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不要磨刀
“青……青鸠?你怎麽會在這兒?”
出聲的是坐在馬車最裏面的一個女人, 大眼睛,高鼻梁,下巴尖尖, 畫着濃妝, 很漂亮,和年前相比變化很大。
若不是前段時間在高中班級群裏看到印着她照片的電子請柬,青鸠想着自己若是和對方打對面過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這女人正是她的高中同桌,方言言,她難得記得住的高中同學人之一。
馬車裏除了方言言以外,還有兩個陌生男人, 一左一右的坐在方言言身邊,其中一個青鸠也見過,正是請柬上的新郎。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方言言此時緊挨着另外一個身材魁梧的肌肉男坐着, 看上去他們兩人才是一對,而她的老公則坐在另一個角落,離方言言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臉色有些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青鸠的目光看過來,方言言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
“真的是你啊。”方言言淡定自若的朝青鸠打招呼:“咱好多年沒見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過來坐。”
方言言拍了下身旁的空位。
青鸠朝她點點頭, 往裏走了幾步, 坐在了管家身邊的空位上。
見青鸠沒過來,方言言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後才扯着嘴角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傲啊。”
說罷, 她撩了撩精心保養的頭發,和身邊的肌肉男笑道:“啊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高中同學,青鸠。她啊,當初可是我們班上的名人,長得漂亮,成績好,年級第一的學霸,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女還考上有名的醫學院,你說是不是特別了不起?”
“這有什麽?”那肌肉男聞言輕蔑的笑了一聲:“再怎麽努力也就是個剛畢業的小醫生,找沒找到工作還不一定,跟你完全沒有可比性。”
“哎呀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呢?”方言言嗔怒的別了肌肉男一眼後沖青鸠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啊青鸠,啊炎這人就是心直口快,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嘛,在他眼裏我就是最好的,其實他沒有惡意的。”
“當然。”青鸠淡淡道:“醫學層面講心直口快是左腦發育異常導致的,這是種病,得治,我怎麽會和一個有病的計較?”
“你他媽會不會說話……”肌肉男表情一僵,剛要說什麽,卻見青鸠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那種輕視的态度氣得他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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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情人?”青鸠看向方言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個月才結婚,我還在群裏看到了你發的喜帖,照片上的新郎可不是這個人……”
這話一出,車廂裏的吃瓜群衆們都不由露出了“卧槽,太會玩了”的表情。
而方言言和肌肉男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方言言的老公見兩人吃癟,周身的陰沉卻是淡了很多。
“嘴賤找打是吧!”肌肉男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卻忘記了這是在馬車裏,腦袋撞上了廂頂的橫柱上,發出梆一聲悶響。
肌肉男抱着頭頂痛得直抽冷氣,一口髒話也瞬間消了聲。
氣氛頓時變得特別尴尬,在其他人看戲一樣視線裏,過了許久,方言言才重新整理好情緒,強裝鎮定道:“青鸠你不懂,身為環城教材的千金,婚姻對我來說只是一場商業合作,這一點,我和我先生彼此都清楚。”
方言言說着,狀似憂傷的笑了笑:“你不知道我不怪你,畢竟我們的家庭背景不同,你不理解也很正常。”
“你高興就好。”聞言青鸠聳聳肩,對方這種總是找着機會就要貶低自己幾句的說話方式她實在是太熟悉了,到并不覺得有多生氣,而且忽略對方的說話語氣,話裏的內容倒是真的,她确實理解不了對方這種當着老公的面找情人的行為。
青鸠其實一直不太理解對方為什麽從高一開始就處處針對自己。就如對方所說,她是環城教材的千金,有爸有媽還有錢,不用上班都能過的很舒坦,而自己只是一個孤兒,就算成績稍微拿得出手,畢業後不也就是個為了工作到處看人臉色的社畜而已嗎?
有什麽好比較的?大概就是閑的吧,青鸠想。
就在兩人說完話的間隙,馬車突然停了。衆人也顧不得看戲了,紛紛收斂了心神。
就在這時,一雙布滿老年斑的手撩開的簾子,守門老頭的聲音響了起來:“到了,快下來吧。”
馬車是停在一處側門前,門前長着一顆大桑樹,樹上的桑葚烏黑發亮挂滿枝頭,看的人食指大動。
“這桑果長得可真好,看起來就很甜。”袁盛誇贊道。
“是很甜。”領頭的老人聞言停下腳步,随手摘了一個:“每年這個季節桑葚都會挂滿枝,比糖還甜勒。”
看到老人的動作,有人也伸手摘了個果子扔進了嘴裏嚼吧:“還真是!天然無公害的東西就是甜……”
話還沒說完,就見剛才說話的老人正咧着嘴看着自己。
那一口黑牙看的人後背一陣發涼。
“怎……怎麽了?”說話的人下意識的吞下嘴裏的桑葚,問道。
“嘿嘿。”老人陰測測的笑了兩聲:“甜是甜,可惜不能吃。”
“啊?”剛才吃了桑葚的兩個人瞬間傻了眼:“可是你……你不是也吃了……”
“你說這?”老人攤開掌心,露出了一個烏紅色的桑葚,“大家都說這顆桑樹之所以能長得這麽好,是因為這樹吸了血,你們看這些果漿像不像是血?”
說完,他伸手捏碎了桑葚,暗紅色的果醬染了一手,如同染上了一手的血。
“!!!”
剛吃了桑葚的兩人分別是雙胞胎中的一個,還有方言言的情人肌肉男啊炎。
這兩人聽了老頭這話,臉都綠了。
一顆吸了血的樹?裝了血的果子,光是想想都讓人膽寒,更別說,這裏還是逃生世界,不能按照常理理解的地方。
烈日炎炎下忽然吹起一陣涼風,桑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
兩人被這股冷風一吹,集體打了個冷戰。
卧槽這個原住民好賤啊!居然騙他們吃桑葚。
可是現在吃都吃了,說這些也沒用。
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也充滿了同情。
“還是漱漱口吧。”袁盛提醒到:“你們這樣真的就像喝了人血,牙齒都是紅的,看得人瘆得慌。”
方言言見肌肉男吃了桑葚面色擔憂,也顧不得找茬了。
青鸠最後一個下車,此時她站在人群最後面,看着這一場鬧劇,悄聲朝一旁的管家問道:“這棵樹真的有問題嗎?”
青鸠面露疑惑,她感覺這線索提示得好像有些太容易了些,容易得更像是個玩笑。
管家笑着搖頭:“對方故意捉弄他們的,關鍵的線索相關道具是不能這樣直接提示的,破壞規則,會被它抹殺掉。”
管家看了看天上。
所以果然是個玩笑嗎?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青鸠還是有些不明白,這老頭他們已經接觸了三天,對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會無緣無故捉弄人的老頑童。
“您看。”管家示意青鸠看向場中,“有了區別,人心自然就變了,接下來估計不會太平。”
聽了這話青鸠瞬間懂了,老頭說的傳言,事實有待考證,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這事卻已經烙在了心頭,雖然現在他們對吃了桑葚的人除了同情以外并沒有表現出其他的情緒,可是一旦發生了什麽,就說不好了。
老頭似乎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恐慌,他扔掉桑葚并用紙手帕擦掉多餘的桑葚液後很快便又恢複成了那副不茍言笑樣子。
青鸠看到對方掏出一把銅鑰匙打開了側門,放大家進入。
這鎖很新,和略顯破舊的木門格格不入,像是剛打的。
進入側門後,裏面先是一片竹林,地上鋪滿了厚厚一層枯竹葉,看上去很久沒人清理過了,老頭帶着他們七彎八拐繞過好條回廊,然後進了竹林盡頭的那一個小院。
或許是因為地上沒有鋪枯竹葉的原因,這個小院要比之前路過的竹苑看上去好一些,但也僅僅是好一些。
站在這院子裏,破敗的氣息便撲面而來。落了漆的回廊,房檐下殘缺不齊的燈籠,每一處都顯示着這也是一個就沒人住,不怎麽受重視的院子。
如果拿這院子和她之前看到的伫立在正門後那些精致的寰宇比,大概就是乾坤宮和冷宮的區別。
“你們之後就住這裏了。”管家将人帶到這裏後自己并沒有進來,他板着臉站在門口道:“進了這門以後就是萬府的學徒了,一切都要按照萬府的規矩來,做得好有獎,犯了錯就要受罰,你們可想好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青鸠感覺對方最後一句話好像是專門對她說得,但是來都來了,自然沒有打退堂鼓的道理。其他人就更別說了,哪怕心裏有些犯怵,他們也不會再這個時候退出。
已經進來了,怎麽也要拼一拼。
見沒人離開,老人臉上的表情更冷淡了一些,冷聲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給你們說說萬府的規矩。”
“第一,天黑點燈,別開門。
第二,晚上早睡,勿喧嘩。
第三,切記,不要磨刀。”
說完這三條之後,頓了頓,老人又再次重複了一遍,“千萬不要磨刀。”
不要磨刀。
聽到這話,青鸠下意識的摸了摸衣兜,裏面裝着殺馬特剛才塞給他的東西。
金屬質地,長條形,內有凹槽,應該是一把折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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