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

從時柏謙的辦公室裏出來，舒子文正跟陳元說着話，不知道正在說什麽，兩個人都笑着，顯得很開心。

正在談話間，電梯已經到了。

陳元剛好面對着電梯，見電梯門打開，就準備走進去，不過他剛邁出一步，就停了下來，遲疑了三秒鐘，他又把邁出去的腿收回來，然後縮着脖子喊了一聲：“秦總。”

聞言，舒子文轉身，看着電梯裏的男人，愣了幾秒鐘，他也喊了一句秦總，之後就站在原地，也沒有準備要踏進電梯。

他還記得上次秦越誤會他的事情，還有對方的眼神……所以他覺自己還是離秦越遠點好，免得讓人看了不高興。

眼見電梯門就要關上，秦越伸出手攔了一下，而後淡淡地瞥了舒子文一眼，問：“不進來？”

秦越覺得自己跟舒子文很有緣，居然在短短三天之內，碰到了對方四次，加上這次，就是第五次了。

不過……對方似乎并不這麽覺得啊，秦嶼眯了眯眼睛。

舒子文呆了呆，随後看秦越臉上并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那麽盯着自己，眼神平淡，于是便放下心來，擡腳走了進去。

陳元見舒子文進去本來想要拉一拉，一起等下趟電梯，但是對上秦越的表情之後，連忙幾步竄進電梯，然後縮到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天啊，他最怕秦越了。

“要到幾層？”沉默了一會兒，秦越突然開口。

“21層。”舒子文想了想，又說道：“謝謝秦總。”

“嗯。”伸手按了21的按鍵，秦越又說：“你叫舒子文，對吧？”

被秦越叫出名字，舒子文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呆了片刻之後才回答：“是的，秦總，我是舒子文。”

秦越擡頭看了看現在所在的樓層數，隔了一會兒，又問了一句，語氣顯得十分随意：“聽說你參演了唐磊的新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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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舒子文有些窘迫，他怎麽覺得秦越這是在沒話找話呢？

秦越皺了皺眉，似乎在想還能說些什麽，只是他還沒想出來，21層就到了。

太快了！

見電梯停下，舒子文松了一口氣，這氣氛尴尬死了，他擡起手，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扭過頭對秦越說道：“那麽，秦總再見。”

直到電梯門重新關上，陳元才大大地喘了兩聲，一臉‘天啊再讓我呆在裏面我就要難受死’的表情。

“哥，你認識秦總啊，他居然主動跟你說話啊，真是神奇。”搖頭晃腦的，陳元眨了眨眼睛，一臉驚訝的。

要知道，秦越在華宇，一直都是及其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時除了在時柏謙面前，其他都是板着臉的，說話也非常言簡意赅，而這次，明顯是在找話題啊。

“想什麽呢你。”敲了一下陳元的腦門，舒子文說道：“不認識，就之前在你師父辦公室裏見過一次，你就別八卦了。”

“唔……那好吧。”陳元有些失望，不過舒子文的話他還是相信。

*******

在四月下旬的時候，時柏謙幫舒子文接了一支男女情歌對唱，跟他搭檔的是現在當紅地偶像歌手呂欣冉。

呂欣冉剛過25歲生日，正當紅，她長得不算特別出色，但是勝在有一把好嗓音，唱歌又很有爆發力，在這個唱片行業并不景氣的時代，她的專輯銷售量卻依舊能夠保持在七八十萬張左右，是相當不錯的成績。

她現在正在籌備新專輯，裏頭有一首情歌對唱，正好需要找跟她對唱的男歌手，正好時柏謙知道了這個消息，就給舒子文争取到了這個機會——

時柏謙想用呂欣冉的這首歌在唱片市場試試水，如果到時候反響還可以的話，他就考慮幫舒子文出一張專輯。

當然，這件事情對舒子文而言還為時過早，如今的舒子文，還沒有任何粉絲基礎，即使出了專輯，也很少人會買賬。

舒子文要先紅起來，然後才能出專輯。

拿到歌後不久，舒子文就被時柏謙帶去的錄音室，讓他先試試音，同時也是讓他熟悉一下整首歌的旋律。

剛剛好，他們到的時候呂欣冉正在裏頭錄歌。

這是舒子文第一次見到呂欣冉，對方的模樣跟性格，跟他想象當中的完全不一樣。

——梳得高高的馬尾辮，簡單的白色襯衫搭配一條緊身牛仔褲，看起來像個剛入社會的大學生，青春活力，跟娛樂圈是完全地不搭邊。

呂欣冉的經紀人是蔣修文，他就坐在調音臺前，戴着耳機，抱着胳膊聚精會神地盯着裏頭，表情很少，聽到有嘈雜的聲音就轉過頭來，再看到時柏謙的時候，沖他點了點頭。

“過來了？”

“嗯。”時柏謙走過去，随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舒子文：“我帶他過來試音，他就是舒子文，我說的那個人。”

聞言，蔣修文偏頭看了一眼舒子文，對他伸出手，“你好。”

“您好。”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舒子文跟蔣修文握了一下，而後就放開了。

蔣修文的年紀跟時柏謙差不多大，他們兩個都是華宇最頂尖的經紀人，只是他們負責的方向不同，前者專注樂壇，手下的藝人一般都是歌手，鮮少有混電影圈或者電視圈的，而後者則完全相反，手下的藝人都是演員，少有歌手。

“歌曲拿到了嗎？”蔣修文擡手給錄音室裏的呂欣冉打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偏過頭，問道。

“拿到了。”舒子文回答，有些拘謹卻也不會失禮。

“會唱嗎？”蔣修文又問。

“會。”那首歌他是在前天晚上拿到的，在拿到的當天，他就自己練習了好久，這具身體的聲線不錯，再加上上一世他本來也專門練過聲樂，唱出來的效果倒是還可以。

正說着話呢，呂欣冉就從錄音室裏走出來了，她從助理手機接過毛巾，擦了擦汗，在看到舒子文的時候，哇的一聲，然後就朝他走了過來。

“你是舒子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繞着圈把舒子文打量了個遍，呂欣冉誇張地感慨了一句：“你要是跟我出現在同一個畫風裏，讓我怎麽活啊？”

不得不說，第一次印象往往是非常重要的，就比如，站在他面前的呂欣冉，就讓舒子文的感覺非常好，那是真的性格，不是僞裝出來了，這種大大咧咧，豪爽的模樣，就會讓人心生好感。

舒子文能夠聽得出來，呂欣冉後面的這句話絕對是不帶惡意的，只是開玩笑，所以他只是抿着嘴，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喊了一句：“欣冉姐。”

“別，你別喊我姐啊，都把我給叫老了。”假裝板着臉，呂欣冉走到蔣修文身邊坐下，拿起一旁的礦泉水仰起頭灌了一口，然後沖舒子文眨眨眼，說道：“其實我更喜歡人家喊我欣冉妹妹的，嗯，這樣才顯得年輕。”

這麽一句話出來，把大家都給逗笑了。

舒子文在心裏松一口氣，他看得出來，呂欣冉确實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也難怪，喜歡她的粉絲那麽多。

客套的話也不再多說，時柏謙帶舒子文過來，主要就是為了情歌對唱的事情，這會兒剛好人都在這裏，他們就開始談起來。

其實本來也沒有什麽特別需要說的，主要的，就是聽聽看舒子文的聲音跟呂欣冉合不合罷了。

所以，蔣修文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舒子文：“你現在能唱嗎？”

想了想，舒子文點點頭，“可以。”這段時間他都有注意保養嗓子，而且這首歌他也已經非常熟悉，張口就能來上幾句。

“好。”蔣修文伸手指了指錄音室，說：“那你進去唱兩句，我不給你配樂，就清唱，我聽聽看看你的聲音還有唱功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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