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080千泷憤怒,鋼釘紮殘渣女腿

☆、080 千泷憤怒,鋼釘紮殘渣女腿

柔軟的唇瓣輕含在口中,就像清甜的櫻桃,水水潤潤的極是香甜,怡人的芬芳氣息透過微啓的唇滲入口中,東方珩一陣心神蕩漾,強勁有力的臂膀緊擁着沈璃雪香軟的嬌軀,正欲細細品嘗她香甜的唇瓣,一道焦急的呼喚,不合時宜的傳了過來:“璃雪!”

震驚,迷蒙中的沈璃雪驀然驚醒,眼前浮現東方珩俊美的容顏,唇上傳來陣陣松香與溫潤觸感,沈璃雪美麗的小臉突的浮上一層胭脂色,快速伸手去推東方珩。

東方珩猝不及防,被推的後退一步,松開了手臂。

沈璃雪和東方珩原是浮在半空中,她推開了東方珩,纖細的身形瞬間失去支撐,直直墜向地面,地面與半空相距好幾米,如果她摔到地上,不死也會重傷……

“璃雪!”伴随着清脆的驚呼聲,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快速飛掠過來,想要接住下落的沈璃雪。

急切的呼喚響徹耳邊,夜晚的冷風吹到臉上,堅硬的地面近在咫尺,沈璃雪剎那間回神,正欲想辦法穩住身形,腰間突然一緊,纖細的身形被人緊緊擁進懷中,小臉貼到了溫暖的胸膛上,熟悉的淡淡松香萦繞鼻端,沈璃雪輕輕擡頭,望進了東方珩那雙幽深似潭卻充滿了關切的眼眸中。

他又救了她一次!沈璃雪一向淡然的心,莫名的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東方珩一襲白衣,輕擁着沈璃雪緩緩下落,撲面而來的輕風吹起他如墨的發絲,英俊的臉龐,尊貴的氣質,風華絕代,完美如仙,一向鎮定的沈璃雪,一顆芳心莫名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璃雪,你沒事吧?”夜千泷關切的詢問聲從旁響起。

沈璃雪瞬間回神,發現她和東方珩已經落到了地面上,他強勁有力的雙臂仍然緊擁着她的小腰,絲毫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沈璃雪蹙了蹙眉,用力推開東方珩,看向被東方珩隔在外面,神色黯淡的夜千泷:“千泷,你沒事吧?”她被鋼釘床襲擊前,數以百計的黑衣人正在圍攻他。

“他當然沒事,有事的是本王的暗衛!”東方珩轉身看向夜千泷,目光冷如寒冰:他救沈璃雪時,十名暗衛也加入戰團去救夜千泷,但他卻沒想到,在半空中,他和沈璃雪……那麽美好的情景,居然被脫困的夜千泷給攪和了……

激烈的打鬥聲傳來,沈璃雪循聲望去,暗衛們擺成扇形,相互警戒着,對黑衣人們大殺大砍,十名暗衛應對百名黑衣人,游刃有餘,絲毫不落下風,手中長劍迅疾如風,寒光所過之處,必有一名黑衣人重傷或倒下。

“這些黑衣人是什麽人?”沈璃雪挑挑眉,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這些刺客,招式淩厲,箭法精湛,和小巷中暗算南宮嘯,萬花樓前偷襲夜千泷的可是同一夥人?

“具體身份暫時查不到,只能大致知道,他們都是死士!”東方珩望着戰圈中越來越少的黑衣人,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

京城重兵防守,完全戒嚴,這些刺客還敢毫無顧及的跑出來做惡,真是膽大包天,不過,他們手法詭異,箭法精湛,最擅長偷襲,讓人防不勝防,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在暗中培養了這麽一批死士?

“璃雪,你有沒有受傷?”夜千泷急急詢問着,清澈的眸中滿是關切。

“我沒事!”沈璃雪輕輕一笑,看向黑衣刺客:“千泷,他們用的武功招式,你熟悉嗎?”青焰,西涼風土人情不同,武功招式也不同,憑借刺客們的招式,可大致判斷他們是哪國人。

“他們的招式有些怪異,我是第一次見!”夜千泷搖搖頭,看黑衣刺客們的目光,滿是疑惑。

沈璃雪挑眉,看來這些刺客不是西涼人,那就應該是青焰人了!

“璃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想到剛才的驚險,沈璃雪命懸一線,夜千泷心中愧疚,低低的說着,伸手去拉沈璃雪的衣袖。

一道白影快速閃過,東方珩飄身擋在沈璃雪面前,冷冷望着夜千泷:“你離璃雪遠些,她就不會出事!”

夜千泷身體一僵,低垂着頭,滿目愧疚:“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殺我。”更沒想到會連累了沈璃雪。

“不關千泷的事,這些刺客也想殺我!”沈璃雪解釋着,看向那兩張鋼針床,鋼釘床撞到一起,合二為一,上面的釘子彼此交錯,密密麻麻布滿整張床板,如果東方珩沒有救下沈璃雪,她的腿肯定已被重重鋼釘紮透,不死也會重傷殘廢。

望着緊緊結合在一起的鋼釘床,東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微微凝了起來,刺客們的目标,除了夜千泷,還有璃雪……

一串血珠灑向半空,最後一名黑衣人倒地死亡,暗衛們快速聚集到東方珩面前:“禀郡王,所有刺客,殺無赦!”

身後,屍體成堆,血流成河,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無邊漫延,東方珩面不改色,輕輕擺擺手,暗衛們會意,瞬間消失在透明的空氣中。

“得得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沈璃雪側目一望,太子東方泓帶着大批侍衛拐進了這裏。

沈璃雪挑挑眉,東方泓來的真是時候,刺客死光了,他也來到了,就像上次在小巷中那樣。

到得近前,東方泓翻身下馬,望着滿地死屍和血腥,皺了皺眉頭,不解的看向東方珩:“安郡王,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暗殺他,被本王的人解決了!”東方珩冷聲回答着,面無表情。

東方泓順着東方珩的指向,看到了夜千泷,目光瞬間一沉,絕色的容顏讓天地為之失色,清澈的眼瞳不染纖塵,尊貴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這般出色的人,絕不是平民百姓:“安郡王,他是京城哪家的公子,本宮怎麽從未見過?”

“他是西涼太子,夜千泷!”東方珩勾唇一笑,揭曉答案。

“什麽?西涼太子?”東方泓的眉頭瞬間緊皺,仔細打量夜千泷,身穿黑衣,氣質尊貴,可他的眼瞳,太過清澈了:“他真的是西涼太子?”

“如假包換!”東方珩看了夜千泷一眼,冷冷回答。

東方泓目光一凝:“那在相國寺暗殺咱們的黑衣死士……”

“不是他派的!”東方珩搖搖頭,看向夜千泷:“他身邊的暗衛全部失蹤,只剩下他這個孤家寡人,不可能指派死士襲擊相國寺,前面死掉的這些黑衣死士,是來追殺他的!”

“難道西涼內亂,有人要殺太子奪權?”東方泓滿目正色,刻意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和東方珩能聽到。

“不清楚!”東方珩搖搖頭,目光冷冽,派死士追殺西涼太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未來那尊九五之尊的寶座,東方泓會這麽想,也沒錯。

“你覺得應該如何安置夜千泷?”東方泓低低的說着,像試探,又像在征詢東方珩的意見。

“他是西涼太子,身份尊貴,不可輕易下定論,送他去見皇上,讓皇上親自定奪!”東方珩面容淡漠,聲音微冷,就像是個局外人在談論事情,讓人猜不出他心中真正所想。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東方泓看着東方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微微一笑,轉身吩咐侍衛:“你們幾個,送西涼太子進宮見皇上!”

“是!”六名侍衛恭聲答應着,快步走向夜千泷。

夜千泷緊緊抓住了沈璃雪的衣袖,緊皺着眉頭,清澈的眸中閃過絲絲苦惱:“璃雪,我不想和他們走!”

東方珩銳利,冷冽的目光再次射向夜千泷,他倒是很會見縫插針,尋到機會,就靠近璃雪!

“他們只是帶你去見皇上,不會傷害你的!”沈璃雪無視東方珩的銳利目光,輕聲勸解夜千泷。

一方神秘的勢力,一直隐藏在暗中伺機而動,行蹤詭異,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青焰國權利,勢力最大的就是皇帝,如果皇帝插手此事,那方勢力定會有所收斂,不敢再明目張膽暗害他。

“那你陪我一起去!”夜千泷可憐兮兮的說着,緊抓着沈璃雪的袖子不放。

“好!”沈璃雪微笑着點點頭,千泷性子單純,不懂人情事故,又是在別國的地盤上,她本就沒打算讓他獨自一人進宮,何況,她也想親自聽聽,皇帝上如何定判的。

“謝謝你,璃雪!”夜千泷笑容純真,淨若蓮花。

東方珩銳利的目光如寒刃一般,猛的射向夜千泷,淩厲的寒芒瞬間将人冰封!

“東方珩,這裏交給太子殿下,咱們一起進宮!”沈璃雪微笑着邀請東方珩,他是皇室郡王,與夜千泷早就相識,算是半個朋友,有他在,皇帝應該不會太過為難夜千泷,況且,這些黑衣刺客的事情,東方珩最清楚,由他向皇帝解釋,比夜千泷說要清楚明白的多,可信度也更高。

“好!”東方珩點點頭,陰沉的面色漸漸緩和下來,看夜千泷的目光,依舊冰冷。

夜千泷眼神微黯,低着頭,緊抓着沈璃雪的衣袖,一言不發。

“安郡王,你們是從哪裏被行刺的?”這裏地勢偏僻,前面又是個死路,到了晚間,一般不會有人來,東方珩也絕不可能自己走到這裏。

“醉仙樓!”東方珩淡淡回答着,眼瞳深處,隐有冷光閃爍。

“這群死士,膽子可真不小!”東方泓看看頭頂上方的醉仙樓,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眼角一道身影閃過,沈璃雪眸光一寒,手中銀針猛的射了過去:“什麽人?”

“哎喲,是我,是我,別動手!”莊可欣高舉着雙手,輕擡着一只腳從拐角處跳了出來,美麗的小臉上滿是驚慌,她身後還跟着兩名同樣戰戰兢兢的丫頭。

重傷在身的名門千金,不具任何威脅性,警戒的侍衛們放松下來,收起長劍,三三兩兩的去搬運屍體。

“莊可欣,你怎麽會在這裏?”沈璃雪也慢騰騰的收起銀針,看着莊可欣,似笑非笑。

“我在附近用膳,看到這邊有許多人,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莊可欣讪讪的說着,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腳步踉跄幾下,快速放下雙臂,扶住了身旁的丫鬟們。

“莊小姐有傷在身,應該多在府裏休養,四處亂逛,對傷勢不好!”沈璃雪笑的意味深長,她出事,莊可欣就出現在附近,這可真是‘太巧了’!

“璃雪姐姐說的極是,妹妹受教了。”莊可欣微微笑着,對沈璃雪福福身,目光晶晶亮亮:“妹妹最近運氣很背,出門不是遇到斷胳膊的傻子,就是遇到不知輕重的蠢貨,惹的事端一次比一次大,害妹妹我也跟着受驚吓!”

沈璃雪不急不惱,禮貌微笑:“別人出門,都是遇到這樣那樣的人,莊小姐出門,不是遇傻子,就是遇蠢貨,運氣還真是不太好……”

莊可欣的得意的笑容瞬間僵硬下來,常言道:物以類聚,人出門遇到人,傻瓜出門遇傻瓜,蠢貨出門遇蠢貨,沈璃雪在變相嘲諷自己是傻瓜、蠢貨。

女孩子們暗鬥,東方泓不方便插話,輕咳幾聲,繼續和東方珩談論黑衣刺客。

沈璃雪占上風,東方珩也沒有插手的意思,冷聲說着他知道的刺客們的情況。

夜千泷拉着沈璃雪的衣袖,低垂着頭,靜靜站着,一言不發。

侍衛們各司其職,搬運屍體,沒注意到沈璃雪和莊可欣之間的暗鬥。

稍頃,莊可欣緩解過來,嘴角輕輕揚起,扯出一絲笑意:“出來用晚膳,也會被人暗殺,真真是流年不利,若換作是我,肯定悶在府裏不出來,不像某個蠢貨,明知有危險,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四處亂逛,惹了大麻煩,也讓別人跟着倒黴……”

“對所有人而言,家人是最重要的,如果惹了麻煩,就要自己在外面解決掉,而不是不負責任的把麻煩帶回家裏,讓家人陪你一起擔驚受怕……”沈璃雪淡淡說着,嘴角輕揚起一抹嘲諷的笑,莊可欣是故意來找她麻煩的,真是不自量力。

莊可欣的小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十多種顏色,沈璃雪在嘲諷自己沒有責任心,将自己的麻煩,帶給家人!

莊可欣努力平複着胸中翻騰的怒氣,早就想好的萬千指責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終化為一句不甘的嘆息:“璃雪姐姐說的極是,妹妹受教了,告辭!”

莊可欣低低的說着,面色陰沉,扶着丫鬟們的手,慢慢轉身離去,眸中閃爍着憤怒與不甘,沈璃雪着實厲害,自己也太大意了,才會被她嘲諷的這麽慘……

看着莊可欣遠去的窈窕身形,沈璃雪挑挑眉,這麽輕易就走了,她還以為莊可欣會再繼續一段時間呢,還是說,她心裏有鬼,落了下風,不敢久留?

“嗖!”平靜的四周突然勁風呼嘯,沈璃雪快速擡頭望去,被侍衛們拉起來的一張鋼釘床,對着下方的人群狠狠砸了過來。

侍衛們腿腳靈活,快速閃避開,鋼釘床越過重重侍衛們,徑直砸向尚未走遠的莊可欣。

莊可欣腿傷在身,行動不便,發現危險,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眸光一寒,莊可欣抓住身旁的兩名丫鬟,用力推向鋼釘床。

“哧哧!”最下端的鋼釘狠狠紮進丫鬟們的小臉內,将她們的頭顱前後穿透,鮮血濺了莊可欣一臉。

溫熱的血腥星星點點,灑滿一臉,莊可欣瞬間怔愣,手上的力氣也松了松,鋼釘床帶着強勢的慣性,狠狠砸了過來。

莊可欣驚恐着,一蹦一蹦的連連後跳,凄慘的呼救聲響徹大半條街:“救命,救命啊!”

東方泓一怔,就欲飛身前去救人,莊可欣腳下突然一絆,重重摔倒在地,那鋼釘床也恰在此時沒了慣性,掉落在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莊可欣腿上。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

“莊小姐!”莊可欣被鋼釘床狠砸,肯定重傷,東方泓不能再坐視不理,快步走了過去。

莊可欣仰面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滿目驚恐,悲傷,鋼釘床将她兩條腿完全砸中,尖銳的鋼釘更是将她的腿前後貫穿,露在外面釘尖鮮血淋漓,殷紅的血順着閃亮的鋼釘不斷下落,鋼釘床的最下端,還挂着兩個臉部血肉模糊的丫鬟,情景甚是悲慘。

雙腿被刺穿,莊可欣痛的不斷抽搐,美眸中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溢出,順着臉頰不停滑落,苦苦哀求着:“太子殿下,救救我,救救我啊……”

“別急,別急,你不會有事的!”東方泓勸慰着莊可欣,看看那深深釘進她腿中的鋼釘,和挂在鋼釘床下端的兩具屍體,皺着眉搖搖頭,命令道:“來人,把鋼釘床擡起來!”

鋼釘紮的太深,想要順利拔出,必須幾人聯手,均勻使力,才能讓她受最少的苦,若是一人動手,使力不均勻,不平衡,莊可欣會傷的更重。

“殿下,鋼釘已經将她的腿刺穿了,不知有沒有傷到動脈,暫時不宜擡開鋼釘床,否則,鋼釘一除,莊小姐血液噴射,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沈璃雪清冷的眸中,是少有的凝重。

“沈璃雪,你少假猩猩的!”莊可欣狠瞪着沈璃雪,咬牙切齒,若非因為她,自己也不會被砸中,受這麽重的傷。

“不信就算了,血液流幹而死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沈璃雪淡淡說着,看也沒看莊可欣一眼。

“你……”莊可欣瞪着沈璃雪,強勢的反駁,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她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那要怎麽辦?”東方泓是太子,負責這裏的所有事情,莊可欣重傷,他已有責任,如果她再因傷勢處理不當,流血過多死亡了,他就是犯了大錯,那張鋼釘床,他不能冒險搬開。

“先找名大夫來,在大夫的指示下救人!”沈璃雪微笑着給出建議。

“來人,去請大夫!”沈璃雪的建議有備無患,非常可行,東方泓點點頭,冷聲下了命令。

一名侍衛領命而去,莊可欣狠狠瞪向沈璃雪,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沈璃雪,弄鋼釘床砸我的人就是你,你休想假扮好人欲蓋彌彰……”

“莊小姐,鋼釘床在北面挂着,我一直站在南邊,距離它沒有十米,也有八米,何況,它四周還圍着侍衛們,我怎麽做手腳?”沈璃雪冷冷看着莊可欣,厲聲質問。

“你一向詭計多端,有很多種方法暗動手腳,我不如你聰明,當然猜不出你是如何做的手腳……”莊可欣陰陽怪氣的說着,眸中滿是憤怒。

“如此說來,莊小姐是沒有證據,只是在信口雌黃!”沈璃雪的聲音猛的冷冽起來,聽的莊可欣全身一震。

“我……我只是說出我的懷疑而已……”莊可欣不服氣的争辯着,底氣明顯不足。

“懷疑也要有證據,沒有證據的胡亂猜測,叫誣陷。”沈璃雪陡然擡高了音調,看莊可欣的目光寒如寒冰:“莊小姐是尚書之女,對青焰的各種刑罰應該比我清楚,不知誣陷相府千金,是何罪名?”

“這……”莊可欣被沈璃雪駁的啞口無言,小臉通紅,卻依然不服輸的辯解道:“沈璃雪,做壞事害人的明明是你……”

“莊小姐,沈小姐一直站在遠處,根本沒有動手腳的時間,你就不要再胡亂猜測了!”東方泓不悅的皺起眉頭,不能怪沈璃雪生氣,是莊可欣太刁蠻任性,換作任何人,都受不了她胡亂的栽贓陷害!

衆侍衛們看莊可欣的目光也有些嘲諷與不屑:鋼釘床砸來時,莊可欣為了自己活命,毫不猶豫的拉自己的丫鬟去擋,她的人品如何,侍衛們心裏都已經有了底。

況且,剛才他們一直在拉鋼釘床,沈璃雪不可能做任何手腳,鋼釘床掉落,是繩子滑了,莊可欣被砸,是她自己運氣不好,怨不得別人。

鋼釘床紮沒紮到她動脈,誰也不知道,沈璃雪提醒是為她着想,她倒好,不但不感激,還冤枉人家是害她的兇手,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太子殿下,本王帶沈璃雪,夜千泷進宮面聖!”東方珩淡淡說着,目光銳利,不是禀報,只是禮貌的通知一聲。

“好,本宮派侍衛護送你們進宮!”黑衣刺客全部死亡,東方泓也沒什麽可顧及的,讓夜千泷進宮見皇帝是頭等大事。

東方珩,沈璃雪轉身離開的瞬間,侍衛帶着一名大夫急急忙忙走了過來:“殿下,大夫來了!”

“去給莊小姐治傷……”東方泓看了看四十歲左右的大夫,輕聲命令着。

沈璃雪走的不快不慢,身後的動靜源源不斷的傳入耳中:“大夫,莊小姐傷勢如何?”是東方泓在詢問。

“所幸沒有傷到動脈,可讓侍衛們把鋼釘床搬開……”大夫輕聲回答着。

“我早知道我沒傷到動脈,沈璃雪出這個破主意,是存心想要害我……”莊可欣的怒吼聲響起,沈璃雪感覺到身後還有兩道憤怒的視線射了過來。

莊可欣是個聰明人,但她畢竟只有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心性不夠成熟,旁觀別人事情時,她能看的透徹,自己遇到事情後,就冷靜不下來,尤其是,受了這麽重的傷,她恨死害她的人了,又怎麽能冷靜的了。

“莊小姐,侍衛們要擡鋼釘床了,麻煩你安靜些!”東方泓不悅的皺起眉頭。

沈璃雪又不是大夫,看不出刺沒刺中動脈很正常,人家建議請大夫,是為莊可欣好,莊可欣呢,不明真相時,不敢言語,明白真相後,就怒斥人家,真真是刁蠻任性,死不講理……

沈璃雪緩緩走着,嘴角輕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她早看出那些鋼釘沒刺中動脈,讓東方泓請大夫,只是想多拖點時間而已,那些鋼釘密密麻麻,将莊可欣的骨頭刺穿,在腿裏停留的時間越長,莊可欣就會越痛苦,傷口也會更難愈合,再嚴重些,她會終身殘廢……

這是莊可欣自找的,怪不得自己。

沈璃雪,東方珩,夜千泷三人上了馬車,在侍衛們的護送下,快速駛向皇宮。

夜千泷坐在沈璃雪左邊,緊緊抓着她的袖子,目光清澈如泉,絕色的臉上洋溢着純淨的笑。

東方珩坐在沈璃雪右側,冷冷看了他一眼:“夜千泷,那張鋼釘床,是你打落的!”

綁鋼釘床的繩子很結實,若無強勢的外力,絕不會斷開,剛才的場地上,除了東方珩,東方泓外,就只有夜千泷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打斷繩子。

“嗯!”夜千泷想也沒想,直接點頭承認了。

沈璃雪看向夜千泷:“你讨厭莊可欣?”夜千泷極少出手教訓別人,除非別人先惹他,或者那人很讨厭,讓他忍無可忍。

“她嘲笑你,還騙過我!”夜千泷小聲嘀咕着。

“她下半輩子,估計要在輪椅上度過了!”沈璃雪嘴角微挑,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莊可欣失敗了,不知下一個找自己麻煩的人又會是誰?

馬車突然一個颠簸,沈璃雪和夜千泷都踉跄了一下,坐穩後猛然發現,夜千泷被擠出半米遠,東方珩坐到了兩人之間,一手端着杯子飲茶,一手緊擁着沈璃雪的小腰。

“你幹什麽?”沈璃雪壓低聲驚問着,伸手去掰東方珩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快放開!”

沈璃雪的小腰柔柔軟軟,不盈一握,東方珩不但沒放手,還箍的更緊:“這條路有些颠簸,本王扶着你,你就不會踉跄摔倒……”

“這裏是城內大道,通向皇宮,怎麽會颠簸!”沈璃雪氣呼呼的狠瞪着東方珩,剛才的颠簸,明明是他故意弄出來的。

“璃雪!”夜千泷站起身,想要坐到沈璃雪右側。

東方珩半抱着沈璃雪瞬間到了最角落,沈璃雪左側是東方珩,右側是木制的牆,夜千泷坐不到沈璃雪右側了。

“東方珩,你不許欺負璃雪!”夜千泷狠狠瞪着東方珩。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怎麽會欺負她!”為了證明他說的話,東方珩将沈璃雪更緊的往懷裏擁了擁。

看到夜千泷眼中,是赤果果的炫耀與挑釁,清澈的眸中浮上幾分黯然。

“東方珩!”沈璃雪用巧力打向東方珩的手腕,終于讓他松了手,美眸中怒火燃燒。

“我們本就是未婚夫妻,我有說錯什麽嗎?”東方珩喝下一口清茶,一滴茶水盈在唇上,說不出的剛毅與魅惑。

“話是沒錯,可是……”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沈璃雪沒坐穩,身體猛然前傾,狠狠撞進了東方珩懷裏。

東方珩挑挑眉:“你不喜歡本王主動,喜歡自己主動!”

“東方珩!”沈璃雪快速後退一步,與東方珩拉開距離,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明明是他點她便宜,怎麽從他口中說出來,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了。

“郡王,沈小姐,皇宮到了!”車外,傳來侍衛弱弱的禀報聲。

沈璃雪強壓着怒氣,狠狠瞪了東方珩一眼,快速掀開車簾,跳下馬車,漆黑的夜裏,陣陣冷風吹過,東方珩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白色的衣袂随風飄飛,沈璃雪眼前突然浮現出兩人在半空那一幕。

那是她兩世的初吻,都被東方珩搶走了!她的唇上似乎還萦繞着他特有的淡淡松香……那應該只是個意外……

手腕一緊,沈璃雪猛然回神,東方珩拉着她大步向前走去:“時候不早了,咱們趕快進宮!”東方珩身為青焰戰神,凡事分得清輕重,黑衣刺客們行蹤詭異,不能大意,也不容耽擱。

皇宮禦書房,皇帝坐在書桌後,威嚴的目光在張張奏折上流連,東方珩,沈璃雪,夜千泷三人依次站在房間中央,皇帝不說話,他們三人也不出聲,整個書房只聽到皇帝翻動奏折,以及提筆寫字的輕微聲響,氣氛有些詭異。

沈璃雪揚揚眉:身為君者,多猜疑,皇帝是在消磨他們的涙氣,無妨,長夜漫長,她有的是耐心等!

東方珩,沈璃雪能耐住性子,皇帝不動,他們也不動,夜千泷心性單純,耐心就相對差了點兒,悄悄觀望書房片刻,将東方珩所說的,‘在皇帝面前,一定要規距’的勸戒忘到了九宵雲外,潛意識的伸手去拉沈璃雪的衣袖。

一股強勢的勁風襲來,将沈璃雪衣袖吹開,夜千泷撲了個空,不死心的想要伸手再拉,皇帝猛然放下了手中奏折,淩厲的目光越過東方珩,看向沈璃雪,最後落在夜千泷身上。

“你就是西涼太子?”皇帝犀利的目光如兩柄利刃,所有事情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是!”夜千泷點點頭。

“你來青焰做什麽?”皇帝冷聲詢問。

“歷練!”夜千泷淡淡回答。

皇帝:“帶了多少人?”

夜千泷:“幾十名暗衛。”

皇帝:“你的暗衛們呢?”

夜千泷:“失蹤了!”

皇帝:“怎麽失蹤的?”

夜千泷:“無緣無故的就失蹤了……”

皇帝和夜千泷,一個問,一個答,說了半個多時辰,他來京城的原因,目的,經歷,皇帝知道的一清二楚,眸光凝了凝,冷聲下了命令:“來人,護送千泷太子去驿館休息!”

“是!”幾名禦林軍領命,推開房門,對夜千泷做了個請的姿勢。

“夜太子,請!”禦林軍們心性冷漠,再禮貌的話,從他們口中說出來,也沒了那層恭敬,只剩下機械的邀請。

“璃雪!”夜千泷看着沈璃雪,清澈的眸中瞞是不願。

“你聽皇上的話,去驿館居住,我明天就去看你!”沈璃雪微笑着勸解。

“真的?”夜千泷眼睛猛然一亮。

“最近幾天,我可有騙過你?”沈璃雪故做不悅的皺起了眉。

“那你早點來,我等你一起用早膳!”夜千泷清澈的眸中萦繞着純淨的笑。

“好!”

得到沈璃雪的保證,夜千泷安安心心的随侍衛們離開了禦書房。

“來人,通知西涼皇帝,讓他派人接他兒子回西涼!”皇帝冷聲下了命令。

沈璃雪挑挑眉,黑衣刺客頻頻刺殺夜千泷,送走了他,相當于送走了一個大麻煩,皇帝确實聰明。

犀利的目光看向東方珩和沈璃雪:“你們和夜千泷很熟?”他說你們,是将東方珩和沈璃雪連到了一起。

“我們是好朋友!”沈璃雪一字一頓,目光凝重。

東方珩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沈璃雪說法。

好朋友!皇帝勾唇一笑,戲谑的目光看向沈璃雪:“好到什麽程度?”

“可以生死與共!”沈璃雪,東方珩,夜千泷三人剛剛經歷過驚險的刺殺,說生死與共,一點兒也不為過。

皇帝挑挑眉,看沈璃雪的目光高深莫測:“你可知朕為何要送他回西涼?”

“青焰,西涼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在青焰刺殺西涼太子,極有可能是想挑起兩國的戰争,漠北一直對青焰虎視眈眈,如果這時候青焰再與西涼開戰,腹背受敵,情況不容樂觀!”沈璃雪輕聲分析着。

“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青焰不怕西涼,但是,絕不能被別人拿來當槍使!”最後一句,皇帝加重了語氣,目光寒冷如冰,他不怕得罪任何國家,任何人,但他的子民可以戰死沙場,為國捐軀,絕不能被人無恥小人利用,無辜枉死!

這也是他讓夜千泷住進驿館的真正原因,敢在青焰京城偷養死士算計他,那人真是膽大包天!

沈璃雪胸前的水晶燕輕輕晃動,折射出點點光芒,皇帝淩厲的目光猛然一凝,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個彎,變了內容:“夜深了,你們退下吧!”

皇帝輕揉着額頭,淡淡的聲音中透着些許疲憊,仿佛不願再多談。

沈璃雪皺皺眉,皇帝明明還有許多話想問,為何突然間又不說了?

心中疑惑,沈璃雪并未多說,和東方珩一起退出了禦書房,緩緩向宮外走去。

夜色已深,皇宮裏靜悄悄的,放眼望去,四下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再三确認附近無人,沈璃雪方才小聲詢問:“東方珩,驿館能保護得了夜千泷嗎?”

“放心,驿館是皇室的地方,重兵把守,就算那些黑衣刺客想要刺殺,也會有所顧及,不敢輕舉妄動!”東方珩目光銳利,語氣凝重。

沈璃雪贊同的點點頭,東方皇室是青焰的主宰,在他們的住處鬧事,的确是愚蠢,夜千泷住在聖王府時,黑衣刺客也不敢前去刺殺,這次他們出來用膳,被黑衣人找到機會,才會險些着了他們的道。

沈璃雪凝深目光,夜千泷第一次來青焰,沒什麽仇家,那些黑衣刺客定是受人指使喚,才會時時前來暗殺,那名幕後主謀,只是單純的想要挑起青焰,西涼兩國戰争嗎?

“不知西涼皇帝會派誰來接夜千泷?”沈璃雪喃喃自語間,小腰突然被人緊緊擁住,身體猛然一震,下意識的擡頭望去,東方珩俊逸非凡的容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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