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番外魔界篇】日久生情計

一直期盼着在夜華宮吃晚飯的花寶最後非常失望,不止失望還特別的擔心,因為黑楚風——病了!

高燒不退,渾身無力,冷汗不停的楚風軟塌塌地躺在床上,花寶急着找來雲羽為他看病,雲羽急着找來墨蝶為他梳理雜亂的靈力,墨蝶急着找來嘯狼為他灌輸火力,最後,衆人急着找來夜殇讓他拿主意。

夜殇黑這一張本來就面癱的臉,問:“究竟何病?”

“這可麻煩了。”雲羽順順垂在肩上的長發,眉頭緊蹙“他的靈力和咱們這的魔力相抵觸,這人又不知好生休養,上了火靈力混亂,再加上和魔力相互抗拒,又淋了水,才會高燒不退。”

“如何調治?”

“麻煩啊。先得把他的靈力穩下來,再隔絕這院子裏的魔力。等靈力穩當之後熱自然就退了。然後嘛,慢慢的讓他接觸外界,循序漸進便可。是個耗時間的事。”

說罷,雲羽偷偷地朝着嘯狼遞眼色,對方立刻上前一步,對夜殇言道:“能盡快平息他靈力的恐怕只有區區了,區區會寸步不離,日夜守護。啊,雲羽,稍時你把區區被褥拿來,區區得跟楚風同眠共枕。”

新鮮出爐的殺氣毫不吝惜地噴了嘯狼一身,他立刻後退數步看着夜殇,故作懵懂狀:“夜君,區區哪裏說錯了?”

“你們退下吧。”

花寶好像不肯走,雲羽一把抱起小家夥拉着嘯狼閃的無蹤無蹤了。這一閃,便閃到了須崇宮外面,墨蝶不甘心地很掐了雲羽一把,怒道:“你給他下得什麽藥?

“你們不都看到了。”雲羽笑眯眯“楚風病的不輕,好機會。”

嘯狼和墨蝶同時鄙視了他,他們都以為雲羽下的是那種可以讓人熱血沸騰欲罷不能的藥物,沒想到這小子把楚風弄的起不了床,難道是在暗示夜殇用強的?

對于他們的這種看法雲羽以不屑回應,言道:“豬腦!現在就讓他們倆交好并不合适,楚風還沒完全愛上咱們夜君,來這手只能讓他跑得更遠。所以,現在要盡量制造機會讓他們單獨相處,讓夜君使出渾身解數照顧楚風,正所謂日久生情嘛。”

哦……二人了悟。墨蝶相當敬佩地拍拍雲羽的肩,視線下移,落在被捂住嘴巴的花寶臉上,見小家夥一雙大大的黑眼睛閃閃亮亮的,忍不住捏捏小臉蛋:“寶寶,不可以去打擾他們哦。我們可是絞盡腦汁想辦法給你找個爸爸呢。”

花寶扯下雲羽的手,跟着大人一起壞笑:“算我一個。”

不說外面那四人組了,單說在寝殿之內,夜殇絞了溫濕的錦帕給楚風擦臉。楚風一直渾渾噩噩地躺着,這會倒是有些清醒了,睜開眼看到夜殇,想開口說話。

“莫動,好生歇着。”

楚風費力地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勾着夜殇的衣襟,似有什麽要求。夜殇坐在床邊俯下身去湊近他的嘴,聽他吃力地說:“水……”

渴了,從未照顧過病人的夜殇有些忙亂地找來水,打了水壺弄濕了衣袖,有些狼狽地走到床邊,半擁半抱着将人摟進懷裏,水遞到他嘴邊,看到他喝一口皺一下眉頭,不免心疼起來:“嗓子疼?”

“嗯。”楚風簡單地回應一聲,繼續喝水。夜殇那手不自覺地順着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按撫着,直到杯子裏的水都喝光了,才給他擦擦嘴角放人躺下。

夜色漸深,到了半夜楚風還要喝一碗藥湯,夜殇索性不休不眠地坐在床邊守着他,握着他的手輕輕地把臉上的汗水擦淨。楚風稀裏糊塗地感覺到那手異常的溫柔,帶着不同于病痛中的熱,在臉上,脖子上手上留下體貼的溫度。渾糊間又沉入了睡眠。

朦胧的意識中好像身體漂浮在半空中,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想要繼續沉睡。只是嘴上那綿軟的觸覺擾了休眠,皺皺眉,嘴上的感覺更加清晰起來。有什麽滑滑的軟軟的東西鑽了進去,帶着澀澀的苦味肆意的在口中游蕩着。有些難受了,扭開臉想要避過苦澀的濕潤,一呼一吸之間,那種感覺如影相随,追的很緊。耐不住哼了一聲,這才感覺不到那擾人的滋味。不知為何,胸口卻空蕩起來,不明白究竟少了什麽,心裏竟是比這身子還難受。無意識地蹙眉咬牙,那溫潤的觸覺便又來了,這一次帶着酸酸甜甜的味道進了嘴,沖淡了澀澀的苦味。喜歡這介于酸甜之間的味道,無意識地去追逐,勾着了那味道的源頭,滑滑的熱熱的靈活的東西含在嘴裏的時候甜味更濃。故此,忍不住一嘗再嘗,舍不得放開。

夜殇的呼吸粗重起來,本來只想喂他吃顆糖,誰想卻被他反戈一擊了。這一吻實在撩人心弦,因為發燒的人好像舌頭也是滾燙的,勾着自己的舌吸啊吮啊,難不成他的舌是糖果做的?想到這裏,夜殇突然覺得楚風好像個小孩子,喜歡酸酸甜甜的味道。随手又拿來一顆,順着兩人的嘴角塞了進去,身下的人如饑似渴地含着,連同他的舌一起品咂。想必是酸甜的味道讓他着迷,他微微仰着頭,含着糖嗯嗯地喘息着。一聲接着一聲的将夜殇的理智根根斬斷。

糖果不知道什麽時候融化了,夜殇斷腕般地推開了楚風,深深吸上一口氣壓制體內蠢蠢欲動的渴望。

這一夜夜殇難以入睡,平靜下來之後脫去了外衫上了床,擁着渾身是汗的人進了懷中,借着淡淡的月光細看他幹淨雅致的容貌。緊閉的雙眼時不時的顫動幾下睫毛,做了夢吧?他曾問過喜歡上的理由,自己是答不出的,即便當初思索過不知多少遍也未得到答案。也想不通是什麽時候這般喜歡他了,唯一讓自己在意的便是他突然跌落懷中,那驚詫且坦蕩的目光吧。

還沒人用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這人好像不會僞裝,即便被囚禁在此,每每相見,他的眼中總是會有一份坦蕩。盡管多些時候他故意裝作別的性情來氣惱自己,那他的眼中也是藏不住與生俱來的坦然自若,仿佛這人天生便是如此,像夜華宮裏的那株子翠竹,不管你看不看他,他始終都在那裏靜靜的屹立着。

胡思亂想着,天邊的初陽将寝殿染了一層金色,美不勝收。只是夜殇似乎讨厭這光,揮出手隔斷了那幾縷陽光,讓寝殿仍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楚風才緩緩醒來。不知自己究竟躺在什麽地方,頭下有些硬,身子有些緊,難耐地動了動,這才察覺到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

“醒了?”

渾厚的聲音溫柔的使人心軟,楚風睜開眼看到夜殇躺在身邊,自己枕着他的手臂,身子完全被他抱在懷裏,瞬間,臉色通紅。

“你,你怎麽在這?”

“好些沒有?”夜殇抽出手臂,摸摸他的額頭,涼下來了,只是還有些餘熱。

楚風尴尬的不得了,想要往床裏挪挪,身體卻沒有力氣,只能由着夜殇的手在被子裏查看他是否被汗浸濕了衣服。這臉上的溫度更熱了。

“魔君,幫,幫我拿杯水。”

終于找了點事把夜殇支下床,楚風也想起身,卻被坐在床邊的夜殇按住了。他說:“你身子還虛着,莫亂動。”

一口水喝下,楚風懊惱地想着怎麽就病了?問了夜殇,夜殇只把雲羽的話重複了一遍,楚風便不再多問了。只是這麽躺着實在難受,看看窗戶還未天亮,有些不自在地說:“幾點了?”

“正午。”

“怎麽這麽黑?”

“我隔斷了寝宮的魔力,過一會才能亮。莫急。”邊說着,走到門口吩咐外面的人拿來些清淡的食物。關了門,轉回身看着楚風:“得洗洗,你出了一夜的汗。”

“我,我自己,咳咳,自己來。”

面癱帝沒跟他打什麽商量,直接連人帶被一同抱起來,大步走向浴池。懷裏的毛毛蟲努力拒絕:“我自己行,澆點水就可以了,你,你放我下來。這成什麽樣子了?”

“我也不想你洗的過久,擦去汗便可。若不然,我會親自為你洗個幹淨。”撂下威脅,夜殇又追加一句“裏外都洗個幹淨。”

浴室中,衣服脫了,褲子怎麽辦?夜殇還沒來得及動手,楚風說了大實話:“魔君,我還沒勇氣在你面前光着。”

“我無邪念。”

“這,咳咳,這不是關鍵。你,你出去行不行?”

“我放了手,你會摔倒。”

“摔不死就行。”

“我會不舍。”

……

夜殇的手被楚風抓着,倆人在腰帶上較勁。他看着他勢在必行,他看着他主意打定,倆人瞪眼瞪到都快成木頭人了,夜殇這才無奈地退了一步:“不脫了。”

這回楚風好歹算是放了心,放開了夜殇的手默許他扶着自己走向水池。這時候,這時候啊!

“爹爹好笨哦,為什麽不脫褲褲啊?”

“寶寶,你別吵了,你爹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驚天地泣鬼神了。”

“狼叔,你的表情好怪哦。”

“他這樣叫猥瑣。”

“哦,還是羽叔懂的多。哎呀,我的蛇蛇不見了。”

“什麽蛇蛇?”

“就是蛇蛇叔叔留給我玩的蛇蛇啊,紅紅的,好可愛哦。”

“哎呦,蛇呢?”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的。”

“我說,你們說的那紅蛇,是不是楚風腳下那條?”

四人趴在浴池牆根下用透視術觀察內情,只見楚風白皙的腳正巧踩在從水裏游上來的紅蛇上。只聽“啊”的一聲,楚風摔入池中,夜殇沒抓住人,倒是抓了一條褲子跟着一起掉進水裏了。而且還因為力氣過大,把褲子撕壞了。

水中,楚風吃力地攀着夜殇的肩膀,剛剛摔下來的時候本能地貼了上去。夜殇一只手抱着他的腰,緊緊地摟在懷裏,楚風沒了褲子光溜溜了,下面那關鍵部位好死不死地正貼在夜殇的手背上。瞬間,倆人都傻眼了。

外面的四人組面面相觑,花寶那小臉蛋上浮現壞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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