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千山道長弟子江子良

明亮的走廊內,蕭正霆将唐墨護在身後,殺手的劍直接刺穿他的手臂,血噴湧而出,瞬間濕完整個寬袖,白色的裏衣被染得鮮血一片。

“主子!”

“該死的!”唐墨瞳眸霎地睜開,如狼般的眸光駭人陰冷,靈敏繞過蕭正霆,手裏的劍直刺入殺手的心髒,瞬間抽出将劍抹向旁邊的殺手。

噗。兩個殺手同時倒地,血噴在牆上,看着悚目驚心。

“殺光他們。”

立山和立泉雙吼一聲,舉起手裏的劍如虎般撲向所有的殺手。

唐墨扶着蕭正霆的手直接退到他房間,迅速扯出絲帕為他包上手臂上的傷口,就算如此,血仍是不斷的滴落。

“該死的,定然是刺到血管了。”

傷口直接刺穿手臂,刺破血管很正常,手沒有摸到骨頭異樣,應該沒有削到骨。

蕭正霆望着他微皺眉,冷聲道:“旁邊盒子有創傷藥。”

唐墨将盒子打開,果然裏面有一瓶藥,打開瓶蓋将藥倒在他的傷口,随後撕開袖子上的布綁住傷口,輕輕按壓,讓傷口可以最快速度止血。

立山和立泉将所有殺手殺掉後沖進來,見到蕭正霆滴血的手臂臉色大變:“主子。”

二人忙過來執起他的手臂查看,立泉再從懷裏掏出藥遞到蕭正霆嘴邊:“主子快咽下去,內服外用方能最快止血。”

“水。”唐墨端着水給蕭正霆,用溫水和着藥咽下去。

蕭正霆望向立山:“将其他事情處理好,這裏有墨就可以了。”

立山二人相視一眼,想到确實要處理外面的屍體,只能望向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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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為自己受傷,唐墨自然義不容辭,蹲下來接過立泉的工作,為他按壓傷口。

藥十分有效,沒到幾分鐘唐墨再放開時血已止住,翻飛的血肉讓人看得悚目驚心:“看樣子要縫合傷口。”

如若不縫的話,只怕會留下極難看的疤,而且很容易感染。

蕭正霆臉色未變,道:“不必,上些藥就可以。”

“你真當自己是神的兒子。”這麽大個口子竟然說上些藥就可,他知不知道感染的話會死人的。

從小到大就算很少生病,也不代表不會死,皇帝陛下這道理到底懂不懂。

他們一行本就備有專用藥箱,裏面就有縫合的針和線,唐墨坐在他的眼前為他上些麻沸散後開始縫合傷口。

蕭正霆望着坐于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用沾有藥的紗布擦拭他的傷口,随後執針縫合,整個動作溫柔又利落,光亮照在精致的側臉,溫柔又專注,讓他的心酥成海洋。

外表似羊般溫和,內裏卻如狼般禀性,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有男人只是靜靜的坐着,就如此迷人。

唐墨縫好一邊,拉過椅子坐到他身邊縫另一邊傷口,輕聲道:“我說蕭正霆,你這個皇帝出個門都被刺殺好幾次,你怎麽長這麽大的?”

看着他也不像是個昏君,怎麽就一天刺殺幾回。

前世的元首什麽的他也見過不少,當然也有刺殺的,大部分都是很安全的,他不明白為什麽古代冷兵器落後的地方如此頻繁和嚣張。

蕭正霆眼底暗隐冷芒,道:“這幾年有一股叛軍被我滅掉,他們自然心中不服,至于殺手,并非是本國人。”

“原來如此。”

怪不得來的個個不怕死,原來是別的國家派過來的殺手。

國與國之間确實容易起摩擦,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礙路,直接就開幹,敵國國主自然是能弄死一個算一個,國主死後産生的利益他們自然也能分一杯羹。

唐墨縫好傷口後再給他上一次藥,拿起新的紗布,小心翼翼的纏好,就算如此,仍有血滲出,很快就沾濕雪白的衣裳。

唐墨拿過小剪刀,幹脆直接将整個袖子都剪下來。

沒過多久,立山從外面進來,遞給一個鐵色令牌給蕭正霆:“主子,不出我們所料。”

唐墨擡眸看了眼,發現令牌上有個奇怪的小鳥,鳥兒竟然長着三個翅膀,很是怪異。

蕭正霆眸光冷寒,道:“嗯,不要打草驚蛇,他們後面定然還有動作。”

立泉此時邁入屋內,作揖:“主子,剛才搜查這間客棧時在地下室發現了這間客棧真正的老板一家,他們被殺手綁住扔在地窖,還好屬下等人發現,現人在外面。”

“可有說什麽?”

立泉作揖,繼續道:“未曾,他們說這些殺手是三天前就在這裏住着,今天突然發難将他們全部綁起來,之後的事情他們就不知情。”

“将他們放了,我們未離開前,只讓他們呆在一樓。”

“是。”

侍衛作揖,恭敬退出房間。

唐墨看了眼窗外明月,和蕭正霆道:“我出去走走。”

“小心些。”

“無防,現在客棧內外都是我們的人。”

“好。”

蕭正霆聽到他說我們的人這幾個字時,不知為何,心裏有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廊外侍衛們正在搬着殺手的屍體往樓下走去,地上血跡斑斑,濃郁的血腥味讓人幾乎作嘔,在幽亮的廊間讓人寒毛豎立,唐墨微皺鼻翼,邁下樓梯。

剛到客棧後院,就看到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抱着一個中年微胖的婦女滿臉惶恐立于柱子邊,他的身後有一兒一女,還有幾個小二模樣的人,不用問也知道是客棧老板一家子。

侍衛見到他過來忙作揖:“唐公子。”

“做什麽?”唐墨看他們守在旁邊,覺得他們看管得過嚴了。

侍衛忙不疊的道:“公子,我們奉令看管他們一家子。”

“确實是客棧老板一家人嗎?”

“是的。”

“他們又不是犯人,讓他們呆在一樓就可以,不必嚴管。本就受到驚吓,萬一吓傻一二個,你們負責啊。”

平常人被綁本就驚心思恐,他們再看犯人似的,沒精神病都給他們搞出精神病來。

侍衛聽到這裏,忙應是,轉身離開不再看管他們。

他們一走,客棧老板立刻朝着唐墨作揖:“多謝公子,我等真的十分害怕。”

他們都只是生意人,突然遭此一劫難,又被侍衛看管着,自然憂心惶恐,可他們真的不是壞人。

唐墨朝他作揖,笑道:“侍衛們過于無禮了,老板不必介意。因為我朋友身份特殊,殺手們才會出此下策,說來是我朋友連累你們。放心,我們走之前會給錢補償你的。”

“不敢,不敢!我們是本份人,不敢多拿身外之錢。公子你們可安心住下,吃喝我們會侍候的,如若你們不放心,我也可以将菜弄來,你們自己做飯也可。”

能讓這麽多殺手如此精心殺他,那位公子定然身份不凡,他哪裏敢要錢

唐墨知道他們平民老百姓害怕,想了想,好心道:“老板,這裏過于偏僻,實在不易做客棧。你如若要做下去的話,我可以給你個安全的法子,不但可以增加生意,還可以保證自己未來的安全,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老板和妻子相視一眼,忙作揖:“那就多謝公子賜教。”

這客棧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不可能撒手就走,那他只能回老家種田。

唐墨摸着下巴,倚在柱子上輕笑:“這個法子就是招商,你可以找些合夥人,要不在旁邊再蓋幾間房間出租出去,當然,你不怕有競争力的話,再請別的朋友過來開飯館更妙。我看這裏外面就是官道,來來往往每天有許多人,人住的多,自然就安全。”

今天他多所以着道,就是因為這裏官道旁只他一家客棧,周圍沒有任何鄰家,不弄他弄誰。

他們沒把他弄死,算是他運氣好,不然埋了都沒有知。

老板聽到這裏恍然大悟,感激作揖:“多謝公子賜教。”

唐墨在後院轉了一圈,走向一樓剛坐下來,就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

擡頭看到外面走來一個穿着花裏花哨的男子,五官清秀,桃花眼,頭戴玉冠,錦衣繡大紅花,腳上還穿着一對黑色繡紅雲的鞋子,往人眼前一站,妥妥的大孔雀般的招搖。

他身後背着個包袱,正和侍衛争着要進來歇腳,侍衛自然不肯。

江子良雙手環胸,微昂下巴,高傲的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蜀山千山道長的弟子,你們識相的最少給我讓開。”

侍衛白睨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千山道長的弟子我都見過。”

江子良語氣一窒,指着他吼道:“我是他最小的弟子,最小的,江子良。我告訴你,我家師父連當今陛下都十分尊敬,你們最好給我識相一點。我三更半夜的,我到哪裏睡去,難道你讓我睡山林嗎?”

他出來行走江湖,還真沒人敢攔他,特別是知道他是蜀山弟子更是恭敬。

侍衛雙手環胸,笑道:“原來是千山道長那最不成氣的小弟子江子良。”

“你。。你。。。”江子良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他道:“你們欺人太甚。”

千山道長?原主聽說過,唐墨腦海裏有他的信息,據說是盛名在外的道長,能觀天象,知未來,前任陛下也十分器重于他,真正視名利為身外之物的道長。

唐墨出聲,道:“怎麽回事?”

自他救了蕭正霆後,就算知道他是唐家不成器的公子,侍衛他們也十分器重他。

聽到他的話,幾個侍衛忙作揖,剛才諷刺江子良的那位道:“公子,這位公子想來投宿,我們将之趕走,正準備處理。”

江子良聽到這裏睜大眼,拿出一把扇子似笑非笑望向他們:“你說處理誰呢?”

這些人,他不出手,還真當自己很威風不成。

看樣子師兄說得對,就是他常年窩在山裏沒有出來見過世面,沒有弄出一兩件轟轟烈烈的事情來,天下人皆以為他不學無術。

這次出來,他定要讓自己揚名天下,看師父和師兄們還怎麽敢嘲笑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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