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四五
45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每天都想着法子讓哥開心,哥也争氣,身體看着結實起來,盡管那欲念時常蠢蠢欲動,但他以驚人毅力控制得很好。我也忙起來,為籌建第三間飯店走東忙西。到了月底,哥嚷着要去做胃鏡,我說再過段時間,讓它好好透,他說什麽也不同意:“你想要我命是吧?我快憋死了,你懂不懂?”
“好好好,明天陪你去。看你這德行。”我親一口他的額,轉身睡覺。”
報告就捏在陳恺手上,他一臉嚴峻的跟哥講:“沒好,又發現了問題。”
哥趕緊問:“什麽問題?嚴不嚴重?”
“很嚴重,我們要進一步檢查,你出去,我跟加成說幾句話。”
我的心砰砰跳,有大禍來臨的驚懼。再看哥,臉已經變色。
哥沒有出去,他看着陳恺,突然一把搶過報告,一看第一張內容,吓了一跳:腫瘤待查。再看姓名,不是自己。又趕緊看第二張,胃粘膜完整,一切正常!姓名付天豪。
哥扔掉報告,抱住我失聲痛哭。我眼淚汪汪瞪着陳恺:“有你這麽吓人的嗎?把我哥吓傻了,你賠得起嗎?”
陳恺去關門。然後坐在轉椅上,翹起二郎腿,靜靜看着我們哭。半晌,他說:“死裏逃生,沒有大悲,哪來大喜?我有個好主意,你們倆不如把事情給辦了,以後堂堂正正過日子。”
“什麽馊主意,嚼蛆!”我罵一句。
哥愣在那裏,似乎在想什麽。“怎麽樣,資本家,我的建議是不是正中你下懷?”陳恺壞壞的笑。
“加成,你說呢?”哥問我。
“我不知道。”我真沒想過,不覺臉上發熱。
“我看行!陳恺,就請你做證婚人,我們把親戚朋友都請來,熱鬧熱鬧。”
“我不幹。”我一口回絕,“就這樣挺好。低調生活。我不需要其他不相幹的東西。”
Advertisement
“怎麽好說不相幹呢?不是不相幹,你是不敢幹。”陳恺激我。
“你敢你去,我不敢。”我頂嘴。
“好啦好啦,不說了,我們回家。不謝了,為了剛才你那個惡意的玩笑。加成,我們走。”哥拉我走,陳恺嬉皮笑臉出來送我們:“小夫夫回家悠着點兒,不要搞垮了,這是其一,其二,我的建議是值得考慮的,回家好好商量商量,我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呢。”
開着車回家,心裏怪怪的感覺。本來應該喜不自禁的事,被陳恺攪和得一團糟。哥見我沉默不語,便開導我說:“陳恺也就這麽一說,沒有惡意,不願意就拉倒,不要再想,開心點。”哥話中有話。
“哥,今天本來應該為你完全康複慶祝一下,但我想回我媽哪兒去,好久沒回家了,我得去陪陪媽。”
“行,應該的。哥不在乎一天兩天。告訴媽媽,我身體完全好了,請她放心。下午我也去看看我爸。明天我就正式上班。我們又回到從前啦,應該高興才是!”
“晚上要不要把爸爸約到飯店來?”
“不用,你去忙,我自有安排。”
晚上十點多,載着媽媽回家。照例給她燒水泡腳:“媽,哥今天做了胃鏡,完全康複了。”
“真是好事,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應該把他爸爸接來一起給天豪慶祝一下才對。”
“就是嘛,那個陳恺亂說話,把人弄得不開心。”
“你怎麽好說陳醫生,他可是咱們的恩人……他說什麽你不開心?”
“算了,我不想說。”
“你這孩子,說半句留半句,存心讓人難受。”
“我不好意思說。”
“有什麽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又沒外人。”
“他說……他說不如讓我們把事辦了。”
母親沒聽明白:“什麽事給辦了?”
我低着頭,說出的話連我自己都聽不清:“結婚。”
半晌無語。
“那你怎麽看?”母親問。
“我不同意。”
“天豪怎麽看?”
“他願意的。”
“說說不同意的理由。”想不到媽媽會這樣問。
“沒理由。不結婚我們也是這麽生活,我不在乎身外之物,我只在乎我哥。低調過日子就行。”
“結婚是人生大事。多數人一輩子就這麽一回,很少有人不向往的。加成,告訴我,你想不想結婚?”
真沒想到母親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母親靜靜地看着我,眼裏滿是愛憐:“想就是想的做法,不想就是不想的做法。”
我鼓起勇氣說出實話:“誰不想與心愛的人結婚?可是我不敢。”
“你怕什麽?媽媽支持你!日子是自己過的,閑言碎語也不過就是毛毛雨,還是天晴的日子多,陽光燦爛的日子屬于你們兩個!媽媽還不怕,你怕什麽?兒子,只要你幸福,什麽都無關緊要!”
“媽媽!”我緊緊抱住媽媽:“謝謝媽媽!”我潸然淚下,為母親的理解,更為母親的膽識與胸懷。
我趕緊給哥發去信息。可哥半天沒有回音。等了半個多小時,哥發來信息:爸不同意,我努力做工作。
我把信息告訴媽,她說:“難怪,他不比媽,他當了一輩子兵,一時半會兒怎麽會想得通。我明天去看看他。”
“謝謝媽媽,你多費心。”我趕緊發信息給哥,讓他跟爸爸說些軟話,千萬不要頂撞,明天媽媽來做爸爸的工作。
我把車開到軍區大院,把母親送到爸爸住的那棟樓下,母親讓我在車裏等她。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爸爸送母親下樓。母親喜悅的上車:“付連長死固執,怎麽說怎麽勸,才肯松口。答應是答應了,不過要求挺苛刻。不許大事渲染,不許鋪張浪費,不許請客送禮。總之,要低調行事。就是至愛親朋來聚聚,在家裏擺兩桌。絕不許招搖過市,引來外界輿論。唉,也難為他了,畢竟當了一輩子兵,能同意就不錯了,兒子,你們知足吧。日子我們也替你們定好了,就在這個月農歷初八。”
“謝謝媽媽,我們知足了。媽媽,你是怎麽說通爸爸的?”
“這個不能告訴你。”媽媽笑着說,臉上洋溢着自豪。
媽媽是怎麽說通爸爸的,至今仍然是個謎。
哥知道爸爸同意了,自然十分高興。晚上,哥坐在被子裏,摟着我說:“加成,哥覺得有些對不起你。”“什麽話?”我莫名其妙看看哥。“你聽我慢慢說。爸媽好不容易給我們定了日子,沒法推遲。由于時間緊迫,我不能給你住新房子大房子了,我知道你不在乎,但哥在乎。畢竟結婚人生僅一次,終身大事,怠慢不得。哥只好向你說抱歉。其二,不能給你一個熱熱鬧鬧像樣的婚禮,一切從簡,哥也知道你不計較這些,但哥還是過意不去。其三,哥知道你走出這一步實屬不易,憑你的性格與膽量,跨出這一步是要付出驚人代價的,你是為哥真心付出的,這我以後慢慢回報你……”
我蒙住哥的嘴:“哎哎哎,我怎麽越聽越覺得你像是在跟小媳婦說話?猛一聽好感動,細琢磨,你處處強勢,處處主導,好像我就要嫁給你一樣,樣樣要你操心,要你添置。”
“那你不嫁給我你嫁給誰?”哥捏我鼻子。
“我又不是小媳婦,我不嫁給誰。”我咬文嚼字。
“你不是小媳婦,那誰做小媳婦?誰又會洗衣又會做飯又會忙家務?”哥笑看我。
“這麽說,你把我當小媳婦看了?”我語帶輕蔑。
“小傻瓜,哥跟你開玩笑呢。”哥親我,我一把推開他:“你就是。”我假裝生氣。
哥以為我真生氣了,把我頭掰過去:“弟弟,哥是真心覺得虧欠你,我從沒把你當小媳婦,我只把你當最最心愛的人。剛才說的也是掏心掏費的話。哥正在醞釀,今後怎麽彌補你,怎麽讓你為與哥一起生活而感到自豪。絕沒有誰娶誰的想法。”
“我什麽都不要,我可以自己打拼。我只要粘着哥就好。”
“哥知道的。所以哥輕易不敢跟你開玩笑,生怕傷到你,你那麽單純又那麽敏感,哥總是謹小慎微,我們結了婚,你是不是在這方面有所改進?”
“怎麽改進?老奸巨猾?口是心非?油嘴滑舌?還是口蜜腹劍?人面獸心?狼子野心?”我跟哥皮。
“喲喲喲,用幾條破成語賣弄文才啊你?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麽值得賣弄的。”說着,哥就動手動腳起來,然後是火山爆發一般宣洩……
将近二十個月了,我與哥才渡過千難萬險回到我們快樂的世界裏來。你說這一夜我們會怎麽過?
小楊和陳恺還有我師傅三個人辛苦了兩天,才把我們的新房布置完畢。小楊把他做美工的媳婦請過來設計,使得整個新房既傳統又現代,格調與風格與衆不同,每個角落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氛。樂得哥不停地豎大拇指誇贊。
初八這天,我們哥倆一吃午飯就開始洗漱“打扮”。哥穿上定制的銀灰色西服,系上亮麗的銀色領帶,顯得帥氣迷人。哥起先讓我穿鮮豔的紅色西服,我怕太招眼,不肯穿。後來哥只好由着我,也讓我穿上銀色西服,系上金色領帶。哥把我推進房去:“加成,你存心的!”“什麽存心的?”“搶我的風頭!”“得了吧,看到你又成熟又帥氣的樣子,我都不敢出去見人了,誰搶誰啊?”“真的嗎?那我有自信了。”“別臭美了,該去招呼客人了。”
就差沒披紅蓋頭,其他一切回歸傳統。拜過爸爸媽媽,然後敬茶,拿着爸爸媽媽給的大紅包,我與哥相視一笑,衆親朋拍掌歡呼。
陳恺與小楊同時高喊“夫夫對拜,送入洞房——”以陳恺小楊為首的一群人簇擁着我與哥進洞房。
陳恺挺會捉弄人,不知什麽時候就準備好的蘋果,用一根紅線系着,讓我與哥對啃,然後當我們真碰到蘋果了,他不是提線就是放線,然後我與哥的嘴碰在一起,他們就歡呼嬉笑:“親一個,親一個。”哥笑眯眯看着滿面通紅的我,竟然當着衆人面親我一口,雖然只是象征性的,但卻引起轟動效應。“加成,親一個,親一個。”我左右為難,哥卻不知羞恥的伸過臉來,我閉上眼,親一口,衆人又一陣歡呼拍掌。
“豬八戒背媳婦,誰先來?”小楊看着哥和我。
我蹲下身去,哥就被他們推上來。我象征性轉了兩圈,放下哥,他們就把哥按下,我爬上哥的背,小楊就喊:“駕——快跑。”哥身不由己的跑起來,他們竟然不讓哥放下我,哥靈機一動,把我輕輕放到床上。“啊,行了行了,累死了,放過我們吧。”
“好了好了,出去了,大家出去了,不要影響哥哥疼弟弟啰。”陳恺把衆人趕走,輕輕帶上門。
哥走過去把門簾拉上,我走過去從背後抱緊哥:“哥,你是我的了!”
“弟弟,你永遠是我的。什麽人都比不了!”
這一夜,我們哥倆興奮地聊到半宿,直到自然睡去。
結婚以後,哥對我疼愛有加,處處呵護處處關愛,竟然争着做家務。他說他要把欠我的慢慢還我。
哥的身體像以前一樣強壯起來,房地産開發順風順水。我的第三間飯店生意火爆,以致叢老板想邀我去別的城市開飯店。其實哥早有了新的計劃,新婚之夜他就跟我聊起将來的事業。他讓我既要經營好酒店,也要涉足房地産,要我學做一個全能型的老板。哥說我有這個能力,他看好我。他的計劃是他投資A城地标建築,把它建成五星級酒店,交由我去籌建管理和經營。你現在到A城游玩,那個五十八層的建築——哥的城,就是我們哥倆的傑作。酒店的大堂經理就是剛從上海學習歸來的菁菁。因為他媽就想讓她回A城工作。
我們經常抽空去陪爸爸媽媽,偶爾也在那裏過夜,這是爸爸媽媽最高興的時候。以前一個孩子老看不到影子,現在兩個孩子經常來陪,老人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只是母親在飯店工作時,看到人家的小孩,總是滿眼的羨慕,有時竟然放下手中的活兒,去抱一抱。我看了心裏挺難受,不能滿足母親的願望。而母親為了我卻什麽都願意去做。盡管母親沒再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結婚前,子凝就與媽媽走得很近,我結婚後,子凝大哭一場,說今生不能做媽媽的媳婦,只能做媽媽的女兒了。母親在城裏也沒有其他親戚,她是真心疼愛子凝,真把子凝當女兒看待。媽媽反複勸子凝,老大不小的了,找個心儀的嫁出去,子凝說,她十六歲做哥的學生時就追求哥,二十六歲再見到我時,她心動了,也追過我,結果我們哥倆結婚了,卻扔下了她。這輩子她不再追求別人了,就這麽過吧。想想,也是造化弄人啊。
晚上,哥在上網,我找哥聊天:“哥,我想與你讨論個問題。”
“說吧,什麽問題?”
“我想要個孩子,我媽他太可憐了,結婚前,我就許諾過,答應她,給她一個孩子的。”
“通過什麽渠道?”哥坐過來。
“現在科技這麽發達,什麽渠道都可以。”我含糊其辭。
“談談具體想法。”
“試管嬰兒。代孕母親。”
“領養也是可以的。”哥提出建議。
“我身體棒棒的,幹嘛要領養?”骨子裏,我還保留着傳統觀念,同樣也是更多地替母親着想。
“代孕母親不好找,差點,你看不上,好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哥給我做分析。
“大城市有這樣的服務機構,我想可以一試。”
“有了孩子,就有了責任有了牽挂有了重壓,這一點你有沒有想過?”哥問我。
“沒具體想,但能感覺到。”我實話實說。
“你再好好想想吧。”哥去上他的網,不再理我。
就着機會,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媽媽,媽自然非常高興。她在與子凝的交談中提起這事,子凝看到媽一提到孩子的那種興奮與喜悅,她也被感染了,她對媽說,我願意做代孕母親。母親跟她曉以利害,不同意她做這事,子凝卻說,只要是加成的,我無條件心甘情願去做。
我把這事告訴哥,哥瞪着眼,難以置信。我說不是玩笑,子凝真的願意。
哥卻不同意:“你瘋了。你腦子怎麽就這麽簡單,這不是做買賣,這事關乎生命,你以為生孩子是游戲嗎?”哥有些生氣。
“正因為不是游戲,才拿來與你讨論的,請冷靜,不要生氣。”我半真半假的告誡哥。
“你怎麽叫我冷靜?你們打算做這麽荒唐的事,我怎麽會不生氣?”
“這不還沒做嘛。用得着生這麽大氣?”
“子凝跟你同生一個孩子,我們同在一個城市,我們朝夕相處,你叫我怎麽處?你以後怎麽處?”
“沒這麽複雜吧,不就一個孩子。我們不還是這麽相處。對你的愛,不會減少一分。”
“你想得美!一個孩子?遠比你想的複雜。你真是腦子進水了!做事以後好好想想,不要異想天開。”哥氣呼呼進了洗澡間……
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我也沒再跟媽媽提起。媽媽也沒再問我。倒是子凝問我是不是真有這個打算,我實話告訴她,我哥不同意。
一周後的一天晚上,我很晚才下班回家,到了小區裏,看到子凝在那裏徘徊,我招呼一聲:“子凝,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幹什麽?”
“加成,我來很久啦,我想找付老師談談。你看行嗎?”
“你有沒有吃晚飯?這麽晚了,改天吧?”
“我吃過了。就今天吧,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以後我可能不會有這麽勇敢了。”
“那我們上去吧。謝謝你,子凝。”我不知道她要說什麽,但我知道她為何而來。
在客套了一番之後,我們三人圍坐在小圓桌旁,喝茶聊天。漸漸地,談話納入正題。
“付老師,加成,我今天冒昧打擾,你們也知道為何而來。本來這是你們的家事,作為外人,我也沒資格說話,但你們是知道的,媽媽對我們三人同樣疼愛,看着媽媽那麽喜歡孩子,那麽想要孩子,我心裏就痛。她也許不便在你們面前表達,但她卻常常跟我談起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趁現在還不老,給你們把孩子帶大。你們兩個最終能生活到一起,媽媽是做出巨大犧牲的。一個人想放棄身外之物容易,但要她放棄根深蒂固的觀念,放棄堅定不移的信念你們知道有多難!媽媽為你們放棄了自己的一切。你們有為她想過嗎?說實話,你們兩個,是我在這個世界最鐘情的人,但你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我也沒轍,我尊重你們。付老師,我今天話說重了,你要見諒。”哥鄭重地點點頭。
“付老師,你怕什麽?是怕我奪走你們的愛,還是攪黃你們的愛?你們就這麽對自己沒有信心?要奪走愛,恐怕也不會等到現在,早就被我奪走了。什麽人能奪走你們的愛?要知道,你們為愛不惜付出生命,還有什麽人可以動搖你們的愛?”我偷看哥一眼,他臉色凝重。
“現在條件許可了,我們也能做到。有句話,我為了媽媽,厚着臉皮說出來,如果将來有了孩子,你們放心,我肖子凝是不會拿孩子做任何文章的,這一點你們盡可放心。”子凝輕輕呼出一口氣,像完成一樁神聖使命那樣如釋重負。
“子凝,我聽明白了。但願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我說一句,你不要介意。”子凝側着頭聽哥的疑問。
“你深思熟慮過自己的将來嗎?”
“我看上的人我努力追求過了,我覺得對得起自己了。我看不上的人,我沒有動力去追求。所以,我的生活順其自然。只要是我心甘情願做的事,我今生不後悔。”
長時間的靜默,氣氛有點尴尬。還是哥打破沉默:“子凝,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謝謝你能為媽媽着想,能為大家着想。這樣吧,我們大家再冷靜思考半年,我想這個時間足夠了,如果你們還堅持這樣的想法,我挑全國最好的醫療機構親自送你們去。你們看怎樣?”
我看看子凝,我們同時點點頭。我想,哥的建議是頗有必要的。因為哥畢竟想得比我們深,看得比我們遠,他這麽做,使我們對一件重大事情的抉擇有了充分的回旋餘地。
送走了子凝,夜已很深,哥輾轉反側睡不着。不知是為這件事煩惱還是有話想對我說?
“哥,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唉,橫豎睡不着,我還是跟你說說話吧。”
“哥,你是不是有什麽重大的隐情想向我吐露?”
“你怎麽看出來的?”
“你一向不是欲語還休的那類人,今天卻不同于以往。”
“是啊,十多年了,一直埋在心底深處,不便向旁人表露。愧疚也好,思念也罷,總一個人扛着。今天終于有機會與弟弟分擔,也算我把自己徹底交給了弟弟,從今往後,我在你面前,就是一個毫無隐私的人了。”哥說得很慢很真誠,仿佛說出這樣的話,他需要天大的勇氣似的。不知不覺,我擁緊了哥,似乎生怕他的勇氣會逃走似的。
“加成你還記得吧,我做你們班主任只做了一年。本來我是可以送你們到高三畢業的,這期間,家裏發生了一些事,結果,我只好很不情願的辭掉了班主任。
“那時候,楊凡已經結婚,我們的關系也就到了藕斷絲連的尾聲。只是想瘋了,才偶爾聚一聚。有一次在C縣,我與楊凡短聚,結果不知怎麽忘乎所以,不小心竟然被我爸爸的勤務員給發現了,那混蛋竟然偵查盯梢跟蹤我們,而我們兩個樂在其中竟渾然不知。
“我父親急匆匆趕到C縣,把我捉拿歸案。他兩巴掌是打不醒我的。然後是輪番的家法處置,搞到我母親跪下來向父親哀求也不行。那時候,我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對待父親法西斯式的教育的。後來我之所以屈服,是因為他想告發楊凡,讓我們身敗名裂。我答應父親不再與楊凡交往,安心教書。但父親卻得寸進尺,逼着我與軍區副司令的女兒結婚。盡管我的父母是軍人與教師,但在逼婚這一點上與楊凡的父母有極其相似之處,可以說有異曲同工之妙。我的遭遇比起楊凡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只是我的女人除了具有超強的韌性外還有超人的智慧。婚後兩年,我們有了兒子楚喬。兩年,我們總共也就過了屈指可數的幾次夫妻生活。也都是在內心覺得十分對不起對方的情況下勉強茍合的。雖然相敬如賓,但卻同床異夢,形同陌路。當然,個中原因主要在我。雖然她各方面都無可挑剔,她對于我可以說是仁至義盡,竭盡賢妻之能事,但我始終放不下楊凡,放不下我想要的生活。我始終生活在糾結苦悶之中,兩年還沒走到頭,我們就友好的協議離婚了。她帶着兒子去了丹麥的哥本哈根。從此,我與兒子天各一方,兒子成了我心頭永遠的牽挂與愧疚。物質的彌補,永遠無法填平精神的虧空。生兒育女要擔負的責任太多太重,我們都是不能輕易放下的人,所以就更覺得壓力山大。
“那為什麽不飛過去看看?”
“我們是有約定的,十歲之前,他不想兒子受幹擾。之後,讓兒子決定。”
“那楚喬已有十歲了吧?”
“是啊。一晃就十年。每每想起兒子,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弟弟你是能理解的,銷神蝕骨啊!”
“哥,我們想方設法都要争取,早日飛到楚喬身邊去。”
“我也在聯系,在做工作。不容易啊。”
哥是個意蘊豐厚的男人,我真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鮮為人知的故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