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讓冷風一吹就有點清醒過來。

在那忍不住的問“他”,我說:“你就這麽甩着膀子的進去,不會被人懷疑吧,再說我也沒你那的房門鑰匙啊?”

他也不說別的,只道:“你到了地方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聽了奇怪,結果按他說的地址一走,我就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這啊。

青西巷子,這個地方說起來還挺有年頭的,都是些舊的不能再舊的平房,早幾年舊城改造的時候,涉及到這麽幾處地方說是什麽古建築,就給保留下來了,結果保留下來後,也沒個地方管理,就這麽一直不尴不尬的那麽待在那。

周圍都是些高層建築什麽,給這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再加上房子年頭太舊,裏面的道也沒人修正,弄的就跟個孤城似的,一般有條件就的都不願意住這。

時間長了,這裏就成了哪種女人住的地方。

其實想起來這個地方挺可惜的,再早些的時候,這個地方還挺繁華的呢,有個特別熱鬧的古董市場,我爸年輕的時候喜歡集郵,一到周日人多的時候,他就喜歡帶我來這玩。

我停下車子,仔細看了看路,外面還好些,到裏面溝溝坎坎的連個路燈都沒有。

柳恒就在我腦袋上給我指路。

我按他說的往裏走,邊走邊疑心。

最後我終于不敢走了,就在那站住了問他:“我說你真住這啊,就我們老板那個身家,再不喜歡你,也不能讓你住這啊?”

他在那沒有立即回答我,等了一會兒才含糊的說:“這個地方是我背着他租的……我有些不能讓個見到的東西走放着。”

聽的我心裏直打鼓,心說真是鬼話連篇,這玩意開始還标榜自己專情呢,原來早背着他男人偷漢子了。

我就有點擔心,怕他這個事也是胡弄我的,走起來也額外的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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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個地方倒是沒什麽可怕的,除非老舊了點,也沒什麽別的。

他住的那個地方還挺深的,我就把自行車停在“他”說的那個房前,這種房子舊雖舊,可圍牆都挺高的。

我左右看了看也沒什麽瞪頭,就把車子放在牆下,停擺穩當了,擦着車後架就準備翻過去。

結果我剛站上去,就聽見下面有人噢了那麽一嗓子,有賊!

吓的我就是一哆嗦,忙低頭一看。

有個小老太太正在旁邊看着我呢,手裏還拿個掃把。

哎呀,我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地方還有這麽見義勇為的老太太,就給愣住了。

也是喝酒喝的我反應慢了半拍,居然就忘了跑了,等我從自行車上下來的時候,就被那老太太給拿住了。

非要給我扭送到派出所去。

我也不好跟這麽大歲數的人厮打,萬一給人碰壞了,我可怎麽賠啊。

我就在那有點怄氣。

我都這樣了,那個倒黴玩意柳恒還給來個事後諸葛亮,給我說這個老太太是他住這時的一個鄰居,平時關系挺好的,他偶爾會幫她幹點重活,所以這個老人就會在他不來的時候幫他看看房子。

我肺都要氣炸了,在腦子裏直吼他:“你幹嗎不早說啊,你要早說我能讓人給我揪着嗎?”

柳恒也挺冤枉的,直解釋說,他以為那老太太這個時候準睡了呢。

就這麽吵吵的時候,不知道誰聽見聲還真給報警了。

我聽見警車響的時候,就覺着腦袋一下給蒙了。

也顧不上那老太太了,就忙推了車子要跑,結果人剛到胡同口就被警車給堵上了。

警車上很快就下來倆人,我靠,規模還挺大,居然一次來了三警察。

見了我就給我控制住了,我這個冤啊。

人也沒跟我廢話,就給我直接帶回局子了。

我到了地方才明白為什麽人來的快呢,原來就在拐彎的地方呢。

心說有這麽倒黴的沒有啊,這叫個什麽事啊。

俗話說跟審賊似的那麽審人,我算知道是個怎麽回事了。

負責調查的那倆人就問我是住哪叫什麽,我都一一說了。

其中一個歲數大的,看上去警察挺老道,開口就問我是不是最近手頭緊張,是欠了賭債還是着急買房。

我雖然不是警察,可好歹也是個保安,也在公司多少接受過點普法教育,所以到了局子裏倒也不那麽害怕,心說抓賊要抓髒,我啥也沒動,頂多就是爬人牆頭看了看,也不犯啥法,頂多也就是個教育。

所以我就咬死了說我喝多了,鬧着玩的。

警察看對付我嘴巴挺硬,就開始來迂回的了,問我有工作單位沒有,說要通知我領導。

這下我怕了,我們做保安的就怕這個,好說不好聽的,要真給我捅到公司去,就麻煩了。

我就有點冒了冷汗了。

汗一出來,剛才的酒也就醒了一大半。

此時是越想越後悔,越後悔越覺着倒黴,在腦子裏一個勁的罵那個缺德玩意。

我總不能對警察叔叔說這個是鬼讓我來的吧。

我就在那為難起來了,我腦袋頂那東西也知道闖禍了,我說他他也不回嘴,就是提醒了我一句,讓我趕緊給家裏打個電話,看看家裏有辦法沒有。

我倒沒想過讓我媽找關系,她一個老太太能幫什麽忙啊,只是我這麽晚了不回去,給她說一下是應該的。

我就給人民警察商量了商量。

最後人警察讓我按的免提打的電話。

我在電話裏剛一說自己在那,我媽就在那頭炸鍋了。

我聽的心裏一陣的內疚,覺着讓老太太跟着擔心了,忙安慰她說沒啥大事。

我媽問我在哪呢,我問了警察,我媽忙讓我放心,她找我姐什麽的。

我心說找我姐有啥用啊,她就一普通的白領還不是讓她也跟着着急。

沒想到我電話放了還沒十分鐘呢,審我的那個警察就接了個電話。

接了電話後,态度就給變了,居然還對我笑了笑,站起來就說誤會誤會。

說的我這個疑惑,之後人就給我客客氣氣的送出去了,還問我怎麽回去,要不要送我什麽的。

我就跟做夢似的,不明白怎麽回事,不過我也沒傻到問人怎麽了,忙找了車子就往家撩。

到了家我才知道是怎麽了。

因為開門的既不是我媽也不是我姐,而是個男的。

我對男的長什麽樣沒研究過。

只知道這個人吧長的特正氣,特周正,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讓人怎麽看那麽順眼。

我見了這人就有點吃驚,還沒來得及問呢,我姐就迎過來了,對着我就是一捅的捶。

等捶夠了我姐才告訴我說,這個叫井然,是她前段時間相親認識的。

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我姐臉紅,我也沒見過我姐跟綿羊似的那麽跟人說話裝淑女,我也沒見過我姐給男的剝橘子。

我嘴巴都能塞鴨蛋了,我姐見了又是一捅的捶我。

後來聊天的時候,我才鬧明白是怎麽回事,這人是刑警隊的,我姐接了我媽的電話後也沒別人好求,就給他打去電話了。

他還挺當回事的,前腳聯系了人把我放出來,後腳就過來看我姐來了。

我媽臉都要開花了,等那人走的時候,一個勁的給我說:“黃半仙就是黃半仙,說你姐緣分到了,還真就是緣分到了。”

我有點想提醒她說當時那假半仙說的是我緣分到了,不過話到嘴邊我又忍住了,心說老太太難得開心,再說那人要工作有工作,要個頭有個頭的配我姐光條件來說是挺好,就是不知道人品怎麽樣。

就這麽鬧騰到半夜,等我好不容易要睡覺的時候,就聽見我腦袋頂那沉默了半天的家夥,跟神經病似的來了那麽一句,“我見過那人,他是同性戀。”

我一聽就爆了,我說啥?啥戀?

柳恒停頓了下,顯得挺鄭重其事的:“翰翰跟他在家做的時候,被我堵上過,我為這個還跟翰翰打起來了。”

我他媽真不行了,咱不能什麽事都放一塊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就有點受不住了,忙問柳恒:“你有準沒有?你确定是他?”

柳恒非常肯定的說:“我能記錯嗎?翰翰很少帶人回來,而且那次翰翰打的我都出血了……”

我已經聽不下去了,大爺的,我姐熬了這麽多年,找個爺們容易嗎,要真攤上這麽一位還不得守了活寡,我忙一猛子爬起來,也顧不上是幾點,就敲我姐屋門去了。

我姐居然也沒睡呢,在電腦那不知道看什麽呢看的那麽高興,看我進來就挺驚訝的。

我也不知道該問什麽,就在那墨跡了半天才問出一句:“姐,那人你覺着行嗎?”

我姐挺吃驚的,塄了下就皺住了眉頭,上下看看我,最後特不好意思的給笑了,笑的我這個滲的慌。

然後我姐就給我說起那人了,什麽特種兵出身,後來轉到地方立功得獎什麽的。

我一看這樣不行啊,就很隐晦的說了句,象這麽優秀的男的,不光女的惦記男的也會吧。

我姐白活這麽大歲數了,居然一點沒聽出別的意思來,就在那點頭說,“可不是他朋友可多呢,而且都是那種有地位有身份的,比你那幫狐朋狗友強多了,不是我說你,你也跟他學學本事,別總結交那些沒用的人。”

我靠,她這麽一說,我更上火了。

等再回卧室的時候,我算是睡不着了,在那翻來覆去的,忍不住的問柳恒,遇到這個事該怎麽辦,要不要直接找丫談談,吓唬吓唬他?

柳恒聽了就勸我冷靜點,說他特了解這波騙婚的,說我要現在找那人去,那人也絕對來個死不承認,我還得跟我姐把關系弄僵了,讓我冷靜點。

可我怎麽冷靜的了啊。

柳恒最後才給我出了個不是主意的主意,他說:“你可以去紅夜試試,他那種人多半會在那混,你只要抓到他的現行,後面的事就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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