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來啊?想要找個什麽樣的?有心儀的嗎?”

男人高鼻深目,頭發微微卷曲,是深深的褐色,雙唇和下颚的曲線幾乎要淹沒在濃密的絡腮胡裏。

他瞧着有些醉醺醺,說話間還不忘解開腰間酒壺喝上一口:“沒有,随便來一個。”聲音倒是比他看上去要年輕一些,不過十分低沉,就像是被腰間的燒刀子經年累月燒啞了聲線一般。

“快點。”他不耐煩地催促着。

辛媽媽忙不疊應聲:“是是是,您往這邊走……”

她領着男人一路行到內院,經過謝卿的籠子時,謝卿仿佛像是見到救星般拼命向他們這邊伸出了手。

“媽媽!媽媽,給我水吧!我好渴!”

謝卿是個能屈能伸的性子,臉皮也厚,認錯極快,拍馬極溜,好逸惡勞,嬌生慣養。一個小倌不該有的節操品行,他占了個通透。

辛媽媽一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抓起靠在牆角的棍子就往籠子縫隙裏捅。

“還要水?你怎麽不死了算了?”她惡狠狠地用棍子捅着謝勤的身體,“你這個賠錢貨,老娘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買下你!”

謝勤抱着頭在狹小的鐵籠裏不住躲閃,嘴裏一個勁兒求饒:“媽媽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我要渴死了您就再也賺不回花在我身上的銀子啦!”

辛媽媽被他嚎的越發生氣:“你個臭小子,還敢提銀子!老娘今天打死你!”

她手上正要用力,忽地手腕被人從後面抓住,止住了她的動作,讓她再動不了分毫。

辛媽媽顫巍巍回過頭,就見厲淵面無表情盯着她,前院是亮的,後院又是暗的,這樣半明半暗的映照下,他的眼眸呈現出一種琥珀色的光澤。

像鬼一樣。

“客,客人?”辛媽媽幹笑着掙了掙,沒掙開,笑臉一下子有些僵。

“他也是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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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媽媽點頭:“他是我們樓的小倌。”

厲淵松開辛媽媽的手,将酒壺裏的酒透過鐵籠的縫隙,倒在了謝卿面前。謝卿只是愣了一瞬,就飛快湊上去用嘴接住酒液。結果酒太烈了,他喝了兩口就止不住嗆咳起來。

厲淵收回手,轉而對還在愣怔的辛媽媽道:“我就要他了。”

謝卿平時也不招客人喜歡,現在都這幅狼狽的鬼樣子了,竟然有人點他?辛媽媽被厲淵的口味震驚到了。

“他是……他是男的。”辛媽媽提醒他。

厲淵并不在意,目光落在謝卿身上,似乎是勾了勾唇角:“男人有什麽不好?耐肏,還不會懷孕。”

謝卿用手背抹去唇上的酒液,聞言整個人抖了抖,由內而外升起一股惡寒。

辛媽媽本想帶謝卿去做簡單的清洗,但厲淵沒讓,他只是想解決欲望,并不在乎身下人到底長成什麽樣。對他來說謝卿不過是個方便的器具,是美是醜,是香是臭,他都是無所謂的。

謝卿兩天未有進食,辛媽媽要折磨他,搓他的銳氣,別說口糧,一口水都不會給他喝。渴了兩天,厲淵的那壺酒是他喝過的唯一的東西。雖然嗆烈,但一喝下去整個人都暖了,瞬間解了這荒漠苦寒。

他被辛媽媽從籠子裏放出來,腳堪堪沾地,還沒站直身子就被人攔腰抱起,扛上肩頭。

一聲驚呼堵在喉間,謝卿本就餓的胃疼,這下更是被頂着難受。颠了幾步,他忍無可忍地幹嘔了起來,卻什麽也嘔不出來。

他心裏有些氣,覺得厲淵真是個急色鬼,連讓他洗漱幹淨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的功夫都等不及了。伺候完這個人,辛媽媽可能會直接讓他回籠子裏待着,到時候他不僅仍要餓肚子,還要含着滿肚子精水餓肚子,想想都心酸。

辛媽媽在前面為厲淵開路,手腳利落地開了一間屋子的房門,正要進去點燈,被男人叫住了。

“你可以走了,今夜都不要來,明早再來送一些吃食。”

辛媽媽諾諾稱是,腳步飛快地走了。

謝卿被随意地丢到床上,他沒有那麽好的目力,看不清黑暗裏的景物,在床上滾了一圈,暈頭轉向的找不到北。

“輕點……”他按着自己被摔疼的肩膀,小聲抱怨着。

他就是這樣的,總是很不耐疼,客人要是弄疼了他,他必要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絕不憋着,就算被打也在所不惜。

厲淵就跟別聽見謝卿說話似的,黑暗裏顯得很安靜,他站在床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謝卿只能聽到衣服落地的簌簌聲,片刻後,高大的黑影籠過來,不由分說扒去他身上的衣物,将他按趴在了床上。

當厲淵灼熱的陽物捅進謝卿身體深處時,謝卿難以忍受地慘叫了一聲。說可憐都不足以形容,該說“凄慘”才是。

謝卿只這開頭一下就明白了,這人也是個只顧自己爽的牲畜。這一晚上他不知道要死去活來多少回,明天早上辛媽媽過來,估計是來給他收屍的。

“好痛……你……你弄疼我了……”謝卿期期艾艾地責怪着對方的粗暴,黑暗裏五指緊緊攥着身下的被褥,身子是止不住地顫抖。

那處一定是裂開了,他都聽到水聲了!

謝卿疼的飙淚,屋外月色一照,一張白淨的臉上都是水光。他見厲淵不理睬他,依然故我,一根驢屌不知疲倦般的往他身體裏捅,怒氣随着疼痛急劇攀升。

“你……你到底會不會做啊!”他帶着濃濃的哭音,額頭抵着床鋪,聲音顯得有些悶,“啊……我要……我要痛死了……你要把我肏死了……”

別個小倌妓子說這句話或許是出于情趣,是床上的葷話。謝卿不是,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馬上要被戳個腸穿肚爛,死在床上了。

他這樣示弱求饒,一般的男人或許早已心軟,就算不停下,看在一夜夫妻的情分上,總也會軟語哄兩句。但厲淵偏偏不,他兇猛抽插的動作沒有一絲停止的跡象,甚至随着自己欲望的攀升,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似乎他并不把謝卿當人看,謝卿說得也不是人話。

謝卿身後痛到麻木,雙腿間粘稠一片。他大腿肌肉微微痙攣着,因為實在無法忍受這一連串像是要将人內髒都捅穿的力道,雙腿不安分地掙動着,仿佛想要從厲淵的身下逃離。

厲淵感受到了他的意圖,更用力地壓制住他,不容他有半分拒絕。

“不……太深了……我……”謝卿滿臉淌淚,仰着脆弱的脖頸,水汽氤氲的雙眸大睜着,還想再叫些什麽,從背後卻猛地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太吵了。”厲淵說了今晚在床上的第一句話。

“唔唔……”謝卿被捂住了嘴,只能發出含糊的呻吟,他簡直恨極了厲淵,不僅想踹他下床,更想在他身上咬上十七八口,讓他也嘗嘗這痛到極致的滋味。

厲淵只顧自己舒爽,完全不顧謝卿死活。随着身體的變化,他挺進的動作越來越激烈,捂着謝卿臉上的手也越收越緊。

謝卿漸漸喘不過去來,要掙紮卻掙不過男人的力氣,只能在窒息中逐漸繃緊自己的身子。

最終,厲淵低吼着重重抵在謝卿身體深處,一股腦洩出了自個兒的精水。

一股一股,激得謝卿渾身亂顫,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唔唔!!”他睜到極限的眼眸瞳仁收縮着,杏仁狀的眼角逼出一滴豆大的淚來。

随後厲淵脫力倒在了他身上,他得以自由呼吸,大口喘息着也倒到了床上。

那一晚果然不出謝卿所料,他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一晚不得安寧。到了第二日天蒙蒙亮時,他就因為饑餓和疼痛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他顫顫巍巍撐起身,身旁的男人還在沉睡。

昨晚天黑光線差,他也沒看仔細,這會兒粗粗看一眼,牲畜瞧着竟然還是個粟特人?

謝卿悄悄拉開被子,去看自己兩腿間,結果看到一片白紅相間已經幹透的板結物。

他沒好氣地壓下被子,在心裏又狠狠罵了厲淵幾聲“牲畜”。

可能是他掀被子的動作有點大,也可能是武人天生機警,厲淵不知道何時醒的,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謝卿聽到動靜吓了一跳,一回身,與厲淵正正好四目相對,兩人結結實實打了個照面。

厲淵見到他的臉,先是茫然了一瞬,接着伸出手探向他,竟是溫柔地撫摸了上去。

“秀蘭?”

謝卿古怪地任他摸着,一開始并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這個名字的出現。

他已經有十二年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以為自己忘了,但當它出現的一剎那,仍是勾動了他心底深處的記憶,一分不少,一點不缺。原來他不是忘了,只是不敢去記。

“你……”他像是被人用利刃割開了喉嚨,一個字都吐得艱難,臉色更是蒼白如雪。

“你為什麽認識她?”他一把攥住厲淵覆在他臉上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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