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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三號是不可能的,至少這部戲他是不可能有男三號的,關于這一點,陳奚奇自己心裏清楚,但是他樂觀,他假裝自己就是男三號。
“那挺好的,”謝瞾說,“先是男三號,然後一點一點,以後也能有男一號演了。”
他笑着看咬吸管的陳奚奇:“以後你火了,可別不認識我了。”
“我不是那種人!”陳奚奇傻乎乎地笑着,“我火不了,也不能不認識你。”
謝瞾不知道說他什麽好,聽他說自己火不了,倒是怪心疼的。
“怎麽樣?現在跟我去看看房子?”
“行啊!”陳奚奇晚上才去拍定妝照,現在時間還早,一說看房子,他比謝瞾興致都高。
兩人從甜品店出去,陳奚奇美滋滋地坐上了人家的車。
“我最喜歡看房子了,”陳奚奇說,“但是買不起。”
“你喜歡哪裏的房子?”謝瞾發動了車子,載着他往售樓處去。
陳奚奇認真地想了想:“我看過挺多地方,但是北郊那邊的別墅區真的絕美!絕美!絕美!房價相對于市區倒是不高,可架不住房子大啊。”
他撇撇嘴,搖搖頭:“這輩子是不要想了。”
謝瞾笑了:“還是可以想想的。”
“算了吧,除非我真的大紅大紫。”陳奚奇問他,“你要看的房子在哪裏呢?”
謝瞾看了他一眼,回答說:“北郊。”
褚衛很忙,但他忙裏偷閑每天都在幹大事。
他所謂的大事就是補習荀鹿鳴以前的作品,找出這人的表演風格,并且打算在即将到來的對手戲中徹底碾壓他的這位情敵。
胡漁說:“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
“哪裏怪?”褚衛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看着荀鹿鳴去年的一部電影,“更帥了嗎?”
“不是,”胡漁坐到他旁邊說,“你對荀鹿鳴的關注已經超出對陳奚奇的關注了哦。”
他從包裏掏出一個小本子,翻開,照着念:“最近三天,你提起陳奚奇的次數一共是4次,這4次中,還都伴随着荀鹿鳴的名字,除此之外,單獨提到荀鹿鳴的共有7次,也就是一共11次。”
胡漁收好小本子,又說了一遍:“三天,你提到荀鹿鳴11次。”
“那又怎麽樣?他是我情敵。”
“是哦,是你情敵。”胡漁搶了兩粒瓜子吃,“可是你對情敵的關注已經超過對心頭肉的關注了耶,你不覺得奇怪嗎?”
褚衛斜眼看了看胡漁:“不覺得。”
他說完,把胡漁趕走了,自己抱着iPad繼續看電影。
不管以前什麽樣,自從褚衛知道荀鹿鳴是自己的情敵之後就開始戴着有色眼鏡看這人,不管對方做什麽他都想挑點毛病出來。
有時候褚衛自己也覺得自己幼稚,可他控制不住。
為了在各方面碾壓情敵,褚衛竟然認真做起了觀影筆記,只要有荀鹿鳴出現的鏡頭,他恨不得一幀一幀翻來覆去地看,目的就一個——挑刺兒。
有時候他自己挑挑也就算了,他還截圖發給荀鹿鳴,順帶點評兩句人家的演技。
荀鹿鳴一開始還跟他互相擠兌兩句,後來發現對付褚衛,不能硬來,你越是跟他杠,他就越是起勁,也就是傳說中的“杠精”。
對付這種人,得“春風化雨”。
褚衛發一張荀鹿鳴淋雨的截圖來,點評道:我勸你以後拍這種戲裏面多穿件打底,對你肉體不感興趣的人看了這一幕,辣眼睛。
荀鹿鳴笑笑,給他回複:謹遵教誨,我這優質的肉體還真不應該給不懂欣賞的人看。
褚衛發一張荀鹿鳴牽着女主角在沙灘邊玩兒浪漫的截圖來,點評道:你看女主的眼神兒不對吧?這是看愛人嗎?難道不是在看女兒嗎?
荀鹿鳴翻了個白眼,回複他: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是個gay,要不下次我們碰面的時候,你親自給我指導一下?
褚衛又發了一張荀鹿鳴因為失戀醉酒的截圖過去,又點評說:你喝醉了就是這樣?我怎麽不信呢?
荀鹿鳴幹脆打了電話過去:“褚衛,晚上有事兒嗎?一起喝一杯。”
褚衛一聽荀鹿鳴找他喝酒,來勁了:“這是幹嘛?要跟我化幹戈為玉帛?”
“我們本來也沒什麽幹戈,”荀鹿鳴壓着火氣跟他說,“就是想給你看看我喝醉了到底什麽樣。”
荀鹿鳴也不是沒脾氣的人,褚衛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他實在不打算忍了。
褚衛才不想跟他喝酒,他怕萬一倆人都喝多了,一言不合再動起手來,都是當紅演員,一出門臉上挂着遮瑕力最高的粉底都遮不住的傷,到時候就有意思了。
“我可不去。”褚衛說,“誰知道是不是鴻門宴。”
荀鹿鳴笑了,翹着二郎腿看着電視裏褚衛的臉說:“不過就是喝頓酒,你在怕什麽啊?”
“我沒什麽怕的,不過就是不像你那麽閑,”褚衛說,“日常拍戲忙,好不容易空下來了,我還要去約會呢。”
說到約會,荀鹿鳴突然想起自己最近都沒見到陳奚奇,也不知道那家夥在忙什麽,微博偶爾更新一條,看起來就是在吃喝玩樂。
“約會?”荀鹿鳴突然有了危機感,覺得自己忙着拍戲的這段時間搞不好讓褚衛捷足先登了,可他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能認輸,“怕是你根本就約不到人出來吧?”
褚衛心裏竄起了火,他可不是約不到陳奚奇麽。
這些日子他一找陳奚奇,那家夥就說自己有事兒,天天有事兒,夜夜有事兒,一個沒什麽名氣的小演員搞得好像比他這個流量小生還忙。
“說得好像你約得到似的!”
兩個約不到陳奚奇的苦澀男人不禁同時對着電話嘆了口氣。
“你嘆什麽氣?”荀鹿鳴問。
褚衛反問他:“你嘆什麽氣?”
互相問完,彼此沉默,然後繼續嘆氣。
兩人都好一會兒沒說話,後來還是褚衛先開了口:“最近他忙什麽呢?都抓不到人影。”
“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他保姆。”荀鹿鳴心裏也有火,越琢磨越覺得陳奚奇可能偷偷摸摸談戀愛了。
兩個剛剛還在互相擠兌的人這會兒都沒了精神,宛若兩個空巢老男人。
“你說該不會是跟謝曌出去玩了吧?”
“別烏鴉嘴。”荀鹿鳴斥責褚衛,“能不能盼點兒好?他跟謝曌好上,還不如跟你好。”
荀鹿鳴心裏真是這麽想的,畢竟,在他眼裏,謝曌就是個油嘴滑舌的商人,誰知道那肚子裏裝着多少壞水兒,相比之下,年輕帥氣有錢有名氣的褚衛跟自己實力相當,被這樣的人搶走自己的心頭好,總比被謝曌搶了強。
“你這話說得我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生氣。”褚衛瞥了一眼自己iPad屏幕上荀鹿鳴的臉,心說:但咱倆還真不謀而合了,陳奚奇就算跟你好,也別去跟謝曌好。
陳奚奇在開機前就跟土遁了一樣,荀鹿鳴跟褚衛都找不到他人影,這倆人也是忙,忙起來也就沒時間沒精力管他了。
用褚衛的話來說就是:“我們當明星的真的不容易,粉絲們與其操心我們能不能拿到什麽高端代言,不如操心一下我們能不能搞到自己喜歡的對象。”
坐在旁邊的胡漁緊張地瞪他,壓低聲音說:“哥!你別說了行嗎?”
這幾年來,每隔一段時間褚衛就要傳個緋聞,基本上娛樂圈的漂亮小花都被安排了個遍,可問題是,好幾個小花,褚衛都沒打過照面,有些人捕風捉影,就因為倆人在微博發的東西是同一個品牌就能編出一整個故事來。
胡漁最愁的就是緋聞,男明星嘛,維持形象總是要的,褚衛這種年紀的男星,女友粉多得是,一旦真的公開戀愛,那估摸着就預示着一場大型脫粉運動。
可褚衛倒是不太在乎,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長相影響了他當實力派演員,長得太帥反倒成了困擾。
“那你就變醜一點啊。”胡漁不樂意地說他,“你看到時候你要是敢說後悔,我就拉着你一起跳江了!”
褚衛當然不會跟他一起跳江,自然也沒真的腦子一抽去禍害自己,只是,他确實在努力轉型,始終想讓人多關注他的作品多于他這個人。
有着類似困擾的還有荀鹿鳴,這位緋聞也不少傳,但大概跟人的氣質有關,每次他傳出來的都是同性緋聞,就連他跟助理湯原都上過熱搜。
荀鹿鳴覺得實在可笑,他曾經不止一次問過湯原:“我看着就那麽gay?”
湯原點頭:“您心裏其實是有數的,又何必要問我呢?”
可最奇怪的一點來了,褚衛跟荀鹿鳴湊到一起,竟然反倒沒人傳他倆在一起,荀鹿鳴當然開心,他一點兒都不想跟自己的情敵傳緋聞,可是他也好奇這究竟是為什麽。
他問湯原:“上次我倆還在酒店被拍了呢,他們竟然都只是覺得我們要有合作。”
湯原說:“我也挺奇怪的,不過後來我聽胡漁說,大家都覺得你倆沒有CP感,粉絲們認定了褚衛是個鋼鐵直男,而你是個攻,所以覺得你倆就是好兄弟吧。”
荀鹿鳴:“我說什麽來着,全世界只有褚衛瞎。”
“啥?”湯原不解。
荀鹿鳴咬牙切齒地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是攻,就只有他,咬着我非說我是女王受。”
湯原抿了抿嘴,咽了咽口水,他偷偷摸摸給胡漁發信息:你的CP又發糖了,剛才鹿鳴哥說,你家褚衛哥,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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