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擦藥

那壯漢罵罵咧咧了幾句,很不甘心地轉過頭,瞪着文卿道:“你們撞了爺,該怎麽算?”

葉蓁見他如此不講理,又聞他一身酒氣,只想早點離開,剛推動輪椅,那壯漢就一把扣住葉蓁的手,“撞了爺就想走?”

葉蓁不快道:“是你自己硬撞上來的。”

那壯漢低頭瞅着葉蓁,眼睛轉了一圈,“長的倒是水靈,不如陪爺玩玩兒?你們沖撞我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葉蓁聽得這話,頓覺心裏有一千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他竟然被人調戲了!正要發作,文卿搶先道:“前面一排都是青樓,你可去那裏。”

壯漢推了一把文卿,指着葉蓁道:“爺我就喜歡他這樣的。”說完,伸出一雙肥厚的大手,在葉蓁的臉上狠狠摸了一下,“這臉嫩的跟豆腐似的,肯定是個雛兒,讓爺我好好疼愛疼愛你,好不好?”

文卿趕緊護了上去,“你再不自重,我就喊人了!”

壯漢推開文卿,“喊人?你喊試試,爺我看誰敢上來!”

葉蓁啐了口吐沫擦擦臉,接着勾勾手指,“你過來。”

壯漢頂着一臉下流的笑,靠近葉蓁。葉蓁手起手落,“啪啪”連給他兩巴掌。

打完後,葉蓁連連甩手,真疼。

那壯漢似乎被打蒙圈了,好一會兒才緩回神,一個勾手,把葉蓁連人帶椅掀翻在地,撲上去就是一頓猛捶。

文卿幾次上去都被那壯漢甩開。葉蓁抱頭痛呼:“快去叫顧庭芝!”

眼下,唯有顧庭芝能救命。

見兩人不是壯漢的對手,文卿咬咬牙,跺腳一陣風似的往回跑了。

河畔來來往往的人,竟沒有一個上來拉架的,甚至連圍觀的都沒有。每個人走到這裏,都加快腳步,如避蛇蠍。葉蓁心裏哀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京師的民風真是連揚州都不如。好歹葉言當年和顧庭芝打架,還是有人圍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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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壯漢估計是看葉蓁身板小、不經打,打了幾拳,又聽葉蓁哀嚎不已,就停了下來,“你可知道,整個京師還沒人敢打我,你好大的膽子!惹到爺,爺叫你後悔莫及。”

葉蓁的一只眼角被打青,他眯着眼狠狠道:“原來你還是一地頭蛇。皇城之下這般放肆,你,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誰?”

壯漢一臉興致盎然地笑道:“哦?你家公子?你家公子是何方神聖?”

“我家公子是揚州知府……”

那壯漢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區區一個揚州知府。爺還當是哪個一品大員呢!等爺先爽了再說!”

說着摁住葉蓁,俯身親了下去。

葉蓁一邊用力推拒,一邊在心裏抱怨:該死的顧庭芝,怎的還不來?他要是被親到,還不得惡心的幾天吃不下飯?葉蓁卻沒想,他為何對顧庭芝雖是不喜卻沒有此般抗拒?

眼瞅着那張臭嘴就要親下來了,忽地身上一輕,壯漢就被人提起來,扔到了黑燈瞎火的地方。

顧庭芝一臉擔憂地跪地俯身抱住葉蓁,“蓁兒,有沒有事?”

“沒事。”葉蓁揉揉腦袋。

“我帶你去找大夫。”顧庭芝抱起他,經過何舒月身邊時,眼裏閃着冷光,“好好招呼他!我要讓他下次見到蓁兒就繞道走!”

何舒月看了眼被人圍毆的壯漢,皺眉道:“這……不好吧?他可是應天府尹趙恒的公子,這樣打他,以後我在京師還怎麽混?”

“就說我打的。”

應天府?怪不得他當街打人,路人竟視而不見,原來是有靠山的。

葉蓁憤憤道:“我已經跟他說了,我是你的人,他居然還想……”

顧庭芝愉悅地挑起眉,“我的人?”

葉蓁一噎,“我只說是你的跟班。”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陰影裏正揍人的幾個人道,“他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你這麽快就找到打手了?”

“幾個暗衛。何舒月派來保護文卿的。”

葉蓁不解了,“那為何剛才他們不出手?”

顧庭芝朝何舒月連甩幾個眼刀,切齒道:“何舒月交代過,他們只暗中保護文卿。為了不讓文卿察覺,不到逼不得已,他們是不會出來的。可惡,竟眼睜睜看着你被打!蓁兒,疼不疼?”

“不疼了。你放我下來……這樣,被人看見……”

“嗯。”顧庭芝把葉蓁放回輪椅上,推着他又瞪了何舒月一眼,才疾步朝葉府走去。

何舒月癟嘴,他又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更不知道那些暗衛竟如此迂腐。再看文卿,正好對上他責備的目光,何舒月頓時不爽極了,幾步走到那些護衛跟前,交代道:“顧大人說了,狠狠地打!”

最後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眼看就要昏死過去,何舒月才叫人住手,吩咐他們把人送回應天府。

葉蓁的傷索性不重,大夫留了創傷藥,囑咐早晚各敷一次,不消數日,淤青便可消除。

送走大夫後,顧庭芝看着葉蓁的後背,眉頭又擰了起來。“蓁兒,真的不痛嗎?背上青了好幾塊。”

葉蓁笑笑,“跟你打的比起來,這點傷算什麽?”

聽聞此話,顧庭芝的心瞬間絞疼起來。他的眼裏有些傷痛和悔恨,低下頭把那些情緒全部隐在黑暗裏。許久,忽地一把把床沿上的葉蓁抱進懷裏,抱的葉蓁幾乎透不過氣,“蓁兒,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葉蓁拍拍他的背,“好了,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蓁兒,你真的不怨我嗎?”顧庭芝幽幽道,“只要你開口,我願意讓你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葉蓁撫上他的臉,眼裏情深意重,“還回去,我怎麽舍得?”

顧庭芝的眉眼彎了起來,将葉蓁抱得更緊了。

葉蓁的唇角卻浮上一絲淡淡的譏笑,他推了推面前的人,“好了,松手吧。我要上藥了。”

顧庭芝松開手,拿過藥瓶,“我來。”他從瓶子裏挖了些膏藥在手心,揉搓之後,雙手覆在葉蓁的後背上緩慢又輕柔地按壓着,冰涼的膏藥讓原本火熱的傷處舒服了很多。

“庭芝,你不會答應賜婚的,對吧?”葉蓁再一次确認道。

顧庭芝強忍着笑意,嘆氣道:“也不一定。若皇上以你做要挾,我只能領旨謝恩。”

葉蓁一怔,那他做的這些犧牲豈不全白費了?當下不甘心地轉身惱道:“你怎麽能答應?你不能答應賜婚,絕不能答應!”

顧庭芝沒料到他反應如此大,輕笑一聲,欺身壓住葉蓁,“這一路上,你都問了七八十來回,就這麽不相信我?”

葉蓁被壓的動彈不得,顧庭芝的鼻息撲在耳邊,溫熱的,帶着一絲暧昧的氣息,他窘迫地別開頭:“我……我哪有?”

“真的麽?”

“假的!”葉蓁用力推攘起顧庭芝,“你不許答應,你要是答應,要是答應……我就……”

顧庭芝突然捉住他的手,悶聲道:“蓁兒,別亂動了。”

葉蓁聽到他聲音有些異樣,這才感覺到大腿邊有什麽東西在抵着,頓時臉紅如血,一臉震驚中夾着些厭惡,“顧庭芝,你……你,你在幹什麽,你快起來!”

顧庭芝那張俊美的臉逐漸紅潤起來,喘息聲也越來越粗重,他哪裏顧得了那般許多?俯下身一口含住葉蓁的唇。葉蓁一時不知是該迎合還是該将他的舌頭抵出去。就這麽一晃神,他的舌尖已長驅直入,侵入口腔了。柔軟又有力的舌頭在他嘴裏來來回回的□□着。宛如一只尋找花蜜的蝴蝶,沉醉在一片甜美中,不停地汲取。葉蓁的嘴唇被吻的發麻,似乎連同腦子都被攪成漿糊了。他本是喜歡女人,排斥男人的,可顧庭芝吻他的這兩次,他非但沒有覺得厭惡,甚至能被他撩撥的渾身發顫,偶爾還會有一兩聲難捱的呻|吟。

這樣的反應,讓葉蓁驚慌失措。

“蓁兒,我把自己送給你……這樣你就不會亂擔心了,好麽?”顧庭芝的聲音裏帶着一絲難以抑制的情|欲,說着探手去解葉蓁的褲帶。葉蓁驚懼之下,猛地推開他。力氣之大,竟将他推下了床。

顧庭芝跌倒在地,用極其詫異又帶着些受傷地眼神看着葉蓁,葉蓁強裝鎮定道:“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他确實還沒做好要和顧庭芝那啥的準備。最多平日親親小嘴,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是我太心急了。”顧庭芝拾起被他帶掉在床下的衣服,起身給葉蓁穿上,“蓁兒,我吓到你了?”

葉蓁搖頭,“我又不是個女子,哪有那麽容易就吓到?”

顧庭芝握住他的手,深情道:“此後這一生,我都只愛你一人。所以,我不可能會娶公主,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嗯。”葉蓁瞧見他眼裏的情誼,心裏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我想睡了。”

“好,你早點歇息。明日我們去靜王府。”

想到明天就能見到葉扶蘇,被顧庭芝吻到有反應的郁悶也困擾不了葉蓁了。他喜滋滋地躺在床上,想象着明日見面的光景。還好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葉扶蘇見他無恙,應該會放心吧?

至于顧庭芝?瞧他現在的樣子,怕是被自己給迷住了?葉蓁抽了抽嘴角,沒想到有一天,他竟能将一個男人擺弄的五迷三道,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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