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繁殖期的魚兒

“舒服？舒服是什麽感覺？”每個人都敬愛神尊，沒人在他面前說過這樣輕佻的話。他看着子麟水汽潋滟的眼，和戰栗的身體，十分好奇的問。

子麟羞怯的看向神尊：“神尊可願帶我去一個隐蔽的地方，聽我慢慢道來？”

神尊聽他這麽說，才注意到天池的動物此刻都仇視的看着子麟，一個個恨不得将他咬死。

他這是在渎神啊！

被那麽多動物同時讨厭着，子麟卻絲毫沒有收斂。

他紅唇微張，身姿妖嬈的撲進神尊的懷裏，在神尊耳邊輕語：“帶我去你房間，好不好？”

神尊不知道他突然是怎麽了？表情看着很痛苦，呼吸也很急促，像是‘中毒’了。

他沒有多想，一彎腰将子麟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他的寝殿走去。

在他身後，天池的動物們全都傻眼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望着神尊消失的方向，眼神無比擔憂。

子麟是第一個被神尊抱回寝殿的人，這個奇聞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神域。

三界各族，對神尊有想法的各路神仙、靈修，全都沸騰了。

傳言四起，都在說神尊被一個禍國妖孽迷住了。

三界之內，只有神尊自己認為，自己抱子麟回去是交流學習的。

神尊五覺不全，觸覺、嗅覺、味覺缺失，他觸摸所有的東西都是同一個感覺，木木的、鈍鈍的。

品嘗所有的東西，都跟吞食了空氣一樣，沒有味道。

花香和惡臭在他那也沒有區別，香和臭他都聞不出來。

子麟是鮮活的，他對觸摸極其敏感，神尊只是好奇他嘴裏的‘舒服’到底是什麽感覺。才将他抱回房間的。

一路上，子麟都在拼命的往神尊身上貼，四肢嬌軟的依靠在他身上。火熱的皮膚緊貼着他的肌膚。

剛一進房間，他就糾纏着将神尊撲倒在床上，眼尾緋紅，欲火中燒的喘息着：“神尊，再摸摸我，好嗎？”

神尊想不通如此簡單的事，為何要請求他。

“你躺好，我摸摸你就是了。”

“恩?”子麟嘤咛一聲，側躺了下去。

神尊端坐在他身旁，伸出手，一下一下的輕撫過他的魚尾。

子麟壓抑着呻吟聲，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身體止不住的輕顫着。

“真有這麽舒服嗎？可你看着很難受啊。”神尊斂着眼眉，手足無措的看着子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才好。

雖然子麟口口聲聲說他這樣很舒服，但是神尊看他的表情，分明就很痛苦。

他此時的症狀跟中毒很像，體內好像有東西在躁動，忍的格外辛苦。

“恩，我确實很難受，難受的快要死了。”子麟話鋒一轉，雙眼含淚的對神尊說。

剛才還說舒服呢，現在又難受，神尊懵頭懵腦的望着他，确認道：“你究竟怎麽了？你到底是舒服呢還是難受呢？”

子麟用魚尾卷住了神尊的手，雙手捂着臉，羞怯的說：“神尊，我好像到交配期了。”

“啊？”神尊驚詫道。

子麟：“神尊，我到交配期了，身體難受，想要纾解。”

神尊能解決三界所有的難題，唯獨這件事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經驗全無。

他聽到子麟這麽說，就跟遇到世界上最大的難題一樣。慌慌張張的打量着子麟的身體，看他确實跟往常不一樣，忙焦急的問他：“那該怎麽辦？我要怎樣才能幫到你？這個交配期要怎樣才能結束？”

子麟：“交配期的魚兒只有将體內的精I子全部排出來，身體才能恢複正常。神尊，你幫幫我吧，我沒有雌性鲛人可以交配，我......我快難受死了。”

神尊想了想，他說的确實沒錯，魅族只剩下他一個鲛人了。

現在他到了交配期，又沒有雌性鲛人跟他交配......“好，我幫你，我應該怎麽做。”

子麟牽着神尊的手，引導着他按在了自己的腹部上：“你摸到了嗎？硬硬的、鼓鼓的，都是魚籽，你要幫助我将這些魚籽全都排出來。”

神尊用手仔仔細細的摸了摸，卻什麽都感覺不出來。

“我摸不出軟硬，不過我能看出來，你那裏确實挺凸的。”神尊謹慎認真的說道。

子麟眼眸裏閃過一絲尴尬，他行走三界這麽多年，曾經征服過多少貞潔烈女、英雄豪傑，這還是第一次，騷的連臉面都不要了，卻沒能把人的欲火勾起來。

以前都是那些人追着、求着，要跟他交配。

現在倒好，他都這麽放浪了，卻依舊在唱獨角戲。

“神尊?你可願幫我？”子麟沒有被眼前的困難打倒，鲛人在纾解欲望的時候，是最好看的時候。他就不行，神尊不會為他傾倒。

“我願意，我應該怎麽做？”神尊坐直了身體，用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看着子麟說。

子麟眼角含春，睨了他一眼：“借用一下你的手就好。”

話音一落，子麟用尾巴卷住了神尊的手。

神尊沒有觸覺，所有的感覺都是一個樣。

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握住了什麽東西。子麟用那個東西在他的手心磨蹭着，他自己則匍匐在床上，欲仙欲死的扭動着。

令神尊沒有想到的是，處于交配期的子麟會如此好看，全身光彩熠熠，肌膚泛着瑩瑩的光，看着比最華麗的錦鍛還要耀眼。

他的尾鳍擋住了手尊的手握着的部位，神尊沒能看到自己握着的東西的形态。因為沒有看到，他到最後都不懂子麟到底是如何動作的。

時間過的很慢，神尊全身緊繃，全力配合着子麟的行動。

不管怎樣，他都希望能幫助子麟安全的度過這次的交配期。

他不想子麟難受，他還是喜歡看他，在陽光下，歡快的、無憂無慮的游動。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子麟大汗淋漓的低吼着，排出了魚籽。

神尊看着他突然全身一松，癱倒在了床上。

吓得忙撲倒在他身邊，喊他：“子麟，你怎麽了？你成功度過繁殖期了？”

子麟額角汗津津的，雙目有些失神。嗓音沙啞的對他說：“我沒事，繁殖期......結束了。”

說完後，他無語的轉身背對着神尊，感覺特別沒面子。

“成功了？你的魚籽排出來了？在哪呢？能讓我看看嗎？”神尊跟個好奇寶寶一樣，扳着子麟的身體問。

子麟無比失敗的蒙住了臉，他原本是想誘捕神尊，引他偷嘗禁果，犯色戒、動情欲的。

現在倒好，自己情難自控的洩在了他的手上，他卻連繁殖期是什麽都不知道。

居然還要看他的魚籽？！

他這是把自己當研究對象了？

“沒什麽好看的？”子麟實在丢不起這個人，将神尊往外推了推。

誰知神尊這時候，卻突然撲到了他的跟前，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天真無邪的央求他：“給我看看嘛，我只看一眼，就一眼。”

子麟沒有答應他，他就一邊晃着子麟的手臂，一邊用鼻音問他“呃？呃？”

那求賢若渴的小眼神，逗的子麟嘴角一翹，竟不自覺的有了一絲笑意。

“你幹嘛非要看這個？你羞不羞？”子麟臉皮臊的通紅，推開他的手，抱着手臂翻了個身，轉向了另一邊。

神尊不依不饒，從他的腳邊繞了過去，又撲到子麟面前。

他的身材很纖細，如果忽略掉他尊貴的身份，他看起來就如人界剛及弱冠的男兒。腰身細而軟，骨肉勻稱，體态輕盈。

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子麟身上，卻沒有一點沉重感。軟軟香香的籠着子麟，像是一團雲霧，又像是澄澈的海水。

讓子麟有了縱情在他身上馳騁的想法......這驚駭的想法剛冒了個頭，就被子麟生生掐斷了。

他像是被火燙着了一樣，猛的将神尊推開。

神尊被他推的倒向了一邊，好半天才爬起來：“你怎麽這樣？過河拆橋是不是？剛才如果不是我幫你，你能順利度過繁殖期嗎？”

子麟咬着牙對他說：“你能不提剛才的事了嗎？”

“為什麽不能提？”神尊困惑的看向子麟，手又摸上了他的魚尾。

“你幹什麽？”子麟如避蛇蠍一般，‘倏’的一下就将尾巴縮回去了。

“我就想看看，你好了沒有。”

“我已經好了，沒事了。你不準再随便碰我。”子麟防備的躲開了一些，再也不浪了。

神尊第一次被人如此嫌棄，表情失落的看向他：“子麟，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感覺你現在很讨厭我。”

子麟忙解釋道：“我沒有，我剛才只是......我......我反正沒有讨厭你。”

神尊繼續失落的低着頭，絞着手指道：“那你把你的魚籽給我看看，我就相信你。”

子麟呼吸一窒，很想就此厥過去，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給我看看嘛，我就看一眼。我聽說魚籽可以繁衍後代，生出特別多的小魚。我活了這麽久，什麽都見過了，就是沒有見過這麽神奇的魚籽，你就給我看看嘛。”神尊又纏了上來，軟乎乎的身體壓在子麟身上，子麟下身一陣燥熱，為了早點結束這場煎熬，他只能妥協。

“好，我給你看，你先起來。”

“恩，我起來了。”神尊像個乖寶寶一樣，一邊答應着子麟，一邊乖乖的坐在一旁，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子麟蜷縮的魚尾。

子麟無比羞恥的打開了自己的魚尾，小腹前面那團粉紅色的魚籽，暴露了出來。

神尊将頭湊了過去，左左右右、前前後後，仔細認真的看着一粒粒粉紅色的魚籽。

疑惑的問：“小魚就是從這裏面繁衍出來的？”

子麟沒眼看，捂着眼睛‘恩’了一聲。

神尊：“我如果将‘他們’養起來，他們會慢慢長成小美人魚嗎？”

“不會的，你就別想了。”子麟快被他折磨瘋了。

“為什麽？你不是說小魚就是從這些魚籽裏面繁衍出來的嗎？”

“光魚籽還不夠，你怎麽連這個都不懂？你連繁殖期是什麽都不知道，你活的可真是無趣。”子麟急了，為了堵住神尊的嘴，他口無遮攔的禿嚕了一通。

說完後，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神尊臉色剎那間變得非常難看，這次是真的失落了，蔫蔫的耷拉着腦袋，下床走了。

子麟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氣急敗壞的用拳頭砸了一下被子。

他怎麽會自亂陣腳？在神尊面前僞裝了這麽久，一直都是溫順、乖巧的樣子，現在竟然對着他發脾氣，把人得罪的透透的。

這可如何是好？

等他将自己收拾幹淨，幻化出雙腿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找了很久，才在神域的望仙臺上找到了神尊。他去的時候，望仙臺上除了神尊，還有另一個人也在。

那個人在彈琴，氣質高雅，儀态出塵。

神尊叫他雪兒一一沐雪。

沐雪跟子麟從沒見過面，但是兩人目光交彙時，卻莫名的有了敵意。

等子麟走上望仙臺，沐雪的琴音陡然間變得雜亂、尖銳起來，就跟大反派出場的配樂一樣讓人心頭煩悶。

“沐雪，怎麽連你也要欺負我？”神尊一聲嘆息，轉頭看向沐雪。

卻發現沐雪正看着自己身後。

神尊目光往後一移，子麟又一次闖進了他的視線。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變成人形的子麟，雙腿又長又直。最讓人無語的是，他竟然沒有穿下裳，就穿了一條細絹的白色褲子。

這樣暴露的穿法，真是太傷風敗俗了。

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穿，三界豈不是亂套了。

這鲛人，一點教訓都沒汲取，到了神域還不消停。

“神尊......”。

“子麟......”。

兩個人同時出聲，呼喊着對方。

神尊的怨怪瞬間不見了蹤影，呆呆的問了一句：“你還來找我幹嘛？”

子麟吶吶道：“我剛才......話說的太重了，對不起......”。

神尊的小腦袋又垂下去了：“你說的沒錯，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活得很無趣。”

子麟忙走到他旁邊，陪着他一起坐在了望仙臺上。望仙臺下面就是望不到底的下界。如果從這裏跳下去，神魔都無法存活。

子麟怕高，可是為了能挽回神尊對自己的厚愛。他克服着心底的懼怕，屁股一點一點的挪到了望仙臺邊上坐好了。

沐雪琴音亂了，無法再好好的彈奏曲子。他起身走到神尊身後請罪：“請神尊饒恕小仙的過失，小仙心裏煩亂，彈不準琴音了。”

神尊回頭看他：“沐雪你怎地說話如此生分了？彈不準就不彈，沒事的。”

“可是神尊，你現在心情不好......”“我沒事了，有子麟陪我就行了，你下去休息吧。”神尊的話很體貼，沐雪卻聽得臉色慘白。

以前神尊也會讓他退下，不過那都是因為神尊有要事要做。

現在神尊卻是因為要跟這個鲛人聊天，而叫他退下的。沐雪的挫敗感鋪天蓋地的襲來，他步履不穩的走下望仙臺，上萬年陪着神尊度過的光陰，突然就變成了苦澀的回憶。

等沐雪離開後，神尊主動跟子麟聊了起來。

“子麟，你想家嗎？”

子麟被他這個問題吓出了一身冷汗，矢口否認道：“時間過去的太久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神尊：“原來你也跟我一樣，記性不好。”

子麟：“神尊你記性确實不好，我們一千多年前見過面，你卻忘了。”

“真的嗎？可愔我想不起來了。”

“剛才我說你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剛才一時心急，說錯話了。”子麟見縫插針的給神尊道歉。

可愔神尊并不領情：“你沒有說錯，我确實就像你說的一樣，活得沒什麽意思。”

“我......我是信口胡說的，我不該那樣說你。”子麟原本是為了道歉而道歉的，他來道歉只是想繼續維持着跟神尊親厚的關系。并沒有誠心誠意的要跟他認錯的意思，也沒有要逗他開心的想法。

可是當神尊落寞的坐在他旁邊，雙眼無神的望着落霞滿天的天際時，他突然就心軟了。

“神尊，你是三界之主，萬物之神。你将自己奉獻給了萬物，就算你五覺不全，你在衆生的眼裏，也是最健全最完美的神。”子麟沒怎麽想，就将這段話說了出來。

這段話跟他平時信口胡說的甜言蜜語還不一樣，幾乎字字懇切，發自肺腑。

眼見着神尊神色和緩了很多，子麟又再接再厲的說道：“繁衍後代的事都是普通族類的事。神尊可是淩駕于萬物之上的天地之主，不該為了繁衍子嗣這些瑣碎的小事浪費時間。”

神尊神色又和緩了很多，卻始終沒有搭話。

子麟：“三界沒有人能配得上神尊，神尊不是不通情欲，而是不屑擁有庸俗的情欲。”

神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頭看向他：“你為何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子麟反問他：“那你為何聽我說了這麽久？”

神尊樂阿呵的說：“不知道，聽你說這些感覺很受用，心情也變得好好。”

“那你為何會心情不好？是因為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嗎？”子麟小心翼翼的問。

他可是三界之主，激怒了他，下場一定會很慘。

可他為何不發怒呢？

“恩，你剛才的話讓我很難過，我記性不好，五覺不全。連自己的出生地、父母、名字都忘了。我有時候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孤兒。可我見過世間的孤兒，他們長大後，都會找到一個伴侶，組成一個新的家庭，生一屋的小孩，熱熱鬧鬧的，很多人陪在他們身邊，他們再也不會孤單了。可我，沒有情欲，五覺不全，我永遠都不會有伴侶，我會一直孤單下去的。”神尊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自然，并不幽怨，也不消沉。

就像聊的是天氣一樣。

可子麟卻聽的很不是滋味。

“怎麽會呢？我們不是陪着你的嗎？”

“以前我也養過一條可愛的魚兒，他也有一條非常漂亮的魚尾。我很喜歡他，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就跟着一條母魚走了，他走的時候告訴我，他說他到了交配期，沒有母魚他活不下去。”

子麟......這是什麽戲碼？

“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了，交配期是會要魚兒的命的。剛才我真的很擔心你。”神尊繼續說着。

子麟聽的一陣心虛：“你說的對，交配期真的會要魚兒的命。那你想要我一直陪着你嗎？”

‘‘想”“只要你願意繼續幫我度過交配期，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子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原本交配期這三個字，已經讓他深惡痛絕了，可是這會他卻非常自然的在神尊面前提了起來。

“可是我什麽都不會，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繁衍小魚。”神尊一直對小魚的事耿耿于懷，他很想問清楚子麟，小魚要怎樣才能繁衍出來，只要子麟将方法告訴他。不管多難，他都會幫子麟把小魚繁衍出來。

萬物生生不息，最大的因素就是他們能繁衍後代。

對神尊來說，繁衍後代是所有族人最重要的事，也是他覺得最神聖的事。

“神尊為何對我生小魚這件事如此在意？”子麟按下心頭的煩躁，問神尊。滅了鲛人族全族的人是他，這會又來關心他的子嗣問題，不是很可笑嗎？

“你是鲛人族僅存的族人，如果你不繁衍小魚，鲛人族可就無後了。”神尊說的理所當然，語氣像是在教導不懂事的孩童。

“神尊，難道你不知道？繁衍子嗣需要同一族類的雌性和雄性互相結合才可以？”子麟被他的無知和單純激怒了，當年将道侶的事講的頭頭是道的人，原來竟是一個絲毫不動床笫之事的傻子。

“我知道，我見過他們成婚、結道侶，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的子嗣是怎樣來的。你今天剛好到了交配期，我一時好奇......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精丨子裏面是不是有魚寶寶，可是你突然就生氣了。我想我肯定做錯什麽了。”不可一世的神尊，淩駕于萬物之上的神尊，傻話越說越多，子麟卻越聽越冷靜。

他們兩個人，一個壞的徹底。一個傻的無邪。

他們，本就不該坐在一起，讨論這些屬于戀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