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嫡女王妃vs古言庶女瑪麗蘇（二）

長公主受太後嫂嫂所托，今日這桃花宴是肯定要給自己這個小侄子找一個王妃回家的。雖說這人選有些麻煩，不過太子年紀尚小，日後總會再有心儀的姑娘。

“可別說本宮不幫你。”

說罷長公主繞過屏風回到席面上落座，內圍全是女眷，小姑娘們本就活潑，叽叽喳喳地說開了，一見長公主回來了，又紛紛掩面整理儀容。

“前日子陛下給本宮送來一個白玉淨瓶，本宮喜愛的緊。只是那陣子桃花開的不好，恐辱了陛下的恩賜，本宮看今日時節正好，岳家姑娘，宋大家前日子還與本宮誇贊你花道一流，你去幫本宮折一枝桃花回來可好？”

長公主親口囑咐，折的是公主府的花，配的更是陛下上次的玉瓶，這等好事落在岳靈韻身上，早叫林語嫣那一派的人氣的咬碎銀牙。

岳筝兒沒見識，不過看其他小姐看向嫡姐欽羨的目光，也知道了這是一等一榮光的好事，更加敬畏嫡姐了。

原著中這一場桃花宴岳靈韻是沒有帶上岳筝兒的，所以原著裏的岳筝兒從來也不知道岳靈韻本身在京城的貴女圈子裏是什麽地位，她只以為岳靈韻能夠成為王妃靠的是丞相府的勢。

如今自然不同，岳謹言帶她出來走着一圈就是要她知道，即便是岳靈韻這個人本身，也是她遙不可及的。

如果差距微乎其微，你會視其為勁敵和目标，但若是差距一望無際，那個人就會變成你的憧憬和向往。

岳靈韻得了吩咐，與衆人見禮帶着貼身女使走出去園子裏，在她身後，上官淩睿也悄悄繞過前廳跟了上去。

“小姐，你為何帶四小姐來這種場面，她那副樣子，豈不是給小姐丢人？”

這個叫芮杏的丫鬟是岳靈韻身邊的二等女使，平日裏負責端茶遞水，因着是岳靈韻屋子裏的人，在外與一等女使無異。

從前她口無遮攔岳靈韻即便是不高興，但是也懶得計較，但是岳謹言是習慣了現代社會上下級之間的公私相處的，便不會再放任她下去。

“住嘴，她再是不堪，也是我的妹妹，你是什麽身份，在背後嚼她的舌根，還是當着我的面。難道你這樣辱我姐妹，我就有面子了嗎？”

芮杏不知道為什麽從前小姐淡漠少言，雖然言行舉止不錯分毫，但總是有自小的情分在，自有一絲親近，如今的小姐卻是越發有威嚴了。

“奴婢……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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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靈韻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被旁邊一個聲音打斷。

“這個丫鬟說的不錯，況且岳小姐若是真的為了你妹妹好，便不該貿然帶她到這樣的場面來。”

上官淩睿從桃林的另一邊走出來，一身绛紫色的長袍，頭戴玉冠，手持一把折扇。明明更擅兵器，卻偏愛文人打扮。

那個小姑娘一看就不适應這樣的場合，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她是岳家的女兒，适不适應，這都是她該面對的。雖然不知道這位公子出身哪家，但還是不要對其他女兒的事情多言為好，告辭。”

上官淩睿微笑着目送岳靈韻轉身離去，剛剛岳靈韻那一番責任大于享樂的說辭，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責任在身，不卑不亢，好，很好。

那日桃花宴過後沒幾日，丞相下朝回府時一臉愁容地叫了岳靈韻來書房議事。

“韻兒，睿親王屬意你做他的王妃，只是……太子也早對你有意。你可曾與睿親王見過面，為何他會在朝中大張旗鼓地求親？”

“女兒不曾結識親王，對此事一無所知。此事……全憑父親做主。”

“為父知道你與太子幼時相識，感情不比一般。只是這件事已經不是為父能夠決定得了，明日皇後會下召宣你入宮，你記得行事不可有半點差池。”

“是，女兒記得了。”

第二日皇後的懿旨果然到了丞相府，岳靈韻不緊不慢地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臣女岳靈韻，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

“平身吧。來人，賜座。”

“怪道天兒和睿弟都對這岳家姑娘念念不忘，确實是個頂好的。”

皇後上下打量了岳靈韻一圈，點了點頭看起來是十分滿意的，還與旁邊的皇帝誇贊了一句。

“岳相的孩子個個都是好的。”

皇帝也附和地誇到，岳相兩朝元老，是個不折不扣的忠君純臣，這等口頭上的欣賞，皇帝從來都是不吝啬的。

“岳家丫頭，你可知朕與皇後今日召你入宮所為何事？”

“臣女不知。”

“大膽岳氏女，狐媚惑主，竟引得睿親王與太子為了你争風吃醋，擾亂皇室，你可知罪？”

皇帝突然發難，岳靈韻不見慌亂，端正地跪俯在地上。

“啓禀陛下娘娘，臣女自幼熟讀詩書，行事知禮守矩，從未有過出格之舉。太子殿下與家兄交好，臣女曾于家中見過幾面卻從未有過私交，至于親王殿下，臣女更加不知這事從何而起。如此，若陛下與娘娘依然認定是臣女行為有失，臣女無話可說。”

“哦？你倒是無辜。那若要你自己來選，你選哪一個？”

皇後這一句話可是個天大的陷阱，親王和太子，這兩個人豈是她一個臣子的女兒可以挑選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此事牽扯頗多，臣女相信陛下與娘娘心中自有定奪。臣女全憑陛下與娘娘做主。”

岳靈韻退下後，皇帝與皇後忍不住感嘆道。

“此女可堪後位，天兒的眼光不錯。”

“那陛下的意思是，将其賜給天兒？”

“……不可。”

如今朝堂之上文官權重，丞相更是文官之首，若是下一任皇後還是出自文官，恐武官心寒，邊境不穩。

一切塵埃落定，睿親王與丞相府的嫡小姐将于半月之後的良辰吉日大婚。

宮中為表恩典，還賜下無數绫羅綢緞，金器玉石裝點岳家小姐的嫁妝。

據說那睿親王提親的彩禮足足有二十擔，皆是睿親王這些年南征北戰，在各地網絡的奇珍異寶。

這兩人成婚，不知道京城裏一夜之間又會多出多少個失心人了。

丞相府，岳靈韻的院子裏。

“三姐姐，您叫我。”

“半月後我将與睿親王完婚，日後這府裏的大小事情都需要你協助母親打理。我已與母親說過，往後她會把你帶在身邊教導，希望你早日成為一個配得上丞相府名頭的閨秀。”

“什麽……我，我不行的。”

“不要再讓我聽到不行這兩個字。你姓岳，你出身自丞相府，記得嗎？難不成你以為你可以縮在你那個小院子裏傷春悲秋一輩子嗎？要不要我讓母親把你當做丫鬟指給家裏的小厮算了？”

“管家管家不行，交際交際不行。當家主母該會的你是半點不通，難不成我丞相府的小姐，我這個王妃的妹妹日後要與他人做妾？”

岳筝兒再不知好歹，也知道岳靈韻這番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卻是實打實地為自己好。

“小姐……前廳來人同報，說，說……太子來訪，想要見小姐一面。”

“傳話過去，我在為婚事做準備，實在分身乏術，況且待嫁之人不便見外男，太子請回。”

岳筝兒對于太子傾心于嫡姐的事情早有耳聞，只是不知道嫡姐為何會舍棄太子妃之位而選擇做一個王妃。畢竟，傻子也知道太子妃極有可能就是未來的皇後。

“姐姐，為何……太子殿下……”

“你想說我為何不選太子？”

“是……筝兒不明白。”

“你以為陛下讓我選擇，我就真的有的選嗎？當今皇後出身文臣，齊貴妃出身武将。這兩位主子明争暗鬥多年，文武早就離心，太子殿下親近文臣，若是太子妃還是出自文臣，你以為武将是好相與的？”

“即便我能嫁入東宮，一個不合陛下心意的兒媳，能在東宮活多久？親王殿下是武将之首，我嫁入王府，還可說是文武相宜，這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況且這太子殿下明知我有婚事在身，還貿然前來，實非良配。”

确實不是良配，原著中若不是岳筝兒身上有瑪麗蘇光環，早不知被反複無常的男主給害死多少次了。

這是岳筝兒第一次意識到，親事原來不僅僅代表的是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這也是岳筝兒幼小的認知中第一次存留的對上官傲天的印象。

另一邊，暗戳戳派出暗衛去打探自己未來小妻子的态度卻剛剛好撞見這一番話，收到消息的睿親王，正與自己的軍事兼好友宋白密談。

“想不到你這小妻子倒是把局勢和陛下的心思摸準了七八分。”

“她就沒想過本王是真的心儀她嗎？”

宋白沒想到上官淩睿聽到這一番轉述之後的重點居然是這個，愣了一下然後随即大笑。

“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看來你這次是認真的了。”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上官淩睿一本正經地收好暗衛交到自己手上的關于岳靈韻在家中一言一行的字條，不理會好友的嘲笑，滿心期待着婚禮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