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海王
“宋女士,你不必擔心,你和唐斬的關系,我們不會讓你丈夫知道。”
朱由榔看穿了她的顧慮。
“情人我們見多了,你不要不好意思。”曾俊琪大咧咧地說。
“情你妹,老娘才不是那狗東西的情人,”宋玉琪語氣不那麽好了,她家中竟然有簡易的健身房,不僅有沙袋,還有木人樁,地上躺着兩副拳擊手套,牆角挂着一堆合影,其中還有一幅鄒市明和宋玉琪用拳套握手的合影最為引人注目,她轉動脖子,“他是我炮友。”
“有啥區別?”曾俊琪本能地問。
朱由榔現身說法,“一個要給錢,一個不用。”
“老娘偶爾還給他錢花呢。”
“你不難過?”
“難過什麽?”宋玉琪不解其意,“我炮友遍天下,區區一個男人還不必放在眼裏。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
“真的?”曾俊琪反問。
朱由榔捅了捅他腰,“想什麽呢,你結婚了。”
“對啊,”曾俊琪遺憾地說,“下回吧。”
宋玉琪望着曾俊琪壯碩如歐美人的身材,惋惜地回答道,“要是離婚了,記得找姐姐。”
朱由榔不置可否,想起了可疑的孟子儀和她提供的顧客名單,“宋女士,唐斬應該不止你一個炮友吧?”
“肯定啊,有一回他喝醉了跟我炫耀,說他電腦上做了一個Excel表格還有PPT,記錄那些被他看上、征服以及目标人物,”宋玉琪努力回憶着,“我想想啊,她的終極目标是一千個,對,他是這麽說的。”
曾俊琪大驚,“千年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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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千人斬。”朱由榔忍不住糾正,阿V白看了,這麽淺顯的知識都不知道。
“果然那句話是對的。”
“哪句?”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呵呵。”
“還早呢,”宋玉琪不知何時叼着一根女士煙道,“他現在才三百不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仍需努力。”
朱由榔不感興趣,問道,“宋女士,我們知道有些失禮,不過,照例問問您,您去過他的別墅嗎?”
“沒有,”宋玉琪斬釘截鐵地說,“一般都是我聯絡,每次都是在我家附近的伊甸園酒店,離家近,方便照顧孩子,就他那不到十分鐘的速度,完全不耽誤我接小孩。他也提議過去他家,不過太遠了,我畢竟是個媽媽,不能離孩子學校太遠,被我拒絕了。我和他沒有情感糾葛,也沒有經濟往來,所以,如果你們懷疑我謀殺她,那就是個笑話。我不介意你們調查,但別打擾我的生活。”
“謝謝宋女士坦誠的回答。”
“這不是什麽多見不到人的事,不過是交換罷了。”她回答得樸實無華,好像真的不過是件普通的事。
朱由榔懶得思考當代人的三觀變化問題,作揖,準備離開。
“對了,二位警察同志,”宋玉琪插着小蠻腰,走到大家面前,“我倒是有一個小線索,不知道有沒有用。如果她是被人殺死,有一個人最有可能。”
“誰?”
“螳螂。”
“姓唐嗎?”
“不,就是昆蟲螳螂,我不知道她具體叫什麽,不過,唐斬叫她螳螂,他說,那個女人嫉妒心很重,得不到的就會摧毀。”
“只有一個外號?”
“我又不是警察,調查是你們的事。”
“感謝您的配合。”
曾俊琪在一旁感慨,女人都是帶刺的玫瑰,漂亮的東西都有毒。
朱由榔突然發現鞋帶松了,彎下腰去系,在地上撿起一張名片,和他曾收到過的一模一樣,是萬貨屋的。
“宋女士,幫您修空調的,是萬貨屋?”
“對啊。”
“能把她喊過來嗎,我和她很熟,有日子沒見了。”
宋玉琪對着陽臺大喊,“江師傅,過來一下,有人找。”
“誰啊?”江師傅走出來,赫然是一個大漢,身高一米七五,流着小胡子,但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來歲,“哪個找老子?”
曾俊琪說,“不是江小姐啊。”
“怎麽,你們認識娟兒?”江師傅倒是個豁達的人,臉上堆着笑,“我是她表哥,她們全搬到蘇州享清福去了,店就交給我管理了。正好,俺在老家也是修空調。”
朱由榔還有些失望,遞過一根黃山,“替我向她們問好,最近忙,一直沒聯系。”
“莫非你就是朱警官?”
“你認識我?”
“是啊,表妹老提起你,說是一個敗家子警察、人也比較呆。”
朱由榔深呼吸一口氣,她們江家人都這麽不會說話嗎?
“她還是一樣會開玩笑。”
“她說的是實話。”江師傅一臉嚴肅。
朱由榔正提腳要走,江師傅走過來,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如果你需要我幫助破案,我可以打八折,比表妹還便宜。”
“你說什麽?”朱由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師傅狡黠地笑着說,“我表妹交代過了,對你有求必應。”
不得不說,朱由榔是真的心動了。
“給你三天時間,把這案子破了,免費,我就相信你。”
“真的一毛錢都不給?”
“一毛都沒有。”
“有錢人真摳,”江師傅搖頭,“好吧,我答應你。三天後,你到萬貨屋來。”
“你不問我啥案子?”
“這是我名片,”江師傅說,“把資料發我微x裏。”
朱由榔點頭,這人真爽快,“江陵。”
“就是在下。”
“好名字,千裏江陵一日還。”朱由榔順便想到,不愧是一家人,連貪財的本性都一樣。
坐在車裏,朱由榔嘆口氣,“還有十七個。”
“老朱,我問你一個問題。”
“說。”
“《婚姻法》好像改了,如果妻子逮到丈夫出軌的證據,可以拿到更多賠償,而丈夫發現妻子婚外情,連情夫都要倒黴,是不是真的?”
“別的我不知道,你和你老婆關系那麽好,肯定走不到上法庭。”
“真的?”
朱由榔冷笑道,“以你老婆的個性,她怎麽會讓你活到上法庭的時候。”
曾俊琪心裏一涼,仿佛一股涼風襲卷了他全身,頭上都是冷汗。
“我突然想洗個冷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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