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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的背影很是無語,這個人是三歲小孩嗎,這麽任性!
李晏之回到車裏,想起車禍時田淨植穿着血裙的畫面,胸口有些異樣的發堵。
呵,簡直是天方夜譚……可這麽荒謬的故事,為什麽直覺卻告訴他,這個最不可能的,卻是唯一的解釋。
吻着吻着就習慣了 06
洪世光的辦公室裏,張萱萱優雅地喝着咖啡。相比田淨植單純的藝人身份,她顯然要忙碌得多。父母雖然沒有直接給她家族生意的壓力,但生在什麽家庭就要擔當起什麽樣的責任。
洪世光在文件上簽好字,遞給張萱萱。
“拍完戲還親自過來談商業合作的事,我的未婚妻還真是勞模啊。”
張萱萱唇角微抿,笑道:“這說明我們公司很看重和洪氏集團的這次合作。我親自過來,協議裏有些條款你也不好讨價還價,這就是收獲。”
“你還真是直截了當。”
張萱萱品嘗着咖啡,笑道:“商人無利不起早嘛,就像我們的聯姻不也是一樣。”
“哈哈,以後你要是真嫁過來,我都可以退休了。”
張萱萱看了一眼洪世光,打趣道:“說起來你的身體還真是到了退休的狀态,得多鍛煉才行。要是真嫁過來,你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洪氏集團又那麽大的家業,我就百口莫辯了。”
她伶牙俐齒慣了,跟洪世光又相處成了朋友,說話完全沒什麽計較。洪世光有些好笑,正想說不會賴着你,門外女秘書卻敲門走了進來。
女秘書見到張萱萱,有些不好意思,“萱萱姐在啊,要不我晚一點再過來吧?”
“萱萱不是外人,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嗯,是這樣的,公關部的同事聽說洪世龍董事前陣子回國了,這次開董事會要不要通知他?”
聽到這個消息,洪世光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原樣:“回國了?你們能聯系上他嗎?”
女秘書搖頭,“因為聯系不上所以才來問您看有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我會看着辦的。”
女秘書離開之後,洪世光有些抱歉地看向張萱萱:“不好意思,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張萱萱一笑:“說到如果你的身體出了狀況,我很可能背黑鍋。”
“那還真是有可能,至少我堂哥洪世龍會一直糾纏不休。”
“就是剛才你們說的那位洪氏集團的董事?”
“是啊,因為我是私生子的關系,他一直覺得是我搶走了他的洪氏集團。如果我出了狀況,洪氏集團落到你的手裏,他再一次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估計會氣到吐血吧。”洪世光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倒是挺羨慕他的,占着股份,不公開露面,不參與經營,神秘莫測,潇灑得很。實際上,我也聯系不上他。”
張萱萱覺得匪夷所思,一般就算是關系不好,為了共同的利益面子上的事還是要維護。
“聯系不上?你們堂兄弟的關系還真是複雜,幸虧我們只是表面聯姻。”
洪世光倒是好脾氣:“不過你也不需要太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我已經開始在田小姐推薦的那家跆拳道館練習了。”
“我還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
“被未婚妻嫌棄,無論如何也不能忽視啊。”洪世光看了一眼行程安排,“碰巧了,今天晚上就有課。”
張萱萱懷疑他根本就是受虐體質,這樣的病秧子是去打沙袋呢,還是被沙袋打呢。
跆拳道館內,小朋友們正在自由拉筋,踢沙袋。薛靈喬指導完一個小朋友的動作,一轉頭就看到洪世光穿着跆拳道服坐在休息椅上,手裏拿着一本書。他也注意到薛靈喬,微笑着點頭打招呼。
薛靈喬拍拍小朋友的腦袋交代了幾句,走了過去。
“洪先生來早了,成人班的課差不多還要一個小時。”
洪世光合上書:“沒關系,看書打發下時間也挺好。”
薛靈喬坐到他旁邊,問道:“怎麽樣?練了這一段時間跆拳道,身體有改善嗎?”
“真的不錯,人都有力氣了。”洪世光笑笑,“不過我是遺傳的基因病,幸好我活在現代,要是在古代怕是都活不到成年,已經沒什麽好抱怨的了。”
“心态好的人會長命的。”薛靈喬安慰他。
洪世光笑着點頭:“生命不在于長短,而是活得每一分鐘都痛快。”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薛靈喬欣賞他的豁達,人類總在追求未來虛幻的東西,對眼前的東西不屑一顧。”
洪世光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傷感。
“話是沒錯,但是我不能像你那麽潇灑地活在當下。我很羨慕你,你和田小姐那麽恩愛,不像我和萱萱。我們雖然有婚約,我也很喜歡她,可是我不會跟她結婚,像我這樣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根本不能給她幸福,只會拖累她。”
人生比戲劇要辛苦,有未知的驚喜,也有命中注定的無奈。薛靈喬想起往事,幾百年時間長河裏的所見所聞,無論當時多麽轟轟烈烈的人和事,最後也只剩他一人。
他沒想過要愛過誰,或者要陪伴誰,因為他知道結局。
知道結局的事,也沒有必要去發生。
薛靈喬想到田淨植,有點怔然,他沒與人這麽親密的相處過,可那結局他也知道是早已注定的。
既然已經是注定的結局,那就沒什麽好計較的,在一起一日,就對她好一點,就像長輩照顧孩子那般也好。
吻着吻着就習慣了 07
薛靈喬重新去超市買了做菜的食材,在廚房裏為田淨植準備大餐。
“你自己做沒問題嗎?”田淨植雖然很開心薛妖怪對自己态度的轉變,但他的料理一直讓她心有餘悸。
薛靈喬氣定神閑地整理食材,“我已經把菜譜都背下來了,絕對沒問題。”
田淨植走到他面前,幫他把圍裙挂上,而後繞過雙臂抱着他的腰,艱難地系圍裙帶子。
薛靈喬低頭看着她的動作:“你在幹嗎?”
“系圍裙啊。”
說完田淨植一擡頭,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抱着薛靈喬。四目相對之下,她竟然有些臉紅心慌。
“現在的人都是這麽幫別人系圍裙的嗎?”
田淨植理直氣壯地嘴硬:“當然,大家都是這麽系的,有意見嗎?”
“沒意見,但是你抱着我,我沒辦法做菜。”
田淨植連忙放開他,尴尬地跳到一邊。“你做你做。”
薛靈喬面色平靜地回過身,繼續做他的菜。田淨植也故作平靜地走出廚房,內心卻開出了花,忍不住雙手捂着心口。妖怪就是妖怪,手感真好,真想多養幾只。
一個小時後,薛靈喬端着最後一道菜放到桌上,微笑地看着田淨植。田淨植忍不住嘴角抽動。這些……都是什麽鬼?黑色的清蒸鲫魚、被沙拉醬淹沒的青菜沙拉、根本沒炒熟的豆角、已經發黃的蘋果……
薛靈喬有些期待地看着她,說:“雖然賣相不怎麽樣,可是材料都是嚴格按照菜譜上做的,味道應該不會太差。你嘗嘗看。”
田淨植幹笑兩聲,拿着筷子遲遲沒有動手。呵呵,她怎麽會覺得他是黑暗料理小王子呢,根本就是黑暗料理界的帝王才對。
見她不動,薛靈喬眼眸明亮:“不吃嗎?”
天啊,這樣的眼神攻勢根本無法拒絕,怎麽辦?田淨植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微微顫顫夾起一塊黑色的魚。
“吃!當然吃!”抱着必死的決心,她微笑着把魚放進嘴裏直接吞下去,想也不想,立刻伸出大拇指,“不錯!有進步!”
她好像很喜歡的樣子,薛靈喬很滿意,幫她夾菜,“喜歡就多吃點。”
田淨植嘴角一抽,微微顫顫的拿起筷子……
李晏之來電話的時候,田淨植正躺在床上按着隐隐作痛的胃,好不容易才摸到手機,聲音虛弱地接起來:“小晏?什麽事?”
李晏之聽到她的聲音,關心道:“你的聲音怎麽了?”
“沒什麽,有點鬧肚子……你有什麽事?”
“哦,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最近晚上盡量減少出行,或者帶助理。如果遇見什麽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
田淨植撐着手臂,艱難地問他:“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電話那邊的聲音奇異地停頓了片刻,才再次響起來:“你也許覺得我瘋了,因為我也覺得我瘋了,可是我真的覺得上次車禍丢失的幹屍複活了……”
胃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田淨植疼得直冒冷汗,手機都有些拿不住了,只斷斷續續聽見李晏之的聲音,也無法在繼續聽對方說下去。
她虛弱地打斷他:“好了,我知道了,但是我現在必須先去趟廁所。”
不等李晏之說完,她徑自挂了電話,想下床才發現自己全身無力,根本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不清。李晏之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反複告訴她,你相信嗎,幹屍複活了,幹屍複活了……
廢話,她當然知道複活了,因為她現在就快被這妖怪的黑暗料理害死了!
薛靈喬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感受到不對勁,沖到樓上推開卧室門,就見田淨植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床邊。他一把将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有些慌張,“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田淨植痛苦地睜開眼睛:“快送我去醫院,我應該是食物中毒快挂了!你不用太自責,也不用給我特殊治療,因為我要把我的第三次初吻獻給我的男朋友……”
話音未落,薛靈喬已經擡起她的下巴,一低頭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雖然是治療沒錯,但是這個行為無論進行多少次,她都不習慣,也無法坦然地接受。一時間,田淨植的腦海裏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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