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葉兄若是喜歡，這麽稱呼也無妨。”劉裕終于回神笑了笑。

“……”

好吧，這就是承認了！完全可以确定了……

葉浩然淡淡移開目光，看向身後，燕飛和拓跋?走了過來。

拓跋?微笑道：“我的好戰友，我開和你們道別了。”

劉裕哈哈—笑，訝道：“你竟不留下來看苻堅的結局？”

拓跋?雙目閃閃生輝，道：“際此苻堅聲勢如虹之時，我難得地知道北方大亂即至，怎可不趕快回去好好準備，搶着先機。”

劉裕欣然道：“好小子！想得很周到，若苻堅得勝，你也可快人一步，及早溜往塞外。”

拓跋?嘆道：“希望情況不會變成那樣子！不過若南方完蛋，你倒可逃過來。”

“對苻堅我是寧死不屈的，更不會逃生。”劉裕堅定道。

拓跋?點頭道：“好！現在我終于明白劉裕是怎樣的一個人。有一天若我能統一北方，大家說不定要在沙場相見，不過我卻永不會忘記在邊荒集內，我們曾是并肩作戰的好兄弟。”

說罷往後退開，一聲長笑，揮手便去，去得潇灑決絕，充盈令人心頭激動的壯意豪情。

葉浩然看着拓跋?的背影，剛剛想到劉裕是那個劉裕，那麽這個拓跋?應該也是那個未來的北魏皇帝拓跋?了。

命運果然很神奇。

葉浩然似已可預見因他而生在北方卷起的狂烈風暴！苻堅若敗，北方必四分五裂，而在苻堅手下諸雄中，只有個慕容垂，可堪作拓跋?的強勁對手。

劉裕又問燕飛道：“燕兄是否随我回去見去玄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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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心神不屬的想了片刻，終記起與謝玄之約，搖頭道：“去見你玄帥已沒有意義，我曉得的你比我更清楚，我再不起任何作用，”

劉裕愕然道：“那你要去？”

燕飛現出茫然神色，淡淡道：“我不知道。争取時間要緊，劉兄請勿理會我，立即趕返壽陽，否則延誤軍機，也是得而複失。”

“我去建康。”葉浩然收回目光，對燕飛和劉裕告別，“先走一步。”

“告辭。”劉裕想想，又添一句，“葉兄一路小心。”看着葉浩然的目光真摯澄澈，還有些淡淡的不舍。

這一聲珍重誠意十足，葉浩然心裏一暖，向他點了點頭，離開此處。

四人各往各方，只是這一段經歷，若幹年後四人回想起來，皆是百感交集。

了無過去心牽挂

10.

葉浩然擡頭看着城池大門口上的兩個字——“建康”。

這就是南邊晉朝的都城建康，位于長江下游南岸，緊扼長江出海海口，是長江下游區域最重要的軍事、政治和經濟中心，河、陸、海的交通樞紐要地，南北水陸的轉運城市。

當西晉被匈奴所滅，洛陽化為灰燼焦土，司馬睿正鎮守當時由三國孫權建立的都城建業，掌江南軍政大權。北方淪喪，司馬睿在南遷流亡大族王導、王敦等人的支持下，在建業自立為晉王，次年稱帝。至晉愍帝，正式易建業之名為建康。

做為都城，想進入自然要經過嚴格的審查。

而葉浩然不幸地被擋在了這座城市之外，理由是——他是黑戶。準确的說，葉浩然拿不出通關證明……

真是(～_～;)糟糕！

葉浩然正想着他要不要打暈某個人，然後把他的通關證明借過來用用？

“老葉！”

一個絕對不算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

葉浩然摸摸懷中白貓的皮毛，轉身看向突然蹦噠出來的“老熟人”高彥。

高彥還是原來那個老樣子，眼中帶着狡黠，似乎時刻都能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永遠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哈哈，劉裕那小子說的果然不錯，老葉你果然來建康了！”高彥樂呵呵地湊上來和葉浩然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劉裕？”葉浩然想了一下，想起燕飛曾說他拜托高彥帶着燕國玉玺去壽陽見謝玄，後來因為燕飛覺得沒有必要而放棄了約見。那之後劉裕應該就是趕到壽陽，同北府兵彙合。高彥會和劉裕遇上也并不是不可能。

高彥點點頭，稍稍有些得意道：“就是他，我都聽他說了你們四人的事了。老葉，你可以嘛，我竟然不知原來你武功也這麽好！真是不夠朋友啊！”

葉浩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确實如此。”

“額～”高彥知道葉浩然面癱臉下的隐藏的某些惡劣，除了無言以對，就只能默默扶額。

葉浩然直接幹脆地問：“你有辦法通關？”

高彥眼珠子一轉，像是突然能揚眉吐氣般，把頭微微一揚：“那當然，我是誰啊？我高彥出馬，還不是小意思！”

葉浩然面無表情地看着高彥問：“需要我表揚嗎？把謝玄給你的證明文書拿出來吧。”

“你怎麽知道的！”高彥瞪着葉浩然，有些氣悶。

葉浩然不語。

高彥氣餒地從懷裏掏出文書，一邊念叨着：“說起來老葉你還是托了我的福才有的。要不是玄帥給我簽發通關證明，劉裕那小子又怎會想起你也需要一份？又怎麽會順帶央玄帥給你準備一份，然後托我帶來，若是能找到你就把文書交給你。為了這個，我可是一路奔波，搶着趕過來的！還不來感謝我！”

葉浩然目光微閃，眼裏流露出絲絲笑意：“麻煩你了。”

高彥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如此客氣的葉浩然，頓時打了個寒顫：“老葉，你還是別謝我了，受不起。”

葉浩然接過高彥交給他的文書，憑着這個刺史大人簽發的文書，進入建康倒是沒有問題了。

“走吧。”葉浩然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向建康城的方向走去。

“诶，等等我！”

建康城處于長江，秦淮河和玄武湖的水網地帶，四面環水。 最有特色的便是河通港叉，舟樯往來，曲折進港；禦道馳馬，人來車住，川流不息。 城內有四個商市，秦準河兩岸市集更達百個以上。

另一個特色是市場多建在佛寺附近，皆因佛事倡隆，寺院周圍人流穿梭，故成為做買賣和交易的好場所，其中最著名的是建初寺前的大寺和歸善寺前的北市。

在常設的市場外，還有很多不固定的草市，顯示經商謀生者日益增多，令建康成為天下最富饒，最繁華的大都會。

在主禦道和馳道之外，是蜘蛛網般探伸往城內裏坊的次一級街道，至乎窄街小巷。房舍沿河伸展，深宅大院、粉牆黛瓦的民居、石板路、石拱橋、浮航、石河埠；江中則舟楫往還，水光帆影，一派江南水城的風光，加上大雪之後，處處披雪挂霜，美如夢境。

“真不愧是建康！果然繁華！”高彥像是來到了天堂，激動地看着四周，頗有些鄉下人進城的樣子。

來往若是有衣着打扮華麗的，均是以隐晦的鄙夷來看着高彥和葉浩然兩人。

葉浩然沒有興趣逛街，他目标明确地找了家還算舒适的客棧，然後選擇入住。

高彥卻是坐不住的，立即興奮起來，道：“老葉，天下雖大，我卻可肯定，沒有一個地方比得上秦淮河，要美酒有美酒，要妞兒有妞兒，你不去看看嗎？一場兄弟，我可以請你去泡泡妞。”

高彥愛玩胡鬧，尤其在青樓混跡這些事，葉浩然有所了解，卻沒有高彥那樣的好興致，直接拒絕了。

高彥說不過他，自己跑去尋歡作樂了。

一直到送走高彥，葉浩然一個人待在客棧的房間後，葉浩然才放下懷裏的白貓。

“我可能真的屬于這裏。”葉浩然忽然開口道。

白貓懶懶地找了個舒适的姿勢趴下，蜷縮成一團：“你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不會弄錯空間的！”

“但是你會弄錯時間。”葉浩然盯着白貓看。

白貓尴尬地說：“這就不能怪我了。”

“從我走入建康城的第一刻起，我就發現我并不喜歡建康。”葉浩然在走入建康前并沒有什麽感覺，可是看到歌舞升平的建康，他居然會覺得很不舒服。這種排斥，似乎是一種潛意識，但也足夠說明自己和建康有些淵源。

“我是誰？”葉浩然低聲喃喃道。

這個問題纏繞他許久，始終無法解決。沒有過去為根，又何談未來前路？

“會有答案的。”白貓小心地安慰道。

葉浩然在這裏，只是為了等待淝水之戰的消息，好知道何時可以重返邊荒集。

這麽一等，也不算等了太久。

這一天夜裏，兩騎北府兵箭矢般沖過朱雀橋，急起急落的馬蹄踏上禦道，一騎朝城門疾馳而去，另一騎轉入烏衣巷。

只看他們風塵仆仆的樣兒，便知他們是從前線趕回來，中途多次換馬。把守關防的衛士知有天大要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