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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事現在簡直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要是向志遠在眼前簡直恨不得給上兩腳,給自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昨天女婿來讓自己幫個小忙,一聽不過是把一個老頭以偷盜罪名抓起來,覺得簡單又想着這女婿平時孝敬自己的不少,便應了下來。
今天派了衙役前去,也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将人抓到了。沒想到中午之後事情一件一件的都冒了出來。
先是護府衛指揮使高岺高大人旁敲側擊的問自己最近有沒有濫用職權,李從事想着高岺不過是官大兩階,也沒有權利直接命令自己,畢竟文武分權,他也不好越過權去直接插手自己的事。雖然不自在了會,但還是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不一會張知府直接來點名問姓的讓自己放人,還言明了這是劉執的意思。這算是把李從事的魂都要吓沒了,劉小霸王的名字在這颍州誰人不曉?得罪了他自己算是沒好果子吃了。追根究底就是向志遠求自己辦的這件事。
本就求神告佛了,事情都還沒完。之後連白鷺書院的馮山長都找到自己,側面提了這件事,自己兒子還在白鷺書院讀書呢!好聲好氣的将人送走,當即派人叫了向志遠來。
這颍州的一文一武一教育,三巨頭算是得罪了個徹底。
“你可真有能耐,不聲不響的給我惹了這麽大的事!”見向志遠到了,李從事直接摔了一個杯子過去,向志遠堪堪躲開,他還沒弄明白為何岳父要發這麽大的火。
“岳父您消消氣,不知小婿哪裏做的不對讓您不滿了。”連忙奉了一盞茶上去,李從事卻并不領情。
“我不滿?只是我不滿到好了!你昨天讓我抓的那個人,今天張知府、高指揮使、馮山長都讓我放人,那人是什麽來頭?”李從事簡直氣的吹眉瞪眼,用手指着向志遠,像是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要動手了。
“怎麽可能?”向志遠也想不到明明有萬分把握的事怎麽多出這麽多變數來“那不就是一個窮廚子,怎麽會和這些大人扯上關系。”
“我還想問你呢!看來你也是一問三不知,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這話就是到了必要時候要棄車保帥了,不過李從事也不想想,他算哪門子帥。
向志遠失魂落魄的出了門,李從事的态度也很明顯,這麽多上官都發了話,他不可能再幫自己了,自己也不過是娶了他一個庶女。女婿還能在有,前途沒了可就什麽都完了。
不可能!當初明明已經把楊治踩在腳底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了,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這一點時間楊治還沒有吃到什麽苦,星樓從把人接回來就沒有露出好臉色。楊治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拉不下臉來道歉。
“行了行了,這不是沒事嘛,怎麽都臭着臉。”這說的是星樓和荊原,月影見着哥哥都一臉嚴肅也不敢嬉皮笑臉的,雖然今天到書院玩的是很開心了,叔叔也很好二話不說就幫了忙。
星樓是為着楊治的天真,到是才知道荊原也去找他師兄幫忙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回來之後臉色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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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做事前多考慮考慮吧。您是我師父,我不能說出您的不是來,但這種事發生多了我們有天大的人情也會消磨光的。”這話是往重的說了,李從事在劉執高岺的眼裏根本不算個事。但得讓楊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要用到什麽人情啊,不是證據不足把我放了嗎。”楊治到現在還真的以為自己是這樣被放出來的。
“哎,阿原找了他師兄,月影找了她叔叔,我去了劉府。向志遠什麽人您還不知道嗎,他是想把您一擊必中永世翻不了身,您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們都代表着您這方,代表着積香居,您倒了他用您來威脅我們,這名廚會後面也不用再參加了。”星樓确實把向志遠的小心思琢磨到了,最初他是想直接誣陷星樓,但來拿東西的只有楊治一人。後面就像扣住楊治威脅星樓退賽,可惜天不遂人願,事情與最初想法背道而馳。
楊治這才感到內疚,最開始是想什麽都自己擔了其他人不出事就好,但轉念一想自己要是陷在裏面了,星樓怎麽可能不為所動。“是我想左了。”
“師父現在明白就好。”星樓這才露出笑來,怕的不是對面有什麽害人招數,而是隊友不齊心總拖後腿。經此一事楊治也會多想想,不再什麽都想自己擔了。
将楊治哄去休息,見荊原還沒有回複過來便問怎麽了“阿原,你去護府衛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我見到陳三了,他上次立了功被升做了副指揮,還讓我帶他向你問好呢。”知道告訴星樓也幫不上忙,索性不開口,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随意扯了件事情做幌子。星樓果然被引開注意,想到這麽個人,以前也算是共同患過難,如今也苦盡甘來了。
總算了了一件事,也算有些收獲。起碼搭上了一些關系,楊治也不像以前那麽想當獨行俠了。趁着第三場名廚會開始之前還有空,星樓兌現了以前給月影的諾言,去找了一個教刺繡的女先生。
這人是牙行介紹的,姓葉,丈夫進京趕考好幾年了,留她一人在颍州老家照看家中大小。手藝很是被推崇,還正在教好幾個官員家的小姐。主要是老家衆人花銷全靠她一人支撐,還要寄去趕考丈夫的嚼用,故活接的特別多。
星樓雖然是只需個老師要教月影入門,但現在既然有條件就請最好的來。這葉先生來往大戶人家,見多識廣,還可以教一點為人處世的道理。教學時間也不多,一日半個時辰,最後訂下了二十兩銀子一個月,立好契約,即日便開始。
月影和新老師相處的也不錯,只兩天便姐姐的喊了起來。葉先生只比月影大個□□歲,倒還是擔得起這稱呼。
第三場開始前一天,荊原倒像是發現什麽重要的事了,神色嚴肅的來找星樓。
“怎麽了?”
“前面被向志遠找事,我怕他還不老實,這段時間就時刻注意着他那邊,到讓我發現了一絲不尋常。”荊原從懷裏摸出一個油紙包,打開是堆白色的粉末和一朵小紫花“他最近時常神色緊張的到郊外一個院子去,之前我離得遠沒在意,後面才發現那個院子裏的人有些古怪。”
星樓仔細觀察着粉末,暫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是紫花讓人覺得有些眼熟。
“院子外圍有一些地痞流氓,卻都是神色恍惚,還有些仿佛得了癔症,平日發起瘋來。到是裏面的看守十分警覺,我守了三天才讓我尋到機會摸了這些東西來。”
星樓聽到荊原形容那些人的話,來猛地回憶起這紫花就是罂粟。以前的禁毒教育片輪番播放,都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到了古代還能見到這玩意。
尋了楊治來,讓他試試分辨這東西。楊治活了六七十年,閱歷豐富,卻也說沒見過這東西,星樓這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若是一早便有,那還不擔心,畢竟大家都知道這是害人的東西,但要是首次出現,人們都不明所以,還當這是救命的良藥。
“那個院子規模有多大?”現在明顯是有人發現了罂粟的作用,正在嘗試效果。要說向志遠有這能耐那到不可能,多半是聽到消息想買了去用在名廚會。就不知道他以為這是好東西還是害人的東西。
“看着不小,仿佛還有地窖。”
星樓回憶起自己在颍州的關系線,林禮是靠不住的,白鷺書院都是一幫文弱書生以科舉為畢生目标,哪知道這些事。“你和高岺的關系怎麽樣?”
“這是……”
“這花名叫罂粟,對人有致幻效果,長期服用會使人對其産生依賴性,摧毀人意志、身體。”星樓面色嚴肅,荊原聽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本來以為又是向志遠耍的小手段,要是真像星樓說的那樣,這東西要是被運用到了一些領域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荊原長呼出一口氣,現在不是糾結高岺站隊問題的時候了,這事還真的告訴他一聲。護府衛有管理州府的治安的職責,追查的事應該交于他們“我即刻走上一趟。”
“我與你一同去吧。”
兩人迅速趕往護府衛,高岺見兩人急急忙忙的樣子還頗有些奇怪。上次師弟來求自己幫忙辦事,因為勸說沒有得到肯定回複,後面雖幫忙了但沒有多盡心,這段時間原錦都沒有主動聯系自己,這次來也不可能是突然就想通了,怕是又發生了什麽事。
荊原将事情大致一說,都不是蠢人,高岺雖驚懼這花的威力,還是例行的問上一句“我怎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
星樓以往見過例子,到是不假思索回答出來“若是以人為試驗自然一試便知,但時間也來不及了。動物的表現與人相同,體積越小反應時間越快,指揮使盡可一試。”
高岺便叫人送來一只老鼠,仿佛剛出生沒多久,體積只三根手指那麽大。為了看個明白,直接放着大劑量喂了半包□□進去。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小鼠便有些亢奮,進而焦躁不安,不斷用爪子撓着籠門。高岺又喂了一點,小鼠便安靜了一會,但沒過多久症狀又反複發作,甚至到最後用爪子撓起自己來,整個身體鮮血淋淋,讓人不禁膽寒。
星樓也對這效果有些吃驚,普通罂粟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中定是加了其他藥物。高岺深吸一口氣,問了那院子的地方,調派着護府衛行動。
星樓見引起重視就好,這事情要有結果恐怕還得有一段時間,畢竟出面做事的也只是一些馬前卒,幕後之人藏得更深,沒調查清楚之前以免打草驚蛇,罂粟這東西短時間內也不能公之于衆。明日的名廚會向志遠要是用這招,自己還得另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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