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彪形大漢小仙女
看着青鸠這幅享受的模樣, 琳達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你好像挺享受的。”琳達道。
“那不然呢?”青鸠喝了一口玫瑰茶,惬意的眯着眼睛道:“愁眉苦臉就能出去了?”說完青鸠淡淡的瞥了一眼琳達身上的夾克:“你剛才是想把血跡的事說出來吧?為什麽又不說了?”
提到這事,琳達緊繃了神色, 卻不說話。
“讓我猜猜, 你是怕說出來打草驚蛇,所以故意穿上這件衣服,打算引蛇出洞?”
琳達神情戒備,沒說話。
青鸠的笑了笑:“看你這樣子,你現在是在懷疑我故意告訴你這些?用來陷害別人?”
“難道不是嗎?”琳達冷着聲音的。
青鸠搖頭:“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沒人來偷這件衣服, 必然就是我做的,因為我知道了你的計劃,自然不會上當。”
看着琳達的表情,青鸠就知道自己全部猜對了。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情況, 對方現在根本不在乎這件外套,上面的血跡影響不到他。”青鸠又道。
“你什麽意思?”琳達瞬間坐直了身體。
有血跡,自然有傷口, 但如果他的傷口現在有了很合理的解釋,那麽這樣可以洗清嫌疑。
但是這話青鸠自然不可能說透,說的太明白, 反倒像是自己故意陷害別人一樣。
何況琳達也不笨,自然想得明白。
許久之後琳達像洩了氣的皮球,眼底露出了幾分茫然, 她顯然意會了青鸠話裏的意思, 可這樣她反倒更加不能确定是誰陷害了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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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聰明。”琳達道:“我現在倒是相信何彥不是你害死的,手段太粗淺了。”
“我就當這是誇獎了。”青鸠笑了笑。
對方說相信自己沒有害死何彥,但并沒有說相信自己和光頭的死無關。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 她還能和自己坐在這兒心平氣和的這一番話,青鸠突然覺得自己點喜歡這個小姐姐了。
青鸠現在已經完全能确定光頭外套上的血是怎麽來的了。如果之前還只是懷疑的話,在看到情侶男弄傷手背掩飾舊傷的時候她就能夠肯定了。
只是,既然他已經掩飾住了傷口,為什麽還是不在剛才說出女鬼的事情呢?将這麽重要的事隐藏起來是為了什麽?
青鸠沉思的時候又喝了一口茶,這才發現聊天的這會兒功夫水已經見底了,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正準備找茶壺,管家便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将桌上的空茶杯蓄滿。
“謝謝。”青鸠由衷道。
有點羨慕這棟別墅的主人了怎麽辦?
不多時窗外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聲音。
真的下雨了。
和琳達一個隊伍的女人一直守在門邊,看到飛奔回來的人,臉色大變:“怎麽了這是?”
青鸠和琳達聽到聲音也走了出去,正好看到剛才出去的幾人狼狽的從雨幕中沖進來。
五個人,除了那一對情侶中的女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身上沾着泥,臉上手上都是血印子。
“你們這是怎麽了?”琳達問。
“別提了,沒想到這雨說下就下,路太滑,回來的時候跌了一跤,倒在玫瑰田裏去了。”小平頭一進屋就趕緊脫了外套,這雨來的又快又急,連裏面的衣服都打濕了。而且因為跌進了玫瑰叢,身上的背包也被尖刺給劃破了,雨水灌進了背包裏,備用衣服也都沒法穿了。
就算是個鐵骨铮铮的漢子在大冷天被雨水這麽一淋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快,快進去,裏面有壁爐,我們帶的藥不多,千萬不能在這裏生病。”琳達趕緊招呼着人往大廳走。
壁爐裏的柴火燃了好一會兒,大廳裏的氣溫已經升了起來。
幾個人沖進大廳便全圍在了壁爐邊上。
青鸠看着他們這樣子,便移到了稍晚一點的沙發上坐着。她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的傷口上,然後又轉向了同樣嘶啞咧嘴的情侶男身上。
青鸠想,她大概知道原因了。
對方不說出女鬼的事,可能就是為了等現在吧,現在不是晚上在通道裏,這些人早就将管家的提醒抛諸腦後,他們完全沒意識到受傷後晚上自己會面臨什麽。
這是在借鬼殺人啊。
青鸠腦海中瞬間想起了一個詞——掠奪者。
今晚上,女鬼可有的忙了。
淋了雨的幾人圍在壁壘邊上一邊抖濕衣服,一邊烤火。有人忍不住抱怨道:“真晦氣,這雨怎麽比盛夏的暴雨還大,早知道就不出去了,誰會在這個鬼天氣曬太陽?除非腦袋長包了。”
小平頭聽到這話,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更沉了。
“唉,這炭都快燒過了,火不夠旺啊,還有沒有碳啊,再弄點來。”
嚷嚷的聲音成功喚來了管家。
“很抱歉,沒有木碳了。”管家臉上帶着歉意。
管家的話就像暫停鍵,只見他的話剛說完,壁爐裏的炭火便肉眼可見的小了下去。
大廳裏溫度雖然沒降,但是對于幾個淋了雨的人來說卻是不夠的。
而且這麽一熱一冷,最是考驗身體素質。
“阿~嚏!”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忙搓着手臂對管家道:“能不能幫我找身衣服?”
管家搖了搖頭:“抱歉,沒有可供換洗的衣物。”
“沒有?怎麽可能沒有!”說話的人瞬間拔高了聲音,指着青鸠道:“她早上那會兒衣領沾了點露水你怎麽就說有衣服換?”
青鸠捧着花茶眨了眨眼,也擡頭看向管家。
管家頓了頓,道:“只有女士的衣裙,你們要嗎?”
衆男:“……”
猶豫了片刻,實在撐不住這涼意又打了個噴嚏的男人破罐子破摔的擺了擺手:“拿拿拿,女人的就女人的,現在哪還講究這些,你撿着厚的拿來就行。”
“好吧。”管家低垂着頭應了一聲,這才離開了大廳,青鸠坐在最外面的沙發上,她看到管家離開時臉上又露出了一個昨天被要求換房間時的表情。
極不情願。
沒過多久,管家便折了回來,手臂上挂着好些衣裙。
有複古華美的宮廷長裙,有簡約森系素白長裙,還有荷葉邊的蕾絲睡裙,就連披風都是綴滿了珍珠蕾絲,繡滿了鮮花飛鳥的純女性的款式。
“……”
死一般的寂靜過後,剛才提出要求的男人終于顫巍巍的伸出了手。
死就死吧!
很快,幾件裙子就分配完了,除了唯一的女性,其他人都是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哪怕心裏再怎不情願,為了不生病,幾人還是不得不換上了裙子,等他們換好了一副下樓來的時候。
青鸠雖然在心裏做了無數次的心裏建設,不要笑,不要笑。可是當看到一溜的魁梧大漢小仙女們她還是沒能忍住。
美輪美奂的裙子被幾個大男人給撐得變了形,展現出健碩的臂膀和大腿,奶油肚皮更是生生被布料勒成了幾塊。
實在是太辣眼睛。
別說是她,就連小平頭的隊友琳達和另一個女人都沒忍住,朝她們的隊長發出了一串鵝鵝鵝的笑聲。
“別笑了。”幾個大男人臉漲成了豬肝色,小平頭憋着聲音道:“你們難道不好奇,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女人的衣服嗎?我剛看過了,這些裙子上面縫的珍珠都是真的,披風上的繡花也全是手工刺繡,這種衣服絕對不會是女傭的。”
鵝鵝鵝的笑聲嘎然而止。
聽到小平頭的分析其他人也都慢慢反應了過來,特別是換上了裙子幾個人具是表情僵硬。
“你……你是說……這衣服是……是……是……”
主人的。
答案顯而易見,但是這三個字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所以,他們現在是穿了boss的衣服?
這不是找死嗎?
而且是一位女性boss的裙子,他們還把裙子撐的這麽難看!絕對變形了啊,不用懷疑!
有過女朋友的都知道,女人的東西有兩類不能碰。一個是口紅,一個是衣服。只要動了一樣,真的分分鐘會被打死的。
“沒事,別太擔心……”有人強顏歡笑的給自己打氣:“咱們這麽多人都穿了,法不責衆,應該不會有事的。”
屁的法不責衆!這一點都不安慰人好嗎?這可是逃生世界,boss沒人性的啊,殺人不眨眼,哪裏來的法?
“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小平頭看上去是這幾個人裏心理素質最好的,眼底雖有懼色,但是至少沒有發抖。
“很明顯,我們剛才觸發了一條關鍵線索,這個別墅的主人是個女人。”他說着,視線轉向了大廳裏的幾個女人:“衣服款式是成年女人的衣服,小女孩可以排除掉,那麽剩下的人……”
青鸠也有戲好奇的打量起其他人,符合标準的女性有她,錢寶珠,琳達,和她的隊友以及那對情侶裏的女人。
一共五人,目标瞬間縮小了很多。
可是這五個裏排除掉她和錢寶珠,其他人都有很親密的關系者,那對情侶看上去感情很好,小平頭的隊伍也不像才組建起來的,經過短暫的接觸可以看出他們之間很有默契,這種默契是騙不了人的。
如果別墅的主人要假裝她們難度會很大。
奇怪……青鸠細細思索者,至于她這邊,錢寶珠是原住民,展現過易容術,也不會是‘主人’,自己就更不可能是了,有沒有被掉包她還能不知道嗎?她可是易園的主人,手握員工檔案冊,這個世界最大的bug……
等等……
青鸠喝水的動作一頓。
她是最大的bug,是易園的主人。
哦,‘主人’……
青鸠突然覺得腦仁疼,應該……大概……或許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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