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屍體從天而降
朱由榔本能地想過去瞅瞅,被曾俊琪拽住,這才意識到,他的一只手正和嫌犯拷在一起。如果擅自打開手铐,導致嫌疑人外逃,他可吃罪不起。
他本能地焦慮起來。看此情形,想必是有大事發生。去或者不去?
“嘿!老朱,你是不是很想去?”江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曾俊琪在一旁說,“戴隊說過,寸步不離。你可不能四處亂跑。”
突然,朱由榔下定決心般,伸出兩根手指。
“你替我去。”
哪知江娟獅子大開口,直接伸出一只手。
“行!一會兒告訴我發生何事。”
江寧拍起手來,對着朱由榔做鬼臉。
不到一刻鐘,江娟就臉色鐵青地走到他身旁,指着簾子後的機艙內。
“機長希望你去一下,因為,我剛才告訴他們你是警察。”
朱由榔蹭地一下就站起來,手铐勒疼手腕,害他叫了一聲。
“你不能到處說,我們這是秘密任務。”
江寧骨碌着大眼睛,指着耿浩說,“是要帶他去上海歸案嗎?我早就認出來了,他是個變态。”
曾俊琪推了一下朱由榔,無奈地說,“你就去吧,這裏我守着,他被拷着呢,跑不了。你看我這身板,再看他,弱雞一只。出了事我擔着。”
“麻煩你了,老曾,”說完,眼神憤怒地對江娟說,“最好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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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案算不算大事?”
這下,輪到朱由榔愣住了。
“你可別騙我。”
一走進機艙,地上敞開着一個大紅色行李箱,它很大,足以裝下一個成年人。地上有一攤莫名的水漬,還夾帶着薄冰。朱由榔希望是個誤會,裏面裝的是動物的肉。
“刑警同志,你可算來了。”機長臉色煞白。
一旁站着副機長和四五位身材比例較明星還出色的空姐,她們都吓得花容失色、楚楚可憐,躲在副機長的後面瑟瑟發抖。江娟臉上露出不屑,裝啥裝,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純情處女,但誰不知道作為空中服務員,其實和夜總會小姐是平級,僅僅價格上占些優勢。
“誰碰過屍體?”
朱由榔望向開口說話的江娟。
“我才是刑警耶!”
江娟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随便你,反正該看的我都看了,死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性,第一個碰屍體的人是空姐王鷗,個子最高還波濤洶湧的那個,第二個是機長,第三個是副機長,第四個就是我,不過,我戴了手套。”
朱由榔故意大聲說,“下次不要自作主張碰命案現場。”
“還有下次?那好吧。”
朱由榔煞有介事地拉開行李箱的拉鏈,這是他第一次見屍體,在不到三秒鐘的時候,站在這裏的大部分人都懷疑他是個假警察,因為,他捂着口鼻朝衛生間狂奔,不一會兒才回來。
“不好意思,我暈機。”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假裝他“暈機”。
“我覺得吧,”他還沒說完,就被機長打斷,“何事?”
“那位女警同志都問過了,屍體也被轉移到了冷庫,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不甘心,冷冷地說道,“先不急,我再問一遍。”
江娟早已不在,他都不知道罵誰。
錄完口供,回到座位,耿浩還在,曾俊琪竟然睡着了,還打着呼嚕,好不悠閑洽意。他閉上眼睛,回憶着剛才問話的細節,暫時還找不到嫌疑人。現在,身處三萬英尺的距離,既沒有警力支援,又沒有驗屍設備,只能等一會兒下機後接洽當地的公安局,等他們派人來。
眯了一小會兒,朱由榔被耳邊的輕微響動驚醒。一睜眼,江娟就坐在了右手邊,翹着二郎腿,看着他。
“是你。”
“吐完就不認人了?”江娟笑道,“你倒是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他們都是睡完不認人。”
“我那是暈機。”
“管你暈什麽,”突然,江娟把手伸過來,“現金還是微信支付寶?”
朱由榔打開微信,完事了說,“你可真是財迷。”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都是為生存,我不賺錢,誰養我?”
“你就沒男朋友嗎?”
“誰會要我一個帶着孩子的婦女,”江娟叉着腰,“如果你是一個普通家庭的男人,你會要一個帶着拖油瓶、姿色一般,幹啥啥不行,要錢第一名的老女人嗎?”
“切!”朱由榔哼了一聲,“我才看到一個新聞,一個印尼男子娶了一個75歲的老太婆,兩人還想要孩子呢。社會上奇葩事多了,你都排不上號。”
“我不需要男人養。”
朱由榔意識到話題跑偏了,嚴肅地說,“你不要擅自作主,把屍體運走。”
“我是怕你弄髒現場,還有,屍體也不能一直在放在機艙,會發臭,容易引起恐慌。”
“就這些?”
“你不想知道屍體是從哪來的?”
“從天而降呗。”
“我覺得屍體唯一的途徑正是冷庫,有人從通風管道一步步前進,最終将裝屍體的行李箱扔進了機艙,這也是空調出故障的原因。”
朱由榔不解道,“理由呢,如果屍體一直在通風管道,一時也不會被發現,兇手是傻嗎?”
“他不傻,比你聰明。如果他是故意這麽做,來制造恐慌,就說得通了。”
“故意?”
“這件事透着古怪。”
“你還有什麽發現?”
江娟突然停住,“我不能說。”
“為何?”
“你還沒付錢!”
“又要錢?”
“別嫌我黑,一分錢一分貨,你那麽點錢,我只能說這麽多,想知道兇手,就得付錢,你放心,我這人拿人錢財,□□,一定不會說出來,我就是個影子。”
“多少?”意識到不破案走不掉後,只能低頭。
“我也不要多,我和女兒在上海的開銷你給報銷了。”
朱由榔瞪大了雙眼,太奸詐了,誰不知道上海啥都貴,十萬月租的房子到處都是。
“會不會太多了?”
“我發現了一件事哦,或許對你有用。”
“何事?”
“這不是一具被謀殺的屍體。”
“什麽?”
“他是自然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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