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六十五、開端

衛臨的确是做好兄弟的材料，直接表現就是他在當天晚上就拎着行李直接去淩霄住的地方敲了門，美其名曰怕你一個人住太無聊過來陪你幾天好了。

淩霄一臉無語地看着他，“自己住得太遠想來我這裏蹭地方睡我就不揭穿你了，你反倒跟我拿喬是什麽道理？”

衛臨從自己随身帶着的大得有些誇張的包裏拿出一瓶紅酒揚了揚，“我這可真是好心沒好報啊，既然你不歡迎的話我還是不打擾你了。”說着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淩霄一下子就笑出了聲，“你這動作跟慢鏡頭回放似的騙誰呢，行了別裝了，我去廚房拿杯子。”

兩個人都沒什麽正經的樣子，放着椅子不去坐反而是坐到了房間正中的地毯上，推杯換盞間天色也漸漸暗透了。

瓶子裏的酒已經少了大半，衛臨暈乎乎地靠在身後的沙發上，眼神卻愈發清亮起來，“也該跟我說說你最近這到底都是怎麽回事了吧？”

從衛臨踏進房門的第一刻淩霄就知道他是為何而來，他并不習慣在人前袒露心事，但是此刻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過多的排斥，“之前的事情就是那樣，你們都應該知道了。”他目光一黯，“後來我和公司鬧翻被雪藏，是淩雲去求了淩宇璇想辦法，然後淩宇璇以續約和幫我賠付違約金為條件與AM的總裁達成協議，我這才簽了AM。現在的工作安排，自然是公司的意思。”

衛臨把頭靠在沙發扶手上，“不管怎麽樣，能擺脫困境總是好的。”說着又憤慨起來，“但是你小子當時居然都不跟我說！”

淩霄擡眼看他，“跟你說不就等于告訴戚導了？戚導要是知道了，那……”

他的聲音突然含混了下去，衛臨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在心底輕嘆一聲，臉上卻沒有顯露出分毫，“不管怎麽樣，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也只有堅持了。”

淩霄極為短促地笑了一聲，“是啊，不然還能怎麽辦呢？”

衛臨執起酒杯去碰淩霄手裏的杯子，豪氣幹雲地笑，“總不可能比之前更壞不是嗎？”

淩霄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起來，“你說得沒錯。”

衛臨十分得意的樣子，“那是自然，我說話什麽時候錯過！”

淩霄聳聳肩，語帶無奈，“好好，你說什麽都對。”

手裏的杯子已經空了，衛臨伸手去拿酒瓶，搖搖晃晃地起身走到廚房把酒放下，“可不能再喝了，一會兒好好睡一覺，明天給我好好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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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靠着沙發仰起頭看他，眸子裏五分醉意五分清明，“知道了，大導演，我可不敢砸了你的招牌。”

衛臨從廚房走回來，伸手去拉淩霄，“論表演可是你的主場，雖然沒有讓你和別人比的意思，但是總應該比業餘的表現好才對吧？”

淩霄的手臂微微一僵，半天，才揚起笑容，“這次又落到你手上，當然是什麽事都要聽你的了。”

第二天兩個人都起得很晚，确切地說是一起被跑過來敲門的淩雲吵醒的，衛臨打着哈欠去開了門，“淩雲，你怎麽來了？”

淩雲沒料到衛臨居然也在這裏，一時間有些慌亂，“我……”

衛臨好笑地把他讓進了房裏，“幹嘛一臉看見供水猛獸的表情？”

正好淩霄也從自己卧室走了出來，抱着手臂靠在牆邊促狹道，“洪水猛獸顯然比你可愛多了。”

衛臨也不理他，“不過淩雲來得正好。”看着淩雲一臉的不解其意，又笑着解釋了一句，“我昨天來的時候就偵查過了，冰箱裏各種食材都很齊備，差的就是個會做飯的人了。”

淩雲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淩霄，卻見淩霄笑着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衛臨看着眼前放着的剛出鍋的湯面忍不住感嘆，“養個全能的弟弟就是好啊。”

淩霄只盛了小半碗面，慢條斯理地吃着，一邊吃一邊居然還能清晰地吐字，“幹嘛，你嫉妒啊。”

衛臨沒理他，卻是直接伸過胳膊搭在坐在他旁邊的淩雲的肩上，“淩雲，不如你踢了淩霄認我當哥怎麽樣？”

淩雲忍住笑，看看淩霄，又看看衛臨，“這也不是說踢就能踢掉的啊。”

淩霄做了個敲他的動作，“合着如果可以的話你還真這麽想啊。”

看着淩霄臉上的笑容，淩雲愣了足足有半分鐘，他已經很久沒看過淩霄這樣開懷的笑容了，“哥……”

他的聲音很好，似乎還帶了些濕氣，一時唬得衛臨以為自己玩笑開過頭了，剛想開口說什麽卻見得淩雲已經換了一臉笑容，“衛導小心你再說一句的話我哥可能就會命令我明天不許帶助理過去了啊。”

……怎麽身邊每個人都拿這事來打趣他？

衛臨露出個很刻意的郁悶表情，淩霄和淩雲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吃過飯收拾好，還沒坐穩當，淩霄就想起什麽似的問道，“淩雲，你臺本看得怎麽樣了？”

淩雲點點頭，“看得差不多了，應該問題不大。”

淩霄想了想，“嗯，那等下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去淩宇璇那邊吧，他表演的經驗不多，你陪他對對戲。”

似乎是有些驚訝于他的話，淩雲半天才回過神來，“……哥？”

淩霄只是笑笑，聲音很溫和，“嗯。”

衛臨也在一邊幫腔，“淩霄考慮的有道理，淩雲你過去和宇璇對對戲先找找感覺也好，淩霄這邊你不用擔心，我手上也有臺本，可以陪他練。”

淩雲擡頭看着淩霄，目光裏竟似乎漸漸地顯露出些許的委屈，淩霄卻并沒有猶豫，走到他身前輕輕敲了敲他的頭，“去吧。”

微微低了頭，聲音似乎有些不情願，“哦。”

淩霄笑笑，随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不只是要陪他練好，你自己也得好好練，要是讓我發現偷懶看我怎麽收拾你。”

拗不過淩霄，淩雲終于還是不情不願地離開，衛臨看着被關上的房門，有幾分感嘆，“淩霄，我發現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啊。”

淩霄轉過頭看他，有些不明所以，“嗯？”

衛臨攤手笑笑，“好吧，倒是我狹隘了，我本來以為你心裏總歸還是希望在拍攝的時候能勝過淩宇璇幾分的。”

淩霄微微一愣，想了想才認真道，“他是專業歌手，我雖然也唱歌出唱片，但主要還是演員，本身就沒有什麽可比性。”

衛臨露出個“敗給你了”的表情，沒再繼續糾結于這個話題，“把臺本拿來我陪你對對詞，明天你可是主力，自己那份演好之後最好還能順便帶帶他們。”

淩霄點點頭，起身回房間去拿臺本，心底有一絲極為怪異的感覺漸漸清晰了起來，剛剛和衛臨說話的時候他就突然覺得，像淩宇璇那樣的人，似乎只适合一切都胸有成竹盡在掌握的神情……

第二天一早，淩霄和衛臨早早地就到了拍攝現場，工作人員們自然是提早開始準備了，淩雲也來得極早，幾個人暫時無事，只坐到一邊談笑，自然少不得拿衛臨和葉子打趣幾番，好在都是灑脫爽氣之人，也不以為意，反而是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玩鬧了好一會兒，才遠遠地見淩宇璇的車開了過來。

衛臨看看手表，距離他們昨天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來了？”

淩宇璇先是看了看場地上的幾個人才笑道，“都這麽早。”

衛臨心裏暗暗贊嘆了一下，提前十分鐘，既顯得積極又不過分殷勤，這個度他當真是拿捏得很好，“我們也是剛到，休息一下咱們就開始？”

淩宇璇搖搖頭，“不必，現在就開始吧，我經驗不多，應該多練練，免得正式開拍的時候托大家後腿。”

衛臨也沒再客氣推辭，“那好，今天是練習，就不用換衣服了，不過這邊布景都是弄好了的，正好方便大家找找感覺。淩霄，淩雲，你們也過來吧，先問問你們，臺詞都沒問題了吧？”

得到肯定答案之後衛臨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咱們先大概練一遍走位。”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終歸不是正式拍攝，衛臨倒顯得很好脾氣的模樣，有什麽問題都只耐心地喊停再溫聲指導。

淩宇璇到底是對表演比較生疏，雖然昨天淩雲陪他練了大半天，到底還是差點兒感覺，一來二去之後，衛臨索性叫了停，讓淩霄和淩雲先到一邊去對詞，自己十分耐心地拿着臺本為淩宇璇講解起來。

淩宇璇只抱歉地笑笑，臉上也看不出多少尴尬，跟着衛臨到場邊坐下，聽衛臨說話的表情很認真。

這下子倒是惹得衛臨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剛剛講了沒兩句，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長風，你還別說，衛臨這小子工作起來還真是越來越像樣了。”

衛臨和淩宇璇幾乎是同時回頭的，只見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站着的，不是戚長風和淩天皓還能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個人湊到一起之後好像挺歡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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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淩來了，你們有木有不好的預感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