紀人做這檔子事,會影響職業生涯。”
周寒舟想了想,不懂其中的關聯,一本正經地反駁:“單身男女正常交往而已,跟職業有什麽關系。”
“……”
遲意看見他散開的腰帶就覺得頭疼,嚴肅道:“第一次做.愛事出有因,我們都是被害者。我能理解你有雛鳥情節,但錯誤應該被糾正,而不是延續下去。周寒舟,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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