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那一年的張起靈

“好。”

吳二白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張起靈居然會答應的這麽幹脆，一時間，他差點對着張起靈嘲諷的笑起來，但是下一刻他就真的愣住了，因為張起靈居然對着他嘲諷的笑了起來，吳二白渾身僵硬，不敢有任何動作，張起靈居然對着自己在笑，但是那個笑只是昙花一現就消失了，張起靈依然恢複了一臉淡然的樣子，他看着吳二白說到

“不用費力讓你的夥計跑一趟，我直接跟你回去見吳邪的父親，有什麽話，當面說清楚。”

“......”

吳二白不敢接話，他知道，張起靈生氣了，但是他不可能帶他去見自己大哥的，被自己大哥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會當場氣瘋的。

“死小子！告訴你不準進去的！你給我出來！”

吳三省突然大罵着沖了進來，但是當他看到屋裏只有吳二白和張起靈時，一下就愣住了。吳二白皺眉看着吳三省問到

“小邪不是跟你出去了嗎？”

張起靈率先站起來沖了出去，門口，他聞到了極淡的血腥味，低頭，張起靈在門口發現了幾滴新鮮的鮮血，他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起來。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張起靈一頭沖進了漆黑的夜色中。

直到第二天早上，張起靈都沒有發現吳邪的一絲影子，門口沒有任何痕跡顯示吳邪有遇到什麽危險，明顯是吳邪自己離開的，想着自己昨晚和吳二白的對話，張起靈惱怒的一拳砸到了旁邊的樹幹上，點點鮮血從他的手背關節處浸出。吳邪肯定是偷聽到了自己回答吳二白的那個“好”字誤會了。這個天真，為什麽當時不沖進來問清楚而是要一個人跑了呢！難道就這麽不相信自己！張起靈心疼。

張起靈和吳二白他們一行人，幾天內幾乎将整個杭州都找遍了走沒找到吳邪的蹤跡。吳二白找人查了吳邪所有出行方式，都沒有關于他的出入記錄。他又找人差了吳邪所有□□，信用卡的使用記錄，但是銀行那邊說要等幾天才會有消息，一行人又盲目的開着車四處找尋。

張起靈一個人租了一輛私家車，讓司機帶着他也順着杭州一個片區一個片區的搜索過去。當張起靈回到家的時候，吳二白和吳三省都焦急的在客廳裏來回的走着，看他進來，吳三省看了吳二白一眼，吳二白輕輕點頭，吳三省才轉頭對着張起靈說到

“銀行那邊查到了，小邪走的那天晚上在10幾個取款機上取出了50多萬的現金，我讓夥計們去那些取款機附近查看了，沒有小邪的消息。監控裏也只看得到他背着背包取了錢就走了。他取那麽多錢出來，不知道要做什麽。”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臉色陰沉的看着吳二白

“帶我去見吳一窮。”

吳二白和吳三省一臉擔憂的對望着，這個時候也不可能瞞得住自己大哥了，吳邪不見了，簡直就跟消失了一樣，如果他自己躲起來還沒事，關鍵是，他身上帶着那麽多的現金，萬一遇到劫財的，出了什麽意外，他們倆可真的跟吳一窮交代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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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吳一窮家裏，吳一窮疑惑的看着自己二弟和三弟居然會一起過來，而且還帶了一個陌生人，他将三人讓進客廳裏，吳邪的母親給四人泡了茶就坐到了吳一窮的旁邊，吳一窮看着吳二白和吳三省問到

“你們倆怎麽一起來了？這位是誰？”

吳二白和吳三省尴尬的看了彼此一眼，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張起靈直直的看着吳一窮的眼睛淡淡的說到

“我是吳邪的男朋友。”

“噗”

吳一窮剛剛喝進嘴裏的茶吐了出來，吳二白和吳三省都吓了一跳，從來沒見過自己大哥失态成這個樣子，他們倆也挺佩服張起靈，這麽幹脆的就捅了自家大哥一刀。坐在一旁的吳邪的母親也愣住了，她看着張起靈不像是開玩笑的，又看了看吳二白和吳三省兩人怪異的表情才對着張起靈問到

“小夥子？你說什麽？你說...你是小邪的...是男性朋友嗎？”

“男朋友，他的愛人。”

這下，連吳邪的母親都不淡定了，她臉色蒼白的看着吳一窮，吳一窮臉色早就一片鐵青，這時候，吳二白接過了話頭

“大哥，大嫂，小邪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吳邪母親擔憂的看着吳二白，吳二白看了看自家大哥接着說到

“小邪不見了，他在10多個取款機上取了50多萬現金後就消失了，手下的夥計們把整個杭州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他。”

“他取那麽多錢做什麽？查了他出入境的記錄了嗎？”

吳一窮冷靜的問着最關鍵的問題。

“沒有他的任何出入記錄，他取那麽多現金，可能是為了不讓我們查到他使用□□和信用卡的記錄從而找到他。”

“你是說，他是自己躲起來不讓你們找到他的？為什麽？”

“因為他誤會我要答應他二叔說的條件，要離開他，他不想見到我，他在躲我。”

張起靈冷靜的接過了吳一窮的話，吳一窮臉色陰沉的厲害，他死死的盯着張起靈說到

“不管老二跟你說了什麽條件讓你離開小邪，我都支持他，還是你想要提其他的條件，我都答應你，簡直是荒唐！你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麽愛不愛的！小邪一直一個人聽話安穩的呆在杭州，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慫恿他變成這樣的，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你們愛吳邪嗎？”

張起靈突然說出了一句話，其餘四人都愣住了，張起靈淡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看着吳一窮和吳邪母親說到

“你們愛吳邪，難道不是應該希望他幸福嗎？吳邪的幸福，就是和我在一起。”

“胡說八道。”

吳一窮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反駁着張起靈，張起靈表情沒有變，他依然繼續說到

“你知道我們是做什麽，吳邪對下地很感興趣，他總是想跟着我們一起下地，你們吳家這一代，現在只剩下吳邪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吳邪在跟着吳三省做什麽，做我們這一行的，生死都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死在了墓裏，到時候，他連命都沒了，你們還能有機會去争論他喜歡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嗎？我沒有其他的話多說，我只想告訴你們，有我在吳邪身邊，不管地上地下，我都不會讓他有任何的危險，要死，我會比他先死。”

客廳裏陷入了恐怖的靜寂，吳二白和吳三省兩個知道張起靈身份的人被張起靈的話吓了一跳，他們只知道，道上傳聞，張起靈時個冷面閻王，對任何人都不會有絲毫的在乎，他只是接活做生意，生意兩清後，他和誰都不會有交際，就算是合作者，也沒幾個人能和他說上幾句話的，麒麟啞巴張的名號在道上傳的響亮，不只是因為他的身手，更是因為他這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個性。現在，這個冷面閻王居然說出了這麽長一串的話，還是那麽的煽情，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吳一窮雙手放在雙膝上，拳頭握的緊緊的，吳邪的母親緊緊的拉着吳一窮的手臂看着張起靈。許久吳一窮才看着吳二白問到

“聯系解家的人，看看小邪有沒有和他們聯系，要是可以，也請霍家注意一下，至于你，我們等找到小邪再慢慢商量。”

說完，吳一窮就站起來準備進卧室，剛走了幾步他又轉身看着張起靈問到

“你叫什麽名字。”

“張起靈。”

吳一窮眼裏閃過微微的訝異

“你就是張起靈？”

“......”

“我無意間在一次回老家的時候聽三兒提起過你，我很少聽到他那樣去評價一個人，你，說的話，我會考慮，你們走吧。”

吳二白和吳三省對吳一窮的反應很是驚疑，但是卻沒說什麽，兩人安慰了一下吳邪的母親，說只要一有吳邪的消息就會立刻通知他們，然後三人就離開了。

可是之後的事情發展，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吳二白聯系了解語花，讓他幫忙請霍家出手查找吳邪的下落，但是，吳解霍三家聯手居然都沒有查到關于吳邪一絲一毫的消息，期間胖子聽說吳邪出事，也動用他的人脈幫着查找了一番，但是都沒有收獲，這一下。大家都開始擔心了，以吳邪那小白鼠的個性，不可能躲開三家的搜索的，但是這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衆人都開始懷疑吳邪是不是出事了。

聽到吳二白帶回來的消息，吳一窮被打擊的差點暈倒，吳邪母親止不住的流淚，吳一窮看着雖然一臉面癱，但是眉宇間卻松不開的張起靈，他告訴張起靈，只要吳邪能安全回來，他什麽都不在乎，只要張起靈能找到吳邪，他什麽都答應他們倆，就算他倆要在一起也好，相守一輩子也，他都答應，只要吳邪能平安。

張起靈看着吳一窮一瞬間像是蒼老了許多的面容，淡淡的點頭就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張起靈開始以杭州為中心，往四方開始一路找過去，因為沒身份證，有時候坐車很麻煩，他就讓胖子教他開車，張起靈天生全能，胖子一教就會，然後張起靈讓吳二白給他做了一份假駕照就獨自一個人開着車開始一路慢慢的找尋了過去。

張起靈走完一個方向回到杭州的時候，吳一窮又找張起靈交談了一次，他希望張起靈能讓吳邪給吳家留後之後再跟張起靈走，但是張起靈果斷的拒絕了，離開吳家，他又從另外一個方向開始出發了。

春去東又來，轉眼吳邪離開都快要一年了，張起靈還是沒有找到吳邪一點的消息，這一年來，他一刻不停的找尋着，幾乎連睡覺都在車上，他感覺自己的心經歷着前所未有的痛，痛的他幾乎要暈厥，他感覺他在開始慢慢改變，變得像一個正常人，變得有血有肉，有感情，而讓這一切改變的那個人，就是吳邪，但是，他卻怎麽也找不到吳邪，他不敢去想象吳邪會出什麽意外，他總是相信，吳邪一定是躲在哪個角落一個人傷心的哭泣，一想到吳邪因為自己哭泣，張起靈的心，就跟被針紮一樣，刺痛的他抽搐。

又是快到過年的時候，張起靈打算回到杭州跟吳二白交換一下信息，但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吳邪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提示說他的□□在剛剛有一筆300萬的現金交易支出，确認是不是本人在操作。張起靈的身體一下僵硬住了，他立馬調轉車頭瘋狂的往杭州趕回去。

吳二白根據吳邪手機收到的短信通過銀行查到，吳邪在一個很偏遠的地方用自己的□□轉了300萬到一個叫做顧挽辭的人的卡裏，張起靈一聽到那個地方的名字就一個人沖出門往那個地方連夜趕去。那個城市有直達火車，張起靈沒有開車，直接用吳邪的身份證買了火車票就去了。

拿着吳二白交給自己的資料，張起靈很容的就找到了那家銀行，監控調出，在取款機前操作的那個人就是吳邪，張起靈的手有微微的顫抖，他開始在這個小城四處瘋狂的尋找吳邪，但是卻依然找不到吳邪的蹤跡。夜晚降臨，張起靈坐在路邊冷靜的思考着。吳邪既然敢來使用那張卡，肯定知道自己會被發現，所以他可能不是在這個城市，而是從臨近的城市過來操作的，這樣的話，自己只要圍着這個小城一個個城市找過去，總會找到吳邪。一想到終于要找到吳邪了，張起靈的疼了一年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張起靈開始一個個城市找過去，可是找了好幾個城市，還是沒有吳邪的影子，迫切想見到吳邪心情，弄的張起靈有點煩躁，這時候，吳二白給張起靈打來了電話，說查到那個叫做顧挽辭的人的住址了，離吳邪打錢的那個城市有點遠，現在已經沒有到那裏的車了，讓他直接找一輛出租車過去。張起靈挂掉電話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讓他帶自己去那個小城市，但是出租司機看張起靈背上背這一個長條包裹，去的地方又那麽遠，有點不敢拉他，張起靈摸出吳邪錢包，裏面有吳二白給他的一些錢，張起靈随意抽出一小疊錢遞給了司機，說自己還不至于搶劫他一個拉夜車的出租，他一晚上的掙得錢可能都沒這趟掙的多，司機聽了張起靈的話，又看看張起靈伸在自己面的錢，一咬牙就答應了。當車到達小城市，正好已經是早晨了，張起靈下車看了看這座城市就按着吳二白說的地址找過去了。

這座城市真的是太小了，張起靈背着自己的黑金古刀急躁的順着大街尋找着那間叫做“字外樓”的古字畫店，終于在一個三岔路口看到那間挂着古舊招牌的“字外樓”。

吳邪端着茶杯低頭往門邊的飲水機走去，中途還避讓了一下張起靈，張起靈強忍着沒有沖過去，而是慢慢的走到吳邪旁邊，吳邪擡頭看到張起靈居然站在自己身邊，吓得一轉頭就跑，手裏的杯子也掉到了地上，吳邪看到自己時那驚恐的表情，刺得張起靈生疼，他一把抓住吳邪的後衣領子就将吳邪拉了回來，将吳邪翻轉面向自己，張起靈伸過自己的另一只手拽過吳邪另一邊的衣領對着吳邪居然有點蒼白的嘴唇就親了上去。

吳邪劇烈的掙紮着，甚至還咬了張起靈，張起靈吃痛之下放開了吳邪，吳邪對着張起靈憤怒的大罵着

“張起靈！你他娘的放開我！”

嘴角挂着鮮血的吳邪一把推開張起靈，自己卻站不穩往後倒去，但是他身後卻走出一個帶眼鏡的年輕人扶住了他，張起靈往吳邪走過去，那個年輕人居然擋在吳邪面前，不讓張起靈過去，張起靈眉頭一皺，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就将他扔到了一邊撞翻了幾個貨架。

“張起靈！你做什麽！”

吳邪大聲斥責着張起靈就要俯身去扶那個年輕人，張起靈心裏一陣煩躁，他伸手拉住吳邪，但是吳邪居然大力的推開了張起靈，幾天的奔波，張起靈也有點疲勞，一下沒站穩就往後摔坐了下去，手按到了被吳邪摔碎的茶杯碎片上，刺痛傳來，張起靈卻沒反應，動也沒動一下任由鮮血流出。

看到張起靈受傷，吳邪一下就放開了顧挽辭的手沖到張起靈身邊，一把抓過張起靈的手，吳邪緊張的大叫着

“我看看！我看看！痛不痛？你他娘的怎麽不知道躲一下！”

張起靈沒有反應，他只是透過自己許久未整理的留海看着一臉緊張的吳邪，這種被吳邪關心的感覺，好久都沒有了。吳邪看張起靈沒說話，緊張的臉色一下又變了，他一把甩開張起靈的手就要站起來離開，但是剛起身就倒進張起靈懷裏暈過去了。張起靈被吓了一跳，抱着吳邪就要起身，此時顧挽辭居然跑過來想要扶吳邪，張起靈讨厭顧挽辭看吳邪的眼神，他一把扣住顧挽辭的手腕就狠狠用力将他扔到了倒在一旁的那堆貨架上。這次張起靈用了死力，顧挽辭被摔的好半天都沒起身，而張起靈已經抱着吳邪出門打車離開了。

路上，張起靈被吳邪輕了許多的體重驚到了，他仔細的摸着吳邪身體，全是一根根清晰可觸的骨頭，吳邪怎麽瘦成了這樣！趕到醫院，那個顧挽辭居然也跟着來了，張起靈沒有理他，一個人抱着吳邪挂號就診，當護士抱怨吳邪太瘦，找不到血管時，張起靈握着吳邪手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都是因為自己，吳邪才會弄成這樣的，到底是受了怎樣的苦，才會把那樣一個陽光健康的大男生折磨成這樣，都是自己的錯。張起靈一遍遍的在心裏責怪着自己。

當吳邪被安置到床上時，張起靈握着吳邪冰涼瘦削的手，第一次差點流出眼淚。那個顧挽辭一直站在門口不敢過來，大概是張起靈剛剛吓到了他，畢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一只手就輕巧的将一個成年人扔起來的。

吳邪醒了，張起靈看到吳邪第一眼就是去看自己被劃傷的手，心一下暖暖的，但是吳邪想掙開張起靈的手，張起靈用力握着，吳邪一下就要用力掙紮了起來，張起靈連忙用自己受傷的手按住吳邪的身體

“別動。”

吳邪的眼睛一下就紅了，他帶着哭腔對着張起靈喊到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我二叔的條件了嗎？！你他娘的還來找我做什麽？！你走啊！我不想見到你！你走啊！”

“我沒有。”

張起靈淡淡的說到，想要安撫激動的吳邪，按着吳邪的手不敢松動，怕吳邪又掙紮了起來。

“我沒有。那天晚上，當我發現你不見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門外偷聽到了我和你二叔的對話誤會離開了。我立刻開始到處找你，但是你就像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那一刻我第一次被恐懼逼迫的窒息。我找了你一年都沒有你的消息，吳邪，你知不知道，再找不到你，我真的會瘋掉的。”

張起靈看到吳邪的眼神變了，懸着的心一下就放了下來，他慶幸自己在吳邪心中如吳邪在自己心中那樣重要，不然吳邪不會這麽容易就相信自己的。吳邪拉着張起靈的手坐起來撲到了張起靈的懷裏，張起靈緊緊地抱着吳邪，吳邪的骨頭咯的張起靈生疼，但是他的心更疼。

半夜，趴在床邊的張起靈突然感覺吳邪動了，他立刻直起身看着吳邪，吳邪動了動自己輸液的手對着張起靈說到

“小哥，你幫我把針頭取了吧，反正輸的只是一些葡萄糖，這樣一直輸，我手冷的疼。”

張起靈皺眉，自己居然疏忽了吳邪怕冷，這大冷天，那麽冷的液體輸進吳邪體內，吳邪肯定會不舒服的。站起身，張起靈掀開吳邪的被子把吳邪往裏抱了抱，然後自己也躺到了床上，拉過吳邪冰涼的吓人的手塞進自己衣服內，吳邪不安的縮了縮他的手，張起靈一把就将吳邪手按到自己腹上然後攬過吳邪緊緊抱在懷裏就輕拍着吳邪的被哄着他睡覺，吳邪自己往張起靈懷裏縮了縮就乖乖的睡過去了。張起靈看着吳邪憔悴的臉輕聲呢喃着

“明天我們回家。”

“嗯。”

睡得迷迷糊糊的吳邪模糊的回答了一句，将吳邪攬的更緊一些，張起靈也閉上眼睛休息了。

張起靈說完的時候，吳邪早已淚流滿面，他将自己的頭緊緊地靠在張起靈的脖頸，咬着牙齒低聲的哭泣着。都是自己太任性，居然不相信張起靈才害的兩人分開了這麽久，害的張起靈這一年來一直那麽勞累的奔波，甚至還為了找自己去學會開車，一想到張起靈總是一個人上路，肯定會疲勞的在夜間開車，萬一出了什麽意外，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居然不相信你，對不起。”

吳邪滿臉淚水的捧着張起靈的臉道歉，張起靈也伸出手摸着吳邪的臉低聲說到

“沒事了，你回來了就沒事了，只要有你，我什麽都不在乎，我只要有你。”

吳邪哭的更加的洶湧，他一把拉過張起靈的臉就吻了上去，張起靈溫柔的回吻着吳邪，手滑到吳邪的背後輕拍着吳邪安撫着他，吳邪把自己憋得滿臉通紅才放開張起靈，張起靈輕輕将吳邪擁進懷裏，兩人安靜的擁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久違的體溫。

☆、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