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群待宰羔羊
上海離蘇州太近,一閉眼一睜眼,半拉小時就到站。
望着如織的人流,江寧牽着江娟的手,江娟轉過身對朱由榔說,“之前是哪位天才要坐飛機來着?”
“我樂意。”
江寧做了個鬼臉。
朱由榔為緩解尴尬,随意地說,“要不要去找他那位關系很好的女同學?”
“豈不是送死?”
“也對。”朱由榔更覺得尴尬了。
江寧樂不可支,悻悻然走過來,抱緊雙手,叉着腰,“朱叔叔,你癌症又複發啦?”
“胡說八道,我哪來的癌症?”
“尴尬癌啊。”江寧捂着肚子大笑。
江娟厲聲喝止道,“寧兒,不準說實話,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這話,朱由榔聽了更不是滋味。
“真是親母女,一個賽一個壞。”
江娟自豪感爆棚,“遺傳。”
朱由榔摸着自己的瑞士機械表,臉上寫滿被打敗後的無奈與凄涼。
“找輛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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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出站口,環顧四周,車水馬龍、好不繁華,江浙自古富庶,人傑地靈,出過太多能人義士和巨商巨賈,從一個側面就可以看出蘇州的發展速度,筆者一位親戚某年在某區離高速路口附近購買一套120平房屋,當時是四千左右一平,如今幾年過去,已是兩萬多,不可謂不稱奇。
“哇!好大的房車。”
朱由榔和江娟也被吸引過去,江娟羨慕極了。
“我見過這款,德國制造,少說兩千萬,看着能防彈,蘇州人真是財大氣粗。寧兒,媽媽嫁蘇州人咋樣?”
江寧搖頭,提出質疑,“這裏有水餃嗎?”
“有。”
“什麽餡都有?”
“是啊。”
江寧開心極了,拍起手來。“那就嫁吧,沒有水餃的城市我才不要呆。”
朱由榔說,“有點出息好不?”
從房車的駕駛室走出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海拔一米八八,體重二百多,濃眉大眼、絡腮胡子,看身型像美國海軍陸戰隊,來人氣勢洶洶,形似讨債的混混。
“他是不是朝我們走過來?”
江娟眉眼帶笑,“我看起來怎麽樣?”
“美呆了!”江寧說。
江娟本能地要去拖胸,發現下垂了。
“一看就是找我的。”
男人靠近了!
“誰是江小姐?”
“我,我,我。”江娟舉起手來。
“上車吧,我們恭候多時。”
“去哪?”
“李園。大家都在車上。”
朱由榔看了一眼,車裏是剩下的九名獲勝者。
“太客氣了。”
車裏很寬敞,一衆人稀稀拉拉地坐着,男人依次介紹,李世石、李問、李向陽、李漁、吉利、吉林、吉祥、第八個人是個女孩,叫尤丫,二十三四歲模樣,看起來精明能幹,身材火辣、蜂腰翹臀,長得像三上悠亞,連朱由榔都不由地多看兩眼,但怎麽也找不到第九個人。
“我叫吉田。”男人自我介紹道。
原來,他就是第九個人。
“大家好,我叫江娟。”
其他人都對她沒什麽反應,表情冷漠。她并沒有放棄,道,“你們都是李家的親戚吧?四個都姓李不像巧合,四位又都姓吉,想必是外戚,吉明家的吧?”
在江娟眼中,這八個人的入圍更像是一個陰謀,至于尤丫,這個人和李家到底有何關系?
而自己呢,或許只是一場意外,對方的目标只是這八個人。
姑且一探究竟吧。
朱由榔坐到江娟左邊,悄聲道,“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以我看本格推理的經驗,兇手會是他們九人之中的某一個,最後的兇手一定是最出乎意料的人。”
“你覺得誰是兇手最出乎意料?”
“江寧。”朱由榔說,“誰也不會懷疑小孩子。”
江娟瞅了一眼江寧,“為什麽不懷疑我?”
朱由榔心頭一凜,“對啊,吉明活到現在,也是你現在的年紀。”
“前提是,她還活着。”
“你什麽意思?”朱由榔吃驚地看着她。
“策劃者為何選擇三十多年後,難道不是因為某種契機嗎?”
“契機?”朱由榔琢磨半天,頓悟,“他發現了吉明的屍體。”
江娟不緊不慢地說,“這八個人就是當年和失蹤的吉明一起出現在李園的人,一個都不差。”
“屍體會在哪?”
“李園。”
“那--策劃者豈不就是李寧?”
“還不确定,”江娟本着嚴謹的态度說道,”近百歲的老人策劃這麽大型的活動,恐怕并不容易。他需要幫手。”
“他應該不清楚兇手是誰才對,要不,邀請這麽多人不是太勞師動衆?”
江娟說,”他應該是有一點證據。”
“棋局是測試,接下來又會是什麽?”
“第二段測試。”
這時,吉田對大家說,“大家做好心理準備,要上船了。”
只見房車慢慢駛向渡口,直奔大船。
“比長江清澈多了。”
大家都有點暈船,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就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吉田告訴大家,李園到了。
李園果真氣派,門口兩個大石獅子威嚴莊重,像極了一只吞金巨獸,園林綠化做得很棒,外圍種滿了各種樹木,門上兩個燙金大字,寫着平平無奇的“李園”二字,打開大門,竟種了許多參天大竹子,如大盆般粗壯。
“住這樣幽靜的地方,難怪長命百歲,有錢真好。”
江娟自信滿滿地說,“以後,我還要在裏面種山茶花、曼陀羅。”
大家都看着她,雖然都很生氣,卻都沒有表現出來。
把家産給一個外人,這在國人眼裏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吉田頗為感慨,時隔二十多年,再次踏上這座莊園,心中升起一絲惆悵。
“都進來吧。”
于是,大家一個接一個地走進去,駕輕就熟。
“我看所有人都有問題。”
江娟也不理會他,一個勁地看風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是适合中國人的房子。
“我家真美。”
朱由榔嗫嚅道,“臉呢?”
“便宜貨,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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