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

摩托車的轟鳴聲吸引了在客廳的花澤類, 他擡手看了下時間,心情愈加煩躁。

他拿出手機,在聯系人列表裏的花澤透名片上猶豫很久。

摩托聲越來越響, 他起身走了幾步, 拉開大廳的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中也用他的愛車一路将花澤透載了回來, 這輛顏色鮮豔的粉紅色摩托車她以前就坐過。

車開的很快, 前面開車的人身材不高大但卻特別讓人安心。

風呼呼的往後吹, 好似能把所有煩惱都吹走。

花澤透下車, 把頭頂的頭盔取下來, 道謝道:“謝啦,中也。”

中也別扭地轉頭,擺手道:“啰嗦。”

他沒有多話,直接跨上摩托車準備離開,摩托車剛被發動就被他熄火。

“花澤,最近小心。”

他停下了就是特意為了囑咐這句話。

花澤透點頭道:“嗯,我近段時間不會去橫濱了,中也要是想我的話可以随時來找我。”

她笑盈盈地看着中也, 伴随着摩托車的轟鳴聲, 中也嘟嚷道:“誰要想你。”

他将帽子往下扣了扣, 沒有說“再見”, 摩托車把手一擰就呼嘯而去,落荒而逃。

花澤透無奈笑笑, 還是這麽可愛。

她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泰然自若的花澤類, 真是稀奇, 這個萬年睡不醒的人這麽晚了還在大廳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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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澤透跟他沒什麽好說的,直接略過他就準備上樓。

“那個人是誰?”

花澤類有些輕的話傳到了花澤透的耳朵裏,花澤透轉身, 滿不在乎地彈了下指甲蓋。

“你好像管不到。”

花澤類揉了下額角有些頭疼兩個人針鋒相對的關系,他本就不是什麽主動的性格,也不善言辭,想搞清楚兩個人如今這個樣子的原因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鼓起勇氣踏出一小步,就會被領地被闖的花澤透一把推開,推的比之前的距離還要遠。

見他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花澤透更嫌心煩,她不耐道:“還有事嗎?沒事我上去了。”

“合作順利嗎?”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什麽話題可以和花澤透聊下去。

花澤透卻明顯不想和他談,“還行。”

花澤類試探問道:“那個人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他今天特意找美作玲問了關于港口黑手黨的一些事,得知了那天在英德見過的小個子男人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為港口黑手黨在前方沖鋒陷陣的中原中也。

花澤透坦然回道:“嗯。”

她感覺有些不對勁,臨近天亮,花澤類不會一晚上沒睡在等她?

她吓得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搖出腦海。

困意上湧,在過兩個小時她就要上學,她沒空和花澤類在這裏進行尴尬又無聊的聊天。

她揉眼打了個哈欠,“還有事嗎?沒事我上去了。”

由于太困了,面對花澤類的一身尖刺稍微軟化了些,雖然還是紮人,但卻紮的沒用那麽痛了。

“沒事了。”

看着花澤透困倦的樣子他也有些困了,本來就是強打着精神,看到花澤透沒什麽事,一直惶惶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懶得上樓,直接窩在了沙發裏,一躺下,就立馬睡着了。

還未上樓的花澤透無意看到了窩在沙發裏的花澤類,回到房間拿了條攤子下來。

她放輕了步伐将攤子蓋在花澤類身上,他睡得淺稍微一點動靜就把他驚醒了。

花澤類睜開眼,看了下蓋在身上的毯子,開口道:“謝謝。”

花澤透站起身別扭道:“要是感冒了還得傳染給我。”

她匆匆忙忙的上了樓,還差點撞上樓梯。

花澤類将毯子往上拉了拉,身子全部縮在了毯子裏,用臉蹭了下毛絨絨的毯子。

好舒服。

花澤透是被鬧鐘吵醒的,她掙紮着起床,洗了個澡後半眯着眼下了樓,随便塞了點東西就準備去冰帝。

空氣這麽清新的早上,她卻要去網球社給跡部他們幹後勤。

不就是讓網球社幫忙參演了下話劇社的話劇嗎?為什麽她這個話劇社社長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現在是早上六點,網球社的人是都不賴床的嗎?這麽早訓練是有毛病嗎?

她叼着片面包,跟喪屍一樣的往門口走,撞到了進來的道明寺司,西門站在後面,故意張開了手等着花澤透投懷送抱。

花澤透耷拉着頭,直接踩了他一腳,有氣無力道:“你們是沒事嗎?天天早上跟踩點似的來這裏報道。”

西門挑眉順手幫她弄了下綁歪的領帶,語氣輕佻,“見美人可是最重要的事。”

花澤透拍開他的手,勉強擡頭看了下他的黑眼圈,嘲笑道:“黑眼圈都堪比華國國寶了,縱.欲.太多會傷身的。”

美作玲沒忍住笑。

花澤透白了他一眼,“你也一樣。”

美作玲剛剛還挂在臉上的笑瞬間僵硬。

她直白的話聽的道明寺司不滿地皺眉,“你這個女人,說話怎麽這樣?”

有人吵架花澤透的精神稍微好了些,“我說話哪樣了?”

她挑釁似的一字一句道: “小、雛、雞。”

道明寺司氣的用手指她,惱羞成怒道:“你、你、你,不知廉恥!”

之前牧野杉菜用來罵他的成語,他現學現賣用到了花澤透身上。

西門被道明寺司的成語逗笑,攬着他的肩誇贊,“不錯,還會用成語了。”

道明寺司驕傲道:“那當然。”

美作玲摸着下巴笑容不懷好意的拆他臺,“司的字典裏的成語大概就是這種擅自改編的,比如什麽不五不六,十上九下,一個打兩這種。”

花澤透及時嘲諷道:“文盲。”

被西門拉住的道明寺司氣的頭發炸起,他漲紅着臉想找詞語罵花澤透,可想了半天一句髒話也沒有想出來。

西門問了他一個很深刻的問題,“為什麽你每次都說不過她,還要趕着找虐?”

剛剛還憋不出話的道明寺突然妙語連珠,“為什麽每次都撩不動她,還要趕着找虐?”

美作玲忍不住笑,心疼地拍了下西門的肩膀,“能被司怼的啞口無言的,你是第一個。”

跡部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他們部活已經開始快一個小時了,花澤透還沒有到。

花澤透大膽的把電話挂斷,看了下時間等她趕到網球社他們應該正好結束早訓。

想讓她當苦力,簡直做夢。

她揮手打了個哈欠道:“走了,懶得看你們這幾個智障站人家門口演多口漫才了。”

花澤透聳肩直接上了車,車窗一搖就縮後座眯眼打瞌睡了。

道明寺揉了下比海藻還要卷曲濃密的頭發一臉疑惑,“多口漫才是什麽?”

西門搖頭道:“多讀點書。”

道明寺一頭霧水的對美作玲道:“他是不是有病?”

哪只美作玲看着他也一臉搖頭,無奈道:“總二郎說的沒錯,多讀點書。”

道明寺:“???”他們是不是都有病?

中村大叔車開的很平穩,讓花澤透在車上睡了半個小時。

她一下車就打發了那些向她問好的學姐、學妹們。

她看了眼時間,慢慢悠悠的往網球社晃。

距離網球場五米遠的地方站了不少人,為了不打擾網球社的訓練,觀看他們訓練的學生都會按照規定遠離網球社外的網欄,盡量小聲的不打擾他們。

幾乎沒人說話,只聽到細微的快門聲。

花澤透朝前走,眼睛都要閉上了,一只手将她轉了個彎。

前來巡查的栖川見有些無奈,敲了下她的腦袋教訓道:“睜眼,看路,我不攔你都要撞樹了。”

按照剛剛花澤透的軌跡,如果她不攔下她,一秒後她就會和幹枯的樹皮近距離接觸。

花澤透抱住了她的腰,腦袋蹭了蹭,意識模糊還不忘向她吐槽跡部,“跡部腦子有坑,不過是本着同學愛在話劇裏打了個醬油而已,不僅濫用職權仗着自己是學生會會長克扣話劇社活動經費,還過分的讓我這個一部之長幫他幹苦力。”

栖川見推開狂吃她豆腐的頭,不滿道:“你在我這個跡部後援會會長面前說跡部的壞話真的好嗎?”

花澤透哼唧了兩聲,“哪裏是壞話,我說的是事實嘛。”

栖川見屈指,狠狠地彈了下花澤透的腦門,疼痛讓花澤透瞬間清醒。

她捂着額頭,眼淚汪汪,“小見!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栖川見警告道:“不準在我面前吐槽跡部君。”

花澤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極其不雅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氣,雙手又重新抱住了栖川見,聲音軟軟道:“小見我好困啊,四點多才睡六點就起來了,我感覺我快要不行了,要美女親親才能續命。”

她學着太宰治的樣子向栖川見撒嬌,卻忘了太宰每次向她撒嬌的後果。

栖川見伸手扯住她的頭發,把故意埋在她胸裏的頭給拉開。

“你從哪裏學來的流氓姿态?禮儀都被吃光了嗎?需要我致電花澤夫人讓你重新學禮儀嗎?”

花澤透立馬驚起拒絕道:“大可不必。”

從小教她禮儀的老師也是她母親的老師,為人死板又嚴厲,她一向無法無天誰都不怕,但是想到禮儀老師板着的臉,就吓的直跳。

花澤透一邊擺手一邊往後撤,想逃。

栖川見一把扯住她的後領将她拖進了網球社,跡部坐在木椅上等花澤透等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網球社訓練已經結束,網球散落了一地,他沒讓其他部員将網球收好,而是不緊不慢的等待着花澤透的到來。

這一地的網球,便是花澤透的任務。

“跡部君,幸不辱命。”

這一地的網球讓花澤透意識到了不好,她掙紮道:“小見,你這樣認真跡部是不會喜歡你的!”

栖川見聳肩,無語,“你不要将我和跡部君拉郎配ok?”

花澤透扭頭雙手拍打牢牢拉着她校服衣領的手,“你不喜歡他你還幫他?”

栖川見反問道:“跡部君是我崇拜的對象,同時我也是跡部後援的會長,不幫跡部君難道幫你?”

花澤透停止了掙紮。

敲,她說的好有道理。

栖川見松開花澤透,幫她整理了下被她扯皺的衣領,她從不曾掩飾過對于跡部的崇拜,無關于喜歡,只是螢火逐光的本性。

能得到冰帝集體學生尊重的跡部,靠的不是華麗的外表,顯赫的身世,而是他自己,站在高處就能與驕陽抗争的光芒。

幫跡部将花澤透抓到網球社後栖川見深藏功與名的離開,離開時她還不忘給花澤透說了聲“加油”。

這滿地的網球,工程量巨大。

花澤透打哈哈道:“大爺,訓練結束了嗎?咱們走吧?”

跡部伸手将網球社的網欄門一關,站起來抱臂靠着門,挑眉道:“走哪去?後勤人員還沒有将網球場地整理好就想走?”

花澤透撸起袖子惡狠狠道:“你想幹架?”

跡部勸她道:“花澤,我們是同一個老師那裏學的空手道,你可從沒贏過我。”

花澤透讪笑撿起地上的網球拍,挑起了地上一個網球,随手一拍就打中地上的裝網球的網球框裏。

她緊接着打出第二球,可沒像第一球那樣那麽準,滾到了網球框邊高速旋轉了好幾圈。

跡部眯起眼,看花澤透的表情多了幾分深思,“外旋發球。”

花澤透聽不懂他關于網球的專有名詞,她的網球是某任前男友教的,他心血來潮時就拉着她去接頭網球場打兩球,教了她最基本的揮球方式,這個發球也是他教的,不過她十次有十次不成功,能打出一次也是靠運氣。

“越前龍雅教你的?”

她提過,她的前男友是越前龍馬的哥哥,在U-17集訓的時候,他見過那個自由如風的人。

他網球很強,一眼就讓他激起戰意,想酣暢淋漓的和他較量一番。

“對啊。”

她繼續将網球往網球框裏拍,可十個有九個中不了,第一個網球完美進框只是昙花一現。

明年跡部就要升上高三,他已經将網球社漸漸放權給日吉若,身為冰帝財團的獨子,他不可能一直沉溺在網球中。

縱使在喜歡網球,也只能無奈的放手,将網球當做茶餘飯後的消遣。

享受了家族帶來的便利,同樣的也需要為家族付出,收獲什麽就需要投入同等價值的東西。

這是每一個身處在規則中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跡部刺了句,“各行各業都有你花澤透前男友的蹤跡。”

花澤透聳肩不在意道:“誰叫我眼光好,他們個個都很優秀,在不同的領域發光發熱。”

花澤透蹬鼻子上臉,完全不在乎跡部是在嘲諷她。

她的确是耍了手段和別人交往,但在交往過程中她沒有任何不當的行為,和別人分手也是幹脆利落,要不然就是她被別人分手。

交往的這麽多男友裏,她唯一覺得稍微有點愧疚的就只有中原中也。

所以她從不曾向身邊的人掩飾她豐富的感情經歷,這并不是件可恥的事,她交往的男朋友每一個都是無比優秀的人。

網球場上的網球撿了個七七八八,圍觀網球社的女生也離開了,花澤透見四下無人,直接席地而坐。

她撿起地上的網球随意一扔,不滿道:“我不幹了!我今天淩晨才睡,沒睡一兩個小時就起來了,大清早趕到網球場,我感覺身體快掏空了。”

地上的網球就剩零散的幾個,跡部将網球撿回網球框裏後,站在她面前直接擋住了她全部的光。

就這一會的時間,就讓她困意上湧,她半咪着眼,手撐着膝蓋上,身子一歪就直接要往地上躺。

跡部有些嫌棄地拉住她的胳膊,問了句,“花澤透,你晚上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了?”

她靠着跡部“哼唧”了兩聲,又困又累,她不想讓跡部知道她昨晚被陌生怪物襲擊的事。

“和人游戲互噴,決戰到天亮。”

跡部被她氣的眉頭抽動,十分無語。

“起來。”他打了個響指,“再不起來我直接讓桦地把你扛回教室了。”

花澤透一聽這話立馬掙紮着起身,憑借着毅力挪到了教室。

跡部在後面跟着,避免她迷糊地撞樹。

“讓一下,謝謝。”

一到教室,花澤透直接癱到了桌子上。

小澤春風椅子往後移,身處手指戳了戳花澤透臉上的黑眼圈,“社長,你昨晚搶銀行去了嗎?”

花澤透拍開她的手,不耐煩道:“別問,問就是跟人決戰到天明。”

小澤春風想岔了,面色扭曲,害怕她再說出什麽莫名其妙的話直接用手捂着了她的嘴,小聲道:“社長,你小點聲。”

花澤透立馬明白她想岔了,無語道:“你腦袋裏是漿糊嗎?抽屜裏的純愛等會給我乖乖上交。”

“啊。”

小澤春風一臉崩潰,她剛買還沒捂熱的就要全沒了。

她沒心情和花澤透說話了,趁着還有時間多摸幾次。

花澤透一睡就睡了一上午,直到中午下課鈴響。

“花澤透,你是豬嗎?”

花澤透睡了一上午,精神稍微恢複了,甚至還有精力去杠跡部。

她在游戲裏練出來的不帶髒字的噴人技巧不是蓋的,三言兩語就把跡部氣的帶着桦地離開了教室前往餐廳。

跡部走後,小澤終于可以松了口氣。

“社長,下午有我約的新出的乙女游戲的發布會,你陪我一起去嘛。”

“哪裏?”

“XX商場。”

花澤透比了個ok的手勢,“好的,我正好要去XX商場拿我新訂的A家的包。”

得到花澤透的答複後,她上網刷了下關于發布會的消息,她注意到了商場不止有游戲發布會,還有一位著名的家的新書簽售會,小澤春風除了純愛,其他的并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後就抛到了腦後。

由于發布會的開場時間,花澤透和小澤春風直接翹了最後兩節課,還從醫務室搞了兩張病歷條請假。

小澤春風縮在花澤透身後,生怕跡部發火。

跡部吸了口氣平複心情,跟智障計較實在是掉份。

跡部頭才點了一半,花澤透就迫不及待地踹包帶着小澤春風離開了教室,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司機早在門外候着,冰帝距離游戲發布會地點的路程不是很長,十幾分鐘就達到了目的地。

工作日的商城外也圍滿了人,清一色的都是穿着校服翹課來發布會的學生。

距離游戲發布會開始還有一會,兩人徑直去了花澤透訂包的店。

她新訂的這款包剛剛上市,網絡上驚鴻一瞥後就念念不忘,由于霓虹一直沒貨,花澤透只能使用的鈔能力。

她的錢一部分是花澤家給的零花錢,另外的大頭是名下公司的抽成還有偶爾談合作的分成。

一拿到包花澤透就毫不猶豫的把身上背着的舊包卸下來換上了新包,她不是什麽能忍的人,得了新東西就巴不得立馬撕掉包裝用。

小澤春風逛了一會,想了想自己這個月還剩的零花錢忍痛把手裏的包放下了。

換好包後,花澤透直接将舊包交給營業員拜托她郵寄回去。

兩人又逛了一會,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趕往發布會所在的展廳。

這次發布會的票都是贈票,請的都是業內人士,小澤春風手上的票還是她一早托關系拿到的。

花澤透看了眼門票,疑惑道:“你幹嘛不找我要?”

“啊?”化了大半零花錢托關系購買門票的小澤春風此刻有點懵。

花澤透擡頭彈了下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你是不是傻,預約游戲的時候不查一下這個游戲是誰家出品的。”

發布會的展廳外豎着游戲npc的人形立繪牌,牆上也張貼着巨型海報。

游戲方還特意請了幾個coser來cos游戲裏的角色,往門口一站吸引了很多路過女生的注意,甚至還有女生當即來掃牆面上的二維碼下載游戲。

花澤透不愛玩乙女游戲,能讓她提起興趣的只有1v9的多人互罵游戲。

距離入場還剩一分鐘,門口有秩序的排起了長隊,花澤透把排在隊伍裏的小澤春風拉出來,砸了眼狡黠道:“有後門在不走不是虧了嘛?”

她打了個電話給展廳負責人,沒錯游戲發布會舉辦的展廳也是花澤家的。

游戲是花澤家的,展廳也是花澤家的,真是一點肥水也不流外人田。

負責發布會的經理急忙趕到門口親自将花澤透請了進去。

門口保安攔住了想要一起跟進去的女學生,被攔的女生不滿道:“為什麽我們不能進去?他們兩個也有票嗎?”

保安無情道:“有沒有門票他們都可以進。”

“為什麽?”

保安木着一張臉,反應冷淡,“憑她爸媽給我發工資。”

被攔的女生啞口無言,低聲罵了幾句後再次等在了外面。

經理臨時騰出了最前排的兩個位置給她們,位于舞臺在的正中間,旁邊是一些媒體和負責宣傳的網絡紅人。

這次的游戲花澤家下了大手筆,請了最豪華的cv陣容,連游戲劇情的主筆都請了已經封筆的一位言情作家。

小澤春風就是這位作家的粉絲,會預約游戲也是因為他。

親自被經理帶到正中位置的兩個女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那兩個女生是誰啊?坐正中間的c位不說還是經理親自帶過來的,剛剛我們進場可沒有這麽好待遇。”正在調試相機的某個媒體記者道。

旁邊的同行掃了一眼,有了判斷,“看校服,冰帝的學生吧。”

記者秒懂,聳肩道:“又是兩個富家小姐。”

聽到他們談話的旁邊的男人湊過來,八卦道:“那個紮馬尾的我見過,是小澤制藥的千金,另一個沒印象,不過估計家世也不一般。”

前排的某個小網紅聽到這話,往旁邊挪了幾個位置蹭到了花澤透旁邊。

他撓了下頭笑容陽光,自來熟道:“你們也是受邀來參加發布會的嗎?”

這種貼上來的人,花澤透一年到頭不知道要見多少,連一向活潑的小澤春風都對他愛搭不理。

花澤透挑眉,将椅子往旁邊挪了挪,直接道:“哥們,你臉上的粉都比我的厚了,想套近乎的話你應該找別人。”

他還想說什麽,直接被花澤透招手請來保安拉出了展廳。

朝日奈梓剛上臺就退了下去,他往臺下的座位看了一眼,給椿打預防針道:“椿哥,答應我一會別沖動。”

主持人已經開始喊名字了,椿一腳跨上臺,不在意道:“沖動什麽……”

話還沒說完,他餘光就掃到了坐在正中間特別顯眼的前女友小姐——花澤透。

花澤透的笑容變僵硬,她知道這款游戲是花澤家研發的,可卻不知道游戲的CV是誰。

她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你說這個游戲的CV是誰來着?”

小澤春風不明所以,重複道:“主CV是朝日奈椿和朝日奈梓兩兄弟。”

“為什麽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花澤透微微扭頭和椿的眼神錯開,輕聲道:“這下完球了。”

小澤春風難得聰明,她意識到了什麽捂嘴驚訝道:“難道朝日奈梓和朝日奈椿也是你的前男友嗎?”

花澤透用手擋住小澤春風因為太過驚訝而看向他們的露骨眼神。

“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厲害了,談一個不夠還要去搞他的兄弟?”

小澤春風搖頭又點頭,弱聲道:“社長你也不是什麽有節操的人嘛,和兄弟談戀愛也不是不可能……”

花澤透:“……”

椿上臺,眼睛牢牢地盯着花澤透,主持人熱場子問的問題也是心不在焉的回答。

梓趁人不至于掐了他一下,一個眼神就讓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強打起精神,臉上重新挂起笑容。

介紹完主要劇情和幾個CV後,主持人的耳麥裏傳來指令。

“為了讓大家更加了解我們得《美夢成真》,接下來會進行幾個小游戲。”

“下面會随機邀請幾個人上臺和我們的CV同臺互動,重現游戲中最浪漫的劇情。”

椿接過話筒,臉上的笑容十分惡劣,“就那位,穿着校服的卷發小姐姐,沒想到這麽漂亮的小姐姐也是我們游戲的粉絲呢。”

鏡頭移到花澤透,她的臉直接出現在大屏幕上。沒有美顏修飾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漂亮的臉,作為一個素人她的顏值十分能打。

她穿着校服,及腰的長卷發半挽在腦後,略微畫了點淡妝添彩。

被這麽多鎂光燈照射也沒有絲毫緊張,神态大方,像是習慣了被人注視。

小澤春風吸了口氣,悄聲問她,“你跟這位前男友沒仇吧?等會被打的話要不要我救場?”

迎着鏡頭花澤透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她張口直接給了小澤春風一個溫柔的“滾”字。

她和朝日奈椿相遇在炎熱的夏日,那是她第一次接受公司的案子,負責一個小成本的游戲制作。

給的預算不多,所以不得不将資金用在刀刃上,沒必要的花銷就能省則省。

為了減少預算,她在網上廣撒網找尋還沒有紅比較便宜的CV。

偶然的機會,她在公司裏遇到了來試其他戲的朝日奈椿。

他那時候還不紅,沒有名氣,剛剛進入這個圈子,配的也都是一些沒幾句臺詞的路人甲。

花澤透一眼就相中了他的臉……啊不,他的才華。

她隐藏身份,利用他粉絲的身份接近他,然後牽橋搭線促成了合作。

也是因為那個游戲,朝日奈椿在CV屆一炮而紅。

成名之後帶給他的不僅有粉絲,還有接不完的戲和游戲配音邀約,公司幫他安排了專門的經紀人,他越來越忙,和花澤透一個月見不到兩次面。

她本來就是沒有安全感,渴望別人關懷的人。連人都見不到的戀愛,不談也罷。

還沒等到她去找朝日奈椿分手,朝日奈椿倒是先提了分手,還是他經紀人上門來說的,原因是因為他太忙……

分手之後再次相見是在一次慶功宴上,曾經的迷妹搖身一變成了頂頭上司,這種經歷恐怕沒幾個人經歷過。

朝日奈椿那時候才知道他被騙了,什麽迷妹,全是騙人的!

朝日奈椿瞬間想到了他們之間相處的很多事,沒等主持人說話,他就将話筒遞到花澤透嘴邊,臉上挂着輕浮又不讓人覺得冒犯的笑容。

“漂亮的女士,有幸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花澤透同樣用笑容對他,疏離又冷淡,仿佛他就像個陌生人一樣,兩個人從沒見過,也沒有纏綿的過往。

“花澤透。”

他明明是故意請花澤透上場,想耍些小手段讓這個前男友有一個群之多的小騙子吃點苦頭。

可真等她上了臺,對他陌生又視若無睹時,他就忍不住心裏發酸。

為了面包他放棄了愛情,他沒覺得當初的選擇有錯,每個人都有追逐向上的權利,這過程中勢必要放棄些什麽。

只是這種放棄一直牢牢地紮在心裏,他位置越高,它就紮的越深,又痛又拔不掉。

主持人表情凝重,聽到花澤這姓後他就猜到了這個被叫上來的少女身份不簡單,耳麥裏的話也肯定了他的猜測。

他恭敬道:“花澤小姐,只是個小游戲,您不用緊張。”

大屏幕上上簡短地播放了一個片段,游戲中的女主面前站着四個不同類型的游戲男主,他們伸出手,說出游戲中的經典臺詞。

畫面轉到女主,她的面前出現了四個選項。

視頻暫停,這個游戲其實就是讓花澤透充當女主的角色,選擇她面前的四個配音男主的CV。

四個CV一字排開,他們穿着游戲裏的同款服飾,緩緩對花澤透說出游戲中的臺詞。

在臺下吃瓜的小澤春風比花澤透本人還興奮,她喃喃道:“是選擇金發的陽光小柴狗,還是氣質憂郁的銀發美男,又或者是沉穩冷靜的前男友的弟弟,還是萬花叢中過只為你一人的前男友?”

噫,讓花澤透出來的這個決定果然沒有做錯,現實可比游戲刺激多了。

金發娃娃臉的男生一笑,還能看到俏皮的小虎牙,他伸出手,所有的燈光都彙聚在了他明亮的眼中,“花澤小姐,一起爬山去嗎?”

爬什麽山?不去。

修長的手指撥了下額間的碎發,男生半長的銀發垂在肩頭,渾身帶着讓人心疼的氣息,他聲音又輕又淡的從花澤透的耳邊略過,“今晚的音樂會,也有你的一張票。”

太像花澤類,醜拒。

朝日奈梓行了個禮,眼睛注視着她,仿若她是他的全部,“只要小姐一聲令下,錐生玖随叫随到。”

錐生玖是朝日奈梓配的角色名稱,花澤透沒有直接拒絕他。

下一個是朝日奈椿,他原本銀白的頭發臨時染成了熱烈的紅色,他上前一步,尾調拉長,語氣是他一貫的輕浮,“透醬,一起約會去呀~”

朝日奈椿的見她沒有反應,暗自握緊了手,手掌心因為緊張沁出了一層汗,他心跳個不停,一下一下,為花澤透接下來的選擇而跳動。

她慢慢靠近他,朝日奈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還不是選了我嗎?他心裏洋洋得意道。

哪知花澤透來到他面前不是為了同意他的約會,而是特意來紮心的,“對不起,我不怎麽想和你約會。”

她轉身握住了以為她要選椿而收回的手,梓有些擔心地看了椿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椿難看的臉色。

他勉強露出一個笑,開玩笑道:“我也可以随叫随到的嘛。”

花澤透反應冷淡的“哦”了一聲。

朝日奈椿的臉色徹底繃不住了。

臺下的小澤春風激動的要跳起來了。

來了,來了,雙生兄弟為愛戰鬥,究竟誰能贏美人的芳心呢?

看來是弟弟略勝一籌,哥哥落寞轉身,看他會做出如何舉動來挽回曾經分手的前女友?

預知後事如何,請接着看下去。

小澤春風腦補了一出狗血言情大戲,并打算将這個作為寫作素材,寫成劇本向藤原修自薦。

沒有人能不愛狗血言情修羅場!

主持人笑哈哈的圓場道:“看來還是沉穩的男士更讓花澤小姐喜歡。”

花澤透點頭道:“我對于沉穩的男士有着不同的好感。”

被稱為輕浮系CV的椿感覺被戳了幾刀。

花澤透說話的态度很認真,她是真的很喜歡沉穩的男生,不過不是像朝日奈梓這樣的。

選他純粹是矮子中拔高,只能選他,當然還有個目的是為了隔應朝日奈椿。

結束完游戲後,花澤透頂着朝日奈椿吃人一樣的眼神淡定的回了位置。

這個發布會她沒有興趣看下去了,她問小澤春風道:“你還要看下去嗎?我出去透透氣外面等你。”

小澤春風本來就是為了她喜歡的作者,作者下臺之後她也沒什麽興趣在看了。

她聳肩道:“好無聊,我們還不如去逛商場,今天好像還有個作家的簽售會,要不然我們去湊湊熱鬧?”

花澤透點頭,拿起包和小澤春風離開了現場。

朝日奈椿看了眼時間,距離發布會結束還有一個小時,他沒心情開下去了。

朝日奈梓摁住他蠢蠢欲動的腿警告道:“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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