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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黑暗

鳳成翼的房間就像豪華的總統套房一樣，所以書房和鳳城翼的卧室是在不同的房間裏。

鳳城雅走進鳳城翼的房間，房間裏面并沒有開燈，暗暗的，但是借着皎潔的月光，鳳城雅很快在窗簾背後的陽臺上找到也飄蕩的身影。

虛幻而美麗的影子。

一手端着盤子，一手拉開窗簾，将盤子放在搖椅旁的茶幾上。

“看着卡傑在泡牛奶，就去要了一杯喝喝，随手也給你帶來一杯上來。”鳳城雅一邊喝着牛奶一邊往旁邊的藤椅上坐下。

窗外的雪花并沒有因為寒冷的冬天而顯得礙眼。

如果有人問鳳城雅四級百花哪一種花最美，此刻的鳳城雅一定會回答雪花。

因為沒有花的白可以超過他的純淨、沒有花的美可以在冬天盎然，但是也只是代表這個問題在冬天回答。

鳳城翼從搖椅中起身，将身子窩進搖椅裏，端起杯子喝着牛奶，淡淡奶香味聞起來顯得有些溫暖。

只是靜靜的喝着，伯侄倆誰也沒說話。

不過，到底是鳳城雅沒有鳳城翼那麽有耐心，終究還是拗不過鳳城翼的性子。

“鳳城家的男人都很驕傲，不只是老大。”鳳城雅的開場白倒是出乎鳳城翼的意料，但是鳳城翼卻只是淡淡的喝着牛奶。

作為鳳城家的男人，鳳城翼當然知道：鳳城家的男人都很驕傲。

“所以鳳城家的人，從來就沒有朋友。”深夜裏，鳳城雅黑色的眼睛格外亮麗。

所以鳳城家的人，從來就沒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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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鳳城翼拿着杯子的手一緊，沒有朋友嗎？因為心太驕傲了。所以不屑去交朋友，還是心态孤僻了，沒有人可以走進。

但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沒有朋友。

所以……

“所以，小翼是鳳城家的人裏面，最出色。”鳳城雅接着說道。

因為……鳳城翼閉上了眼睛，不讓自己的情緒洩入，哪怕是深夜也不行。

“因為小翼有很多的朋友，每一個朋友都用生命中關心你、在乎你。”

早知道是這個原因的不是嗎？鳳城翼嘲笑的自問。

“人的一生中誰人不求知己，但是求得知己的又有幾人，剛到美國、剛進麻省理工的時候我很寂寞，沖着鳳城這個姓沖着身為學子的我，沒人敢欺負，但是看着那些因為這個姓而特意遠離我或特意接近我的人，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過，所以曾經我很讨厭自己，讨厭自己是鳳城家的人，但是老大不同，或許是因為他生來就是鳳城家的主人的關系，或許這只是或許。

他并沒有因為這個姓而怎樣過，反而因為這個姓将世界都踩在了腳下，我曾經以為鳳城家不會出現第二個鳳城禦，但是你出現了。

可是你跟老大不同，你們一樣的驕傲、一樣的不把人放在眼裏，但是你的眼裏比老大多了一絲人情味。

在你不開心的時候，你會難過，在你開心的時候你會笑，但是老大不會，他将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裏。

第一次，我第一次看到他笑的時候是在面對你，第一次看到他生氣的時候還是在面對你，從老大的眼裏我看出來他對你的愛，我跟冥經過的愛。

你在面對老大的時候是開心的，但是你知道嗎？你在面對還有一群人的時候也是開心的，就是那六個人。

一杯牛奶入肚，鳳城雅的話也剛剛講完，看着已經閉上眼睛躺在搖椅上的鳳城翼，鳳城雅端起杯子走了出去，在門口碰到了肆。

“小翼睡着了嗎？“肆輕靈的聲音對着鳳城雅道出。

鳳城翼飄了飄眼睛，沒有說話。

房門輕輕的被推開，肆并沒有直接往鳳城翼睡着的陽臺上走去，而是從鳳城翼的床上拿起了被子。

看着月光下熟睡的臉龐，盡管看的朦胧，但是肆知道那是一張全世界最美麗的臉。

動作輕盈的将被子蓋住鳳城翼的身上，金色的發絲落在了鳳城翼的額前，伸手想拂起發絲，才猛然發現自己在做什麽。

肆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鳳城翼，睡着的鳳城翼就像水嫩的嬰兒般，不，像窗外的白雪一樣的純淨。

“你以為你這樣看着，我能睡得着嗎？”清淡的聲音從鳳城翼口中傳來，清澈的目眸睜開，靜夜下，并沒有分辨目眸的顏色，但是肆覺得自己似乎看着那一抹金光。

“抱歉，打擾你睡覺了。”肆輕笑着坐到對面的藤椅上，說是這樣說着，但是行為上并沒有抱歉的自覺，“你睡，我不會打擾你。”

鳳城翼白了白肆一眼，繼續睡覺。

“九年前的心痛還沒有好嗎？”肆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鳳城翼沒有開口，但是他知道肆的意思。

“諾德骅打電話給我，說了你們找上他的事情，再加上這次FBI和ICPO同時出現，我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是百分之六十的把握還是有點。

鳳城夜并沒有死，對嗎？”

鳳城翼金色的目眸再一次睜開，久久單字從頭口腔裏溢出：“嗯。”

“所以他這次的目标又對準了你？”說道這裏肆的眼神閃過怒意。

“不是。”鳳城翼否決道。

不是？

肆有些疑惑的看在鳳城翼。

被窩裏的鳳城翼搖了搖頭，他知道瞞不過肆：“我并不知道他這次的目标是誰，肆，聽我的話，離開這裏。”堅定的目眸同樣看着肆。

“不。”肆從搖椅上站了起來：“明明知道你有危險，我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難道朋友對于你就是這樣的嗎？如果今天換了我，換了央、浪或者是我們其他人之中的任何一個有危險，小翼你會袖手旁觀嗎？”

“會。”鳳城翼毫不猶豫的回答。

肆有些冷笑：“會？我所認識的鳳城翼不會這樣的，你是在自欺欺人，你連自己都無法欺騙自己，更何況要欺騙我們。”

“你們會造成我的負擔。”鳳城翼說出傷人的話。

“負擔？”肆不敢相信的看在鳳城翼，從來沒有想過這句話會從鳳城翼的口中說出。

“如果你們不在，他傷不了我，但是你們在會造成我的累贅。”鳳城翼繼續開口，“而且……。”

“夠了。”肆打斷了鳳城翼的話，“盡管，盡管我知道你的目的只是在趕我走，但是小翼盡管知道，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去是格外的的傷人。”

說完肆轉身離開房間。

走吧……都走吧……心突然變得累了……

爹地……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七彩的心散發了亮麗的光芒，最後在鳳城翼還來不及驚訝的時候，光芒消失了。

九霄雲天之上。

俊美的男人一步一步的接近天殿。

少年站在天殿裏，修長的身影優雅而脫俗，萬萬想不到男人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少年有一張不亞于鳳城翼的臉龐，不同于鳳城翼目眸的淡雅和幹淨，而是濃濃的憂傷。

整個莊嚴而神聖的天殿裏沒有任何一個人，只是兩個人靜靜地看着彼此。

“您……您……回來了？”度德拉萬萬想不到男人會在這個時候回來，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嗎？男人的靈魂蘇醒了嗎？

為什麽？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蘇醒？就差一步，就差一步那個人就會永遠的消失了，為什麽？

“我孤動手還是自我了斷？”洛斯奧·羽看着度德拉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字都在帶着帝王無法抗拒的威嚴，冷冷的眼神無視度德拉悲傷的臉龐。

此刻正洛斯奧·羽的心裏，這個少年不是他親封的上階天使，不是掌管九霄雲天的閣下，而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那個不折手段要傷害他家寶貝的人。

“您為什麽會知道，您的靈魂……您的靈魂……，哈哈，原來從頭到尾被騙的人是我。”度德拉自嘲的笑了起來。

“結果還是魂飛魄散不是嗎？”晶瑩的淚水滑過度德拉白皙的臉龐，“陛下，您不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孤要人死，從不問理由。”洛斯奧·羽殘冷的道。

“那麽千年前陛下為什麽不殺了鳳凰和朱雀。”度德拉任由眼淚滑過臉龐。

冷冷的視線飄過度德拉，無情的聲音像是地獄的烈火般在煎熬度德拉的心：“孤要做任何事情，也從不給人理由。”

“呵呵……哈哈……不要理由嗎？不要理由嗎？您連最後一絲的奢望也不肯給我嗎？多少年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甚至更久，我已經記不清了，從您在這天殿裏封我這九霄雲天的上階天使時，我的視線便是再也離不開您了。”度德拉一步一步的朝着洛斯奧靠近。

“我知道，我知道天使是不允許有愛的，所以只要我忍着，我還是可以這樣的看着您，但是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陛下的神獸居然會戀愛，當時我的心是多麽的激動和緊張啊。

朱雀和鳳凰沾染了人界的情感，所以被您無情的追殺，于是我又害怕了，我并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以後再也不能這樣，這樣看着您了。

但是他們的愛的确很偉大，我也想過，細心的想過，只要他們不死，那麽天使、這天界是不是有一天會承認愛的存在。

于是在追殺他們的時候，我放水了，因為他們是我的希望，深深的希望。

果然連老天都幫我的，不是嗎？他們在千年之後又回來了，只是在給我帶來希望的同時，卻深深的将我打入了深淵。

陛下，為什麽，為什麽您會看上那個小孩，為什麽，他只是個連智力都不全的傻子，縱使有一身的神聖的力量、縱使有一張絕美的臉蛋，縱使他的發色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金色，但是那又怎樣。

陛下，我什麽不如他，哪點不如他，會為什麽您會看上他？為什麽？”眼淚接連着流下，心跟着慢慢的碎了。

“他會對我笑。”洛斯奧·羽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蝦米論壇

什麽？

度德拉傻傻的看着他，頓時忘記了哭泣，腦海裏只是想着洛斯奧·羽的話。

他會對我笑。

随後他深深的笑了，原來只是一個笑容，他只是輸給了一個笑容，是啊，貴為天帝誰人敢在他的面前笑，別說笑，連正眼看着他都不敢。

但是那個傻子，卻是可以這樣，這樣單純的對着天地間最尊貴的男人笑。

可以輕言的要這個天地間最尊貴的男人擁抱他。

洛斯奧·羽跟着笑了，冷俊的臉龐因為笑容而變得柔和了起來，腦海飄過鳳城翼小時候的畫面。

羽，這個是什麽？鳳城翼傻傻地指着自己的小雞雞問道。

羽，肚子餓了。

羽，抱抱，翼好冷。

羽，翼要睡覺了。

每一聲柔柔的呼喚都牽動着他冷硬的心，每一個純真的眼神都将他的心引進了無底洞，再也收不回來。

該死的不是才分離嗎？為什麽這麽迫切的想去找他，這麽迫切的想将他抱進懷裏。

如果寶貝記起了曾經的記憶，如果寶貝的靈魂蘇醒了，那麽那一件件令人興奮的事情一定會讓寶貝找個無底洞鑽下去。

洛斯奧·羽幸福的神情刺痛了度德拉的心，背後神界的白色羽翼展了開來，不多不少剛好是六翼，象征着天界除天帝之外最高的榮譽。

而此刻那聖潔白色六翼正開始急速的變黑。

黑色的羽毛飄揚在整個莊嚴的天殿裏，放佛譜寫一串串悲傷的曲子。

度德拉的心又何曾願意，聖潔的羽翼消失了，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刻，但是沒有了聖潔的羽翼，在帝王的心裏，他就再也比不過那個傻小子了。

黑色的六翼在洛斯奧·羽的意料之內，并沒有多大的感覺，對他而言除了寶貝任何人之于他都是沒有意思的，即使他的上階天使。

天使不怕沒有，但是寶貝只有一個。

所以傷他者，死。

“如果，如果不能得到您，那麽讓我帶您一起去入地獄（這裏的地獄不是人死後的地獄，而是魔界，人死後入的是冥界），只要能夠讓您恨我，就能夠讓您記住我，哈哈哈哈……。”強顏歡笑中是掩飾不住的淚水。

黑暗的力量開始蔓延了整個天殿。

在整個被黑色力量包圍的天殿裏只有那一圈銀白的力量包裹着洛斯奧·羽。

“陛下，您不要再抗拒了，五行的力量乃天地之始，您用五行誕生了無神獸，即使現在您的身上還存留些，但是終究不是全部，所以您放棄吧。”度德拉嬌笑的看着俊美的男人，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您，那麽我願意堕入地獄，讓我的靈魂永遠得不到解脫。

洛斯奧·羽挑了挑眉，唇邊泛起若有似無的笑，輕視的看着度德拉。

“孤從來就不是聖潔的人，會犧牲的一切去成全別人，地獄的妖火雖然美的魅惑人心，但是孤更喜歡抱着孤的寶貝躺在床上，做着孤想做點事情，這種深入靈魂的穿透你不會懂，也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邪魅的笑容慢慢的展開，俊美的容顏在這一刻神光煥發。

“是嗎？陛下覺得這這被黑暗包圍的天殿裏，外面的人會聽到見您的叫聲嗎？我開始期待陛下所說的深入靈魂的穿透了，也許我們之間會有這種刺激的沸騰。”度德拉甚至開始想象那種血脈沸騰的感覺。

洛斯奧·羽輕笑的搖了搖頭。

“陛下不信？我的技術可是很好的。”度德拉甚至有些得意。

“信。”洛斯奧·羽此話一出，度德拉的臉上頓時閃過驚喜，但是洛斯奧·羽的下一句話，卻将他的心狠狠的割了一刀又一刀，“但是你太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