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也算白淨清秀了。

見文公消了幾分氣,一直沉默不語的夫人突然開口:“好了,也鬧了半天了,別都站着了,我讓廚房預備了一些熱湯,咱們坐下,有話好好說。”

司馬晏看了一眼文夫人,拉着沈雁翎去了別處。

文公的臉色沒有好轉,文初見了,心裏會意,推着司馬轶也出去了,文公坐了一會兒,說了一句:“你先出去。”

此時除了文公,跟前便只有文伊人和阮欽喆二人,自是,對阮欽喆說的。

“爹。”文伊人喊他,那一聲爹,喊得他心都化了,女兒,都是上輩子的債。

“你怎麽知道,世伯要與文姑娘單獨說?”司馬轶笑着問文初。

文初只笑着反問:“今日,怎麽不喊伊人妹妹了?”

起先沈雁翎還好好的,結果一出門就像是壞了什麽大事兒似的,直罵司馬晏笨,司馬晏被他說的糊裏糊塗的,半晌才聽清了一句話。

“傻子,我真想把所有都給你,你也不知道接好了。”

司馬晏先是一暖,接由生出了一些不妙:“雁翎,你實話跟我說,你瞞着我做了什麽!”

“我……”

第捌章

? 第捌章.情深淺

當沈雁翎別扭地說出他為了阻止阮欽喆上門提親,竟然将其鎖在廢宅柴房裏時,司馬晏吃驚地說不出一句話,他怎麽也想不到,翩翩君子沈雁翎,竟然也會做這種不幹不淨的事。

“為什麽……”

司馬晏反射性地呢喃,同時也在沈雁翎抑制不住通紅的臉上恍然尋到了答案。

“雁翎……是為了我?”這似乎是司馬晏所能聯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司馬轶雖然有暧昧不清的表示,但所有人心知肚明,無論如何,司馬轶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文伊人就放棄浪跡江湖的自由身,如果阮欽喆不出現,司馬晏和文伊人的婚事必然會被提上議程。“可是……”

可是沈雁翎又是如何得知阮欽喆的存在的?

“上元節那天,你去找文姑娘,我去找你。”沈雁翎說出這句話時,心口忽的松了松,秘密将他整個人都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好似認命一般全盤托出:“我知道了文姑娘與阮公子一事,如若阮公子執意要上門提親,文姑娘必定心向着他,那時……昀珺……昀珺就不能成婚了……”

沈雁翎的眼睛一合一閉,他的掙紮,他的心,顫動着,連帶着司馬晏一同疼了起來:“你為何……一定要我成親呢?”

“你不是喜歡文姑娘?”沈雁翎的反問讓司馬晏為了一怔。

原來,是誤會一場……

“雁翎,我對文姑娘,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啊。”

“胡說!你明明……一直看着她,邀她早茶,說她好,緊張她……”沈雁翎一邊說着,自己到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臉也是越漲越紅,這樣……這樣就好像是……是在承認自己一直在看着昀珺!

司馬晏一直在想,沈雁翎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呢?他好像永遠看不懂他,他總是淡泊明靜的模樣,不争不搶,從來都是有條不紊的。對自己,對梅莊,可以說是面面俱到,但隐隐約約也能感覺到他心頭有顆痣,他藏的極深。他常常忍不住問自己,沈雁翎對梅莊有感情嗎?對自己呢?還是跟着母親一起消失了,或者在別的什麽地方?別的什麽人?

這一刻,司馬晏欣喜的幾乎發狂。他如何能這些年都不曾感受到沈雁翎追随的目光呢?他心頭的那顆痣是自己親手為他點的,他自己卻不記得了。

“雁翎……是在吃醋嗎?”

司馬晏的一句話,讓沈雁翎更是緊張的無地自容,脫口而出:“胡說!”

司馬晏被他震地愣住,沈雁翎猶不自知,繼續說着連他自己也覺得面紅耳赤的話,越是無措,越是錯漏百出,越是……像告白一樣。

司馬晏一把将他擁住懷,這份他貪戀的溫暖,竟然擱置了這麽久。

沈雁翎任他抱着,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他不說話,便只聽着司馬晏說。

“我真是個傻子,你說是嗎?你一直跟着我,我卻說你沒有,這樣愚笨的我,你也喜歡嗎?雁翎……你,喜歡我嗎?”沈雁翎的耳朵貼在司馬晏的胸口,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他知道,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跳,快的叫人羞紅了臉。

“你喜歡我嗎?”沈雁翎不答,司馬晏便一遍一遍誘哄着。

昀珺變得狡猾了,狡猾的能讓沈雁翎哭泣,但他不習慣哭泣,他只是覺得委屈:“我歡喜你又如何?你不是已有了心之所屬,又這般……這般撩撥我,真叫我不知……”

“我哪裏另有所屬?”司馬晏聽得激動起來,腦子瞬間清明起來,想到之前自己對沈雁翎婉轉表達心意的情景,哭笑不得:“雁翎怎麽這會兒與我一般愚鈍了?我那日說的喜歡之人,除了你,哪裏還找的出第二人?”

沈雁翎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他們,他們竟是兩情相悅的?

“你……你說?你說你?”

司馬晏忽的抓住了沈雁翎的手腕,直視着他:“我原不知自己對你的心思竟是這般心思,可你與大哥交好,我生氣,難受,明明他都離開了那麽久,為什麽你心裏還總是着他,從前便是,總是跟着他,他能逗你笑,亦能使你委屈,使你哭,我呢?木讷讷,你大概是煩我了,我擔心你會走,和大哥一起離開,那我要做如何?我不想你走,不要與你分開,要與你一生一世糾纏在一起!雁翎,我喜歡着你呢!”

司馬晏說的激動,懷裏的人兒卻沒動靜,他也不急,自把那份喜歡放在他面前後,他有着許久不曾體驗的舒暢,他不依不饒執着地又問:“雁翎你,到底,是喜我不喜?”

沈雁翎的臉,紅的能滴出水來,這一天,他連夢都無法夢到,就這樣成了真?

“不管,先前你都答應了我的,你說,沒人會拒絕我……”司馬晏蠱惑地在沈雁翎耳背吹起,又移至臉頰,終于在那瓣唇上,輕輕一舔。沈雁翎麻麻癢癢的,突然一個機靈,從腳踝麻至全身。

喜歡,怎麽能不喜歡?!終于投降地微微一點頭。

“原來,真是兩情相悅啊。”

他的呢喃,都被昀珺甜甜地,吃進了嘴裏。

回到主廳時,只見文公在堂上坐着,兩個小的在堂下跪着,文伊人說,不答應,便一世不起。文夫人沒有勸,倒顯得有些冷情,将平日裏的樣子都放在了外面。文初一見便有些急,那阮欽喆就罷了,文伊人自小養在家裏,哪裏經的住這般跪。

“爹,您讓姐姐起來吧,什麽事非得跪着說?”

文初此時的聲音,好似空氣一般,只有文公的眉皺地更緊了,臉上的紋路都格外清晰起來。

文初本以為,二人能單獨好好說說,誰知回來,竟還是這般情景,疑惑不已。

衆人就這麽耗着,直到文伊人跪的臉色有些發白,文夫人才終于開口:“老爺,夠了,伊人知錯了。”

“錯?她哪裏有錯?話沒說兩句就頂起來,是那小子自己要跪的,她也不顧顧自己,啪的一聲就跪了,她心裏有沒有我這個父親?我哪點對不住她?”文公說着,眼睛也有些紅,氣的發抖。

“娘親去後一年,您就娶了窦姨。”文伊人一話,不卑不亢,将這些年來的委屈,悉數丢在了文公臉上,後娘再好,終非親生。

文夫人也是一愣,窦姨這個稱謂,文伊人改了好些年。

“混賬!”文公一怒之下,竟然伸手要打,文伊人看着他,沒有一絲服軟認錯。

然,文夫人攔住了他。文夫人将文公扶着坐下,為他順了順氣,轉向文伊人,一并将她摻了起來,文伊人本想甩開,文夫人的力道,卻非她所控。“如果你是為這和你爹置氣,那便是錯怪了他,當年,是我求着要你爹娶我的。”

這“求”字,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一驚。

“娘……”

文夫人朝文初擺了擺手,複将往事一一道來:“十五年前,念郎出塞置辦貨物,被劫匪所害,誤入大漠,是我救了他,我鐘情于他,他待我卻只是恩情。念郎家中有賢妻懷胎,我不願打擾,便偷偷跟着來到了泸州,直到姐姐病逝,我才敢再一次出現在念郎面前,念郎與姐姐伉俪情深,又有伊人,不願接納我,娶我亦是為我所迫,我答應他,只是照顧他和伊人,不作他想,年複一年,念郎不願再見我委屈,才終于接納了我,起先那幾年,他碰都沒有碰過我。”文夫人回憶着,又有些酸楚:“所以伊人怨他,實在沒有道理!”

這時看文夫人,才隐隐看出了大漠女子的爽氣與無畏,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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