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背鍋
自己的人出不了南國,周空爍很不甘心,所以當下就帶着人前往關口,準備親自把人送出去。
“本殿就不信了,朝中哪位大臣敢得罪本殿。”
周空爍本以為只要自己親自出馬,那些人認出自己肯定不敢再動手,可是……
“媽的,別打了,本殿是周空爍是南國的二皇子,你們到底是誰啊?竟然如此放肆,連本殿下都敢打……哎呦~啊~別打了,啊,痛啊~”
半響之後,周空爍被打成了豬頭,然後被扔回國界。
周空爍捂着打成豬頭般的臉,哭得一臉委屈:“我是二皇子,我是二皇子啊!你們是哪個混蛋派來的?竟然連本殿下都打?”
這廂,為首的蒙面人只是瞪了周空爍一眼,冷冷喝道:“滾回去!”
“好,你們好樣的,你們就不要讓本殿下知道你們是誰,否則本殿下滅你們滿門。”周空爍一臉委屈的帶着人離去。
而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下屬為何總是一臉無奈的模樣,因為那些蒙面人根本就是瘋子,誰來都不給情面,就知道一個字,打。
“哎呦~疼死本殿下了!”
回到宮殿裏,太醫們給周空爍上着藥,周空爍頓時又痛得撕牙裂齒的:“混賬,不知道輕點啊?”
“是是是,微臣該死!”那太醫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暗道,到底是誰那麽狠啊?
竟然連二皇子都敢打成這樣。
“喲,二皇兄,你這是怎麽了?”周祈天一臉驚異的走了進來,可是心裏卻早就笑壞了。
早在過來之前,周祈天就聽聞周空爍也被打了,所以他趕緊過來瞧瞧,但這一瞧,可把他樂壞了。
這冷君愖也真是膽大妄為,連周空爍都敢打,還打得那麽兇殘,真是……讓他想豎起大母指。
看見周祈天,周空爍冷冷一哼:“四弟,敢動本殿下的人不多,這事不會是你搞得鬼吧?”
周空爍其實也就是那麽一說,可是話剛說出去,周空爍卻突然覺得很有可能。
試問在南國,誰敢對他這位二皇子無禮?
就更別說是打他了。
所以除了幾位争奪太子之位的皇子,周空爍也想不到任何敢打他的人,而其中,就數周祈天最可疑,因為周祈天可是周帝最得寵的皇子。
敢這麽把自己往死裏得罪的,不是周祈天還能有誰?
這麽一想,周空爍看向周祈天的眼神就更是憤怒了。
周祈天這個混蛋,搶走屬于他的寵愛與地位就算了,現在還敢如此欺辱于他,總有一天他會讓這混蛋死無葬身之地。
周祈天微微一笑:“二皇兄說笑了,你是我兄長,我怎麽可能如此待你,而且……二皇兄,你就聽兄弟一句勸,蘇樂這個人誰都帶不回來,你們還是別費那樣的心思了,與其在蘇樂身上下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麽處理好朝中大小事,如此一來,父皇也可以清閑一點。”
周祈天本就是好意相勸,雖然他知道自己這位二皇兄從來都不喜歡自己,處處與自己作對,可是在周祈天的心裏,他并不想争些什麽,他只是想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然而周祈天卻不知道,他這一席話,原本就懷疑他的周空爍就算是懷疑了。
因為周空爍感覺,周祈天與自己說這些話就是在跟他炫耀,而且似乎在說:有本事你就出了國界,沒本事你就帶不回蘇樂。
所以這對周空爍而言就是赤果果的諷嘲。
周祈天不知道周空爍是什麽心意,他只是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在南疆尋得的金瘡藥,聽說對跌打之類的傷很有效,皇兄拿去試試吧!”
我靠!
進門的時候還一副不知情似的問他怎麽了,結果回頭就給他一瓶金瘡藥,這不是明擺着早就知道了嗎?
周空爍瞪着周祈天,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但礙于自己的羽翼未豐,周空爍也只能暗暗嗯下這口氣。
“那就謝謝四弟了!”
……
離開周空爍的宮殿,周祈天來到冷王府。
聽聞周祈天去給周空爍送藥,冷君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二殿下沒有把你打死?”
“他打我幹嘛?”周祈天一愣。
“我問你,在南國,敢打他的人有誰?”
“你呀!”周祈天想也不想就指着冷君愖,但後者卻搖了搖頭:“不,我怎麽說也只是個王爺,打皇子的事,我幹不出來。”
聞言,周祈天忍不住吐出一句粗話:“屁!都把人打成那樣的,你這還叫不敢啊?”
冷君愖呵呵一笑:“我是說照理來說,我應該不敢。”
周祈天一怔:“好像也是,你只是個王爺,只是不知道真相的,的确沒有懷疑到你的頭上,所以……我去,你這兄弟不道義啊!”
周祈天似乎想到了什麽,雙眼狠狠的瞪着冷君愖。
一般人不敢動周空爍,但他們這些相争的皇子就不明了,明争暗鬥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自己今天跑去送藥,敢情就像在說,你是我打的,所以我給你送藥來了。
難怪冷君愖剛剛會問周空爍打他沒有,想來自己這是被冷君愖當槍使了。
“你這臭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了?那你還不提醒我不要去看他?”周祈天沒好氣的道。
冷君愖換了個姿勢,優雅的勾着唇,一臉無辜的道:“我哪知道你那麽笨,竟然自己送上門讓人懷疑,而且你也沒問我啊!”
聞言,周祈天也只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算了算了,反正我這高傲的二皇兄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也不差在替你背個黑鍋。”
這事周祈天倒是看得很開,也沒有因為自己被‘懷疑’而生氣,因為他也清楚,他們皇室之間很難有什麽兄弟情,也許正是因為渴望這份兄弟之情,所以他與冷君愖的感情才會比親兄弟更好。
冷君愖眼眸閃過一抹狡黠,徐徐的笑道:“那就麻煩你繼續替我背鍋了。”
繼續?
“你什麽意思?”周祈天後背一涼,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冷君愖咧嘴一笑,無辜的道:“也沒什麽,就是你進門之前,國界來報,說是把三殿下與五殿下也打了。”
“我去,你這是準備把所有的皇子都打一頓嗎?”周祈天知道冷君愖向來膽大妄為,做什麽也不會去在乎別人怎麽想,可是……
你媽的,那些都是皇子好不好?
要是被人知道他以下犯上,把幾位皇子都打了,他還要不要命了?
而且讓他背一個黑鍋就算了,現在竟然讓他背那麽多個鍋,這小子就不怕那些皇子都吃了自己嗎?
“這不是還沒打你嗎?”冷君愖無辜的道。
周祈天:“……”
就是他沒被打才無奈……呃,怎麽說得他好像很想被打似的?
周祈天翻了個白眼:“所有皇子都被打了,就我沒被人,是個人都被懷疑到我頭上,你這小子……我會被你害死的。”
被諸位皇子懷疑,他們若是聯合起來對付自己,自己有幾條命夠他們整啊?
可是如果自己不替冷君愖背這些鍋,若是被人發現冷君愖才是主謀,那冷君愖肯定會死得很慘,所以這個鍋,周祈天就是想甩都甩不掉。
“放心,兄弟會替你收屍!”冷君愖拍拍他的肩膀。
“滾!”
“對了,怎麽沒見婉芸姑娘?”周祈天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其實就是對冷君愖的‘報複’。
畢竟自己心裏不快,做兄弟的冷君愖怎麽能那麽‘逍遙’,有痛苦得‘一起’分擔,而周祈天知道,如今婉芸就是冷君愖的‘苦’,打不得,罵不得,又趕不得。
果然,周祈天提起婉芸,冷君愖只能無奈嘆氣:“不知道!”
雖然從北國回來已經好幾天了,只是畢竟無心,所以冷君愖也不想婉芸對他抱有希望,所以盡管回來了,冷君愖也沒有去看過她。
周祈天走後,冷君愖看着婉芸院子的方向,半響才淡淡的道:“還是去看看吧!不成夫也是朋友,回來這麽久都沒有去看一眼,似乎也有些過份了。”
說着,冷君愖已經往婉芸的院子裏走去,可是當他走進院子裏的時候,裏頭哪裏還有婉芸的影子。
原本,冷君愖只是以為婉芸正好出門了,可是把守門的門奴叫過來一問,他才知道,婉芸已經離開冷王府許久了。
“混賬,你們怎麽也不與本王說這事?”
“爺,是婉芸姑娘讓我們別說的,她還說您公事繁多,讓奴才別打擾您,婉芸姑娘還說她只是回老家走走散散心,很快就會回來的。”
聞言,冷君愖也沒有再說些什麽,心想着婉芸如果只是回老家散散心,出去走走也好,所以也沒有再追究些什麽。
不過為了婉芸的安全,冷君愖還是派了護衛前往婉芸的老家,讓護衛暗中保護婉芸的安全。
此時,婉芸老家的宅子裏。
婉芸一邊打掃着老宅,一邊說道:“這裏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
早就物是人非了。
家裏的人就剩下她一個,整個偌大的老宅也變得空蕩蕩的。
“芸姑娘,咱們真的不回冷王府了嗎?”喬央嘟着小嘴,然而不喜歡這座又老又破舊的宅邸。
這左宅與冷王府比起來差相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不僅沒有奴才伺候,也沒有廚子,更沒有護衛保護她們,什麽事都得自己親手親力的去做,對于已經習慣當大丫鬟的喬央當然會感到不适。
婉芸愧疚的說道:“抱歉,讓你跟着我受苦了!”
“姑娘,咱們好好的王府不待,為什麽一定要回到這裏啊?而且人家冷王爺又沒有趕你走,您就算做不了冷王妃不是還可以做冷王爺的妹妹嗎?冷王爺都這麽說了,咱們為何還要回到這裏受苦?”
婉芸看着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回到冷王府也許可以讓咱們不愁吃穿,什麽都有人打理好,可是……”
婉芸沒有把話說完,只能心中暗嘆。
人都是有自尊的,冷君愖不娶她,婉芸也沒有臉再待在冷王府了,而且婉芸不想一輩子靠着冷君愖對自己的愧疚活下去。
所以她想回到左宅,想要回到這個原本就屬于她的家,因為這裏才是她的根,她的本。
聞言,喬央雖然沒有再說什麽,可是心裏卻鄙夷婉芸這個窩囊廢,明明的大好的‘前程’她不要,非得回來當個寒門女,這樣沒用的主子,難道自己以後還要跟着嗎?
此時,喬央心裏打着小九九,心想着自己要不要離開,可是這麽離開她又不太甘心,萬一冷君愖過來把婉芸接回去呢?
自己這一走豈不是虧大了?
要知道,婉芸雖然不是冷王府的姑娘,但在冷王府的地位可不低,除去冷君愖,也沒人敢不把婉芸當主子看,所以如果婉芸若回到冷王府,她這個丫鬟也會跟着水長船高。
所以這麽一想,喬央就覺得自己應該再忍忍,看看情況再說。
此時,婉芸還不知道喬央心裏的打算,因為在她的心裏,喬央也不是她的丫鬟,而是她的好姐妹,她們幾乎從小一起起長,有什麽事也都是喬央替她出主意,也處處維護着自己,所以她覺得,就算全世界抛棄了自己,喬央也會跟在她的身邊。
可是她卻不知道,人是會變的,以前的喬央還沒有見識過冷王府那樣的權貴,她或者還保有純真,可是這些年來喬央跟着婉芸在冷王府作威作福,早就習慣兩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現在回來做個窮丫鬟,她受不得。
所以與此同時,喬央偷偷往冷王府寫了信,希望冷君愖能早早前來把婉芸接回去,可是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直到日子一天天過去,冷君愖都沒有任何舉動的時候,喬央在左宅已經待得不耐煩了,而且冷君愖的沉默也讓喬央認為,婉芸已經‘失勢’,已經失去回冷王府的資格。
否則以冷君愖對婉芸的愧疚,他若想接婉芸回去,他早就來了。
顧而這一天,等婉芸睡去之後,喬央悄悄的離開了右府,并且把婉芸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等婉芸發現的時候,喬央早就不知所蹤。
婉芸落下了淚,為的不是失去的錢財,而是為了自己‘失去’的一個姐妹,而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只有一個人了,就喬央也離開她了。
這樣悲涼的心情無限放大,湧入她的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冷王府。
冷君愖聽着底下的護衛彙報,他喝着茶面無表情,可是下一刻,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驚:“一個對主不忠又背棄不義之人,留着沒什麽用,殺了吧!”
冷君愖一席話就注定了喬央命不該久,因為喬央根本就不知道,冷君愖早就派人守護在左宅,對于左宅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清楚,喬央背叛婉芸,冷君愖又怎麽可能放過她。
所以當夜就被冷君愖的人拿下了,只是婉芸還不知道而已。
也許是看出婉芸現在還不想回來,冷君愖也沒有強求,他只是派了幾個丫鬟過去,又送了一些銀兩,讓婉芸在左宅沒有任何生活憂慮。
看着冷君愖送來的人,還有一廂子的銀兩,婉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就算離開冷王府,我果然還是得靠你生活,真是諷刺。”
只是比起冷王府,這裏更讓她安心,所以婉芸也沒有拒絕冷君愖的‘好意’,因為她知道,沒有冷君愖的接濟,身上沒有一文錢都沒有的她活不了。
湘煌府。
今日一大早就來了一個女子,這女子的年齡看來與蘇樂相差不幾,長得很清秀,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看見來人,閉月,沉魚,還有猶憐三人首高興的驚呼了起來:“花容,你終于來了!”
來人正是三年前與閉月,沉魚,還有猶憐一起被關在奴市的花容,只是當時花容家中還有個八旬的老祖母需要伺候,沒有跟着蘇樂回府。
花容點了點頭:“嗯,家中的事都安排好了!”
聞言,衆人心疼的道:“節哀!”
當初,花容是為了家中老祖母才回去的,因為花容說自己的祖母所剩下的時候不多,活不過兩年,如今花容一句安排好,可見蘇容的祖母已經去世了。
花容有些感傷,但也打起精神的道:“我家老祖一年前就走了,我在家中守孝一年才出來的,本來想直接去皖城的,結果半道上聽聞姑娘現在已經是湘煌府的郡主,所以就來了。”
花容那天年裏對窗外事不聞不問,所以一直不知道蘇樂這些年來,身份竟然有了那麽大的變化,若不是人人都那麽說,花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花容本是南國的人,進城的時候若不是說自己是蘇樂的丫鬟,那些人都不讓他進城呢!
當然,就算花容那麽說,那些守城的将士也不相信,這不,直接把她送到湘煌府,直到閉月她們确認了自己的身份,那些将士才走了。
“沒想到北國現在竟然如此森嚴!”花容又有些感慨的說了句。
以前花容也來過北國,只是那時候只要盤查時沒什麽問題就過了,不會有什麽困難,但現在每進一個關卡都好像如臨大敵似的,這讓花容不得不驚訝。
“沒辦法,咱們姑娘現在就像一尊鑲金帶銀活神仙,他們當然得好好看守着,否則‘跑了’怎麽辦?”閉月話中有些諷嘲。
當然,她是諷嘲趙帝這麽做有些多餘了,因為蘇樂根本就不可能離開北國,起碼在趙煌極與孫撫娘的事沒有弄清楚之前,蘇樂是不會走的。
一旁,聽聞閉月的話,蘇樂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麽。
之後,花容說閉月她們說了一些關于蘇樂的事,聽完之後,花容氣憤的道:“孫谷主太不是人的,虧他還是姑娘的外公呢!竟然如此對待姑娘。”
“還有那個什麽冷王爺,竟然敢利用我家姑娘,還欺騙我家姑娘的感情,要是讓我見着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哎呀,這就是小公子啊?好可愛啊!”
花容一連串的說了一堆話,最後把視線落在蘇塵那可愛的小臉上,那清秀的小臉笑得溫柔。
看着這樣的花容,蘇樂心中暗道:“得,又多一個被塵兒這孩子騙到的人。”
一個個看到蘇塵的第一印象就是天真可愛,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在這天真的小臉之下,他藏着的是調皮精靈。
閉月,沉魚,猶憐三人看着那樣的花容,莫不是捂着臉:又多了一個‘倒黴’的同伴。
“姑娘,南國那邊這兩天就可以開業了,您準備過去嗎?”猶憐突然如此問道。
猶憐剛從南國回來,所以順道把這消息傳給蘇樂。
“我過去估計有些難,花容,要不你過去吧!以後就代我管理南國那邊的商業。”蘇樂說道。
聞言,花容趕緊擺手:“不行不行,我對這方面的東西沒有經驗,萬一搞砸了怎麽辦,還是派個有商業頭腦的人過去吧!”
蘇樂稍想,覺得也對,于是說道:“猶憐,要不你過去?你跟着我這麽多年了,對于計劃或者是商業上的事也算了解,你去正合适。”
猶憐拱手:“是!”
因為猶憐要去南國‘駐地’,以後要見面也可以比較難,所以當天,蘇樂就替猶憐置了晚宴,為猶憐送行。
而猶憐離開,之後也由花容接替猶憐的位置,由她做蘇樂的貼身丫鬟。
蘇樂的美食街一天一天壯大,除了北都,就連周邊的城鎮也開始有了連鎖店,就這樣,一家接一家的,美食街變成了美食連鎖,漸漸開遍整個北國,甚至是南國也開始實施方案。
為此,周帝也開始考慮蘇樂的真誠:“難道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打算複仇之後回到南國嗎?”
周祈天:“父皇,兒臣以為,蘇大姑娘的話可信,否則她在南國開美食連鎖幹嘛?總不會是給我們南國送銀子吧?”
“嗯,有些道理!”
“父皇,兒臣覺得,您應該收回成命,蘇姑娘暫時不應該帶回來,否則會破壞蘇姑娘在北國的計劃,也會讓蘇姑娘生氣,覺得咱們南國沒有誠意,繼而很有可能會銷毀美食街或者是以後不再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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