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我的經紀人。
我的。
遲意能想象到他打出這句話時,臉上忿忿的表情,小孩子似的宣布主權。
但她沒有任何沾沾自喜,甚至感到害怕,她怕周寒舟的關懷和占有欲,也怕自己無法控制的愛慕和崇拜。
任何理由的親近和示好,都有可能毀了周寒舟。
她不能這麽做。
周寒舟生來就該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受萬人崇拜,肆意散發光芒,他不該為了任何人墜落凡間,滅了全身的光,了了此生。
手機震動,有消息進來。
周寒舟:到家沒?
遲意:嗯。
遲意:不要熬太晚,明天還有錄音。
周寒舟:明白。
嘴上答應着,他還是熬了一整個通宵。
翌日來錄音的時候,狀态依舊不錯,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掩蓋不住的疲倦。
對于周寒舟來說,換公司只是繁忙行程中最不起眼的環節。
先前遲意總覺得他動不動就閉關,閑暇時間應該很多。
現在才發現是井禾不給宣傳,其實該在他身上壓榨的一份不少。
遲意窩在角落翻看接下來一個月的行程,愁眉不展。
周寒舟跟錄音師确認完畢最後的版本,過來親昵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遲意警惕地看了眼屋裏其他工作人員,确認沒人注意,小聲嗔責:“幹嘛?”
周寒舟聳聳肩:“看你不高興,安慰一下。”
“我沒有。”
遲意捋了捋頭發,嘆:“剛剛看你的行程表,有點擔心。”
周寒舟自顧自接了杯水,靠着臺子,懶洋洋地問:“為什麽?”
遲意道:“三天客串五檔綜藝,一個奢侈品代言,後天晚上還有慈善晚會,更別提中間還要兼顧專輯發售的事情。超人都經不住這麽高強度的通告。”
周寒舟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他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工作節奏,但看遲意的模樣,又開始想賣慘博同情。
“唉,沒辦法吶。”
周寒舟嘴角向下,眉間微蹙,可憐巴巴的,“喉嚨特別不舒服,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住。”
遲意果然擔心,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就被叫走了。
幸虧今天的錄音有程英彥跟着,遲意拜托他在現場照看,跑到附近的藥店買了潤喉糖,忙不疊趕回來。
屋裏的工作人員相繼離開,程英彥在外面打電話,見她打了個手勢,走遠了點。
遲意敲門。
“請進。”
周寒舟取下耳機,見她,笑嘻嘻地,“過來聽聽。”
“好。”
遲意稍微平緩呼吸,聽歌。
專輯的準備工作早已經完成,這次錄音是他給粉絲的特別禮物。
周寒舟向來寵粉,以前沒有大火的時候,他在高鐵站跟送行的粉絲一聊就能聊半宿,粉絲推薦的美食會認真打卡,送的信他都仔細收着,有時間還會寫回信。
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的把這群素未謀面的支持者當朋友。
這幾年的生日會,他一場都沒落下,到現場反向應援。
剛出道的時候,周寒舟的粉絲少得可憐,他親自買了玫瑰花,挨個送給現場的觀衆,拜托他們多多關照團體。
少年心赤誠,毫無雜質。
遲意感動的一塌糊塗。
“怎麽樣?”
周寒舟眼裏有星星,興奮地問。
遲意當然滿意,不過,“我不懂音樂,還是讓專業的制作人來聽聽吧。”
周寒舟搖搖頭,嘴角的笑藏不住,“粉絲滿意就行。”
“……”
遲意懶得糾正他,算默認了“粉絲”的頭銜,柔柔地哄:“我買了潤喉糖,吃點?”
周寒舟把耳機戴在脖子上,從她手裏接過藥盒,打開,沒仔細看就扔了一塊在嘴裏,直沖腦門的薄荷味激的他皺眉。
遲意注意到,安撫似的幫他摁了下肩膀,道:“這幾天通告很多,辛苦了。”
周寒舟盯着她收回的手,似乎還能感覺到那抹輕柔的觸感,他得了便宜就賣乖,問:“那,能要點獎勵嗎?”
遲意幾乎沒有猶豫,立刻答應:“可以。”
她想,左右不過是好吃的、好玩的,應該能承擔得起。
萬萬沒想到,周寒舟張嘴就來,“能接個吻嗎?”
遲意:“……”
剛進門的程英彥:“……”
遲意尴尬萬分,想說點什麽打破僵局,豈料程英彥先反應過來,出去前還欲蓋彌彰地拿起沒解鎖的手機,裝模作樣地說:“啊?你繼續講,嗯,哦,好……”
遲意:“……”
周寒舟好整以暇地癱在轉椅裏,興致盎然,指尖勾她短袖的下擺。
桃花眼波光潋滟,誘惑的很。
遲意的意志力幾乎瓦解,攥着操作臺邊緣,努力不注意面前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咬牙道:“別鬧了。”
周寒舟哪裏會聽,一使勁,把她扯了個踉跄。
遲意忙抓住椅子兩側,穩住腳步,鼻尖差點撞上他的。
距離近的暧昧。
遲意慌不擇已,沒來得及起身,周寒舟摁住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
慢條斯理的摸索。
他似乎累極了,唇上沒有一點力氣,慢慢蹭了會兒,啞聲誘惑:“乖,張嘴。”
遲意立馬閉得緊緊的,一副淩然不屈的模樣。
周寒舟嗤笑,毫不客氣咬了下紅唇,遲意吃痛,抽氣的間隙被他逮住機會鑽進來。
薄荷味在唇齒間流連,漸漸由唾液沖散。
遲意半趴在他身上,難受的要命,剛想撐着操作臺起來,結果雙腿被他分開架在腰間。
危險的姿勢。
遲意腦海中瞬間回憶起兩人那些不堪,劇烈的掙紮。
周寒舟顯然沒想放過她,将人摁在操作臺上,堅硬的按鈕硌的遲意要哭,她拼命躲開觸碰,不知道碰到哪裏,巨大的音樂聲響徹屋內。
周寒舟愣了下,随即笑:“害怕什麽?你不同意,我不會亂來的。”
遲意喘着粗氣,眼神缱绻,半躺在他身下,指尖無意識勾着發絲,短袖被高高推起,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周寒舟都仔仔細細瞧了一遍。
壓抑的火燒得旺,他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這會兒恨不得直接把人弄了。
但遲意回過神,捂着臉,無助地嗚咽:“真的不行,周寒舟……真的不可以,不能這樣……”
于是,他心裏那點旖旎的意思完全沒了。
周寒舟關掉音樂,耳邊只剩下遲意怯怯地抽噎,聽得他心裏發緊。
“我沒有玩你。”
周寒舟幫她拉好衣服,眼眸裏閃過糾結和不解,随即被失落席卷,像被丢棄在雨季的貓咪,可憐的令她心生罪惡。
“我第一次喜歡一個小姑娘,還沒搞清楚怎麽追,就先把你拐帶到床上去了。我知道這樣不對,所以在盡力彌補,可你好像不怎麽領情。”
喜歡……
喜、歡。
喜歡?!
遲意震驚,哆嗦半天,才說:“可我是你經紀人。”
周寒舟擰眉,她不止一次提過這個點,但,是經紀人又有什麽關系呢?
沒有任何一項法律規定,經紀人和偶像不能相愛。
周寒舟明确表達不解,“我不懂,這有什麽問題嗎?”
遲意心髒劇烈跳動,表白的餘溫還在,她來不及震驚或者竊喜,就要逼自己冷靜下來。
“原則上沒有,但就是不可以。沒有粉絲願意見你在事業上升期談戀愛,更何況是跟經紀人,這樣做是在欺騙他們的感情。”
周寒舟越來越聽不懂她的話,臉色沉的可怕。
遲意毫無懼色,淡淡道:“我不想在接下來的合作中,還要跟你糾結這件事,幹脆現在挑明。請周老師不要再抱有任何不像話的期待,專注事業,當然,我也會更加約束自己,不再給你制造任何感情上的幻覺。你我的一切來往僅限工作,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關系。”
她說完,從臺子上跳下來,看都不看周寒舟,拔腿就走。
程英彥八卦地端詳她的表情,揣摩短短幾分鐘內兩人能進行到哪一步,還沒得出結論,被遲意泛紅的眼眶吓一跳。
躊躇問:“你們,吵架了?”
“沒。”
遲意指尖一片冰涼。
周寒舟的話像有魔咒,不停在腦海裏回蕩。
她實在沒有勇氣承認這份喜歡,就算作為粉絲,就算後來和他發生了那樣親昵的事情,她都不敢産生将周寒舟占為己有的念頭。
她的心思那樣純潔,僅作為一個凡間少女,仰望自己的神明。
—
周寒舟再次碰壁,沒時間消沉,立馬開始總結。
既然遲意不抗拒跟他做那檔子事,也沒有明确拒絕表白,那說明他還是有希望的。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她太在乎他的事業和身份。
周寒舟無奈。
他從來就不走男友人設,粉絲都是靠實力圈來的,平時保守的像個男德代言人,參加公司運動會,跟師兄弟們潑水還要穿三層內搭,唯恐漏出一點內容。
盡管如此,還是難免有些小姑娘跑到微博下面狂喊“老公”。
先前周寒舟的微博都由工作人員打理,他有所耳聞,但粉絲并不過分,他也就當做不知道。
離開井禾之後,親自管理微博才知道這種現象有多恐怖。
昨晚他一時興起回複了遲意的評論,今天關于她的各種消息就被扒了個幹淨。
“廢物經紀人”、“內幕”、“惡性競争”、“經紀人內卷”的詞條依次登上熱搜。
周寒舟不明白這些人哪裏來的陰謀論,遲意不過是換個地方工作而已,讓他們整的像簽了賣身契。
他想管,可一發聲,無疑在給輿論助力。
正煩躁着,遲意進門,帶了他一會兒上臺要穿的衣服。
周寒舟眼神黏在她身上似的,随着在屋裏轉了一圈,等到她過來,終于松了口氣。
心想:不躲了,有進步。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