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滴水身份

長憶見江門五小俠這麽熱情，九念卻一言不發，臉上有些過意不去，口中連連回道：“下次，下次去！”

九念很是有些不耐煩與人打交道，拉着長憶的手便往林外走。

那錦嬈便領着一幫師兄跟着長憶與九念，出得林來，九念回身對他們道：“不必再跟，就此別過。”

那錦嬈一路上早已見長憶比九念好說話多了，便一把拉住長憶道：“小兄弟，求你告知恩人尊姓大名，錦嬈必有重謝。”

九念來林中之時怕有麻煩，又将長憶換了一身男兒裝扮，錦嬈卻沒看的上長憶，覺得長憶雖生的好看卻女裏女氣的。

長憶見九念板着個臉，又見錦嬈殷殷切切的望着她，她心中為難，口中不知如何答話，便吞吞吐吐的道：“這……這……”

錦嬈打蛇順棍上，一彎腿便跪在長憶跟前，楚楚可憐的道：“求小兄弟告知！”

長憶想伸手拉她起來，但一想到錦嬈是女子，而自己此刻作男子打扮，便又縮回手道：“你快起來吧，我這……我這兄長，他脾氣有些古怪，他既說不必，你就不必報恩了。”

錦嬈低頭道：“既然恩人不願告知也可，便讓錦嬈跟着恩人做個丫鬟，當牛做馬來還這個恩情。”

長憶心中無奈，怎麽凡人都喜歡當牛做馬當丫鬟嗎？救了一個黛碧，又來一個錦嬈，難道要将她二人都帶在身邊？

錦嬈那些師兄一聽這話，都上前來拉她，其中一個道：“錦嬈，你這是何苦呢，既然恩人說不必，你便讓他走吧。”

錦嬈卻是倔強，只是埋頭跪在地上。

長憶表面裝作不知如何是好，心裏樂開了花，這下有熱鬧可瞧了，還是悶葫蘆的熱鬧，須得好好瞧上一瞧。

哪知九念突然開口道：“既是如此，你與你這些去那邊師兄們商議一下，把該交代的交代清楚。”

長憶不知怎地心中便有些不痛快，大抵是因為沒瞧着熱鬧吧，她暗中鄙夷道：“原來這悶葫蘆外表雖一本正經卻藏不住一顆悶騷的心，竟也是這麽好說話的，随随便便便收了人家。”

滴水在她心中吃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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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嬈聽九念竟是答應了，喜的滿面春風，即刻便起身，拉着四位師兄到一邊商議去了。

待得那五人走遠一點了，九念猛的伸手攔腰便抱起長憶，像一陣風似的飛奔起來，須臾間便跑出五六裏地，在一條小河邊停了下來，放下長憶。

已是午夜時分，這河邊空氣清新，擡頭望天上月朗星稀，周圍的蟲鳴聲更顯得此處靜谧。

長憶這才反應過來，這悶葫蘆居然帶着她跑了。

她心中覺得好笑，口中卻道：“悶葫蘆仙君，你居然跑了，你這是失信于人！”

九念神色不動道：“我可曾答應她什麽？”

長憶細細一想，九念當時說的是“即是如此，商量一下雲雲”，确實并未答應錦嬈什麽。

九念見她細細思索，又開口道：“魔界之事之後我便想早些帶你回去，後又聽說花妖之事，現下都解決了，你随我回去吧？”他頓了一下又道：“我禦劍帶你，若是算上你吃飯休息的時間，三日之內便會到。”

長憶擡頭望他，問道：“那黛碧怎麽辦？”

九念思忖了一下怎麽說比較容易讓長憶接受，他抿抿嘴道：“那日我并非不讓你救她，只是我觀她面相，雖不敢斷定，卻也有六七分把握，與她有糾葛對你以後對你沒好處，不如便趁此機會各自天涯吧。”

長憶皺眉不悅道：“你讓我将她丢在這？”

九念耐着性子道：“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給她的銀子她應該還有剩的，自己生活沒有問題。再說我帶你回洞府，帶着她一個凡人也不方便。”

長憶忽而怒道：“我看你說什麽面相都是假的，你就是不想帶着她一個凡人，你嫌麻煩，編出這諸多借口，騙我失信于人，我說好了回去找她的，便一定要去！”

長憶說着擡腳便想走，才想起自己不認識路，又不想回頭求九念，頓住腳站在那。

九念上前道：“要不這樣，我先帶你回洞府，待我送你回去之時，再來此地接她？”

長憶嘆了一口氣，道：“那我們先去和她說一聲。”

九念點頭同意了。

當先便往村子的方向走，長憶見四下烏漆嘛黑，有些害怕，緊緊的跟上，又扯住他的衣角，九念感覺到長憶牽着他的衣角，腳下頓了一下，又往前走去。

驀的，一陣香風，長憶未反應過來，手中一松，便有人将她帶的退了幾步，長憶回頭一看，月光下一位相貌姣好的女子，青絲绾做一個牡丹頭，眉目如墨畫，自有一股娴靜優雅的氣質，看模樣比長憶大上些許。

長憶也不知怎地，一見這女子便心生親近之意，甜甜的道：“姐姐是何人？”

九念冷聲道：“仙友這是何意？”

那女子扶着長憶笑盈盈道：“這孩子便是我家孩子，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長憶頓時瞠目結舌，難不成是娘化了個模樣前來尋她？

那女子自袖口中拿出一物事兒遞給長憶，長憶接過去一看，竟是那文玉樹那金燦燦的樹葉，長憶驚喜的道：“幹爹，這是我幹爹的。”

那女子拍拍長憶的手，笑盈盈的望着對面的九念道：“仙友是何人？”

九念冷冷的道：“大言山洞府九念。”

那女子有些差詫異道：“你便是大言山洞府的九念？”

九念望着那女子不置可否。

那女子拉過長憶的左臂，掀起衣袖，露出滴水來。

長憶大驚道：“姐姐不可！”

那女子對長憶笑道：“無妨。”

又對九念道：“請看！”

九念走上前，望着長憶雪白的手腕上深碧色的滴水，眉毛微微挑了挑，道：“果然是母神之淚。”

那女子道：“你可能收她為徒？”

九念搖搖頭道：“收徒之事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的，明年二月份便是五十年一度的大言山收徒大會，能不能拜入大言山便要看她的天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