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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聽到這句話,心裏更是緊張。

青時小聲地安撫了霜霜一句,“夫人放心,少爺不會讓他們進來的。”

果然正如青時所說,那些人在門口鬧了半盞茶的時間,但也只是在門口鬧,并沒有闖進來,而半盞茶時間過了之後,外面逐漸安靜了下來。青時扶着霜霜坐回到床上去,并将霜霜的蓋頭重新蓋在了頭上。

“夫人,奴婢去外面看看,夫人可別自己揭開這蓋頭了。”

青時一離開,房裏就只剩下了霜霜,霜霜低頭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那些女人說她的衣服到了夜間會發光,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現在是看不出。霜霜現在的心情其實十分複雜,她并不是心甘情願要成為邬相庭的妾,可是她現在又沒能力,逃又逃不掉,腳鏈也沒取下來,身上還沒錢,腰上還被紋了身,只能暫時給邬相庭當妾了。她可以等時機成熟了,邬相庭對她的戒心下降了,她便能離開這裏了。

反正成為邬相庭妾室的是花娘霜霜,可不是嘉寧公主,自己就暫時虛與委蛇,與邬相庭周旋一段日子好了。

但最大的問題是邬相庭如果要碰她怎麽辦?

霜霜想到那個比自己還臭名遠昭的姑姑,那個姑姑養了許多面首,縱情于男女之事上,甚至她還會挑選宮中美貌的太監,霜霜對于這個姑姑的感情非常複雜,因為對方是自己的親人,霜霜沒那麽容易讨厭對方,但又覺得她那位姑姑太大膽了,而同時她還會被對方大膽前衛的行為所吸引,她那位姑姑與這個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同。

霜霜有一次忍不住問了她姑姑,“姑姑,你這樣做,不怕天下人說你嗎?”

她姑姑笑了一聲,“阿寧,你若是活在別人的目光裏,那你是怎麽都不會開心的,而且誰說女子就不能有多個男人,就許男子有?”她捏了一把霜霜的臉,“你現在還小,但你若長大了便知道,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好,你只選一個蘭铮,那其他男人的好你可體會不到了。”

霜霜猛地被提起蘭铮的名字,忍不住瞪了自己姑姑一眼,“姑姑!”

“好,不拿你的蘭铮開玩笑,但姑姑想,我家阿寧這麽美,為什麽不多讓幾個男人來伺候自己?”

霜霜猛地搖搖頭,她不能去想她姑姑說過的話,她姑姑太淫.蕩了,她不能這樣。她不能讓邬相庭碰她,要想辦法才行。霜霜剛這樣想,門就被推開了。

霜霜聽到這個聲音,身體一僵,立刻不動了。

霜霜聽到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但是往她這邊走的。蓋頭下的霜霜其實很想撩開蓋頭看看到底是誰進來了,不過很快,她就從蓋頭的下方看到一雙靴子,是一雙男人的靴子,而她的鼻子也聞到了酒味。

來的是邬相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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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從下方掀開了她的蓋頭,霜霜瞬間身體更僵硬了。

她連眼睛都不敢擡起。

邬相庭伸手擡起了霜霜的臉,故而霜霜才看清了邬相庭。

邬相庭今日穿着紅色的喜服,冷白的皮膚在紅色的襯托下更顯白皙,他像一塊冷玉,而這塊冷玉今夜似乎真的喝醉了,一雙桃花眼因為醉意而有了波瀾,他眼角略紅,像是被酒給熏紅的。邬相庭長身玉立站在霜霜面前,一只手從霜霜的眼角摸到了霜霜的下巴處。

霜霜今日的打扮異常的美豔,她頭上的喜冠華美而貴重,十八顆寶石相得映彰,而喜冠下的那張臉猶如牡丹,豔壓群芳,她眉心處的花钿更為其添了一分豔色,烏發紅衣,雪膚朱唇,她像是畫裏走出來的妖,可是她眉目之間的高傲卻又去掉她身上一半的妖氣,她又妖又端莊,兩種雜糅在一起的氣質,更讓人從她身上挪不開眼。

霜霜被對方摸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掙了一下。

她一掙紮,邬相庭便将手拿開了,可他并沒有離開,而是伸手取下了霜霜頭上貴重的喜冠。被取下喜冠,霜霜才感覺到脖子能動了,那喜冠特別重,感覺有十斤以上了,她這一整日都戴着那個喜冠,感覺脖子已經疼得沒感覺了。

邬相庭把喜冠放到了桌子上,又走了回來。霜霜見他又回來了,連忙從床上站起來,“你要不要喝點醒酒湯?”

邬相庭沒回答霜霜的話,而是徑直向霜霜走過來,霜霜情急之下,就往旁邊躲,但她又能躲去哪?沒兩下,就被對方捉住了。邬相庭把霜霜摁在了床欄處,他垂眸看着霜霜,眼裏是鮮見的溫情,他的那雙自帶媚意的眼睛此時裏面像住了一攤春水。

他懷裏的霜霜卻是吓得不行,她奮力地掙紮,也不過是在對方懷裏扭來扭去,“你松開我。”她想到邬相庭根本沒經過她同意就納她為妾,情急之下就說,“我沒同意要當你的妾室,你這是強盜行為!”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輕笑。

邬相庭似乎真有醉了,他唇角噙着笑,聽到這話不僅不生氣,還在霜霜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落落大方地承認了,“嗯。”

霜霜又驚又羞,伸手擦了下自己的臉,“你不許親我。”

他身上全是酒味,還要親她,讨厭死了。

邬相庭看着霜霜,眨了眨眼,竟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為什麽?”

霜霜瞪着他,“你身上都是酒味,難聞死了,不許親!”

邬相庭聽到這句話,居然緩緩松開了霜霜,霜霜正有一點詫異時,便聽到邬相庭說,“那我去沐浴更衣。”

他說完就往外走,只是他往外走的時候差點撞上了柱子。

霜霜這才相信邬相庭這家夥是真喝醉了,平時哪有那麽好打發,她見邬相庭出去了,幹脆把門從裏面鎖上了。

霜霜不僅鎖了門,還費了好大力氣将桌子挪到了門口,她用桌子抵住了門還不夠,還把梳妝臺也挪了過來,拿這兩大件堵住了門,霜霜累得不想說話,但心裏總算安心一點。

她把自己往床上一倒,卻馬上彈了起來。

什麽東西硌着她的背了?

霜霜把被褥一掀開,就發現一床的花生桂圓,她蹙了下眉,抓了兩把,幹脆拿花生和桂圓墊了墊肚子。

為什麽要在床上放花生和桂圓?霜霜把花生和桂圓全部掃到了床下,又檢查了下枕頭裏有沒有東西,發現沒有之後她才躺了下來。今日她真是身心疲憊,霜霜本來只是準備躺着休息會,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完全睡着之前她還想了下,門被她鎖了,還拿東西堵了,邬相庭應該進不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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