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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李沙沙。”三個字喚回在放飛自我邊緣的某人。

李相浮微微側過頭,提醒一句:“加快動作,別引來巡邏車。”

這座城市即将迎來一個旅游旺季,街道上的巡邏車要比往常多。

李沙沙:“不用擔心監控的事。”

早就被它黑完了。

李相浮冷冷道:“你的歌喉會讓人覺得公園附近有連環殺人慘案發生。”

“……”

‘連環’一詞用在這裏就很過分。

天空中的小綠點卻是沒想到秦伽玉會這麽幹脆解綁,依照他對那人的了解,至少還要再掙紮一兩天才對。

一部分綠點朝車子飄來,外國保镖敏銳地察覺到風速有所變化:“老板,有人在接近。”

秦晉:“暫時不用管。”

刻薄的語調這時在車窗外響起,蓋住了他最後幾個字:“我曾經夜夜折磨你,你不想報複回來麽?”

一句話飽含的信息量巨大,系統想先茍住命,只有活着,才能有無限可能。

外國保镖對突然出現陌生人的警惕變成了對自身的擔憂。

他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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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折磨?

知道了這樣一個秘密,自己會不會被解雇,甚至滅口?

秦晉開口回應:“沒興趣。”

“哪裏跑——”就在這時,李沙沙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外國保镖眉頭皺得極深,為什麽放一個小孩去對付人?雙方體力懸殊,除了噪音污染,熊孩子能造成什麽傷害,莫非是從小培養的殺手?

越想越是離譜,保镖尚在開拓想象力。驟然間面色緊繃,這一次他沒詢問秦晉的安排,直接睜開眼打開車門,一把拽住外面李沙沙的衣領往旁邊一扔。

短短幾秒,已經不夠他有時間再做出下一步動作,連續兩枚不知從哪裏扔來的小刀又穩又狠地紮在了腰背。

保镖身材高大,同樣的位置放在李沙沙身上,傷到的恐怕就是脖子上的大動脈或者腦袋。

捂住傷口,保镖銳利的視線掃過從樹林逃走的黑影,止血的同時咬着牙道:“比起同行,這些耍雜技的永遠更叫人頭疼。”

什麽縮骨術,飛刀甚至飛檐走壁……這些真實存在于現實裏的技能,碰到了就是麻煩。

李相浮也早就下車,最快速度撥打急救電話,秦晉扶起李沙沙,低聲提醒:“抓緊時間。”

附近就有醫院,他最多還有幾分鐘來吸收。

李沙沙正色點頭,先看了眼保镖的傷,确定沒有生命危險,随後繞到車子另一面,整個身體如同抹了層熒光劑,悄無聲息融化吸收着四處逃散的小點。

霄爍。

頭疼欲裂的感覺已經褪去大半,無視在一旁垂淚自我感動的梨棠棠,秦伽玉身體幾乎虛脫,索性直接以牆作為支撐。

手機鈴聲打斷了啜泣。

梨棠棠淚水漣漣望過去,來電顯示沒有注明,顧不得疼痛秦伽玉強行站起身走遠了一些。

“有人充當肉盾,替那個孩子擋了一下。”

打電話的人正往火車站趕去,準備銷聲匿跡一段時間,邊說話邊默默吐槽現在客戶提什麽要求的都有,不但指定作案工具,還提前郵寄過來。

秦伽玉仰頭閉上眼……最後一步也失敗了。

挂斷電話,他絲毫不擔心對方的行蹤會被掌握,李沙沙展開行動前少不得會黑了附近的監控。

死死盯着天花板一角脆弱的蜘蛛網,秦伽玉自嘲地笑了笑:“可惜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和系統間沒有感情,只有互相利用,所謂的可惜更是在可惜自己,白白被控制了數年光陰,最終還是落得個解綁的下場。

梨棠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準備走過來安慰兩句,卻被秦伽玉眼底的陰狠吓退了一步:“阿珏……”

心底裏充滿對系統的不滿,倘若不是它着急下任務,又怎麽會走到這一步?轉念一想,系統強烈需要能量維持,恐怕也是沒了辦法。

“李相浮……”秦伽玉推開梨棠棠走到窗邊,望着公司門口蹲守的記者,笑意不達眼底:“……劫數。”

這個名字出現在他生命裏,就是三災九難。

一輛救護車快速從馬路上駛過,鳴笛聲漸行漸遠,一直到公園門口兩個人擡着擔架下車。保镖平躺在上面,失血狀态下,他的眼皮子快要聳拉下來,勉力支撐着看了秦晉一眼,喊了聲‘老板。’

秦晉:“我明白,加錢。”

保镖這才滿意地閉上眼,沒錯,擋刀是另外的價錢。

保镖遭受的是人為傷害,救護人員忙問有沒有撥打報警電話,李相浮點頭後他們準備拉人走。

李相浮以保護案發現場為由,沒有跟去。

保镖突然睜開眼:“老板,皮肉傷不要緊,你別來了。”

想象秦晉一言不發板着張臉幫他去辦卡交費,保镖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秦晉尊重患者意見:“我讓高尋去。”

得到承諾,保镖終于松了口氣。

公園內重新恢複寂靜,有一把小刀還插在保镖身上,另外一把因為傷口淺,被保镖自作主張拔了出來。

李相浮半蹲下身查看,再一瞧李沙沙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似乎對這東西很抵觸。

“石頭材質,”手電筒的光打在小刀上,李相浮沒伸手觸碰,稍稍歪着腦袋打量一番:“看材質還是那些隕石制作。”

李沙沙沒了高唱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豪邁,快速伸手放在上側感應了一下:“能量很充裕。”

這絕非一兩塊隕石含有的能量,正如系統所說,秦伽玉那邊成功做到了能量提純。

“他這精神應該去搞科研。”李相浮站起身,搖了搖頭尋思着那些隕石也是個禍患,秦伽玉的事情結束後,得一并處理了。

只是天西古村那邊如何解決還是個麻煩。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秦晉開口道:“當初秦伽玉先我一步拿到開采權,根據踩點人提供的線索,隕石總量不大,分數次都已經被運送過來。”

停了下又道:“前些日子我委托第三方收購了蘇桃和秦伽玉的訂婚酒店。”

李相浮眸光微沉:“原來如此。”

秦晉早前便說過蘇桃那邊沒有做絕,不曾想是通過這種方式。

既能讓秦伽玉看到蘇桃的價值,又能得到酒店。舉辦婚禮的地板下埋藏大量隕石,如今一并拿回來,可謂是一箭雙雕。

警車來得很快,李相浮做完筆錄出了派出所大門,不免感慨說:“這段時間,我幾乎把市裏各個區的派出所都去了一遍。”

秦晉看了他一眼,沒忍住低低笑了聲。

微博這會兒已經癱瘓,霄爍才被比喻成要浴火重生的鳳凰,誰也沒想到還沒抖開翅膀,這只鳳凰就要成為落地的野雞。

有秦晉在背後不遺餘力地推動,關于李屾灰色産業鏈的新聞壓都壓不住,之後又陸續曝出受害者的口述和照片。微博恢複正常時,排在首條爆的熱搜內容是接到群衆舉報,市公安局已經連夜成立調查小組,即将對李屾展開調查。

今晚的評論是反轉又反轉,先前為李屾洗地的網友有的遭群嘲,有的主動出來道歉,熱鬧的像是在過年。

李相浮放回手機,謹慎思考接下來要如何做。

“蘇桃手上還有錢,現在沒人保她,一點點順藤摸瓜查下去,主動聯系受害者讨要賠償金,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無力償還負債。”

蘇桃賣掉了別墅,暫時租住的小區價格也不菲,由奢入儉難,她或許認為現在是在勤儉持家,實際相較于普通人,依舊是一種極其奢侈的生活狀态。

秦晉:“打蛇打七寸,蘇桃這邊自然要聯合人追責,但對付秦伽玉,可以用一個更快的法子。”

李相浮:“白箬。”

視線一接洽,秦晉輕輕擊掌,表示認同他的觀點。

李相浮:“大部分人都是敗在一個‘貪’字上。”

倘若秦伽玉有壯士扼腕的決心,跑出去避避風頭,他們絕對要多費一番功夫。但秦伽玉習慣不勞而獲,榨幹身邊人的最後一絲價值,哪怕放棄梨棠棠,他也會最後撈上一筆。

一旁閉嘴在心裏唱歌的李沙沙突然說:“保險櫃。”

李相浮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還挺聰明。”

大部分有錢人家的共性是存放保險櫃,以備不時之需,李家同樣有,曾經他在陶懷袖的撺掇下試圖想弄到保險櫃的密碼,結果出師未捷,半路就被李懷塵察覺給按住了。

“白箬說過這段夫妻關系早就名存實亡,以前家裏管錢的是梨棠棠的父親,保險櫃的密碼中途他改過,只告訴了女兒并且命令梨棠棠不準跟她媽媽提起。”

李沙沙驚訝:“這你都知道?”

李相浮:“白箬想卷錢跑路時,向我抱怨過沒辦法帶走家裏的保險櫃。”

說是抱怨,實則是看中李相浮曾經‘混’過一段時間,想讓他介紹厲害的開鎖師傅。

下完最後一層階梯,李相浮站在路邊給白箬打電話。

白箬明顯沒睡,幾乎是一瞬間接通。

“別說話,聽我說,”李相浮的口吻格外霸道:“霄爍出了大事,這次翻不了身,棠棠恐怕會和秦珏拿錢跑路,你防着點。”

“家裏人不讓我和你聯系,別再打過來。”李相浮說完直接挂斷電話。

對于這份提醒,白箬那邊還感動了一下。傷感的情緒一晃而過,她望着床上被抽得鮮血淋漓的年輕人,收好鞭子,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白箬關掉房子裏所有的燈,正當年輕人以為她又要施展什麽其他殘酷的手段時,耳邊傳來輕輕的‘噓’聲。

失敗的婚姻讓白箬喜歡在其他方面尋求刺激,但要論心機手段,她比梨棠棠強了不下百倍。

上網搜索完新聞,白箬頓時明白李屾完了,秦珏那種吃軟飯的渣男,能帶着自己那個蠢女兒逃跑才有鬼,肯定想偷偷卷錢走人。

除了李相浮,白箬看男人的眼光一向很準。

步入秋季後,早上天亮的越來越晚,快淩晨六點,仍舊是黑漆漆的一片。

白箬靠在窗邊,不多時親眼目睹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大約幾分鐘後,一層傳來響動。

她附在年輕人耳邊說:“有個小偷來了,是我女兒交的小混混男友,想來偷錢。你幫我抓住他打上一頓,我給你一百萬。”

年輕人呼吸急促:“真的?”

“當然,你爺爺不是還等着治病?”白箬緩聲道:“只要你能讓對方嘗到足夠的苦頭,我以後也不會再折磨你。”

年輕人當即要沖下樓。

“先等等。”

白箬脫掉鞋子,踮着腳小心走到門口,牆上的一幅畫被取了下來。一樓手電筒的光束照在牆體嵌入的保險櫃上,一個黑影正蹲在那裏,小心地輸入密碼。

白箬的呼吸跟着急促了起來。

啪。

伴随着輕輕的一道響聲,保險櫃開了,裏面存放着現金,大量名表還有翡翠黃金等。

秦伽玉沒拿現金,以最快速度将剩下的財物塞進黑包裏,最裏面還有一副畫作,想來也是價值不菲。

有了這些再加上蘇桃手上的富餘,他就還有翻身的籌碼。

微弱的亮芒下,秦伽玉面上的笑容愈發詭異。

就在他以為大功告成之時,一道身影沖了下來,猛地将人撲倒在地。

雙方扭打在一起,起初年輕人搶占上風,但在厮打過程中,原先身上被抽打的鞭痕愈發疼痛,重拳落下,頓時被砸得眼冒金星。

白箬見狀不妙,連忙喊道:“要是被他逃走,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年輕人咬着牙和秦伽玉繼續纏鬥,沒多久兩人都是滿臉血。打紅了眼,秦伽玉用力一推搡,年輕人的頭磕在了保險櫃上,流下暗紅的血跡。

雙手僵在半空中,秦伽玉怔怔在原地站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白箬悄悄回到側卧,她打得一手好算盤,入室搶劫傷人,這幾項罪名落在一起夠對方吃一壺,自己還能坐收漁翁之利拿到保險箱裏的財物。

只是預想中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沒料到年輕人這麽不經打。

她一早報了警,遠處隐隐已經能聽到警笛聲。

堅持幾分鐘不難,就怕財物被拿走。

白箬拿出常年存放在家中的電棍,心一橫沖了下去。

秦伽玉真恨不得宰了白箬,可惜警笛聲越來越近,他下意識提起地上的黑包奪門而去。白箬常年養尊處優,等她跑下去,秦伽玉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憤怒無處發洩,白箬狠狠踢了一腳地上不知死活的年輕人,黛眉豎起:“沒用的東西。”

……

天剛亮,學生在公交車站旁等車,上班族腳步匆匆趕時間。

李相浮帶着李沙沙,和秦晉坐在路邊吃早餐,目睹清晨的熱鬧。

秦晉吃了沒兩口,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他聽完後沉默幾秒,對投來疑惑目光的李相浮說:“先吃飯。”

一碗爽滑鮮嫩的豆腐腦下肚,瞬間暖和了不少。

李相浮擦了擦嘴角,問:“怎麽了?”

“李屾被警方帶走調查,秦伽玉成了通緝犯。”

“通緝犯?”

李相浮的預想中,該是白箬提前叫來警察,來個守株待兔。

“正如你所說,很多人敗在心貪上。”秦晉淡聲道:“白箬當時和情人在家厮混,她想要錢又想把秦伽玉送進監獄。”

聽完全過程,李相浮眉頭皺起,原計劃是秦伽玉被關進去幾年,在此期間,再讓他背上夫妻共同債務。

喝完最後一點湯,李沙沙放下放碗:“古訓有說,上天欲其滅亡……”

李相浮打斷:“能不能查到他現在在哪裏?”

秦晉搖了搖頭,好笑道:“你還真當我是神仙了。”

語氣帶着笑意,李相浮卻看出對面人瞳色深處的一絲複雜,曾經互相依靠的親人走到窮途末路,若論高興,恐怕是沒有幾分。

吃完早餐,三人沿路邊走着,李相浮近乎自言自語道:“時間太緊促,他不可能去找蘇桃。”

作為夫妻,警方必定會第一時間去他們的住處搜查,試圖通過蘇桃的行蹤鎖定秦伽玉。這個時候去找她,等于自投羅網。”

李相浮查了下航班:“最早的國際航班是在八點半。”

潛逃出國這條路子也斷了。

以防萬一,他發了條信息提醒家裏人注意安全,同時快速思索着秦伽玉究竟會逃到哪裏。

還沒走到十字路口,秦晉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緩緩吐出三個字:“老房子。”

……

老工業區,別說攝像頭,附近連紅綠燈都沒幾個。

李相浮每次來這裏,看到的都是同一副畫面:兒童追逐嬉戲,商販大街小巷地吆喝。

穿過巷子,前方有一幢老舊的居民樓。

李沙沙走在最前面,突然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回過頭納悶地望向李相浮:“爸爸,有何貴幹?”

李相浮松開拽着的衣領:“這段時間以來,秦伽玉一直處在大起大落的狀态中,他的性格又極端,會不會在房間中布置下什麽陷阱?”

李沙沙:“比方說一開門拿刀沖出來?”

“搏鬥秦伽玉不占優勢,”李相浮想了想:“或者更直接一點……”

他沒有一點預兆地突然起擡頭

站在頂樓的人呆怔住,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李沙沙頓悟:“這個瘋批,想砸死我們。”

自己才剛向天借了二十年壽命。

李相浮敲了下他的腦袋:“別罵髒話。”

說完繞着外圍走,确保即便秦伽玉跳下來也砸不到他們。

天臺的風格外大,太陽還沒出來,秋天的涼意正透過布料一點點滲入皮膚。

站在樓頂的李相浮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寒意,對視間秦伽玉突然嗤笑一聲:“不愧是你,又一次識破了我的詭計。”

他就站在外沿,稍微重心不穩都能摔下去。

秦伽玉松開手裏的包,裏面裝着的財物墜地發出沉甸甸的響聲。他挑了挑眉:“我承認,你贏了。”

自始至終秦伽玉也沒和秦晉說過一句話,甚至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藏着一絲自己也說不出的心虛。

“等等。”就在秦伽玉轉身要縱身一躍的時候,李沙沙突然開口。

秦伽玉似乎有些驚訝他會出聲:“我要是死了,你不是該第一個拍手稱快?”

“生命很寶貴,”李沙沙語氣難得的嚴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該死,但你死了爸爸恐怕會有解不開的心結,他會覺得是自己間接逼死了你。”

秦伽玉譏笑:“虛僞。”

他掠過李沙沙看向李相浮,緩緩道:“我們起點就不一樣,你只是比我幸運,沒有攤上那樣一個系統。”

李相浮沉默不語,然後搖了搖頭。

“梨棠棠今天之所以去找你,是因為和我打了個賭,賭你對她的感情。”片刻後李相浮終于開口,說起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那你要不要再最後跟我賭一回?”

秦伽玉微怔:“賭什麽?”

李相浮撥開被風吹在面頰的長發,重新陷入沉默。

代替他說下去的是李沙沙:“不如我和你綁定,提供一個公平的戰場。”

李相浮皺眉:“沙沙……”

“爸爸,我想證明不勞而獲的人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局。”李沙沙上前一步,望着秦伽玉:“恒心,毅力,關愛他人的精神……在你身上統統沒有,哪怕有我的幫助,你也不會大成就,所以,你要賭麽?”

秦伽玉被這種虛僞的慈悲氣笑了,再開口時笑容逐漸消失:“當真要綁定?”

李沙沙定定望着他。

秦伽玉一直很好奇李相浮擁有的究竟是個什麽系統,前方是萬丈深淵,搏一回也無所謂,他沉聲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李沙沙目光真摯又堅定:“來,把手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李相浮沒說完的話:沙沙,做個人吧。

後來的秦伽玉:

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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