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褚衛有點兒生氣。

“你把我拉出來幹什麽?”褚衛甩開荀鹿鳴拉着他的手,還故意嫌棄巴巴地彈了彈灰,“誰跟你有約啊?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是不是真的傻?”荀鹿鳴冷着臉看他,“你沒看見謝曌也在?”

“就是因為他在我就更不能走了!”褚衛說他,“到底咱們倆誰傻?眼看着那人就要捷足先登了,你還把我往外拉?你是不是覺得,你追不到也不想讓我追到?你這人怎麽這麽壞呢!”

荀鹿鳴白了他一眼:“我壞?我要是壞的話剛才我就不管你了。”

他看了眼電梯的方向:“別在這兒杵着,等會兒他們出來咱們再遇見,我頭疼。”

“遇見能怎麽着?遇見了我就跟奚奇吃飯去了。”

“褚衛,你還沒想明白嗎?”

“我想什麽?”褚衛嘀咕,“你就是不想讓我靠近奚奇,我算是看明白了。”

荀鹿鳴被他惹急了,咬咬牙,轉身就走。

“你哪兒去?”

“要你管啊?”荀鹿鳴頭都沒回,奔着自己停車的地方去。

褚衛看了一眼電梯,發現有人下來,他趕緊跟上去,問:“喂,我沒開車,胡漁還在上面。”

荀鹿鳴上了車,開了車窗臭着一張臉說:“關我什麽事兒?”

“你把我拉下來的!”褚衛又回頭看了看電梯的方向,聽見有人來了,他快步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門,沒拉開。

“……你不是不想跟我走麽?”

“別鬧!”不想跟荀鹿鳴走是真的,但如果被這家夥丢在這兒,還恰巧遇見陳奚奇他們,那丢人就丢大發了。

不管怎麽說,褚衛也是有身份的人。

“你跟我道歉。”荀鹿鳴看着他,挑了挑眉,“說你錯了,說你傻。”

“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倆人在這兒糾結呢,陳奚奇他們幾個人還真的朝着這邊走來了。

陳奚奇、謝曌、盛歌、胡漁,四個人有說有笑,褚衛看了他們一眼,又看看荀鹿鳴:“行了行了,我錯了行了吧!”

荀鹿鳴知道見好就收,再逼他可能就真的急了。

他開了鎖,放褚衛進來。

安全了,不會被群嘲了,褚衛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說,那個謝曌,怎麽哪兒都有他?”倆人坐在車裏,看着他們分成兩撥上了車。

陳奚奇上了謝曌的車,胡漁負責給盛歌開車。

“那個謝曌跟你們盛總好像很熟啊。”

“是嗎?”褚衛後知後覺,“好像還真是。”

荀鹿鳴有點兒無語,他懷疑褚衛所有的智商都用在怎麽擠兌他上面了。

“我們要跟着他們嗎?”

荀鹿鳴嫌棄地看了一眼褚衛:“你腦子沒事兒吧?”

褚衛瞪他:“說什麽呢你?萬一謝曌對奚奇動手動腳,我好及時出現英雄救美!”

“救你個大頭鬼!”在那兩輛車離開後,荀鹿鳴發動了車子,“知道我為什麽把你拉出來嗎?”

“不想讓我靠近奚奇,你那點兒心思我還是知道的。”褚衛撇嘴,“陰損!”

“我是為了你好。”荀鹿鳴說,“你還沒看出來麽,現在在奚奇那裏,顯然謝曌比咱們倆都有地位,到時候你真去了,那豈不是相當于被當場淩遲?”

褚衛想想覺得也對:“那你也不能就那麽放任謝曌作怪吧!”

“什麽叫放任?”荀鹿鳴開車往自己常去的餐廳去,“放任是不可能的,但現在看來,以我們一己之力,想消滅敵軍,有困難了。”

褚衛扭頭眯起眼睛看看荀鹿鳴:“哦,我明白了。”

他壞笑一下,突然伸手捏住荀鹿鳴的下巴,調戲他似的說:“原來你是想找我聯手對付謝曌啊!”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麽做了,可之前合作短暫,而且并不愉快。

荀鹿鳴被褚衛這輕浮的動作搞得皺了眉,擡手一巴掌打在對方手背上:“拿開你的髒手!”

陳奚奇美滋滋地坐在謝曌的車上,他嗅了嗅說:“哎,這個香味兒……”

“是上次在商場你說好聞的那款車載香水。”謝曌突然湊過去給他系安全帶,“那次沒來得及買,昨天我路過那家商場,順便就買了。”

其實并不是順便,謝曌是特意開車四十分鐘過去買的,因為今天要見陳奚奇。

陳奚奇本來覺得沒什麽,但謝曌給他系安全帶讓他有點兒害羞。

他明明是個直男,但每次在謝曌面前就覺得自己宛若一個弱受,一點兒直男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對了,你這次來,能待多久啊?”陳奚奇打開手機的日歷說,“我後天生日耶。”

“後天?”謝曌一聽,有些驚訝和懊惱。

他驚訝的是陳奚奇的生日竟然已經近在眼前,懊惱的是這麽長時間了他竟然忘了查一下對方生日是哪天。

“對啊,你好像很驚訝哈哈。”陳奚奇笑得兩顆小虎牙又亮了出來,“我的真實生日跟公司公布的不一樣啦。”

“改過生日?”

陳奚奇點點頭:“當初簽公司的時候,經紀人去給我算命,說是我原本的生日不太好。”

“哪裏不好?”

“說我不是大火的命,所以經紀人就讓那個大師傅給算了個新的生日。”陳奚奇撇撇嘴,聳聳肩,“然而我還是不火啊!事實證明,封建迷信要不得。”

謝曌被他逗笑了:“那你生日有什麽安排嗎?”

“進組。”陳奚奇說,“明天褚衛跟荀鹿鳴就進組了,我要後天才進呢。”

謝曌開車看着前方,想了想說:“明天我給你提前過生日吧。”

陳奚奇剛才沒好意思說,他問謝曌什麽時候走就是想知道對方有沒有時間和他過生日,他覺得自己最近特別奇怪,總想見謝曌,人家做生意的,可比他忙多了,他怕打擾到對方,所以平時連電話也不敢打,總是等着謝曌聯系他。

謝曌不找他的時候,他就焦慮地捏貓,謝曌一找他,貓是什麽?不知道。

“可是,不會耽誤你工作嗎?”陳奚奇抓着安全帶,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特別心機特別做作,“我不能影響你……”

謝曌扭頭看了看他,笑着說:“不會,一年才一次的生日,比什麽都重要。”

褚衛跟荀鹿鳴坐在餐廳包廂裏,面面相觑。

“所以你到是說啊,怎麽個合作法?”褚衛喝了口水,扒拉了一下頭發,“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別烏鴉嘴。”

“我還沒說什麽預感呢!”

荀鹿鳴瞪他:“什麽預感都不許說!”

“……你真是管得很寬了。”

荀鹿鳴擺弄着眼前的筷子,盯着褚衛看。

“你看我幹嘛?說你還不樂意了?我又沒說錯。”褚衛撇嘴,又瞄了一眼荀鹿鳴。

他發現自己不太能跟荀鹿鳴對視,這家夥的眼睛長得太勾人了,他一看就想嘲諷對方兩句,倒不是嘲諷別的,就是想讓他認清自我,乖乖做受。

像荀鹿鳴這樣盤靓條順的,擱在他認識陳奚奇之前,那肯定是要追一追的。

“你說到底是為什麽呢?”荀鹿鳴開了口。

褚衛沒懂:“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謝曌就近得了奚奇的身,咱們倆就不行呢?”

“那是你不行!”褚衛不服,“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的。”

“你?”荀鹿鳴嗤笑一聲,“親過嘴兒嗎?”

“沒有。”

“牽過手嗎?”

“沒有。”

“抱過一下嗎?”

“摟肩膀算不算?”

“算你個頭!”荀鹿鳴手拄在桌子上,手心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謝曌到底給奚奇下了什麽蠱?”

“我也沒看出來那謝曌哪兒比咱倆強。”

倆人又開始郁悶,荀鹿鳴心氣兒不順,順手又點了幾瓶酒。

酒是個好東西,人一喝酒,就容易放下戒備心。

清醒的時候動不動就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因為喝了點兒酒,又有共同的敵人,沒一會兒就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我跟你說,你那樣不行!”荀鹿鳴一拍桌子,給褚衛傳授經驗,“奚奇不喜歡男人噴香水!”

“啊?我怎麽不知道?”

“所以說你整天粗心大意的,人家看得上你就怪了!”

褚衛認真回憶,說:“那不對啊!那你怎麽還噴香水?”

“我沒有,”荀鹿鳴紅着臉得意地看他,“自從我知道他不喜歡之後,就再也沒噴過香水。”

“少來了,我都聞到了,你身上是香的。”喝得有點兒上頭的褚衛突然站起來湊到了荀鹿鳴跟前,他嗅了嗅,“這會兒沒了。”

“那不是香水!”荀鹿鳴一巴掌糊在褚衛臉上,把人按了回去,“你知道香體膏嗎?看你這樣也不能知道。”

“……”褚衛還真的不知道,他看着眼前在倒酒的人,那張原本白白淨淨的臉這會兒煩着潮紅,像是腮紅撲多了,但看着,倒是更好看了,“那東西,都是騷零用的。”

荀鹿鳴喝了口酒,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放下酒杯,眯着眼睛,猛地一拍桌子:“你說誰是騷零呢?”

褚衛靠在椅背上看他,笑嘻嘻地說:“你別激動,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兩面派呢?陰晴不定的,說翻臉就翻臉。”

荀鹿鳴盯着他生悶氣,準備等這人說完就揍他。

“我真應該把你在我面前整天吆五喝六的樣子錄下來給大家看看,省得他們都被你彬彬有禮的假象給蒙蔽了!”

荀鹿鳴站直身子,推開身後的椅子,他走向褚衛:“我只在你面前這樣,難道你應該自我反省一下嗎?”

“我反省什麽?”褚衛沖他一笑,“我……操!”

荀鹿鳴覺得自己一世英名這回真的毀于一旦了,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自己腳底下有個易拉罐,他走向褚衛的時候,沒注意,一腳踩上去,滑了。

在荀鹿鳴摔倒前,人帥心善的褚衛眼疾手快沖過去拉人,沒想到的是,比偶像劇還八點檔的一幕發生了——荀鹿鳴帶偏了褚衛,倆人一起倒地,親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考卷】

題目1:不小心親上之後,荀鹿鳴會怎麽做?

A:怦然心動害羞跑走 B:味道不錯繼續親 C:尴尬對視推開對方 D:揍褚衛

單選題,提示:三長一短,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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