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撿到一條“命案”

在離家五百米的地方,尤丫把車寄存在熟識的村民那裏。烏鎮是歷史古跡,路面很窄,地面全是古磚,車輛都不準在路面上行駛,所以,一路上都沒有車,只有一雙雙腳,大半夜地,路燈映射下,萬家燈火還能窺見往昔的繁華和蒼涼。古代的房子講究坐北朝南、風水寶地,那才是給人住的,當代的不過是一座座牢籠。

“別急,一會兒就到了。”

剛來到村口,就瞅見一人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尤丫驚呼,“祝老四!”

“小鱿魚?”叫祝老四的青年鎮定下來,拉着尤丫就往回走,“你來也行,範德彪一家三口讓人給殺了。”

“範屠戶?”

“除了他,還有誰,也不清楚是得罪誰了,一地的血,那叫一個慘絕人寰、人神共憤,警察離得遠,到現在還在路上,保護現場啥的大夥兒又不懂,我說了大家也不聽,你來得正巧,你是刑警,他們應該會聽。”

朱由榔下意識地對江娟說,“不要讓江寧去。”

江娟說,“沒事。她從小看恐怖片,什麽場面沒見過。戴口罩就行。”

江寧也說,“在鄉下,我老跟外婆去看殺豬,人和豬不都一回事。”

“你們可真是...,”朱由榔實在找不到形容詞,嘆口氣,“跟你們說話,忒傷腦筋。”

“朱叔叔,你是不是怕自己吐會丢臉?”

江娟一本正經地說,“小寧別瞎說,你朱叔叔從來不要臉。”

只有尤丫在認真地問問題,“什麽時辰發現?”

“也就十分鐘前。”

“最後一回看到範屠戶一家是在什麽時間?”

“下午五點多,他們剛從鎮上采購回來,準備晚上給範金寶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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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範金寶那個混世魔王,尤丫心下還累覺不愛,頭疼的要命。範屠戶脾氣火爆,範金寶更火爆,狠起來父子倆也經常掐架,有時候還兵戎相見。

“誰會殺他們呢?”

“村裏人被他們得罪了個遍,大家都有動機,但會滅門,我暫時想不出會有誰。”

“沒有陌生人到村?”

“為應付疫情,通往咱村的路都被封死了,村民怕死,到現在都不敢恢複。”

“也沒有人出村?”

“想要的東西村裏都有,幹嘛還出去?”

尤丫懶得辯解,“是被利器砍傷?”

“西瓜刀,就在地上。”

尤丫訝異不已,兇手竟沒有把兇器帶走,走得匆忙,還是不方便帶走?

“門被撬過?”

“還真沒有。”

進一步證實,兇手來自同村。

“就沒有人聽到任何動靜?”

“我哪知道。”

終于來到範德彪家門口,人群黑壓壓一片,都仰頭死盯着二層小樓。別說,雖然天太黑看不清,但隐約能窺見,這還是一棟中式小別墅,雖說外面懸挂的空調毫無古風。

尤丫利用刑警的身份驅散了人群,戲劇性的是,此時,鎮上的刑警開着警車及時趕到,很快就忙起來了,拉橫幅的拉橫幅,走訪群衆的走訪群衆,法醫也按部就班地驗屍,領導嘛,自然是叉着腰,在一旁吆五喝六。尤丫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就碰到熟人,她招手道,“五子哥,是我。”

刑警隊長馬榮成眼珠子滴溜一轉,這不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七妹嗎?

“小鱿魚,你咋回來了?”

“堂姐結婚呀。”

“靠,那男人婆也有人娶,是不是發財了?”

“家裏拆遷了。”

“我就說嘛,一米七八個頭,兩百斤以上的身子,走在路上像綠巨人,誰沒錢吃豬肉還是咋地?呵呵。”

“五子哥嘴還是那麽毒。”

“這幾位是你朋友?”

尤丫看了三人一眼,搖頭,“任務而已,不是朋友。”

朱由榔心說,直女無疑,王偉跑路是對的。

“都是警察?”

朱由榔和馬榮成握手,熱情地說,“只有我是。”

馬榮成不理睬,反而注意到不理睬他的江娟,眼神堅定,“這位姑娘是?”

江寧說,“我媽。”

馬榮成一臉震驚,仿佛被吓到一般。

“想不到,這位童顏□□,不,童顏那啥的姑娘竟然有這麽大一孩子,我以為才十八歲呢。”

江寧吐舌,“一頭老年斑,你是瞎啊?!”

江娟捂住江寧的嘴,故作嬌嗔道,“帥哥猜錯了,我已經是個殘花敗柳。”

“水性楊花才對。”朱由榔補刀。

江寧護媽,“渣男別說話。”

馬榮成鋼鐵直男一枚,直言不諱地問道,“離婚了沒?”

“離了。”

“太棒了!”

尤丫看着朱由榔和江娟說,“你們倆不是夫妻嗎?”

“離了。”

馬榮成倒也不尴尬,直接拿出手機,“掃一掃,我微信名叫“馬爸爸”,我看咱們一見如故,你以後喊我爸爸就行。呵呵。我就喜歡女兒,我人生一大夢想就是,生七個女兒,這個小鱿魚知道。”

尤丫拆臺道,“五子哥,五嫂不是已經給你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咋地,你還想納妾?”

江寧嫌棄道,“已婚男,切。”

誰知江娟并不介意,立刻掃了微信。未婚、已婚對她而言,早已不重要。結婚前,她的非正式男友或炮友遍及全雙子市,數量蓋過美俄核武器數量總和,每年增加的産量堪比中國軍艦下水的數量。

“有空約。”

馬榮成尋思半天,“小鱿魚,我這邊還有好幾個大案子要辦,局裏人手不夠,要不,我跟你們那協商一下,你來幫幫我們,到時候獎金一分不少?”

“我還要參加婚禮,不行。”

“他呢?”馬榮成看向朱由榔。

“都說了,他是任務,人家是來玩的。”

誰知馬榮成根本就不講武德,走到朱由榔身旁,“你想不想立功?”

“什麽?”

“你幫我破案吧,我這裏人不夠。”

“可...。”

“還猶豫什麽,像這樣的滅門慘案,不要告訴我,你已經辦過,千載難逢的機會,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別人想辦我還不讓呢,大家都是警察,以後合作的機會多,少不了你也要找我辦事,對不對?”

話都說得通,可怎麽聽都有些變味。

這不是強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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