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038 趴你身上

蓬熠這個?解釋說是胡說八道也不?為過了, 可白司木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絲毫未曾拒絕這人遞過來的手掌,就好似接受了他的說法, 将這件事情當了真。

白司木不?僅沒拒絕, 反倒是将手握的更緊了些。

蓬熠心裏舒坦了, 看這妖族竟也沒有?先前?那般不?爽,甚至還有?心情對周圍的風景觀賞一二。

離開那個?廣袤的森林以後, 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 街道, 人群, 閣樓, 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般。

只不?過這裏的閣樓都?是依山而建,造型奇特,街道也是多石路, 并不?像人界那般。

周圍的樹木之?上挂滿了妖,像是聞訊前?來圍觀一樣, 全都?盯着這兩人看。

蓬熠左右看的新奇,白司木卻是目不?斜視, 連個?眼?神都?未曾波動過。

很快一行人便穿過妖族最熱鬧的一條街道,來到了大殿前?。

妖族的大殿乃是掏空了一座山頭建造而成, 山前?兩根粗壯通天的石柱子?,上面刻着一堆繁雜的花紋, 是妖語書寫而成,蓬熠看了兩眼?, 根本不?知道寫的什麽玩意。

殿內很大,造型也很精致,不?難看出是費了一番功夫建造出來的。

鳴堯一到殿內, 便邀請兩人上座,看模樣似乎還想先上點點心茶水,要寒暄一番。

但白司木并沒有?這麽多時間跟他啰嗦,開門?見山地問道:“那只靈狐究竟在哪裏?”

鳴堯面色一僵,還想推脫,說自己?并不?知道。

但是白司木先一步開口說道:“那靈狐身上有?印記。”

印記這種東??凡是修道人士都?清楚,這是每個?修士獨有?的東??,以靈力為媒介,種下?印記,這樣只要這印記在附近,種下?印記之?人便會有?所感應。

通常情況下?只能用在修為比自己?低的人身上,修為高者?可以自行将這印記抹去。

以白司木的修為,那只靈狐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上還有?這種東??。

鳴堯面色頓時一變,他說這兩人怎麽就這般找上門?了,原來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蓬熠倒也沒想到,這白木頭還有?這一手,那個?人救那靈狐的時候來的這般快,他什麽時候種下?的印記,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麽一想,這白司木倒是有?點心眼?啊!紅心邵仙兌讀佳

大殿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鳴堯一開始說的那些不?知道的話也仿佛變成了一個?笑話。

蓬熠繃着臉道:“将那小狐貍交出來我們就走,想來你也不?是很願意見到我們。”

鳴堯沉默了許久,終于說道:“靈狐,我不?能讓你們将他帶走,靈狐本就罕見,百年難出一只,于妖族而言,頗為重要。”

蓬熠簡直忍不?住為他鼓掌,這種翻臉不?認賬的本事,一般人也學不?會。

他一撩衣服,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道:“靈狐越界,擅闖人界,本就已經違反了約定,可她現在還擅自動手,殺了上宜城幾十口人,這一條條人命,你覺得不?應該償還嗎?”

蓬熠姿态雖然慵懶,可是看向鳴堯的眼?神卻已經帶上了殺意。

“還有?,這靈狐不?僅殺人就算了,甚至滅魂奪魄,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不?曾給?這些人留下?,你覺得單憑你一句話,就能抹殺這些罪過不?成。”

話音落下?,鳴堯立馬回道:“不?可能。”

他踱步下?來:“靈狐雖然嗜血,但是絕對做不?出滅魂奪魄的事情。”

鳴堯說着這般果斷,蓬熠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人,便是那晚在魏府門?外見到的那個?裹在黑袍裏的男人,那晚這人便是利用旁人吸食魂魄,來讓自己?變得強大。

但是當下?這人在暗處,身份不?明,只憑着這一點,并不?能确定跟跟這件事情有?關系。

鳴堯來回走了兩步:“靈狐所犯下?的錯誤,我自會彌補,但是,魂魄有?異絕對不?是她幹的。”

蓬熠已經有?些不?耐煩道:“你如何補償,将那些人命再?還回來嗎?你去問問上宜城的那些百姓,那些死者?的親人肯不?可答應,靈狐今日必須帶走,這件事情,容不?得你做主。”

他猛地站起身子?,屁股下?的石凳也在一瞬間化為粉末。

鳴堯面色變了又變,靈狐固然重要,可是若是當真惹怒了白司木和蓬熠,也等于同時得罪了仙宮和魔宮,不?管這兩個?人為什麽會走到一起,但是當下?,他無論如何都?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蓬熠完全是為了顧及白司木的面子?,畢竟他現在頂着的是他的身體,若當真闖下?什麽禍端,到時候背鍋的鐵定就是這個?白木頭。

不?然,以他的脾氣,怕是早就揍上去了,何至于在這裏跟他扯嘴皮子?。

“你擔心那只狐貍,倒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的位置,那日救走靈狐的那個?人比你這個?妖族首領厲害的多了。”

蓬熠這話簡直就像是戳中了鳴堯的痛腳,讓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大殿內明明就只有?他們三個?人,但氣氛确實說不?出的沉悶。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妖突然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剛想說什麽,顧忌着大殿內站在的兩個?外人。

明明頗為急切,卻又不?敢開口。

鳴堯:“何事如此慌張,說。”

那小妖回道:“禀首領,禁地的結界被?人破了。”

鳴堯頓時面色大變,匆匆上前?幾步,一把揪住這小妖的衣領怒道:“你說什麽?誰這麽大膽子??”

小妖都?快被?吓得哭出來了,忍着懼意說道:“是那只靈狐,還有?……封虎大人。”

這小妖怪還沒有?被?放下?,又有?一個?看着地位更高一點的侍衛匆忙進?來,附在鳴堯耳邊低喃了幾句。

說是低喃,其?實以他們二人的耳力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封虎大人打傷了好幾個?族內兄弟,抱着黑狐進?了禁地,還……還帶走了劍冢裏的那把劍。”

這一下?鳴堯別說是臉色,全身竟是湧起一陣殺氣,一條巨長的黑色長尾猛地甩出,重重地拍在了地上,将地面的石塊瞬間擊碎,留下?一道道裂紋。

他丢到手裏的小妖,咬牙切齒地說道:“封虎……他竟然敢如此。”

說着竟是沒管大殿裏還呆着的白司木和蓬熠,就這麽游走着出了大殿,速度極快。

蓬熠摸了摸下?巴,将頭湊到白司木耳旁,玩味道:“這妖族禁地又是個?什麽東??,這麽看來,還當真被?我忽悠對了,鳴堯這位置不?穩啊,我們要去看看熱鬧嗎?”

蓬熠湊得極盡,嘴巴幾乎碰上白司木的耳朵,自己?卻絲毫未曾意識到這是一個?怎樣的距離。

“你怎麽不?說話?”

白司木轉過頭,看着這人的眼?睛,忍不?住問道:“故意的?”

蓬熠愣了,不?明白這話從何而來,然後他就被?白司木牽住了手。

白司木不?僅牽住了他,還将五指跟他交叉,十指相扣,捏的非常緊。

“靈狐在那,去看看。”

說着便拉着這人出了門?。

蓬熠看着兩人交疊的手,忍不?住想到,這又是怕他亂動靈力?

但是……這手是不?是牽錯了,他中毒的可是左手。

妖族禁地在妖族深處的一處大峽谷內,與妖族宮殿隔了半個?妖族的距離,與普通人來說,走過去可能要廢些功夫,沒個?十天半月都?到不?了。

可對于仙人來說,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

蓬熠被?白司木牽着手,根本不?用自己?費盡,這人便将所有?的力氣活全都?做了,不?僅做了,還占他便宜。

落地之?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腰側。

表情古怪地問道:“你幹嘛摟着我的腰?”

白司木神色頗為正經,且正直地解釋道:“怕你掉下?去。”

蓬熠忍不?住思索,究竟是什麽樣的行為讓這木頭覺得自己?現在如此柔弱不?堪,連個?瞬移都?支撐不?住。

這點靈力也不?至于讓這毒流動吧!

可白司木這人平日裏就頗為冷淡,多餘且費事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去做,想來應該是真的擔心他。

蓬熠想着剛才放在他身側的手,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一時間又沒有?頭緒,因為他所有?的目光都?被?眼?前?這個?狹長的山谷所吸引了。

這山谷極長,也極深,站在山峰的最頂端,一眼?看去無邊無際,雲霧缥缈,像是在這山谷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等着人去将它給?揭開。

這裏便是妖族禁地。

禁地這種地方,可以有?很多的可能性,有?的是藏着寶物,有?的是住着異獸,不?是太危險,就是太珍貴,總而言之?是不?能輕易進?去的地方。

而此時的鳴堯走的匆忙又憤怒,這禁地中的東??必然十分的重要。

既為禁地,必然會有?結界,不?然什麽人都?可以往裏面闖,也就不?存在禁的意義了。

但此刻,大峽谷之?外的結界已經消失不?見了,是被?那個?叫封虎的妖給?破了。

蓬熠雙手環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此地……風水寶地,空氣新鮮,依山傍水,是個?好地方。”

白司木:……

白司木眼?神落在眼?前?缥缈的雲霧之?上,言簡意赅道:“這山谷有?古怪。”

蓬熠又将頭湊過去,理所當然道:“不?古怪能成為禁地?你說那個?老妖怪都?已經進?去半天了,有?沒有?碰上那只黑狐貍,會不?會已經打起來了?”

白司木朝着他攤開手掌,看向他:“我們也進?去。”

蓬熠看着面前?這只手,這手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年,所有?的掌紋都?是一清二楚,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但是當這人朝着他伸出手的時候,他心底竟是莫名地湧起一陣說不?出來的緊張。

自己?的手,他在緊張什麽。

白司木見他遲遲不?動,催促道:“握着我的手,我帶你進?去,非必要,莫動靈力。”

蓬熠緩緩地擡手,将手掌放在了他的手心。

只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明明剛才才簽過手,可是這會如此正經地邀請而來,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白司木迅速地握住他的手,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

“白司木你在搞什麽玩意?”

急劇降落的身體讓蓬熠瞳孔微縮,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使?得他不?得更加用力地抓住白司木的手掌,将他緊緊地扣住。

飛的好好地,怎麽突然就往下?掉了,一點靈力都?運轉不?上。

白司木反應迅速,他在空中身體迅速旋轉,借力抱住了蓬熠的腰肢,瞬間與他調換了一下?位置,将自己?墊在了這人的身下?。

“砰”地一聲,重重地落地聲傳來,兩人抱在一起掉了下?來。

作為墊背人的白司木臉色已經白了,一瞬間竟是未能開口說話。

也得虧這身子?骨強勁,要是換做普通人,這麽一下?,不?死也殘了。

蓬熠得了個?人肉墊倒是還好,卻也覺得五髒六腑像是被?大錘擊打過一樣,着實難受。

他晃了晃有?些微暈的腦袋,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然而一擡頭,卻是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自己?的臉。

呼吸間都?能感覺到彼此臉上的灼熱。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身下?的男人似乎僵直了身體一動不?動。

蓬熠感受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向白司木,啞着聲音奇怪道:“你是不?是許久未曾幫我……那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白司木:年輕躁動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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