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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西:“不是感情大于食欲嗎?”
系統:“那是一對一的情況!兩個及以上的時候他們會感受到同伴的威脅,從而急切地對獵物下嘴!并且暴躁一倍!”
景西向來很會抓重點,這一串東西總結起來就兩個字:搶食。
系統有點崩潰。
它知道和景西搭檔很難,但沒想到能這麽難,一上來就遇死局。它見兩只異狼的眼底浮出血絲,問道:“你不跑?”
景西說:“不跑。”
這種情況跑是跑不掉的,他冷靜地吩咐,“把我的體質調到最高等級。”
系統說話間一直在後臺計算解決方案,正出結果。
目前有兩種辦法:一是開啓防護罩,二就是調整景西的等級。前者耗費的是它的能量池,後者用的是景西自己的能量。
考慮到是街道,衆目睽睽下撐起一個防護罩太紮眼,只能選第二個。
大概是怕景西太浪,進來前,管理局把景西的能量調用權限放在了它這裏,還設置了開啓條件,現在剛好符合。
它問:“确定開?”
景西:“開。”
系統立即執行。
就仿佛是開閘洩洪給一只杯子,霸道的能量一瞬間溢滿了全身。
它看着閘門自動閉合,掃描景西的身體等級,不清楚他是怎麽做到一聲不吭的。
基因等級猛然飙升,自然不會像喝水這麽簡單。
巨大的能量會修改身體的每一寸骨骼、經脈和肌肉,滋味可想而知。
景西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如果不是脊背滲了一片冷汗,它都要以為他沒有痛覺神經。
系統:“基因從B級升到了S,再高身體就承受不住了。”
景西“嗯”了聲。
一人一機在腦域對話極快,現實中只過了幾秒鐘。
兩只異狼站着沒動,緊緊盯着面前的獵物。景西同樣沒動,平靜地看着他們,呼吸放到了最輕。和野獸對峙,背對他們是不明智的,最好直面。
雙方相互打量,在劍拔弩張裏蓄勢待發。
手環的嗡鳴一聲連着一聲,越發尖銳。
街上的路人紛紛看過來,等發現是個二對一,不禁驚訝地“啊”了聲。
這聲音像一道驚雷,剎那間撕裂凝固的空氣。
兩只異狼繃到極點的神經“啪”地斷裂,一齊沖向景西。
景西後退半步,身體一側一矮,利落地躲開他們的攻擊。
同時系統在腦域把整條街的地圖鋪開,為他标注出幾條路線。他掃一眼,沖向最近的商店,輕松一個跑酷翻上屋頂。
身後的腳步順着風聲緊迫追來。
景西頭也不回,落地後以左腳為支點,右腿掄了大半圈,一腳踹向跟随他躍上來的一只異狼。
這一腳用了十成的力道,正中下巴,異狼悶哼一聲仰頭倒飛,轟然砸上街道。
景西在圍觀群衆“嗷嗷”亂叫的背景樂裏擡手一架,及時卡住了另一只狼的脖子。他的神色平靜如初:“開催眠聲波。”
系統急忙幹活。
聲波基本是無聲的,需要配合精神力使用,越高越有效。
景西的精神力自然高得可怕,他直視對方充血的雙眼,笑着蠱惑:“去打一架,你們誰贏了,誰就有機會獨占我。”
異狼專注的眼神一陣恍惚。
這時旁邊閃出一道人影,是先前摔下去的同伴卷土重來了。他倏地看過去,露出了明顯的敵意。
那只狼剛跳上來站好,猝不及防又被撞了下去。
二人摔在地上,緊接着滾作一團,把這場“搶食”從“看誰吃得快”變成了“誰能吃獨食”。這戰鬥摧枯拉朽,四周的物件像豆腐渣一樣成了犧牲品,圍觀群衆再次“嗷嗷”亂叫,迅速散了幹淨。
系統:“咱們走嗎?”
“不走,”景西活動手腕,感受一番剛才的力道,“他們人身和狼身的實力不對等?”
系統:“嗯,狼身更厲害,人身和人類的S級差不多。”
景西看着戰局:“怎麽還不變身打?”
“因為手環上有藥,當檢測到異狼的激素發生變化,就會自動給他們注射,主要是抑制變身,另外有一定的鎮定作用,只是劑量小,鎮定效果不太明顯,”系統科普,“上面還有報警和定位功能,警察大概快來了。”
景西“哦”了聲:“那今天這事是你的鍋。”
系統震驚:“為什麽?”
景西:“既然知道這具身體特殊,你第一件事應該就是連網查這些異狼的位置,讓我能及時避開他們。如果是我拿到故事線,肯定不會出事。”
“……”系統提醒,“要不是你貪那一口吃的,咱們根本遇不上他們好嗎?再說我之前找你彙報,是你說的‘不急’吧?我得把故事線先給你,才能聽你安排後面的事,你又沒給我開自主抉擇的權限。”
它也想當個沒得感情的工具系統,直接把資料弄成數據傳輸給景西,平時待機就行,可管理局不讓,非得讓它口述,還要時刻盯着景西,它也很絕望啊!
都怪景西以前太浪,要不是作孽太多,管理局何至于這樣?
景西充耳不聞:“我要給你打差評。”
系統“嗷”地又哭了:“我的鍋,是我的鍋,你別打差評。”
景西很滿意:“報告裏自己主動交代清楚,順便抨擊一下這規則太無理取鬧。”
系統領悟了他這一出“甩鍋”的用意。
它握着他的能量權限,每次動用都要給管理局反饋報告,以便他們知道景西又幹了什麽事,所以景西便想借機讓它訴苦,看來他本人也不喜歡這堆條件。
景西聽見它老實地應下,繼續觀望兩只狼的實力,問道:“警察多久到?”
系統:“他們開飛行器過來,五分鐘。”
景西一邊估算時間一邊活動四肢。
劇痛結束,身體漸漸适應新的改變,他從天臺一躍而下。S級的好處,三層樓的高度,跳得毫無壓力。
系統見他朝那兩只狼走去,警覺問:“你幹什麽?”
景西:“想試試。”
他不等系統嚎叫,咬破了食指。
有六條線的bug待處理,顯然要在這世界停留很久。他不确定後面能不能避開所有異狼,不如打打看。
血腥味在空氣迅速蔓延,兩只狼同時一僵,一點點扭頭看向他。
景西挑起一個笑,用帶血的手指對他們勾了勾。
兩只狼頓時眼冒紅光。
先前隔着一層皮膚,他們就已經受不了了。如今遭到這番刺激,他們簡直想瘋,那點催眠頃刻瓦解,又一齊沖向了他。
景西不退反進,正面對上他們。
他在力量上有些吃虧,但實戰經驗實在太多太多了,二打一完全不落下風。
遠處的人群遙遙看着這一幕,“卧槽”了一聲。
明明在屋頂等着他們自相殘殺就行,他竟主動加入了戰局,還隐約有反殺的勢頭,怎一個“牛”字了得!
尖銳的嗡鳴在人們的驚呼中由遠及近,警察終于到了。
景西看準時機扯掉一只狼的皮帶,把兩只狼的爪子綁到一起,快速拉開距離。
這點束縛壓根不夠看,兩只狼用力就掙開了。
不過這幾秒的空隙已足夠警方發揮,只聽“砰砰”兩聲,二人各中一彈。
警方的麻藥比手環上的厲害,加之亢奮期的血液流速快,身體五秒鐘就麻了,先後倒地。
飛行器降落,警察沖了下來。
景西調整呼吸抹了把額角的細汗,見兩只狼掙紮地往他這邊爬,覺得挺感人,站着沒動。
感人的兩只狼努力爬過來抓住他的褲腿,顫抖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一口,”其中一只哽咽說,“我就舔一口。”
警察同時趕到,七手八腳按住他們,合力拖走。
“不——!”二人爪子摳着地,絕望大叫,“就一口!一口啊啊啊!”
景西:“……”
系統:“……”
景西目送他們被塞上飛行器,在腦域問:“你們那位男主也這德行?”
“才不是!”系統說,“我們男主家教森嚴,是理智的類型,哪怕對女主的血着迷,也沒往前湊,特別克制!”
景西:“克制到最後就結了婚?”
系統:“那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人家。”
景西跟着警察坐上飛行器:“我懂,畢竟有個血勾着,想離也離不開。”
系統作為穿書部門的員工,是這些故事的鐵粉。
它講道理:“你不能因為這兩只狼的表現就對男主有那麽大的意見,這麽說吧,哪怕是你這具體身體的原身先一步和男主相遇,男主最後還是會和女主在一起……”
景西扣上安全帶,在它長篇大論前吩咐說:“連網查這座城市的異狼位置,時刻監控。”
系統道聲是,搜索一圈看着這個數量,有點發愁,萬分擔心景西會搞出事。
“咱們以後能避就避吧,”它苦口婆心地勸說,“系列文的意思是你在這條故事線遇見的人,将來還有可能遇見。要是在這條線造成不太好的事故,或許會影響後面的劇情,請一定注意。”千萬別浪了!
景西放松地靠着座椅閉目養神,扔給它一個“哦”。
系統想到他畢竟曾是S級的任務者,又是主動讓它監控的,便有一點放心了。
幾分鐘後,它這顆“心”重新提了起來:“不,你不能下去,有一個異狼馬上要到警局!”
景西坐在人家的警車上,誠懇地詢問人工智障:“這是我能決定的嗎?要不我把這幾個警察解決掉,咱們開着飛行器去流浪?”
系統:“……只打暈不行嗎?”
景西一聽便知下面的人恐怕不是路人甲,立即睜眼。
然而飛行器的速度太快,眨眼間安全落地,兩側的門“唰”地掀開了。
同一時間,一輛懸浮車在警局停穩,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邁了下來。
他長得極其英俊,雖然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因強大的氣場而帶了點生人勿近,但還是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黏在他身上。
他下車站好,緊接着看向了景西。
景西:“這誰?”
系統絕望:“段池,銀壘財團的掌舵人,男主的小叔叔,是他最大的金手指……咦?”
它察覺鈴聲沒響,翻出原文設定,“你的血對大部分異狼都管用,難道他恰好屬于那一少部分?”
景西打量眼前的男人:“應該不是,不然他不會盯着我。”
系統:“我知道了!”
它簡直揚眉吐氣,“他這個人意志力極強,不喜歡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左右,他一直也是這麽教男主的,你看看,是不是很優秀!和那兩只舔一口的一點都不一樣!”
景西收回目光,在它嘚瑟的聲音裏邁進警局,被塞了一杯溫水,安靜地坐在了椅子上。
警方核實完他身份,滿臉不可置信。
B級基因,18歲的人類,他到底是怎麽在兩只異狼的口下存活的?
他們正要問,現場的視頻就傳了過來。
段池同樣收到了助理發來的視頻,垂眼看完,和幾名警察一齊看向受害人。
景西握着杯子回望,整個人無害又無辜。
雙方對視了兩秒鐘。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鈴聲從段池的手環上呼嘯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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