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1)
織田一記直球又快又準, 直接将花澤透砸的腦袋發暈。
他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也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
他是第一個開口說要當她丈夫的人。
男朋友和丈夫不一樣, 一個有可能只是生命中的過客, 而另一個或許是陪伴你往後生活中的一部分。
她并沒有意識到丈夫的重要性, 只覺得是跟男朋友差不多的一個存在。
她渴望被愛, 男人的眼睛裏只有她一個, 他看着臉上沒有表情, 可不安亂動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并不像表面那樣淡定。
對一個相處沒有多久的女士提出這麽無禮的要求, 的确是他草率了。
他在等待花澤透的拒絕。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安靜的環境讓織田忍不住緊張。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打破僵局,卻聽到花澤透帶着笑意的聲音。
“好。”
天黑了,他感覺他的夢還沒醒。
因為水晶蒸餃,他多了一個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還要求他一起來住,滿足她提前體驗家庭主婦生活的願望。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一切都很速度,也很理所應當。
雖然另外一位只是個僞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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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 織田作竟然是最早脫單的一個?”跳脫的青年感嘆道, “果然年紀大了要考慮成家了。”
穿着西裝戴眼鏡的男人吐槽道:“太宰君這個早早就訂過婚的人, 沒資格吐槽織田君。”
太宰治笑嘻嘻道:“安吾是不是嫉妒了?”
坂口安吾直接将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拿起手提箱走人,“我還有工作, 先走了。”
太宰治仍不放過他, 朝着坂口安吾的背影大聲道:“單身狗安吾, 再~見~”
一直擺弄手機的織田收到了一條簡訊,是花澤透發來的一張自拍。
照片裏她穿着家居服,站在廚房裏, 手裏還端着一個很誘人的蛋糕。
織田正要回複,一只手将手機搶了過去。
太宰點亮已經熄屏的手機屏幕,在手機上輸入密碼。
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織田的手機。
織田不解道:“太宰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密碼?”
屏幕上的女生讓他瞳孔微縮,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他揉了下眼道:“織田作的心思多好猜,密碼我随便一試就對了。”
沒等織田叫他還手機,太宰就主動把手機還給了他。
織田覺得有些奇怪,但卻看不懂這個少年突然變化的情緒。
太宰修長的手指纏繞着垂下來的柔軟發絲,他垂着頭,綁着繃帶的臉藏在陰影中。
他突然問道:“織田作,你說你的女朋友叫什麽來着?”
“花澤透。”
花澤透揮手用完下屬就扔,沉重的打光燈被瘦弱的下屬扛在肩膀上搬了出去。
鶴田擦了下額角的汗,想要辭職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可想到目前的工資又不得不為“五鬥米”折腰。
他恭敬道:“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
花澤透将自拍發給織田後遲遲沒有得到回複,她擺弄了下手機,依舊沒有收到回複。
心不在焉道:“沒事了,你先走吧,多謝你了。”
花澤透知道她的要求奇葩又繁瑣,可花澤家給了鶴田工資,她有資格去使喚他。
否則工資不是白給了嗎?
“等等。”花澤透喊住了鶴田,“農貿市場還有多久建好?”
鶴田問了下進度,回複道:“今晚就能完工,明天就能讓商戶入駐。”
花澤透高興道:“幹的漂亮,回去我給你加工資。”
聽到加工資鶴田想辭職的心思徹底歇了,“多謝小姐。”
“麻煩你了。”花澤透客套道。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小姐做事是我的榮幸。”鶴田持續的輸送彩虹屁。
花澤透揚手指門,“別拍馬屁,你該走了。”
鶴田走好,花澤透拎着食物準備卻織田寄養小孩的餐廳看望那幾個小孩。
她特意帶了很多小孩子喜歡的零食。
餐廳的位置位于東京一處不是特別好的地段,生意不是特別好,但也能夠讓老板溫飽。
織田将孩子們放在這裏,也應該是不想讓他們待在混亂的橫濱。
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手裏提着的紙袋子連同黑色的身影不見了。
吞咽食物的聲音從圍牆上面傳來。
“透醬,下午好呀。”
搶她食物的男生,她燒成灰也認識。
她直接撸起袖子,随手撿起了地上的大石塊丢向他。
“津島修治你個渣男,給爺爬!”
太宰治揉了揉被石塊砸的烏青的臉,他解下纏着的繃帶,聲音軟軟的沖花澤透撒嬌,“透醬,透醬,你看看我嘛,很疼呢。”
花澤透正在氣頭上,毫不客氣地踢了他一腳,“滾開。”
這個說走就走的渣男前未婚夫,她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就是因為這個人,讓她裏子面子全丢了,都被人傳成了黑寡婦。
太宰拉着她的手,聲音刻意壓低,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錯了嘛,你看看我,看看我。”
花澤透抽出手,賞了他一眼。
還是熟悉的眉眼,她和津島修治從小就認識,她家床底下還丢着他第一次掉的牙,那時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将掉的第一顆門牙丢在床底隔天會得到精靈的饋贈。
床底的牙齒估計都發黴了,精靈的饋贈倒是半點也沒見到。
突然想到床頂的牙齒,花澤透就一陣隔應,回去就給他扔了!
“好了,我看了。”花澤透面無表情,“你可以滾了。”
太宰治露着淤青的臉湊到她眼前,“你揉一揉,揉一揉。”
花澤透冷笑道:“你要是不想再挨揍就離我遠一點。”
太宰治變本加厲湊的更近了,漆黑的眼底多了一小塊光,光芒微弱,風稍微一吹就滅了。
湊到她面前的臉和離開時別無二致,長期不見光被繃帶包裹的右半邊臉上多了很大一塊的淤青,在瓷白的臉上十分明顯。
白色的繃帶散落在肩膀上,太宰治很懂怎樣示弱可以勾起女性憐憫的心。
花澤透推開他,反應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有些嫌棄道:“你知不知道你綁着繃帶的右臉和一直曬在外面的左臉有很大的色差?”
“天哪,你都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副狗樣有多醜嗎?”
太宰治表情不算好,忿忿道:“你是不是瞎?”
花澤透直接拿出鏡子怼在他的臉上,“你自己看,是不是有色差?”
太宰對着鏡子仔細觀察了下,默默的将鏡子放回來口袋裏,花澤透沒有說錯,的确有色差,而且還很明顯。
太宰治将繃帶重新纏上,還強迫症一樣的一遍遍追問花澤透他的繃帶有沒有綁歪,俨然一副繃帶就是本體的模樣。
花澤透手指點着他的肩膀拒絕他的接近。
帶給孩子們的零食被他全部禍害了,見到讓她積怨已久的人,花澤透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太宰還在擺弄他的繃帶,“透醬,透醬,你看看我嘛,有沒有綁歪?”
花澤透充耳不聞。
太宰突然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牆上。
眼底唯一的光熄滅了,只剩深不見底的黑暗往外溢出,将他整個人都給包裹住。
他強硬地擡起她的下巴,逼問道:“為什麽不看我,是不是在想別的男人?”
他壓近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親昵道:“讓我猜猜是哪個男人。”
“織田作之助對不對?”
他擡着下巴的手指上移,蹭到她的唇邊,不輕不重地摁了下。
“他有沒有碰過這裏?嗯?”
“津島修治你……”放開!
剩下的話直接被太宰吞了下去,他溺水的人,牢牢地抓住這唯一一根浮木,想要從她嘴裏汲取維持他能夠活下去的空氣。
花澤透推開他,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津島修治,別讓我看不起你。”
他舌頭頂了下被打的右臉,用手指差點嘴角留下的血,“別叫我津島修治,這個名字我早就丢棄掉了。”
花澤透向前走了一步,克制住了自己想要靠近他的想法,看起來要哭了,卻又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關我屁事。”
他低着頭,雖然沒有掉一滴眼淚,卻讓人感覺哭的很大聲。
像個脆弱的小孩,将自己結痂的傷口重新扣開暴露在外。
“為什麽要丢掉我。”
花澤透直接口吐芬芳,暴躁道:“滾你媽的,離家出走的是你,不是老子我,惡人先告狀,你他媽算不算男人?”
太宰捂着肚子突然大笑起來。
他變臉的速度很快,剛剛還陰雨連綿,現在就豔陽高照。
他完全沒有在意花澤透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态度,一直黏着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花澤透全部聽進去了,可仍是不太想搭理他。
花澤透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太宰靠近一步,她就挪一步。
她斜眼瞥他,“離我遠點,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不想被別人看到和什麽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塊。”
太宰完全沒有被罵不三不四的自覺,笑嘻嘻道:“織田作君知不知道願望想當家庭主婦的人目前正在上國中,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幼女?”
津島修治……啊不,他現在改名太宰治了,就算改名也改不了他“狗”的屬性。
花澤透對他有些警惕,他看起來認識織田,稱呼織田還是親昵的外號。
她目前對織田的印象很好,有責任心,工作也穩定,因為年紀的關系也很體貼人,雖然不太浪漫,但是手足無措的模樣很可愛。
老實說,花澤透并不想失去這個男朋友。
但不失去這個前男友的前提是,知道她真實模樣和身份的太宰治不從中作梗。
她威脅道:“小治,你不想津島家來找你吧?”
放棄了富裕的生活,一個人流浪在外,這麽多年音訊全無,他應該一點也不想被津島家的人找到。
熟悉的稱呼讓太宰覺得很親近,以前需要他頂鍋的時候花澤透就會這樣稱呼他,并且還會親密的加上“哥哥”這兩個字。
他像個纨绔子弟,色咪咪道:“美女,喊聲哥哥來聽聽。”
花澤透冷哼一聲,頭都給他打掉。
突然見到津島修治讓花澤透歇了想去看望幾個孩子的心思,她一個電話讓中村接她回別墅。
車停在面前,她迅速上了車,當着太宰的面關上車門。
中村一腳油門,讓太宰治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
價值不菲的豪車嚣張的揚長而去。
太宰被尾氣嗆的低頭咳嗽,又氣又覺得好笑。
天暗了下來,萬家燈火亮了起來。
他忍不住笑,又找回了他可以短暫停靠的港灣。
隔天放學,花澤透來不及換下校服就急忙趕到小區。
今天放學耽擱了一會,昨天遇到太宰治,今天就被喜歡他的山崎富榮找麻煩。
太宰治跟個病毒體一樣,把黴運都傳了過來。
她迅速的換掉校服,将校服塞到了衣櫃裏,十分鐘畫了個戰鬥妝。
她估算了下織田到達的時間,準備好一切後進了廚房。
織田是個穩重有禮的男人,并沒有同意她同居的要求,但是答應了他每天下班可以一起和她吃晚飯。
花澤透覺得有些幸福,這跟她幻想的家一樣,做一桌好吃的飯菜,和在一起的人共進晚餐。
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晚飯她并不打算做的很複雜簡單的下了個面條,她不知道織田的飯量,多下了些面條。
門鈴聲響起,她怎麽能把要将鑰匙給織田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她熱情地打開門,先進來的不是織田,而是讓她恨的牙癢癢的人。
太宰治這逼怎麽老是陰魂不散,真雞兒煩人。
太宰治紳士的行了一個禮,對着冷淡的花澤透眨了眨眼睛開始顯擺他新學的魔術。
他空無一物的手在花澤透眼前晃了一圈後多了一朵玫瑰,“漂亮的玫瑰,送給美麗的女士。”
礙于織田,花澤透不得不扯出完美的笑容和太宰治一起演戲。
“謝謝,很漂亮的花。”
織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是太宰治,我的……”
織田開始思考他們的關系,想了想道:“我的上司兼我的朋友。”
太宰抛了個媚眼,當着織田的面開始勾引花澤透,“織田作這麽無趣,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跑了~”
“小孩,包容一下。”
織田換完鞋後看到太宰把地板踩的髒兮兮的,又聽到他輕佻的話,将他拉走,皺着眉逼他去換拖鞋。
太宰治一點也沒有客人的自覺,比花澤透還像房子的主人,他自顧自的端起桌上的面條,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還誇贊,“不愧是能讓鐵樹開花的花澤小姐,在英國待了那麽久,還能做出這麽正宗的日式拉面,太好吃了。果然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了男人的心,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織田表情嚴肅,他沒有告知花澤透在英國呆過,為何太宰會知道?
他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太宰調查了她。
随意調查花澤,讓織田感覺侵.犯了她,他并不想這般不尊重花澤透。
太宰也意識到了織田的生氣,趁花澤透去廚房的時候解釋道:“織田作,港口黑手黨不允許有任何的漏洞。”
織田喝了口面條,心都被溫暖的湯給熨熱了。
他不喜歡在港口黑手黨打打殺殺的日子,他厭倦了殺戮,別在腰間的槍也很久沒有見血了。
他還記得他看過的讓他心靈震撼的那本書。
書裏殺手放棄殺人的理由他至今還在找,給他書的人告訴他,想要讓書完整只能由他自己去書寫。
“奪人性命之人,必定無法描寫他人的人生。”
他想成為一個家,一個可以描寫別人人生的家。
一碗面三兩下就被他吃完了,他和太宰都意猶未盡,不是因為面有多麽的驚為天人,而是他們留戀這碗面帶給他們的感覺。
花澤透煮的一鍋面,自己沒吃幾口,全被太宰治吃光了,怎麽不撐死他呢?
明明心裏都氣炸了,但卻不得不揚起笑臉不能人設輕聲細語的問他“還要不要在吃?”。
可真是憋死她了,天知道她多想直接摁着太宰治暴揍一頓。
天色不晚了,織田并沒有帶着太宰在花澤透這裏逗留多虧。
花澤透将準備好的一些點心幫他裝好,像個送丈夫去上班的家庭主婦一樣。
太宰治背着織田笑的不懷好意,卻還是沒有揭穿花澤透。
“謝謝。”織田道謝的很認真。
花澤透愣了愣,眼裏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真是個傻乎乎的男人,将她牢牢禁锢的心輕而易舉的戳開了一個口子。
他的眼裏有對她的尊重,全部都是她,讓花澤透體會到了一直不曾得到的滿足。
她抱住織田,蹭了蹭他的下巴。
“最喜歡織田了!”
織田僵硬地擡起手,最終還是抱住了她。
太宰站在黑暗中,別人這麽幸福的樣子,可真是讓人看不順眼。
擁抱結束後,織田在花澤透狡黠的笑容下落荒而逃。
太宰也笑着揮手道:“花澤小姐,下次見啦。”
花澤透直接朝他豎了個中指。發覺織田看過來後,立馬放下豎着的手指,微笑對他。
她站在門口,身後是昏黃的光,周圍很暗,但她和她的燈光卻很亮。
織田急忙扭頭,譴責自己剛剛不莊重的行為。
實在是太出格了!
太宰放在墓前那朵鄒巴巴的小雛菊,風一吹就跑了。
當時織田死亡的消息是太宰帶來的。
她甚至沒有去問他死亡的原因。
什麽朝九晚五的小員工,明明就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
真不明白當港口黑手黨的員工是件很丢臉的事嗎?為什麽一個兩個都不願将他們本身的職業告知她。
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應該思考下這個問題。
花澤透俯身,虔誠的親吻了下冰冷的墓碑。
她記性其實不大好,織田的樣貌早就已經記不大清了。
只記得他那雙全心全意注視她的眼睛。
太宰拍了拍靠在墓碑上被沾着灰的風衣下擺,“走了。”
花澤透點點頭和太宰治一起離開了山坡。
霞光鋪了滿地,留在過往的人就随記憶留在過往,人總要朝前走,不能一直往後看。
太宰治手枕頭,被晚風吹的舒服的眯起了眼,他不正經道:“夜色正好,小姐可要一起殉情呀。”
花澤透難得笑得這麽溫柔,她張口吐出幾個字,“滾你媽。”
被罵了他也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笑掩都掩不住。
花澤透看了眼時間,明天還需要她親自去談一宗生意,花澤家将大部分權利在往花澤類身上移,但也并沒有完全忽視她。
夏業財團董事長死亡的消息被她傳回了花澤家,商人對于利益的嗅覺是很靈敏的,她能想到的花澤家也能想到。
沒了夏業財團的阻攔,花澤家吞并夏業財團和港口黑手黨合作贏得港口使用權也是理所當然的。
司機來的速度很快,花澤透連再見都沒有說,車窗一搖就揚長而去,一如當年。
回到別墅花澤類正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花澤透看着他就煩,當然沒給他好臉色。
花澤透明天要去港口黑手黨談合作的事花澤類也清楚,和美作玲是朋友的他哪怕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聽說過港口黑手黨的威名。
危險、兇殘,這幾乎就是別人對于港口黑手黨的認知。
花澤類放下文件,擡頭看她,“明天的合作我去談。”
花澤透抱臂嗤笑道:“省省吧你,還不是當家人就想着攬權了,給我的活憑什麽給你?就你那三分鐘說不出一句話的死脾氣跟人談什麽?談空氣啊?”
花澤類被嗆的無話可說,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健談的人,跟花澤透張口就來的性格截然不同。
妹妹剛出生的時候小小一個躺在搖籃中,他在她身後陪着她從爬再到學會走路。
封閉的世界多了個小小的身影,可越長大這個身影就離他越來越遠。
親密的關系也變得充滿硝煙,争鋒相對。
花澤類揉了下頭,無奈道:“随你怎樣。”
“切。”花澤透極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施施然的上樓了。
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她所有的前男友們達成了統一戰線,圍着她一言一語的控訴她的惡劣行為。
将她的罪行書寫成冊,寫滿字的紙一張張的丢到她面前,壓抑的氣氛讓她喘不過氣。
“騙子!”
“虛僞!”
“惡心!”
一堆人吵的她腦袋疼,她随意抓住眼前的一張紙上面寫的她的罪行全都是放屁,反正她是一個字都不認。
怪就怪霓虹太小,随便談了幾個男朋友,沒想到他們相互還認識。
這個夢一直做到了天亮,她睜開眼,還能依稀能聽到耳邊嗡嗡的吵鬧聲。
花澤透坐起來,拿起手機将還存在她手機裏備注前男友的人全部拉到了同一個聊天室。
手機滴滴滴響個不停,中原中也暴躁的用枕頭捂頭,可手機的提示音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他掙紮起來拿過手機,讓手機不停響起提示音的源頭是一個聊天室。
聊天室的名稱是:別罵了,別罵了,孩子知錯了。
什麽玩意???
他點進聊天室,立馬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頭像和網名,他根據頭像認出了幾個人。
在看了下聊天室創建人,頭像很眼熟,名字也很眼熟。
他想發個問號,卻發現創建人将所有人都禁言了。
[人在海上正在浪:我是花澤透。]
[人在海上正在浪:聊天室的諸位都是我曾經的男友,下面簡稱前男友。]
中也看到這話立馬切出去,看了下聊天室的人員,數了數竟然多達十幾個。
尼瑪都給他氣笑了。
合着他只是她衆多前男友中的某一個而已。
[人在海上正在浪:有什麽對我的不滿請直接在這裏說吧。]
[人在海上正在浪:別托夢了,孩子想睡覺。]
花澤透解除了聊天室的禁言,給了他們如此好的機會,應該不會在托夢影響她睡覺了。
可事情跟花澤透想的不一樣,她原本想着這些人應該跟她夢中的一樣,統一戰線對她集體控訴。
可事實遠沒有這麽簡單。
[立海大沒有死角:@人在海上正在浪下周網球社有比賽,小透要來看嗎?]
花澤透拒絕的毫不猶豫。
[人在海上正在浪:跡部大爺用話劇社的經費要挾我去搞後勤]
[立海大沒有死角:下周比賽就是立海大和冰帝^_^]
[人在海上正在浪:我求求你們能不能給跡部一個面子,讓冰帝不要輸的那麽慘?可憐可憐我,謝謝您了。一朵花花送給友友.jpg。]
[立海大沒有死角:不行哦^_^]
系統消息:立海大沒有死角已被人在海上正在浪移除聊天室。
幸村無奈一笑,收起手機繼續專心早練。
正在跑圈的仁王跟橡皮糖一樣的去粘柳生,“你看部長笑得更花一樣,是不是談戀愛了?”
柳生反應平平給了他一記絕殺,“部長什麽時候笑的不跟花一樣?”
柳閉着眼睛追上他們,“跟前女友聊天的概率高達98.888%。”
自認八卦之王的仁王驚訝道:“我怎麽不知道部長談過戀愛?不會是小學時候談的吧,哈哈。”
柳搖頭道:“是幸村生病時在醫院認識的,好像是冰帝的學生,具體是誰我也沒有查出來。”
幸村瞞的死死的,他也不敢直接去觸老虎的須子。
聊天室裏前男友們還在聊天,只是聊天的內容不太對勁。
[繃帶浪費裝置:透醬透醬,快來找我玩,今天河水清澈适宜殉情。]
[人在海上正在浪:滾。]
[波洛咖啡廳店員:店裏上了新品,小透要不要來嘗嘗看?]
[人在海上正在浪:我要減肥。]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我要吃零食!]
[人在海上正在浪:崽崽等等,快遞還沒到。]
[高價回收bjd:@世界第一偵探大人你的ID讓人生理不适。]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還有五分鐘。]
绫辻行人看了眼時間,立馬從地下室翻了上去,将被打暈的異能特務科監視他的人拍醒。
“別睡了,該上班了。”
他并不怕辻村深月,只是他喜歡清靜,被辻村深月發現打暈監視人員意圖離開事務所一定會對着他喋喋不休很久。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跳樓甩賣,情報低價賣,一律五折,一律五折。]
[專業催債:接各種讨債業務,需要私戳。]
[理想:@專業催債 @專業催債私聊了,看一下。]
[專業催債:ok。]
[繃帶即是本體:@人在海上正在浪報告,有人打廣告!]
[理想:@繃帶即是本體不要以為你換了ID我就認不出你是誰了,還錢!]
[繃帶即是本體:啊咧,被認出來了(/ω\)]
系統消息: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專業催債 被移除聊天室。
系統消息: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加入聊天室。
系統消息:這是一個情報販子邀請專業催債加入聊天室。
窺屏很久的中原中也發了進入聊天室的第一條消息。
[橫濱重力使:???]
[橫濱重力使:你們不對勁。]
他還想再發消息時卻發現他被花澤透禁言了,不是禁言全部而是單單只禁言了他一個人。
系統消息:您已被人在海上正在浪以破壞聊天室和諧為由禁言三天。
中原中也氣的直接把手機扔在地上,披上西裝外套憋着一肚子的氣去上班。
跟他打招呼的下屬都不敢直視他,低着頭快速的說了聲,“中原大人早上好。”
說完就立馬離開,生怕惹到本就在氣頭上的中原大人。
披着的風衣被他快速的步伐帶起的風吹高。
一米六的中原中也,走出了兩米二的氣勢。
他走到首領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平複了下心情,敲響門得到裏面人的回應後他才推門而入。
他脫下帽子,恭敬的給森鷗外行了個半禮。
“首領,有何事吩咐?”
森鷗外溫和道:“中也君不必如此。”
中也搖頭,“這是屬下應該的。”
森鷗外手指敲桌,“頂替夏業財團的合作者即将到達,拜托中也君進行接待了。”
中也站在門口等待着合作者的到來,臨走時首領的話讓他很在意。
他的老熟人嗎?
車停在了港口黑手黨大樓外。
車門打開,首先進入中也視野的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鞋跟很高,有他的增高鞋墊兩個高。
視線上移,是一雙修長的腿,當看到下來的人是誰後,中也愣了幾秒。
的确是他的老熟人。
旁邊的下屬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一向不近女色的中也大人竟然看女人看呆了。
“花澤,怎麽是你?”
哇哦,中也大人竟然還認識這個漂亮的辣妹。
花澤透今天的打扮跟以往大相徑庭,穿着職業裝,一直披散着的長卷發也盤了上去,是少見的優雅端莊。
她臉上笑容的幅度像用刻度尺量出來的一樣。
她伸出手道:“正式認識一下,花澤家派來負責與港口黑手黨合作的負責人,”
中也正色起來,伸手和她快速地交握随即分開。
對待她的态度冷靜又疏離。
實在太不中原中也了。
花澤透身後跟着一群人,是和她一起來談合同的團隊成員。
她臉上一直都挂着完美的笑容,完美的讓中原中也有一絲陌生。
他一路将花澤透領到了首領辦公室,站在門外随時待命。
他們進入前被負責首領安全的人檢查了全身上下。
作為在場的唯一一位女生,而且還是來和港口黑手黨交易的貴客,檢查人員有些為難。
輕微的咳嗽聲響起,芥川龍之介揮手讓下屬下去,自己親自去檢查這位女士。
他手抵唇,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面色蒼白的沒有血色,這樣一個體弱只能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嗎?
而且地位好像還挺高。
劇烈的咳嗽讓他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片潮紅。
花澤透有些好奇,他要怎麽檢查她。
飄在他身後的衣角拉長,貼着花澤透的身子轉了幾圈。
确定了她身上沒有帶着武器後,衣角縮回了原位。
芥川龍之介讓開,伸手朝裏指,“請進。
他攔住了其他的人,“她,一個人進。”
跟着的下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立馬可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讓小姐一個女生去應對會不會太危險了。
“我和森首領先聊聊,你們在外面等我。”
花澤透一進門,背對着她的椅子轉過來,森鷗外臉上是和氣的笑容,“花澤小姐,又見面了。”
他氣質溫和,從表面上看,港口黑手黨首領跟他太不相搭了。
花澤透揉了揉臉,遇見熟人也就沒必要裝了,臉都笑累了。
她直率的行為并沒有讓森鷗外覺得冒犯,反而感覺她有些小可愛。
花澤透抽出凳子,完全沒有她對面的男人是港口黑手黨的自覺。
她打招呼道:“大叔,你是怎麽保養的?這麽多年了半點也沒變诶。”
她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真心話,她看了下四周悄悄道:“是不是醫生都有什麽抗衰老的藥?大叔能不能給我點!我也想變美麗不想變老呢。”
趴在毯子上沒有存在感的在畫畫的愛麗絲擡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林太郎,她好有意思。”
“哇!有蘿莉,敲可愛!”
穿着紅裙子的金發蘿莉被花澤透一把抱在了懷裏揉捏小臉。
她身上冰冰涼的,沒有心跳也感覺不到呼吸。
像一個沒有一絲人氣的芭比娃娃。
“放、放開我!”胸好大,臉都埋在胸裏了。
“林太郎!”小女孩還是呼喚森鷗外救她。
“花澤小姐,時間不早了,該談正事了。”森鷗外淡淡道。
花澤透松開愛麗絲,控訴道:“你怎麽不早說你有個這麽可愛的蘿莉。”
“花澤小姐并沒有問過。”
“大叔,給個機會,我想當這個孩子的後媽。”
時刻關注立馬動靜的中也聽到這句話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這個女人怎麽敢!
她怎麽敢!
中也突然的憤怒讓跟他同站門外的芥川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他和中原中也的關系不好不算,就是普通的同事關系。
他對中原中也的感情很複雜,他垂頭,眼裏崇拜,憎惡,孺慕……在交織。
這個人,是他曾經的同伴啊。
中也呼了口氣,猛地取下了頭頂的黑帽子,真是越想越氣。
騙子!騙子!騙子!
跟太宰治一樣的爛人!
把花澤透和太宰治放在一塊,看來的确是讨厭死她了。
花澤透并不知道中也微妙的少男心,正在不遺餘力的游說森鷗外成熟女人的好處,想讓他放棄蘿莉。
森鷗外揉了下額頭,無奈笑道:“我是喜歡蘿莉,但僅僅也只是喜歡而已。”
“嗚嗚嗚,我也喜歡蘿莉。”她目光又轉向愛麗絲,吓得愛麗絲直接躲了起來。
上一秒還哭哭凄凄說着喜歡蘿莉的花澤透表情立馬變了,她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是花澤財團拟定的和港口黑手黨交易的合同。
森鷗外草草掃了一眼,招手請來了律師觀看。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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