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主動出擊?!
喬沁禾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才會作出這樣瘋狂的決定。
因為這念頭,她的心思鎮日無法集中,夕陽才落,彩荷已經吩咐下人,弄一大桶加了梅瓣的熱水準備讓她浸浴。
此舉為的是讓她身上帶着若有似無的淡雅香味。
以為讓自己香噴噴就夠了,沒想到還有更多玩意兒要抹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要誘丈夫行夫妻之實,居然要費上這麽多工夫。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可口、色香味?全,她任丫頭擺布了好一會兒,深覺自己像道随時準備端上桌任人品嘗的美食。
“小姐,您再等奴婢一下下,奴婢忘了樣東西,去去就來。”
柳眉淡擰,喬沁禾讨饒地問:“不是吧?你還有什麽法寶……”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見丫頭興奮地出了門。
“唉……”喬沁禾輕嘆,因為彩荷嚷着去去就來,在等候她的同時,她沒将衣衫穿上,以方便彩荷在身上繼續塗塗抹抹。
莫封骁一進門,看見的便是如此撩人春色。
空氣裏有淡淡的梅花香氣萦回在鼻間,她将素白中衣褪到腰際,光裸着雪白的纖背,只有一頭仍帶着水氣的青絲做遮掩。
她雖是背對着他,但那凝脂般的柔嫩肌膚、優美的身體曲線,讓他呼息瞬間急促、心猿意馬。
“你在做什麽?不冷嗎?”
他清清喉嚨,開口打破這過分撩人的氛圍,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低啞不已。
突然聽到那低沉的聲嗓,她心一促,瞬間便把“勾引夫君”的決定抛向腦後,急着想拉起中衣遮掩,偏偏垂落的袖口被臀下的梨花凳腳壓住,她急得慌了神思,占據腦中的思緒是——她連兜衣都沒穿啊!
瞧妻子羞慌的模樣,莫封骁抑下心頭騷動,走到她面前,将她攬進懷裏。
“啊……”上半身光溜溜地貼靠進夫君懷裏,她瞠大着眼,僵住身子不敢動。
莫封骁一手落在她的纖背,确保她将身子貼着他,一手輕扯那一截衣袖。“你這麽硬扯,那截袖子會被你扯下的。”
“喔……”喬沁禾輕應,雙頰赧紅,呼息漸漸急促。
她應該趁這個機會做些什麽撩人的舉動,盡快挑得他心癢難耐才是。
無奈之前看的春戲圖所繪的姿勢,因為心跳加快,促使得腦中一片空白,唯有一雙玉臂,緊緊抱着丈夫健碩的身體不想放。
順利抽出那截衣袖,他感覺到妻子抱他的力道,柔聲問:“怎麽了?”
他溫暖的鼻息拂在臉上,她的心跳愈加急遽,遲疑了片刻,才羞怯地開口輕嚅。“骁哥,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話一出口,粉顏立即染上嬌羞的嫣紅色澤。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是貪心貪情之人。
歸寧那一日,她知道他在乎她,她便心滿意足,但今日,為了莫府、為了她自己,光是“在乎”還不夠,她想盡快與他圓房,想與他結合為一體,當名副其實的夫妻。
他沉默片刻,厚實的大手享受她肌膚的嬌嫩軟滑,才啞聲開口。“你……準備好了嗎?”
面對這樣撩人春色,根本無須她開口,他早已興起想抱她的沖動了。
“嗯。”将臉埋在他的頸窩,她羞應了一聲。
聽她發出貓般的細吟,嬌嬌柔柔的,莫封骁縱使心蠢蠢欲動,仍堅持要聽她的答案。
“沁兒,我要你看着我,告訴我,你要我。”
這人真壞,她已羞得恨不得埋在他的頸窩永遠不見人,他還要兩人視線相對,不擺明要看盡她的羞态嗎?
“人家不、不看……”
垂眸看着妻子如杏花初綻的香腮,他俯下臉,輕啄她惹人愛憐的嫩頰。
那濕軟的感覺一貼上,喬沁禾便忍不住揚了揚唇。
也許是上一回在渡頭時,他也給了她這樣一個吻,這會兒相同的吻落下,心頭便一陣溫暖,泛起蜜般的滋味,讓她甜得想笑。
她嬌甜的笑聲勾挑了他,他将唇抵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不看我,我就一直吻你……”
“不看……”
話才落,他的唇立即含住她花瓣般的耳、輕舔她如珍珠般的耳垂。
他溫熱的唇帶來異樣的刺激,讓她怕癢地頻頻縮肩、讨饒。“唔……不要……好癢……”
她愈是閃躲,莫封骁愈是故意,帶着逗弄意味的吻,沿着玉頸往下滑落在她圓潤的肩。
“天哪,你怎麽可以那麽香……那麽嫩……”
他嘆息,被她嬌軟撩人的身軀勾挑得情欲大動,一切禮教約束抛諸腦後。
誤會他所謂的“香嫩”,喬沁禾驚愕地眨了眨眼。“彩荷到底在我身上抹了什麽?”
說着,她擡起臉、側過螓首瞧自己的肩,便跌進夫君染上欲望光采的深眸。
“想嘗嗎?”
喬沁禾眨眼,沒聽懂他話裏的弦外之音。“想……”
話才到嘴邊,便被他覆貼上的唇吻去。
這一個吻,與上一個如蜻蜓點水般的吻,很不一樣。
他先吻住她嬌嫩如花的唇瓣,舌尖再悄悄竄出,描繪着她的唇線、輕舔她的貝齒,接着竄進她口中,肆無忌憚地纏繞着、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
被含住的唇濕熱又麻癢,她嘗到屬于他的陽剛氣息,呼息間充斥着他的味道。
意識到兩人如此親密,喬沁禾緊張得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全身發僵地任他吻着。
發現她的異樣,看着她一張粉臉因為屏着氣息脹得通紅,莫封骁離開她的唇,低聲道:“呼……”
她眨着眼眸,一臉茫然地瞅着他,那模樣帶着幾分嬌憨的孩子氣,越發惹他心憐。
“別憋着氣,發出呼聲,讓氣緩緩呼出有益脾與胃,同時能幫助身體四肢放松。”
經他提醒,喬沁禾才發現從他吻住她的時候,她不自覺憋住氣,難怪她有種呼吸困難、幾要窒息的錯覺。
見妻子紅着臉吸氣,他無奈地笑嘆。“你這般生澀,讓我怎麽敢繼續下去?”
“我可以,我不生澀!”生怕錯失良機,喬沁禾急急扯開他的衣襟,手探進中衣,撫摸着他光滑結實的胸膛。
被她柔荑一碰,他喉中抑制不住地滾出一聲悶哼。
聽到他的悶哼,喬沁禾頓下手中的動作,忐忑地問:“我弄痛你了嗎?”
這還不叫生澀?莫封骁啼笑皆非,将她帶到榻邊,讓她躺在榻上。
她上半身一絲不挂,因為躺下,一對豐盈白嫩的玉乳映入眸底,峰頂上粉紅的蓓蕾随着她急促的呼息起伏,羞怯地抖動着。
迎向他滿是赤裸欲望的眼眸,她羞慌得想拉過榻邊的錦被掩住自己。“你……別看。”
握住她的手壓制在她耳邊,他氤氲着情欲的眸閃過一絲贊嘆。“別遮,很美。”
聽見他的贊嘆,她羞紅了臉,不知該如何回應。
莫封骁被她一身溫潤柔滑的撩人模樣誘惑,情不自禁低頭品嘗那可愛的蓓蕾,另一手覆住那充滿彈性的柔軟,或重或輕地掐揉着。
喬沁禾的眼瞪得又圓又大,那幾乎要被她遺忘的活色生香畫面,又在腦中鮮明了起來。
只是看是一回事,親身體驗又是另一回事,在莫封骁那令人害羞不已的對待下,她渾身酥麻不已,香軀不由自主地輕顫着。
在他的唇舌逗弄下,前所未曾感受過的刺激陣陣襲來,喬沁禾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好奇怪,腿間不斷沁出濕意。
“唔……骁哥……”
迎向她無助又驚慌的美眸,莫封骁低聲安撫。“沒事,我會溫柔待你,相信我……”
當兩人同時攀上甜蜜又銷魂的美好仙境,嘗到歡快的雲雨滋味時,她的眼神迷離,幾乎要醉融進他懷裏。
這一刻,在這古老的律動中,彼此的呼吸、心跳融成一體,夫妻間的春情蜜意狂烈地燃燒……
錦被間淡淡的熏香和着纏綿歡愛後的甜膩,密密将這對交頸鴛鴦包圍。
莫封骁深深凝視妻子,唇邊懸着一抹餍足的笑。
還未圓房前,他對她有責任,圓房後,完完全全屬于彼此的感覺更加深刻。
看着她嬌嫩的肌膚有他留下的痕跡,容顏為他綻放妖嬈嬌媚的模樣,他心底有說不出的滿足。
“你別一直看着我……”
歡愛後,他又領着她調節呼吸,兩人因情欲而紊亂的吐息很快恢複,她卻因為湧上的羞意,拚命想遮住他的眼,或拿被子将自己緊緊包起來。
莫封骁有意逗她,自然不可能順她的意,捧着她的臉,笑問:“咱們夫妻倆都已經把最親密的事做了,你怎麽還會羞成這樣呢?”
前一刻的激情纏綿還未褪去,只要一瞧見他的臉,那火辣辣的一幕幕便浮現眼前,教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總之,你別瞧我就是。”
她将臉埋進他的頸窩,貪婪地汲取他帶給她的溫暖,不去想那讓她害羞的事。
“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瞧你。”
暖春閣中,他與妻子共度遲來的春宵,他精神充沛、神采飛揚,只想與妻子繼續纏綿,做盡甜美得像夢的風流情事。
此刻,他難得縱情,哪還是“一氣門”裏最受敬重的三師傅。
尤其妻子此刻嬌怯如羞花,讓他将她的美烙進眼底,納進心頭珍藏。
與她僵持了片刻,他妥協,不再與她糾纏。“罷了,初嘗雲雨你合該累了,那就好好睡一覺吧!”
他才說完,埋在他頸窩的粉顏倏地擡起。“不行,這時辰就睡,太、太早了……”
他戲谑開口,深眸如火,俊臉上的表情更加耐人尋味。“若你想做些別的事,為夫絕對全力配合。”
粉顏因為他的話再次羞得泛紅。“你——不正經!”
他不以為意地揚唇,開口問妻子是不是還痛着,驀地門外一聲輕喚硬生生介入這旖旎氛圍。
“姑爺、小姐,喬府派人來通傳,濤爺的貨船已經回到渡頭了,主子們想走一趟嗎?”
聽到彩荷的聲音,喬沁禾一張臉羞得通紅。
彩荷知道她和夫君在房裏,那、那……她不就知道,方才、方才他們已經圓房……
不知妻子為何擰眉沉默着,莫封骁問:“需要我陪你過去嗎?不見我出現,霍濤會不會為難你?”
她不知思忖着什麽,莫封骁輕撫她的臉,納悶地出聲喚。“沁兒,你在想什麽?”
她如夢初醒,不自在地甩開仿佛被窺探隐密事的感受,才柔聲問:“你真的能陪我去嗎?”
多讓他參與家業有關的大小事,或許是好事,他既然有這意願,她當然希望他能在身邊伴着。
“為何不能陪你去?”
“謝謝。”心暖甜,她綻開歡喜笑顏。
莫封骁不知自己願意同行,于她有多大的意義,這代表她已經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她不但是他的妻子,也是他重要的家人。
如此進展讓她歡喜不已,她想起身,卻突然瞥見淩亂床榻間那塊證明新嫁娘玉潔冰清的白布。
喬沁禾怔怔望着布上的落紅血跡,突然想起太奶奶過世前對她說過,冀望她能用愛密密纏住莫封骁,讓他一起扛起這個家……
未嫁前,她不敢确定自個兒是不是做得到,但如今,她想她能做到太奶奶的冀望,完成她老人家的遺願。
不知妻子內心沸騰的情緒,他輕啄她的粉頰,說:“說什麽傻話呢?咱們夫妻倆不需如此見外。”接着翻身下榻,準備換衣衫。
見狀,她随意披了件外褂跟着下榻。“我幫你。”
“那就有勞娘子了。”
他雖是個商家大少爺,但因長年留在“一氣門”,身邊沒有小厮丫頭伺候,日常起居大小事皆由自己動手。
成親後,他又總是起得比她早,這是頭一回他讓妻子伺候穿衣,感覺挺新鮮的。
她腼腆地扯了扯唇瓣,先走到門邊回了丫頭的話,才取了衣衫,回到夫君身邊專心為他穿衣。
才動手,喬沁禾便發現他手臂上有數道紅痕,忍不住伸手觸了觸。“這是怎麽弄的……痛嗎?”
正猶豫着該不該為他上藥,他微勾唇笑道:“你抓的。”
她一時間反應不來,一臉困惑地望着他。“我?”
俊儒臉龐掠過一個有如大男孩般的頑皮笑容,他貼在她耳邊,別有深意地輕語。“你痛着時,把我抓得好緊,我想不只手,或許連背上都有……”
聞言,她一張臉脹得通紅,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瞧妻子又被他逗得面紅耳赤,莫封骁朗聲笑着将她攬進懷裏,在她惱氣地出聲抗議時,再低下頭,深深吻住她欲語還休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