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進步一名,你親我一下

“你說什麽你?”蕭致握着他手腕掐了掐,似笑非笑,“到時候還得給你買個貴的盒子,一塊好地皮,對吧?”

谌冰也笑:“對。

有些神奇,要不是蕭致這麽說,谌冰還真想不到自己死了燒成灰裝在盒子裏的感覺,到時候自己埋在墓地裏,蕭致就在外面站着。

谌冰真覺得好笑效果了,心裏突然啧了一聲。

周身突然變得很冷。

“滾幾把蛋”,蕭致看了下他的輸液袋,“感冒好了就出院說這些有的沒的。”

谌冰手被他握住了,蕭致捏得很用力,讓他骨根作痛:“你身體不行,發個燒居然這麽嚴重。以後我照顧你,不讓你再生病,還給你養得白白嫩嫩。”

不讓你再生病。

這幾個字讓谌冰心裏有些感觸,偏頭看他,語氣挑釁:“你拿什麽養我?”

“……”

“偷電瓶車?”

“……”

蕭致給他手攏到掌心,低頭笑了一聲,說:“好了,知道了。”

未來對谌冰來說比較渺茫,不過他還是想象了一下:“大學至少要在一座城市吧?

蕭致:“嗯。”

“就算沒在,每個月都要見一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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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谌冰手指穿過他頭發抓了把:“那你說該怎麽辦?”

蕭致抓着他手親了下,還沒說話,手機突然響了。他低頭看了眼:“陸老師的,估計問你病情。”

揚聲器陸為民聲音傳出來:“蕭致,谌冰現在怎麽樣了?”

“挺好的”,蕭致看他一眼,“又有力氣催我學習了。”

谌冰:“……”

“啊,正好,你今天一天都沒怎麽上課,晚上要是能回來就去找朱曉問作業,補筆記。谌冰現在好多了?”

谌冰嘶着嗓子應聲:“好,現在沒事兒。”

“行,在哪家醫院,要不要我過來?”

蕭致趕緊說:“別,你別來了,我能照顧好他。”

“……”陸為民被拒絕,也沒多問,“那行吧。”

挂斷電話,谌冰手上輸的水也快到盡頭了。蕭致起身:“我出去叫一下護士。”

護士很快進門照看谌冰,蕭致準備跟着進來,醫生揮手說:“那帥哥,你過來拿一下藥。”

醫生寫單子,蕭致坐在旁邊等,順便問:“為什麽他發燒這麽嚴重?上午輸液了不管用,到現在還沒退燒。”

“體質問題,體質問題。”醫生說,“有些人身體抵抗力可能比較強,有些人身體素質要弱一些。”

“……”

蕭致感覺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醫生寫完後遞給他:“藥房在一樓,遞進去就能拿藥了。”

“謝謝。”

蕭致給紙頁折疊起來準備出辦公室,突然想起什麽,回頭重新拉開椅子坐下。

醫生端着茶杯:“怎麽了?”

“我想問一件事。”

谌冰身高腿長,白白淨淨,看起來身體不錯,早之前谌冰說自己身體不好蕭致還沒當回事兒,但陪他來醫院的過程中無意聽見過好幾次他喊疼。蕭致雖然不太明白,但想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

蕭致說:“我有個朋友平時看起來身體不錯,但一生病,或者進醫院,就喊疼,但也沒具體說出哪兒疼。”

“是嗎?”醫生思索後說,“他身體沒有病痛的痕跡?拍片看過沒?”

蕭致垂眸想了幾秒:“應該沒有。”

醫生放下手裏的茶杯。

“那可能是心理創傷吧。”醫生說,“我在這方面不專業,不過以前有病例,幼年因地震被埋在水泥板下兩天兩夜,中年了還時常犯頭疼,感覺有人用釘子釘她的腦袋。”

“這種情況屬于精神創傷,可能你朋友以前罹患過嚴重的疾病,出現了一些心理問題。”

旁邊有人找醫生開會,他臨走前丢下一句:“不少癌症病人康複後就是這樣,有條件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注意檢查身體。”

醫生離開了辦公室。

蕭致回病房時,谌冰正就着熱水喝藥。他微微彎着腰身,衛衣往上拉,露出一截清峋的腰線。

谌冰待在這裏不舒服了:“什麽時候能走?”

“快了”,蕭致說,“等這半袋輸完你燒退一些了,我們就走。”

“回學校?”

“你回學校了應該也是回寝室睡覺,沒人照顧你,不然跟陸老師請假到我家來。”

“……”谌冰現在人不舒服,沒有太大的意見不過想了想說,“每次都去你家,陸老師不生疑?”

“沒事兒,我倆關系好。”

“……”

谌冰感冒了容易冷,重新坐回床上,拉着被子搭住了膝蓋及腰身。

蕭致坐在旁邊,想了會兒問:“你高一過得怎麽樣?”

“……”沒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谌冰說,“還行。”

“每天跑跑跳跳,學習玩耍,沒生病吧?”

“沒生病。”

“……”

蕭致挑了下眉,目光落在他臉上,仔細打量後說:“真沒生病?”

問完蕭致覺得白問,照醫生的說法,一般經歷生死無常的大病才會留下心理創傷,谌冰現在看起來好端端的,比起初中的小孩兒模樣還抽條得腰直腿長,怎麽都不像生病一年會有的樣子。

谌冰看了他一會兒,泛灰的眸底氣質有些冷,說話若無其事轉向了別處。

“怎麽了?”

蕭致想了想到他身旁坐下,捧着他臉左右打量:“你今天不還說疼嗎?哪兒疼?”

“……”谌冰怔了下,“沒疼。”

“還沒疼?打針都喊疼。”

蕭致抽出他的手。

谌冰手長得好看,白瘦,指骨修長勻稱。仔細看除了今天的輸液沒有任何針眼或者接受過醫療器材的痕跡,紮着袖口推到小臂處,青色血管在白淨皮膚的映襯下異常明顯。

也沒有多餘的痕跡。

“什麽都沒有啊。”蕭致想了會兒說,“那我們冰冰就是單純怕疼對吧?”

“……”

“小嬌嬌。”蕭致給他确定了新稱呼。

“……”

谌冰懶得理這話,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不确定他是不是猜到什麽:“怎麽了?

蕭致一五一十說出了剛才的疑惑。

聽完谌冰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被重生前的事影響得這麽深,過了會兒,他手指在病床上拂拭了拭,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假如以後,我患癌了,你怎麽辦?”

蕭致看了他兩秒:“你患錘子。”

“……”

谌冰盡量客氣道:“我說假如。”

“你可以假如我倆頭胎生兒子還是女兒。”

“……”

谌冰忍了兩三秒沒忍住,擡腿往他這個方向踹,不過蕭致側身躲過後,不是像以前似的跑遠,而是湊近按着谌冰的手腳給他摟進了懷裏。他手還挺靈活的,尤其谌冰現在發燒了力氣小,很快給他壓

得動彈不得。

蕭致笑了,喉頭微微滾動,緊貼着胸腔的衛衣發出振動,被他抱在懷裏,谌冰又感覺渾身發熱。

但明顯不是發燒。

“行了啊”,蕭致說,“我勸你不要和我動手動腳,你打不過我。”

“……”谌冰快氣死了,額頭抵在他頸窩,慢慢往前挪動着緊緊抱住了他。

他身上軟,動作也慢,跟試試探探地貓兒似的挪到了他懷裏,感覺明明挺生氣的,又抱着他。

“行,別鬧了,護士看見我倆打架不好,人設崩了。蕭致偏頭,看了看門口的位置,“你現在是個五歲智商的小孩兒,對哥哥應該言聽計從。”

谌冰靠近他耳側,鼻尖從涼涼的皮膚拂過。

“哥。”他喊的聲音很輕。

蕭致有一段時間沒聽見了,垂眸:“嗯?”

谌冰手指隔着衣料摸索,動作不快,蕭致以為他要摸自己,直到腰間被用力掐了一把。

“……嘶。”

蕭致眼底情緒加深,完全沒想到這個美人計,舔了下唇,好氣又好笑:“谌冰,你可以的。”

傻逼。

谌冰埋在他肩窩直笑。

谌冰故技重施,重新喊了聲“哥”,手特別娴熟地在他身上游走。

蕭致平靜地:“嗯。”

谌冰想着怎麽下手時,下颌突然被輕輕捏住,眼前一陣恍惚,攜着滾燙呼吸的吻落到了唇角。

門外響起護士的走動聲:“輸液輸完了吧?

她進來查看輸液袋,又重新看了看谌冰。

谌冰坐好,臉上沒什麽表情。

護士有點兒奇怪。

“臉還這麽紅?”她重新測了測溫度,“好像燒得沒這麽嚴重了啊。”

“……”

谌冰不知道該說什麽。

旁邊,兩三步外的蕭致若無其事,視線掠低朝他挑了下眉,唇角壓着點兒笑,懶懶散散的。

陽光從窗外落到視線中。

谌冰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今天下午天氣還不錯。

一月下半旬,窗外落了層薄薄的雪,李旭進門時帶起一陣寒氣,簌簌地往蕭致這邊跑。

“蕭哥,出來。”他揚了揚下巴。

教室裏是下課時間,後排幾個男生圍着打牌,書堆底下蕭致置若罔聞了估計半分鐘,直到再被催促,才給筆帽斯條慢理戳回了筆尖上。

蕭致:“你有事兒?”

“你出來啊”,李旭左右掃了眼,一副有秘密要交代的樣子,同時一腳踹翻了管坤的凳子,“兄弟,動起來!”

谌冰停筆,瞟了他一眼。

“……”李旭先打報告,“冰神,我們就出去聊幾句。”

谌冰淡淡道:“蕭致現在處于學習上升期,廢話,少聊幾句。”

非常冷漠無情。

李旭應了聲。

到走廊他才說出怎麽回事兒。

“前幾天我們學校一男生翻到他們鐵路運輸職高女寝找女朋友,正好被張方逮住,說要跟我們打群架。你就說去不去?”

張方這個人很有江湖氣息,在職高當校霸,秉持着跟九中幾十年的對立,但凡遇到點事兒就得找九中的校霸代表打一架。

蕭致聽完,轉頭準備回教室:“不去,叫他滾。”

李旭趕緊說,“不是啊,上次我們打架已經食言了,這次又不去,那我們九中就被人看扁了蕭哥!江湖規矩你全忘了嗎!!”

“還有幾天期末考試,蕭致注意力在剛才教室裏那道題上,說,“要打你們打。”

李旭:“……”

李旭比較争強好勝:“不是啊,蕭哥,張方指名要和你打,你不打也去見一面,争取商量下這事兒呗?”

蕭致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轉頭回了教室。

考試前的周六下午晚自習,校門口外的十字路口旁支楞八叉站了五六個男生,叼着煙,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貨,門神似的在那兒站着。

李旭背着書包一指:“蕭哥,就他們。”

蕭致低頭走到樹蔭裏,瞟了眼手裏舉着的詩詞名句掌中寶,确定再也看不清字後收到外套兜,左右掃了一眼。

張方那張方臉杵到面前:“老蕭,好久不見,你們學校的敗類到我們女生寝室鬧事,你管不管?”

李旭大吼一聲:“你胡說!明明是那個女生主動開的門!”

“你他媽放屁!就算是她開的門,臭男人也不能進!”張方回吼。

蕭致聽他們吵了半分鐘,擡手,準備拍張方的肩膀:“我說——”

張方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靠,別搞偷襲!”

“……”蕭致快笑了,“我是想問,你們什麽時候期末考?”

張方以為他要跟自己熱血幹架來着,沒想到他反而問這個,愣了幾秒:“過兩天吧。”

“我也過兩天”,蕭致說,“我現在忙着考試,你別鬧,去準備學習吧。”

“????”

張方萬萬沒想到他說出這種話,怒目圓瞪:“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麽翹考試出來跟我打架的!笑話!你現在居然說你要為了期末考試放棄打架!?”

蕭致平靜地嗯了一聲:“學習比較重要。你也好好學習吧,不要總想着打打殺殺。”

他頓了幾秒:“本來想說你談戀愛了就懂了,但你沒有,那你可以想想你家中白發蒼蒼的老母親,以此激發學習熱情。”

張方:“…………”

我他媽。

有句MMP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蕭致指了下校門口,光線模糊,隐隐約約站着一襲高高的身影:“我同桌在那兒掐表,三分鐘,沒時間跟你說了。”

“?”

眼看他要走,張方大喝一聲,“站住!”

“你有事?

張方磕磕碰碰,瞪大眼睛:“你是不是洗手不幹了?”

“……”雖然他用詞很好笑,蕭致沒心情計較,“嗯。”

張方:“我們不是一輩子的對手嗎!!!他話裏活像失去了一生之敵的寂寞男人。”

蕭致指了下旁邊的文偉:“以後你去找他。”

文偉趴在管坤肩膀上傻笑,本來摸過來看戲的,此時突然警覺:“?”

怎麽回事?

大清亡了?

蕭致摸出兜裏的名句小讀本,擡手揮了揮以作道別,頭也不回走向校門口:“走了。”

谌冰指尖扣動手機邊緣,揣回校服兜裏。

他倆一起沿着街道內部走。

“吃點東西?”

“吃什麽?”

“先随便看看。”

谌冰指了下旁邊的甜品店:“我買明天的早餐。”

蕭致應聲,跟他一起進了店裏。

谌冰打算買個面包再買瓶酸奶,剛逛了一圈兒,擡手拿頂部的瓶裝奶時,另一只戴着手表的手伸了過來。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了過來。谌冰擡起視線,許铮正好整以暇地站着,滿臉假笑:“谌冰,出校門買零食啊?”

谌冰說:“許老師。”

許铮瞟了眼站在門口的蕭致,他身影高大,遮掩的陰影落到了街道上。他說:“過兩天期末考試了,準備得怎麽樣了?”

谌冰說:“還可以。”

許铮聲音擡高:“蕭致準備得怎麽樣了?”他話裏擺明了故意讓蕭致聽見。

蕭致側目瞥了他一眼,手揣在外套兜裏,懶洋洋地眯着眼睛,根本懶得和他說話。

許铮懷柔政策碰了釘子,不過也就笑了笑:“考試要加油哦。”

說完,他給原味酸奶重新放回貨架,拿起旁邊的乳酸菌,到櫃臺結賬後走了。

谌冰轉頭看見他越走越遠的背影。

對他的陰陽怪氣,蕭致也就一句話:“閑的。”

谌冰低頭看了眼酸奶,本來還打算散步走走,想了想說:“回去了,一會兒開視頻考套試卷。”

“……”蕭致也沒別的話,“行吧。”

不過臨走前他卻擡長腿往前邁了一步。

蕭致站在谌冰面前,燈光在後,眉眼被遮掩得隐隐綽綽,說話時自然地在冰天雪地裏起了薄霧。

他聲音很輕,靠在谌冰耳邊。

“欠我幾個親親了?”

谌冰:“你先考。”

“知道,我小本本上都記着啊,蕭致尾調上揚,“進步一名,你親我一下。”

谌冰好笑。

這段時間蕭致确實收心了,不過他能在教室坐住後取樂對象就成了谌冰,時常提出無理要求。

谌冰很配合要糖的小男生:“嗯。”

蕭致:“我走了。”

他到路邊解自行車,腿踩在踏板上,一會兒又回頭;“來,抛個飛吻,我先感受感受。”

“……”谌冰說,“你趕緊走。”

蕭致手指捏着剎車:“哎,不行,沒動力走不動。”

谌冰上前兩步,準備一腳給他自行車踹出去。

不過他剛走到陰影裏,手卻被蕭致輕輕握住了。

轉瞬即逝,牽了又松開,蕭致說:“我走了。”

“你走。”

“确定,真的不給我一個啵啵?”

“……”

谌冰沒忍住踢他,燈光下,唇角揚着弧度:“趕緊走啊你。”

蕭致:“真走了?”

谌冰想摸塊石頭砸過去:“……趕緊走。”

等身影漸漸駛遠,從十字路口下去,在漫天的路燈下看不見了,谌冰心裏有股涼意,一點一點沉澱下去。

他站了快半分鐘,調頭回了寝室。

平時大家上課摸魚劃水,到期末這幾天還是很焦急。文偉不出所料,決定認真學習沒超過一周,

又恢複了整天鹹魚倒賣學霸筆記的忙碌生活不過此時卻捧出一盞小臺燈。

“爺決定挑燈夜讀。”

谌冰瞟了眼他翻開的物理練習冊,正在看序,上面勾了句馬克思的科學世界觀和方法論,還用三支筆和一支文筆盒制作了一個簡易的“迎考神”牌位。

谌冰接了杯水,邊喝邊無情嘲諷:“馬克思是無神論者,不會允許你臨時抱佛腳。”

“……”文偉打倒牌位,給“考神”改成了“冰神”。

谌冰好笑:“學吧,能補多少是多少。”

不過文偉心情并沒有多沮喪,學了不到十分鐘又開始走神。

“冰神,你寒假了真跟蕭哥去外地看大學?”

這事兒全怪蕭致,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到處說,寒假了跟谌冰上外地開房。

谌冰嗯了聲,開了手機視頻。

蕭致寫試卷,谌冰給這邊開了靜音,回頭文偉也開始規劃寒假生活,邊規劃邊又被自己匮乏的學習知識所鞭策,鬼哭狼嚎。

“嗚嗚嗚嗚我學不完了!”

“嗚嗚嗚九中教學樓,一躍解千愁!”

“嗚嗚嗚寒假我要跟我媽回老家插秧,掰苞谷。”

“嗚嗚嗚這個截距到底是什麽意思?”

“……”

宿管阿姨這幾天不太管學生,到了淩晨兩點會特別催一催,免得學生作息特別不規律,反而影響學習質量。

谌冰倒是一直穩穩當當。

不過去衛生間洗澡的一路,看見大夥兒不管平時學不學,都裝模作樣地拿書看,心裏突然有些焦灼。

考試當天到教室上早自習,蕭致坐椅子裏拿了本書頂在指尖上轉,若無其事,倒是谌冰有些緊張。

谌冰覺得好煩。

他考這麽多年的試沒緊張過,居然為了蕭致緊張成這樣。

旁邊文偉瘋狂拽他的校服,說:“冰神,蕭哥,我先申明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單純的迷信玄學,想借用你的校服一摸。盡人事,聽天命。我就摸一摸,後續考得怎麽樣我都不管了——”

谌冰捏着校服一角,還沒使勁兒,蕭致直接拽回來:“滾。”

文偉好委屈:“蕭哥,我就摸摸,你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兄弟錯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吧?”

僵持了四五秒鐘。

蕭致給自己校服從桌肚裏抽出來,他臉上:“摸他男朋友的,效果應該差不多。”

“……”

文偉一秒變臉。

不過,目前似乎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了,文偉接過蕭致校服:“我能穿嗎?”

蕭致盯着他。

文偉必須要辯解一下:“我本來還想抱抱冰神的,只不過考慮到我們的兄弟關系,不合适。你要是不想校服給我穿,那你就讓我抱一下,傳遞考運。”

“想都別想,”蕭致幹脆連校服都收回來了,“你考0分吧。”

“……”

他們打打鬧鬧,陸為民站在講臺上千叮咛萬囑咐:“記得填機讀卡,下筆要重一點免得機器讀不出來,學號不要忘了寫啊。我看這次誰再不寫名字,我就把他試卷貼到校門口讓所有人看!”

谌冰坐着,指尖發涼。

半晌,聽到鈴聲,全班開始往教室外面湧動。

蕭致的考場在樓下,他拎着筆和草稿紙準備走,谌冰突然叫住他。

“蕭致。”

樓梯口人流匆匆,蕭致高瘦的身影轉回:“怎麽了?”

谌冰往前走了好幾步。

有些緊張,不過張開雙臂用力抱了他一下。

抱完谌冰松手,衆目睽睽,感覺耳背漫上熱度。

谌冰故作鎮定:“給你考運。”

作者有話要說:

文偉:???冰神你不是不迷信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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