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8.27|
時柏謙說的幾個老師,辦公室是在22層,21層就是錄音室。
之前就說過,華宇的資源都是最好的,所以自然而然,這幾個老師随便拉一個出去,名氣都足夠響亮,何況他們現在已經處于隐世狀态,不開課教導很多年了。
有名氣、有才華的人大多會有一種通病——有些恃才傲物。
這幾個老師年輕時候也不例外。
他們都是在這行業裏做了一輩子的人,見過無數大風大浪,而他們的學生,成為天王天後的也不少,自然就養成了一種‘唯我獨尊’的性格。
只不過他們現在上了年紀,沒了年輕時候的那種‘戾氣’,也很少用高高在上的态度看人,性格更是往另一種奇怪的方式發展,大概是越老越回去,反而有些可愛起來。
有時候幾個人聚在一起,能夠為那麽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還需要幾個助理安撫才行。
時柏謙帶着舒子文過去的時候,這三個加起來都快要兩百歲的老人們,正撸着袖子吹胡子瞪眼,而一旁的三個助理,更是頭冒冷汗,臉上都是糾結。
舒子文走在時柏謙的身邊,有些好奇地看着這三位老人,在看清是誰之後,眼裏頓時閃閃發亮,激動地恨不得沖上去抱大腿——
他們,是真正的泰鬥級人物啊,能被他們指導一兩句,那真的是受益匪淺、千金難求的。
剛想走過去膜拜一下他們,卻被時柏謙拽住了袖子,“等一會兒再過去。”
舒子文喔了一聲,然後站在原地,繼續好奇地看着三個老人……嗯,一點都沒有形象地互相對罵。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他們逐漸停了下來,之後又過一分鐘,他們突然就放聲笑起來,三個人哥倆好的拍着對方的後背,一改剛才怒目而視的模樣。
“……”舒子文有點囧,這跟他想象中的形象,未免也差太多了。
時柏謙拍了一下怔怔地還沒緩過神來的舒子文,說道:“現在可以過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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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三位老人面前,他們看到時柏謙,立刻就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臉上都很高興。
其中,白靖銘問:“柏謙啊,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們幾個老頭子?”
“我是帶他來的。”把站在自己身邊的舒子文推了出去,時柏謙說:“白爺爺,他就是我提起的舒子文。”
白靖銘推了推臉上架着的老花鏡,認真地看了幾眼,評價道:“跟我家孫子差不多大啊。”
提起白寧然,時柏謙語氣裏多了溫和,他說:“嗯,比寧然大一歲,他之前還跟寧然一起上過莫離的訪談,應該就在明天那期播出的。”
舒子文聽到熟悉的名字,詫異地看了時柏謙一眼,想要問他,白寧然,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白寧然嗎?
不過,他沒有問出口,就有人替他解了惑。
“這樣哦,原來他就是小然說的那個人啊。”白靖銘說完,偏個頭,問舒子文:“你會唱歌嗎?”
舒子文猶豫了一下,回答:“會,但是唱的不太好。”
“哦,沒事,有出過專輯嗎?”這時候,另外一位老人,也就是範松平插了嘴,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臉慈祥。
“沒出過專輯,只出過一首單曲,然後之前跟欣冉姐合作過一首情歌。”舒子文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
“那唱幾句給我們聽聽。”範松平說道。
“可以的。”舒子文點頭,然後做了一個深呼吸,開口唱起了跟呂欣冉合作的那首情歌。
大概唱了三四句,白靖銘就喊了停,他對舒子文招招手,示意過來自己身邊坐下,又對站在一旁的時柏謙說:“你去陪安閑下下棋,這小朋友,我跟松平幫你教了。”
聞言,時柏謙認認真真地跟白靖銘道了謝,随後走到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老人面前,吩咐一旁的助理去取來棋盤,自己在他對面坐下,說“柳爺爺,我來陪您下盤棋吧。”
“你小子倒是只有有事情的時候才會來找我們幾個老頭。”柳安閑故意板着臉拿着手裏的拐杖戳了戳地面,佯裝生氣的樣子。
時柏謙親手給他煮了一杯茶,說:“平日裏,您也沒有過來華宇啊。”
柳安閑接過茶,喝了一口,聽到這話,立刻氣呼呼的把茶杯放下,“我們不來華宇,你不會過來找我們啊!哼,你就跟秦越那小子一個德行。”
說完,他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也就只有修文經常過來坐坐,可憐我們幾個老頭,每天都眼巴巴地瞅着你們能來看我們。”
“……”時柏謙聞言,差點笑出來,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年紀已經超過六十的老人,認真說道:“柳爺爺,平時您還是少看點電視劇比較好。”
“……”
白靖銘把舒子文叫到身邊,非常專業地從各個角度跟他分析了一下剛才那幾句的唱法跟唱功上的不足。
範松平也說:“你的音域不寬,不過勝在音準很不錯,你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先改善你的音域問題,我們待會來試試,你能唱的範圍在哪裏,然後我再教你幾個方法,足夠你在半個月內,改變一些,其他的,要等那歌曲出來,看了才知道。”
舒子文聽得很認真,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也希望能得到改善,何況現在坐在他面前教他的,是兩位泰鬥級的人物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行,那你跟我們進來吧。”白靖銘說。
聞言,舒子文連忙站起來,跟在他們後頭走進了不遠處的房間。
房間很空曠,正前方鑲嵌着一整面的鏡子,擦洗的非常幹淨,在正中間的位置,擺放着一家白色的三角鋼琴,然後在靠近角落的位置,還有吉他、電子琴等一系列樂器。
白靖銘跟範松平走到白色鋼琴前坐下,随後跟舒子文說:“你站在我身邊來,我來測測,你的音域範圍。”
邁開腳步走過去,舒子文瞥見了鋼琴上的logo後,默默地在心裏啊啊了兩聲,感嘆華宇真不愧是財大氣粗的主。
看着舒子文站好,範松平提醒他:“要注意身體放松,不要只用聲帶發音,注意腹腔的共鳴。”
舒子文颔首:“我知道了。”
“那好,我要開始了。”白靖銘說。
“好,您開始吧。”舒子文從他笑了笑,說:“我已經準備好了。”
點了頭,白靖銘手已經按下了鋼琴鍵。
這其實是最簡單的測試方法,舒子文只需要把白靖銘按下的鋼琴鍵的聲調唱出來就行。
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順利的,因為都在中間的音調,比較平,即使他的音域不寬,也是應對自如的,只是,随着音調的逐漸變高,他就有些吃力起來。
終于,在白靖銘彈出第二個高音鍵的時候,舒子文已經不能唱了,他唱不上去。
範松平把這個位置記下之後,白靖銘又轉變位置,來到低音區,彈起了低音鍵,然而舒子文也是一樣,低音也唱不好。
兩人對視了一樣,默契地看懂了對方眼底的意思,範松平說:“行了,出去吧,我們大致了解你的音域範圍了。”
舒子文有些失落,他之前從來沒試過這樣唱,這次唱了之後,才發現,他連最基本的高音都是唱不了的。
他這樣,怎麽去唱《光影》的片尾曲?難道要他們譜曲的時候,都不要用高低音嗎?
大概是察覺到了舒子文的失落,白靖銘轉過頭,對他說:“小朋友,別失落,只要你肯下功夫,會得到改善的,年紀小小的,不要氣餒啊。”
舒子文感激地笑了笑,說:“謝謝白老師,我會努力練習的。”
“你這小朋友還蠻和我心意的。”白靖銘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問:“對了,你跟我的乖孫一起錄過節目哦,怎麽樣,我的乖孫子是不是很棒?”
範松平聽了,不客氣地嘲笑出聲,說道:“你個老頭,哪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道理,你要讓人家小朋友說。”
眼見面前的兩位泰鬥又要吵起來的樣子,舒子文連忙上前打了個圓場,評價道:“白寧然,确實是很優秀的。”
“那是當然,我的孫子呢!”白靖銘被哄得開心了,當下笑逐顏開,跟範松平勾肩搭背的,就走出去了。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舒子文就看到秦越站在時柏謙跟柳安閑身邊,正看他們下棋。
聽見腳步聲,秦越回頭,先是跟白靖銘跟範松平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落在舒子文身上,問道:“怎麽不在家裏多休息一天?”
舒子文說:“呆在家裏太無聊了,所以就過來了。”
秦越走到他身邊,按了按他的腰間,問:“今天沒有不舒服了?”
拍開他的手,舒子文有些尴尬,輕聲說:“沒、我挺好的。”
秦越牽着他的手走到沙發坐下,就直接跟白靖銘他們聊了起來,并不在意被這些人知道他跟舒子文的關系。
剛開始的時候,舒子文還有些忐忑,擔心這幾個老前輩會給他打上不好的标簽,不過在看到他們只有在最開始的時候驚訝了一下,後面就恢複自然了,于是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也安回了肚子,肢體動作,也恢複了平時的自然大方。
白靖銘跟範松平跟秦越聊的東西,舒子文雖然聽得懂,不過也不插話,而是自己拿着助理送過來的點心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秦越偶爾偏頭看他一眼,笑意浸入眼底,随後轉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跟兩位老人聊。
等時柏謙跟柳安閑下完一盤棋,他們的談話才停下,秦越上面還有一堆的公事沒做完,就先離開了。
之後白靖銘跟範松平總算想起還沒有教舒子文訓練的方法,于是兩個老人就拉着他,走到一旁,單獨教導去了。
其實他們說的方法都很簡單,就是貴在持之以恒,如果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的話,那麽最後收獲的,必然跟付出能夠成正比。
畢竟沒有什麽是能夠走捷徑的,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獲得。
舒子文聽得認真,他沒有帶筆記本,于是就拿出手機,打開記事本,将兩人說的話,按照自己習慣的記憶方式,全部記了下來,準備帶回家再仔細看。
寶貝一樣地把手機揣着懷裏,他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激動兩個字來表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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