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

陸何夕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坐下來耐心寫字了，才寫了沒一會他就有些不耐煩，就在厭煩的時候陸何夕側過頭看到唐辭的笑臉他就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寫。

唐辭本來就喜歡浪漫，過去與赤沙總是聚少離多即使見面也很少說這些讓常人甜到發膩的情話，陸何夕從本質上就滿足了唐辭這一點，只是唐辭還想要更多。

唐辭看了一會陸何夕寫字也感覺到了無聊，他俯下身從陸何夕身後抱住他。

「不要只寫字不理我。」

「那我不寫字只理你。」陸何夕停下手中的動作側過頭看向唐辭。

「不行，字還是要寫的。」唐辭略微皺眉，他是真想看看陸何夕是否有這個決心。

「平時連密報都不是我親手動筆寫，你這讓我寫那麽多簡直要了我的命……能不能減少些數量？」

「寫的少了顯不出你的誠意。」

「想要誠意那不簡單，我到認識個出身于五毒的大夫，找他給我種個蠱，只要我變心就馬上斃命的怎麽樣？」陸何夕笑了笑，實際上他只是随便開個玩笑，誰和誰會攜手走完一輩子根本說不準，更何況感情這種事陸何夕覺得自己真的很容易厭煩，至少對方給不了他新鮮感他就對對方失去興趣，其實唐辭給予他的新鮮感也并不是很多，可他就真的不想離開唐辭。

「好啊，那我們現在就去。」

唐辭的回答讓陸何夕感到意外，陸何夕的遲疑馬上就被唐辭注意到。

「……你為什麽不馬上答複？」

由于陸何夕沒馬上回答，唐辭反問的同時也松開對陸何夕的擁抱，看着陸何夕的眼神也充滿質疑。

「好，我們現在就去。」陸何夕放下手中的毛筆拉起唐辭的手腕就往外面走起，他想着反正是自己熟悉的大夫，當着唐辭的面種下蠱之後等唐辭不在的時候在找這大夫給他把蠱拿走。

陸何夕帶着唐辭到了一個大夫的住處，就在陸何夕敲門之際唐辭的心也跟着緊張了起來，他想着萬一陸何夕真的變心然後因為蠱毒發作而死去對他也是得不償失，他覺得陸何夕就算是變心了但至少人還活着，說不定還有挽回的機會……

沒過一會大夫就開了門，出現在他們視線內的是一個标準五毒弟子打扮的男子，大夫看看陸何夕又看了看唐辭，有些不耐煩的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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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沒有能讓男人生孩子的藥，回去吧。」

「大夫你誤會了！」陸何夕連忙解釋，陸何夕并不喜歡小孩子也從沒教過什麽徒弟，就是覺得孩子太麻煩了。

「那你們來是幹什麽的？」大夫想不明白倆男人找他還有什麽事。

「我家媳婦覺得我不夠愛他，想找你給我種下那種變心就會死的蠱。」

「……」大夫也沒說話招手讓他們進屋。

大夫的房間很整潔，和傳統的大夫不一樣并沒有中藥的味道，裏面都是些在陸何夕與唐辭看來很奇奇怪怪的東西。

陸何夕坐到給病人準備的病床上，大夫原本想找些什麽但就在視線瞥過唐辭身上的那一剎那時停住，随後快步向唐辭走去并抓起唐辭的手腕給他把脈。

「怎麽了？」唐辭感到有些意外。

「……你這兩天是不是身上隐隐覺得有蟲子爬一樣的感覺？」大夫放開了先前抓住唐辭的手。

「嗯，應該是換季節的關系吧……」

「不是，有人給你種了蠱，這陣子你除了和他之外還和誰接過吻？」大夫問的到也沒客氣，他知道唐辭并不是他們浩氣盟裏的人，對于這種有了愛人還拈花惹草的家夥他向來直接當着另一半的面直接說出來。

「接吻，呃……昨天晚上是有，不過我馬上推開了他。」唐辭看了一眼陸何夕，覺得當着陸何夕的面回答這種問題很尴尬。

「大夫，這其中有什麽問題？」陸何夕察覺到了不對勁。

「有人從嘴中給他先下了蠱，不過不是那種馬上斃命的，而是慢慢深入骨髓裏，到最後只要靠近除了種蠱之人都會讓他感覺到疼痛與瘙癢。」

「……」唐辭驚訝的瞪大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大夫，那你能不能拿掉這種蠱？」陸何夕為了給予唐辭一些安慰連忙站起來摟着他的肩膀。

「不行，我不知道對方蠱裏放了何種東西，貿然行事怕傷了他。」

「那沒別的方法了麽……」唐辭不想以後都碰不到陸何夕。

「有啊，要麽找到制作蠱的人，要麽到吻你的那人身邊去，要麽等死。」大夫笑了笑。

「不要，我不想死也不想去那人的身邊……」唐辭有些着急，手也不自覺抓緊了陸何夕的手。

「那你跟我說下你有多喜歡我們陸指揮，不然我救了你，你又離他而去，那還不如現在就讓你死。」大夫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唐辭，在他看來唐辭就像是被包養并且被慣壞了，不過他也只是随口問問，想從唐辭的各種微小細節中看看能否捕捉到什麽。

「其實……我也想聽聽。」陸何夕是真想知道唐辭究竟喜歡自己什麽。

「他身材很高大也很壯，男人的味道很足，是我喜歡類型，長相我覺得并不重要，誰都會老的……然後就是很會關心我，很浪漫很會說話，還很尊重我！還有就是很有錢，我想要什麽都給我買，呃……好像沒什麽了。」唐辭想了半天的确憋不出來什麽了。

「……」大夫沒說話，因為唐辭回答的足夠真誠，看眼神唐辭也并不像說謊。

「辭，你不覺得我長的很英俊？」陸何夕并沒有從唐辭那裏聽到他最想聽到的話有些詫異，實際上他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有自信的，可唐辭并沒有提到這點。

「說真的，沒有。」唐辭搖了搖頭，英俊是英俊但的确不是唐辭心中最喜歡的那種臉，在唐辭的認知當中目前長得最英俊的人是他大爹爹，他比較喜歡鳳眼的男人，只是陸何夕也好赤沙也好都是大眼睛。

「……我先緩緩。」陸何夕扭過頭去從心中感到陣陣難過，他自己認為是和赤沙相比他還不夠帥。

「我不知道他這蠱什麽時候會突然發作，反正最近什麽人都別碰了，據說是發作後碰到越愛的人越嚴重，最嚴重到直接心髒麻痹，我只能盡快幫他想個辦法。」大夫覺得這唐辭到挺好玩，不然也不打算幫他，按照以前的他随便弄點藥糊弄一下，反正死了也不是他的錯。

陸何夕後來又與大夫交談了什麽，唐辭全部都沒聽進去，盡管表情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內心仍然想不通赤沙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赤沙當初是假意提出分手為什麽不告訴他？還是單純與陸何夕有仇不想他與陸何夕在一起？

唐辭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離開的大夫那裏，但他發呆想事的神情全都被陸何夕看得一清二楚，只不過陸何夕認為唐辭是擔心自己身上的蠱是否有什麽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