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疼痛從四肢百骸各處傳來，眼眶上的疼痛讓沢田林檎只想捂住眼睛，但是雙手卻無法動彈。

有人走過來探了探沢田林檎的鼻息。

“……還活着。”

“這只弱雞是怎麽進來的？”

“太不經打了，這才幾下就趴下了？”

暗殺部訓練的人圍着沢田林檎探讨着這個問題，倒不是他們特別閑，而是能夠進入瓦利安這個訓練室的人都是已經有了一定能力投奔瓦利安的，這麽弱，只比普通人強一點的沢田林檎進來後就直接□□着練了。

即使是在訓練室裏，等級也是很分明的。武力值便是最大的話語權。沢田林檎的武力值很顯然是墊底的。

“不過反應還算是不錯。”說話的人用腳踢了踢沢田林檎，無法動彈的沢田林檎只能任人宰割，“普通人怎麽進來的？”

“不管她是誰，進來了還不是得挨打，不弄死不就行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沢田林檎的耳邊響起，被打腫的臉頰被人用力的掐着，像是要把臉頰上的肉給掐掉一般。

“就她這種水平什麽時候能從這裏出去都說不準。”

“垃圾就應該被人踩在腳底下。”

随着腳踩到沢田林檎的手背上用力的碾了碾的是一個帶着令人後背發涼的聲音。

沢田林檎費力的睜開一只完好的眼睛，看到的是黑暗，耳邊聽到的詞彙就像是重石一樣往自己的身上砸，把自己在這一片黑暗的地方不斷的往下墜。

什麽時候才會停下來？

她想要出去。離開這個讓她毛骨悚然的地方，這裏的人眼神黑暗，哪怕只是站在那裏看着她都會讓她害怕得想要逃。

這裏是世界的陰暗面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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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林檎不知所措了。在這裏沒有人救她，沒有會來救她。拳腳、武器不間斷的朝自己襲擊過來，她甚至沒有機會問一句這裏是哪裏。眨眼間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完全的被打趴在地上無法動彈，任人宰割。

短短十幾年的生活在這一刻像是走馬燈一樣在沢田林檎的眼前閃過。

和哥哥沢田綱吉一起玩耍的畫面，吃媽媽做出來的美味菜肴，和紫原敦一起去保護沢田綱吉，和大家一起參加夏日祭時被紫原敦放在脖子上看遠處的煙火，和高取朝香、四之宮清夏、水梨繪理香相遇，和三人一起為了做出最好吃的糕點而努力，和糕點精靈蘋果的相遇，離開日本之前大家的送別……仿佛是另一個世界裏的事情一般。

眼淚忍不住的從眼眶裏掉出來。

“哦呀，誤入森林的小白兔哭了呢，真是令人憐愛的表情啊。”說話的聲音突然從憐惜的口吻一轉，“真想把那雙漂亮的眼睛毀掉。”

就這麽挨打嗎？就這麽在這裏死去嗎？

不，不要啊！

沢田林檎看着那雙有着尖銳指甲的手指靠近自己，眼淚從眼眶裏不住的流出來，沖刷過臉頰，透明的淚水染上血污的顏色。

我不能在這裏死掉啊！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啊！我還沒有保護哥哥，還沒有做出最好吃的糕點，還沒有、還沒有成為阿敦的妻子啊！我不要死在這裏啊！

就在尖銳的指甲要刺進沢田林檎眼睛的時候一簇火焰從額頭冒了出來。周圍的人立刻進入了備戰狀态，紛紛向後倒退。

沢田林檎站了起來，額上的火焰異常的耀眼，一雙棕色的眸子此時看去竟是毫無感情，仿佛是無機質的物質一般。

手上拿着的是不知是哪裏滾出來的鐵棍。明明臉頰腫起，嘴角上還有未幹的鮮血，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不計其數，但是沢田林檎卻像是毫無感覺一樣，手上的鐵棍被五指緊緊的握住。目光落到了圍着自己的一圈人的身上，毫無表情滿是血污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笑容。

嘴角一邊輕輕向上揚起一個弧度，似是輕笑又似輕蔑。眼波流轉間眸色竟轉深，隐隐的不妙感從瓦利安訓練室裏的每個人心中升起。

沢田林檎的腦袋微微一側，早已在之前就已經完全散開的發絲輕輕在身邊晃動，下一秒，沢田林檎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了晃動的發尾，人赫然已經離開了原地。

只是一愣間沢田林檎已經到了一個訓練者面前，一雙棕色的眸子裏赫然泛着紅光，鐵棍掄下，鮮血濺出。

所有人都驚醒了，朝沢田林檎攻去，但是沢田林檎卻好不畏懼的握着鐵棍與他們對峙，棍起人倒。他們的攻擊并不是全都落空也有落到沢田林檎身上的，但是沢田林檎卻毫無知覺一般繼續着自己的攻擊。手中的武器卻已經從鐵棍變成了鞭子，從鞭子變成了槍，又從搶變成了劍。

不斷的從對手的手中搶奪着更有殺傷力的武器，曾經在彭格列總部練習的那些基礎在這一刻被沢田林檎融會貫通，不管是什麽武器都被沢田林檎用得熟練連貫。

最後沢田林檎一手劍一手槍的解決了在場的人，有人從訓練室裏逃出去向上層報告。當斯誇瓦羅不耐煩的走進訓練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道殘影，一道朝他攻擊的殘影。

斯誇瓦羅雖然開門的時候一邊大叫着“發生什麽事”但是豐富的經驗和戰鬥的直覺卻讓他瞬間擡起自己接着手腕的利劍擋下這一擊。沒等斯誇瓦羅說什麽就耳尖的聽見了隐藏在劍與劍相碰撞聲中扣動扳機的聲音。當心就是一個側身翻滾避開，沒有遇到阻礙的子彈直直的射進了地面中，只剩下了彈尾露出。

“嘁。”

那是極為不高興的聲音，斯誇瓦羅看到一身血污卻仍然一手劍一手槍的沢田林檎很是吃驚，本來對于沢田林檎他們就沒有當回兒事，只當是九代目閑着無聊丢給他們的東西，然而在這一刻，看着眼前的沢田林檎，斯誇瓦羅卻清楚的明白了這個沢田林檎恐怕和他們從資料上知道的并不一樣。

斯誇瓦羅一個後跳避開了沢田林檎一邊“嘁”一邊射向自己的子彈，顯然這把槍的子彈并不多，在沢田林檎再扣動扳機二次後槍膛中就已經沒有子彈。

沢田林檎目光在斯誇瓦羅身邊掃了一圈後便把空了的手槍朝斯誇瓦羅丢去，同時也朝自己預判的斯誇瓦羅會選擇避開的方向沖去。斯誇瓦羅又怎麽會被沢田林檎這點聲東擊西的小花招欺騙，當下就一劍劈開了那把空槍同時一劍指向了沢田林檎。

沢田林檎的額上的火焰在兩人劍尖相對時忽然一閃，熄滅了。

沢田林檎立刻就倒在了地上。斯庫瓦羅走進訓練室便看到倒了一地的人，回頭再看躺在地上的沢田林檎時眼中卻有了欣賞。

能夠自己點燃火焰，打趴下這麽多人，資質很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