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愛情這玩意兒!
衛赫從自家老子那裏要來一大筆錢,在中安市開了家極為高端的私人會所。
今兒是開張的頭一天,他請了一衆好友來捧場,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自己的救命大哥耿炎。
衛赫送了耿炎一張VIP鉑金卡,并建議耿炎從早上就過來,盡可能的享受會所裏整套流程的服務。
要說經營這種娛樂場所,耿炎自然是最有經驗的,他從十四歲開始給尼維當打手,到十八擁有自己第一家夜場,到後來自己琢磨其中的經營手段和策略,到如今硬是拿下了他所在的那個城市近三分之一的夜場。
他也不算是尼維的養子們裏面,最有錢和地位的,畢竟跟着尼維捯饬軍火生意才最賺錢,但他卻算是非常精明的那類人,有城府有手段,且在來錢的路數上,也保持着底線。
尼維的那幾個養子,大概也就數耿炎的錢來的最幹淨。
耿炎一大早就接到朋友的電話,說有關他結婚需要簽署填寫的文件資料,傍晚就能給他送過來,所以和這朋友通話完,耿炎就迫不及待的将打電話将這個消息告訴了江沐。
接到了衛赫的邀請後,耿炎便想着先去給衛赫捧場到傍晚,然後就直接去江沐那裏找他。
正好隔了兩天一夜未見,小別又可勝新婚,今晚還不得哄着江沐再再再肆無忌憚的酣暢一把。
午飯後小睡了一會兒,而後耿炎便在衛赫的建議下,裸穿着浴袍靠在會所的一間包廂內,接受一年輕男技師捏腳揉腿的服務。
男技師的按摩手法很生疏,沒兩下耿炎就能感覺出這是完完全全的新手,技術簡直像現學現賣,不過耿炎也沒開口說什麽,他這會兒睡醒沒多久,還有些小困,靠在軟皮沙發上閉着眼睛,被這新手的輕推輕按弄的更加昏昏欲睡。
過了沒一會兒,耿炎腳上的那雙手,順着他的腳踝,一路緩緩向上,越發不安分起來。
耿炎眉心微蹙,随之眼簾緩緩撐開一半,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的男技師。
那是長相頗為陰柔的男技師,看着也就二十左右,臉蛋小眼睛大,皮膚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漂亮到在這當按摩技師都算可惜了。
耿炎混夜場幾年了,他一眼就看出這家夥是什麽人,就那看向自己含羞窘迫的眼神,沒個三兩年的經驗是裝不出來的。
耿炎扭頭看向一旁沙發上的衛赫。
衛赫一臉“哥們想的周到吧”的笑容————這地方,最重頭的服務,可不就是這個嘛。
衛赫本打算晚上再給耿炎整這出的,但耿炎之前就稱他傍晚有事,這才把這出重頭戲提前到了午後。
既然是自己好友獻的殷勤,自然就不關這男子膽大妄為,于是耿炎平靜看着眼前已經把手鑽進自己浴袍下擺的男子,淡淡的道,“我有人了,不需要。”
男子羞澀的抿唇一笑,手上動作依舊未停————他伺候過有家室的人,他知道這類人最會裝正經,一開始裝腔作勢,仿佛婦家良夫,沒一會兒就會順從本能,原形畢露。
偷腥的刺激,可是每個有婦之男都抵抗不了的。
衛赫正琢磨着耿炎那句“我有人了”是什麽意思,下一秒就見耿炎突然擡起一條腿,一腳猛踹在了身前男子的臉上。
男子猝不及防,正臉中招,整個人向後仰飛,嘭一聲巨響撞在了後方的牆上。
男子大概是被踹斷了鼻梁骨,又或斷了門牙,鼻子嘴巴糊滿了血,滴滴嗒嗒的落到了雪白的地磚上,看着觸目驚心。
耿炎慢條斯理的放下還擡在半空的那條腿,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個趴在牆邊的男子,再次平靜的說道,“我說了,不需要。”
牆邊的男子哆哆嗦嗦的坐起身,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口鼻,兩眼氤着一層淚光,無助的看向自己的老板衛赫。
衛赫從驚怔中回神,連忙喊人進來扶走了那男子,順帶将地面打掃幹淨。
幾分鐘後,來了一真正專業的女技師,坐在耿炎的身前老老實實的給耿炎捏腳。
衛赫抱怨耿炎不懂憐香惜玉,剛才那男子是他花了不少錢從另一會所挖過來的,耿炎那一腳,起碼要人家一月見不了人。
耿炎則表示那男子太不識相,他最讨厭做這行的人自以為是。
衛赫也不再跟耿炎計較什麽,而是将重點放在了耿炎先前的那句話上,迫不及待的問道,“诶耿炎,你剛說你有人了,什麽意思?”
在他們這圈子裏,輕易不會有人用“我有人了”這幾個字來拒絕外來的誘惑,是否有家室跟出來尋歡是互不相關的兩碼事,且衛赫是知道耿還未結婚的,所以猜想耿炎是不是有了新的小情兒……
但是在衛赫看來,耿炎這家夥雖說不算風流,但絕對不會是個癡情種,碰到個喜歡的就能抗拒其他誘惑,這在男人圈裏簡直是稀有生物,是誰都不可能是耿炎。
所以很可能僅僅是耿炎看不上剛才那個人,随意編了個借口拒絕了。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耿炎雙目閉合,慵懶的靠着沙發,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揚,“而且就快要領證了。”
打臉來的快如龍卷風,衛赫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他扭頭難以置信的看着耿炎,“你……你在開玩笑嗎?領證?領什麽證?結婚證?”
耿炎相當樂意和衛赫分享這件事,不急不緩的說道,“嗯,就是結婚證,大概就這兩天吧,小紅本就能拿到手了,那時候我就是家室的人了。”
說到這,耿炎胸腔裏一股熱流翻湧,流竄着奔向四肢百骸,不知不覺間耿炎竟有些激動起來。
有家室的人?
他耿炎一個獨身二十幾年,曾對所有溫情都不屑一顧的混蛋,居然有一天也能跟別人分享這種事。
衛赫頓時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耿炎刷新了,他沉默兩秒,又迅速道,“不會是你養父尼維給你安排的親事嗎?”
“當然是我自己要結的婚。”耿炎一本正經道,“我跟他情投意合,相互喜歡,對了,領完證後不久,我會辦場婚禮,這會兒就當是提前給你發邀請了。”
“還要舉辦婚禮?”衛赫還是無法相信,哭笑不得道,“上回你還跟我說你打算搞你大哥的那個小男友,這也就才過去二十天左右吧,你就找到真愛了?你诓誰呢?”
“我要結婚的人,就是他。”
“誰?你大哥的那個小男友?”
“嗯。”
“艹!”衛赫唰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驚愕的看着耿炎,“二十天前你可跟我說你就打算搞他玩玩,這會兒你卻跟我說你要跟那家夥結婚,耿炎,你……你他媽這是把自己玩進去了啊。”
耿炎不僅沒生氣,還意味深長的感嘆道,“愛情這玩意兒,誰說的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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