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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楚文并沒有提起上午的案子,送走了老人之後他抓着祁宏就朝警局大樓走。身邊人些納悶,又有些高興,忍不住打趣他:“你膽子真大,敢在這裏拉着我的手。”
“這時候誰要唧唧歪歪,我會發火。”
察覺到他似乎心情不好,祁宏也不再開玩笑,低聲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他也不說明,只說去解剖室裏看過就知道。
兩具屍體已經成了一團血淋淋的肉塊,祁宏強忍着惡心感看着女屍僅存的小臂,即便不願承認也得說:“很可能是小玉。”
黑楚文點點頭,繞着屍體走了一圈,不着痕跡地在法醫腦後揮了一下手,那法醫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解剖室裏只剩下他們二人。這時候,黑楚文才把經過講述一遍。
聽罷,祁宏苦惱地嘆息着。
“這才消停幾天就有事了?這事不準你過問。”
黑楚文詫異地看着他,想笑又不敢,不笑又忍不住,抿抿嘴唇,問道:“你的好奇心呢?”
“那玩意太麻煩,扔了。”
“正義感呢?”
“你問一個黑道律師有沒有正義感?”
黑楚文聳聳肩,最後問道:“責任呢?”
“這事我有什麽責任?”
走到情人面前,他微笑着提醒:“那老頭找到你幫忙,結果呢,是女兒被殺,還死的這麽慘。你不覺得他會繼續求你幫忙早一天抓到兇手?以雲海的關系來看,你能拒絕嗎?”
事實讓祁宏倍感頭疼,憤憤地說:“雲海那邊我擺平,不管怎樣,你都不準介入此事。”
話音未落,打從外面走進貌似閑來無事的付康林。老狐貍一進來就對祁宏表現出極為熱情的态度,毫不吝惜的誇獎着這位黑道律師是如何如何能幹,如何如何有本事,把祁宏說的簡直就是一個在黑道卧底的正義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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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聽不下去,祁宏冷着臉打斷他的話,正要戳破他的陰謀,一旁的黑楚文卻先開口道:“付局,你想說什麽?”
付康林臉色一正,問:“這案子沒有你能行嗎?”
“那要看你怎麽做。比如說,你要是認識異能人士,我就可以全身而退。”
付康林的表情終究是凝重了起來,他看着面前的屍體越發覺得難受。将屍體藏于白布之下,那凹凸的形狀仍讓人不寒而栗。他轉身關上了解剖室的門,正色道:“如果只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辦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殉職。就算你不穿着這身警服,我也會請求你協助破案。你和祈律師之間的事我接受了,我不在乎你有個黑道上的同性愛人,這是我對你人格以及能力的信任。現在,你給我一句實話,這案子你管不管?”
祁宏這個氣啊!老狐貍這手玩的高,當着他的面讓黑楚文騎虎難下。可有些話,他只能在心裏說,故此不由得埋怨起來:老狐貍,你可知道我們之間遇到多少生死劫難?你可知道我們有多少次險些失去最愛?我自認不是什麽良善之人,如果能換得與情人平安度日,其他人怎樣與我何幹?
撇過眼看着黑楚文,心中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今天這事你要是敢點頭,我跟你分居!
打定主意不肯讓黑楚文接下此事,祁宏那眼刀子嗖嗖地往黑楚文臉上飛,饒是對方是個厚臉皮的人也架不住他那淩厲的目光。黑楚文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臉,轉過頭便對付局說:“這案子我接手”
“楚文!”祁宏氣惱地吼了一聲。
“別生氣了。我還是個警察,我有責任。”
“見鬼,這個城市裏就你一個人有異能?随便找個人過來幫忙不就得了。”
“本該是我的事,為什麽要推給別人?祁宏,這事不用争了,既然我遇上了,就是我的命數。”言罷,他拉着要炸毛的祁宏就往外走,還對得了逞的老狐貍說:“弄清死者的身份,我回來之前別讓人進來。”
推推搡搡的走到無人的樓梯間,黑楚文揮手封了門以免在他哄老婆的時候被打擾。身邊氣到不行的祁宏甩開他的手,責問:“你算算,五通的事完結到現在才多久時間?”
“一個半月。”
“一個半月!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個半月自己閑出毛病了?”
“當然不是。”說着,他摟住他的腰,微笑道:“有些事可以推,但有些事也是需要我擔當的。如果我不是警察,付康林就是跪下我也不會幫忙。但我已經選擇了這個職業,就要負起責任。”
“見鬼!你這是什麽責任?你在用自己的靈力破案,這算是警察嗎?”
“你好像忽略了我精明的頭腦。”
完全沒有心思開玩笑的祁宏推開他,據理力争:“楚文,你要搞清楚,就算你身懷異能也是個人,不是鐵打的。我不想再看到……”
“祁宏!”突然喝了一聲,打住了祁宏的話。繼而,他又溫柔地笑了出來,說:“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有些事你要懂得理解。我說過了,遇到這案子的人是我,這是我的命數,不管我想不想管這案子,最後我還是擺脫不了。這就像當初我們的相遇,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最終我們還是走到一起了。”
“這是兩碼事!”祁宏急了,急得原地轉圈圈,急得想要把這個男人打暈拖回家鎖起來!他扯開感覺窒息的領帶,大口呼吸才壓下一肚子火氣。盡量緩解自己焦躁的情緒,對黑楚文說:“楚文,我也是個男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麻煩你也想想,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麽。”
“是,我答應過你在新年之前絕對不會做任何危險的事。這不是有變化嘛,好宏兒,別跟我生氣,這是我的工作。”
祁宏見他是鐵了心要管這案子,原本還沒怎樣的急躁便有些失控了。他們都是爽快人,不會用争吵解決問題,所以,祁宏最後一次問他:“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你都會接手?”
“對。”
“好。那我陪着你。”
一時間,黑楚文楞了。有點傻乎乎地說:“不用,你還有自己的工作。”
“少廢話!既然不能說服你,我就要跟你并肩作戰,這是我的原則,你他媽的少給我推三推四。我去跟老爺子打聽一下小玉的情況,你在這等我。”說完,他便要去打開門,卻被黑楚文一把抱住,不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推到牆上,吻,強勢而又溫柔。
黑楚文的吻技是高超的,吮吸着他的舌輾轉糾纏,含着他的唇瓣如珍寶般的舔弄,抱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撫摸,揉軟了腰,揉散的力,他忍不住發出低吟似的呻鳴,那吻便順着下颚游移到了耳朵上。
嗯……又是一聲呻吟,祁宏難耐地靠在牆上,以男人的臂膀為支撐酥軟了身子。耳根下,是情人急促又粗重的呼吸,陣陣熱氣灑在皮膚上盡是燙人的熱。稍微仰起頭讓他吻到了露在領口外那一點點的鎖骨,哪知他會一口咬下去,咬的人心癢難挨。
本來是出于感動才與情人親熱的,可一沾了他的身子完全失去了控制。摟着他的手扯開襯衣扣子,看到胸膛的乳珠直接用舌去品嘗滋味。懷裏的人急喘氣低聲呻吟。
“楚文,停,停下。”
“讓我摸摸。”說着,手不老實地滑進了褲子,看着他暈紅的臉頰,握着他尚有些綿軟的熱源,黑楚文感嘆:“我愛你。”
這家夥,也是不分地點時間。祁宏羞惱地抓住他搞怪的手抽出來,斥責:“發情也看看地方,這是警察局,不是我的辦公室。看看,我都被你弄硬了!這還怎麽出去?”
不以為意的祭靈師粘膩膩的貼上去,好像在撒嬌的摸樣,他的臉蹭着祁宏的脖子:“我也硬了,做……”
“我宰了你!”
哈哈大笑起來,黑楚文真是愛死了他這樣紅着臉發火的樣子,忍不住又親了臉蛋幾口這才放了人。
祁宏急匆匆地趕往女死者的家中,留在警局的黑楚文也回到了解剖室,先在門口下了一道禁令,轉回身掀開蒙着屍體地方白布,一道紅色靈力放出,窺探死者在死亡前的記憶。
話分兩頭,先表祁宏。
祁宏在半路上多了一個心眼,調轉方向回到三義會,揪着自家大哥的衣領子推進了辦公室。宗雲海這厮做出純情少女遇到色狼的表情,還說自己不是什麽随便的人。祁宏懶得搭理他,直接将事件的嚴重性說個明白。這下子,黑道教父不會玩了。
“你确定是鬼怪作案?”
“确定。”
“你确定我會放你的假,讓你跟着黑子跑?”
“确定。”
宗雲海嘿嘿一笑,這一笑讓祁宏嗅到了陰謀的氣味。本能地後退一步,猜測:“你不是要跟我去看嚴老爺子吧?”
宗雲海點點頭,笑得純良。
“你不是打算借這事收了嚴老爺子那家醫院吧?”
繼續點頭,笑得更加純良。
“雲海,你真夠黑的。老頭子女兒都死了,你還惦記人家的産業?”
宗雲海收斂了嬉鬧的态度,嚴肅起來:“你我心知肚明哪家醫院是幹什麽的,多少毒品從那裏流向社會?我早就想端了它,不在乎什麽時機。我落井下石的确不光彩,但這個位子坐在今天,我什麽手段沒用過?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
祁宏苦笑,一小時前,他也是這個态度在質問黑楚文。現在,換做自己被質問了。看着宗雲海勢在必行的樣子,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道:“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麽。別跟我瞪眼睛,你跟少清是另外一回事。好吧,這個計劃我同意了,沒辦法,誰讓我說過會一直輔佐你呢。”說到此,祁宏的目光坦直地看着面前的人,又說:“只要有我在,黑道教父永遠姓宗。”
宗雲海眼睛瞪大,嘴角上翹:“不說我卑鄙?”
“問題是你善良過嗎?”
“親愛的,我怎麽就沒辦法同時愛上兩個人呢?”
祁宏失笑,告訴他:“那樣做你會被兩個人追殺。”
說笑間,他們離開了三義會公司一同前往嚴老爺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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