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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知道我這牢獄之災是跑不掉了,也就丁是丁卯是卯的和他們攤開了講,讓我頂替可以,但潇家的家産必須給我三分之一,否則我要是一翻供,誰都跑不了,我父親為了他的寶貝兒子,當場就在潇家祖先牌位前發誓,并和我簽了協議。”說到這,潇中晨苦苦一笑,而後無奈的朝女兒解釋,“丫丫,當初不是我信不過你媽媽,可當時那個時期,潇家的東西是不能拿出來的,而且你媽媽的性子柔弱,你們孤兒寡母的,我怕這些東西不但不能給你們帶來福氣,還會帶來災禍,只想着等我出來再好好補償你們,卻沒想到,她會那麽早的去了。”

其實他在牢裏想過各種可能:等自己多年後出來時,妻子會不會已經改嫁不再等他了?雖然不想承認,但真的改嫁他也怨不得對方,誰讓自己失蹤了這麽久?那時他只想着,哪怕她真的嫁人了,自己還有個不知是兒是女的孩子,出來後也能給孩子留份家産,不枉孩子叫自己一聲爸。

“爸,我明白的。”丫丫明白父親的擔心,這些東西要是給了母親,真的不是福氣。細想一下,母親要是還活着得到了這些東西,一個是落到舅媽的手裏,一個是日子過不下去另嫁他人,這些家産豈不是便宜了別人?父親又怎麽會甘心?

見到女兒理解的眼神,潇中晨笑着拍拍她的手:“當初我從村裏出來,去找你們時還想着,你們要是生活的一般,我怎麽都會出面,就算你不認我這個爸,我也要給你們置辦點家業,讓你們生活好一點,沒想到家齊這麽本事,自己白手起家成了老板,當時雖然沒有現在這麽好,但也初見規模,我也就沒有出現,本想着等我沒的那天,當作遺産留給你們,現在看來,還是給你當做嫁妝吧。”能親手把這些東西交給女兒,他心裏是真的很高興。

“爸——你說什麽呢?”

“呵呵,好了,好了,爸不說了,來,把這些東西收好,等有個場合時戴戴,剩下的那些地産什麽的,先放我這,你們現在也不缺錢,真有個什麽大用的話,記得朝我要。”這倆孩子的家業也不小,錢就先不給他們了,因為很多産業都和潇氏企業挂鈎,有自己在,那邊心裏有愧,還能多掙兩個。

“爸,您手裏有錢,怎麽還這麽刻薄自己?”想到父親清苦的日子,丫丫有些心疼。說實話,如果是她自己手裏有這些錢,不說大手大腳,也早就吃香喝辣的了,可再看看父親的家,唯一的家電就是臺電視機,也太艱苦了。

“什麽刻薄自己?就我一個人,東西多了也是浪費,怎麽不是過日子?”自己都多大歲數了?有什麽可享受的?就是再好吃的東西,自己吃還能吃出什麽滋味?

“不行,那家裏也太簡陋了,原先不知道爸你的情況,我們還不敢給你多買,現在知道你的家底了,我這周放假就去給你挑東西,一定要把家裏弄得舒服一些。”丫丫下定決心,說什麽都要把爸爸的生活質量提高一個檔次。

“我看啊,也別這麽費事了,那邊的房子本來就不大,年頭也不少了,幹脆把那邊賣了,到這片小區再買一套,這樣今後來往也方便,咱們家裏就是搞裝修的,爸你住的那麽委屈,我這老板的臉面往哪擱啊?”老丈人啥說沒有,羅家齊也願意往一起湊合,他們倆身邊都沒有親人了,現在多個爸感覺也不錯。

“嗯,我哥這注意好,爸,明天我放學咱們就去看樓,然後我親自給你設計,保證讓你滿意。”丫丫笑看着父親,覺得哥哥這主意好極了,不愧是她最聰明的哥哥。

潇中晨一聽也動心了,離女兒更近他當然滿意,他又不差買房子的錢,當即拍板,明天就看房子。

——我是分界線——

“呦呵?晨哥,沒多日子不見精神了?”剛子一見開門的兄弟,眼裏就是一亮。他就說嘛,這位大哥手裏又不是沒有錢?要真沒錢,自己早就拉吧對方一把了,可手裏有錢,還把自己造的跟個生産第一線的工人似的,每回見到都是那套工作服,看得他都心裏堵得慌。

現在多好?頭發也染黑了,身上還穿了件七匹狼,這看着也氣派啊?

“精神什麽?不就染了個頭發?快進來。”知道這位兄弟要來說家齊的事,潇中晨笑着将人讓進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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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哥,你這屋裏怎麽還這麽破啊?衣服都換了,家裏也搗撤搗撤。”看着那不知道挂了幾年的老挂鐘,剛子就是一皺眉。這種老古董他早就扔了,他大哥一心想老婆孩子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呵呵,這裏就不搗撤了,我在丫丫附近重新買了套房子,昨天定下的,今天家齊已經領着人開始收拾了,下次你再看我,可就要去新家了。”潇中晨從裏屋拎出兩瓶啤酒放到桌子上,提起女兒女婿,他滿臉都是笑意。

“哈哈,那感情好,你搬家一定要記得叫我,就因為你猶猶豫豫的,到現在我這個做叔叔的還沒見過我那大侄女呢,這次我準備了好幾年的見面禮,終于能派上用場了。”剛子一聽就樂了,把外衣往床上随手一扔,伸手就拿起一瓶啤酒。他是真的為兄弟開心,想女兒這麽多年,現在可算是相認了。

“放心吧,一定叫你,見面禮可給我準備足了,少了別怪我挑理。”潇中晨用牙磕開了手裏的瓶蓋,朝兄弟舉了舉瓶子,兩人開始對瓶吹。

剛子仰脖咕咚咕咚一口喝下三分之一,而後抹了抹嘴,抱歉的看着拜把兄弟:“晨哥,兄弟我讓你失望了,那兩個小子是外地流竄到這的逃犯,當然,也不排除是那個要害我侄女婿的人,直接在外省和他們自己接的頭,我讓底下的小子查了好幾天,都沒查出他們和誰聯系過,這倆人到了B省就住在一家私人的小旅店裏,然後就出了這碼子事,這事兄弟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打了個酒嗝,他皺眉看向潇中晨,“那倆小子不是被抓了嗎?到底能不能敲開嘴啊?”他在本地有影響,可這倆小子離着他們也太遠了,天知道是怎麽跑這來的?

敲開嘴?潇中晨輕輕一嘆,有些後悔的道:“我那天砸的有點狠,這倆小子一個沒醒呢,一個昏昏沉沉半醒不醒的,根本就問不出什麽來。當初只以為是搶劫的,哪知道還有這種事?”要知道還有個幕後黑手,他就不砸那麽狠了。

看着他這後悔的樣子,剛子有些無語,這位的勇猛一如當年啊。

又喝了一口啤酒,他安慰道:“晨哥你也別擔心,哪有那麽多身披命案的逃犯都能被他聯系上?這倆人說不上是他從哪淘弄來的呢,我讓手下人随時聽着動靜,要是那個幕後之人敢在B省有什麽動作,他指定跑不了。”雖然自己在B省不能算是一手遮天,但黑白兩道的人,還是會給他幾分薄面的。

“唉,也只能這樣了,也不知道是誰看家齊不順眼?那孩子老實着呢,不招災不惹禍的,怎麽就……”說到這,潇中晨想到一個可能,“能不能是同行?同行是冤家,家齊的公司可是發展的不錯,會不會是擋着哪個混蛋的道了?”

“嗯,有可能,放心,回去我就讓小子們去查查咱們B省的家裝公司,看看哪家嫌疑最大。”同行買兇殺人,這個完全有可能,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如果不是同行,那就是桃花債了……”最毒婦人心,也有可能是情殺。

“邊兒去,我女婿對我姑娘好着呢,他可不像我那不着調的侄子。”得,潇思文躺着也中槍。

許久不見的哥倆,你一句我一句的,沒過一會兒地上就放了一堆的啤酒瓶。

別看潇中晨在丫丫面前是慈父,笑呵呵跟老好人似的,可做了十五年牢的他,又怎麽能真的是一塵不染?真是那樣,又怎麽能和剛子成為拜把兄弟?

“晨哥,我侄女都認你了,你不會還想着開你那輛破出租吧?要我說,你就和兄弟我一起幹吧,你有錢,我有人,咱們倆一起幹什麽不成?”面色通紅的剛子,看着對面喝多了都臉色不變的結拜大哥,心有不甘的問着。都說女人四十豆腐渣,他可認為自己四十多歲還是一朵花呢?這位大哥才比他大兩歲就開始歸隐了,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剛子,你不懂……”雙眼迷蒙的看着牆上妻子的黑白照片,潇中晨抱着酒瓶,臉上帶着溫暖的笑意。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別的男人追求的東西他都不想要,對于他來說,陪着女兒,看着妻子的照片,此生足矣。

——我是分界線——

潇中晨搬家的那天,丫丫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自己的父親是真的坐過牢,沒有辦法,爸爸除了臉上那道疤,換身衣服簡直像個中年幹部,完全沒有坐過多年牢的痞氣。再看看眼前這位自稱是爸爸生死之交的剛子叔叔,這才是标準的道上人,那架勢?走在路上絕對無人敢惹。

“丫丫侄女,叔叔我早就想來看你了,可你這個爸自己不敢見女兒不說,也不讓我去看我侄女,真是的,來,這是叔叔給你們倆的見面禮,今後我就是你們親叔,有事千萬別跟叔叔我客氣。”剛子從兜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塞到侄女的手裏,眼瞅着這小兩口怎麽看怎麽滿意。

看看晨哥的女兒女婿,長得俊不說,眼裏看着自己還沒有任何的反感,哪像那些自命清高的小青年?上兩年學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謝謝剛子叔。”見爸爸樂呵呵的在旁邊看着,丫丫沒有推遲,笑眯眯的接了過來。心裏暗道:多虧你沒自己來看我,你要是真來了,我還以為自己惹上什麽社會人物了呢。”謝什麽?我和你爸的關系還用說個謝字?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原先不知道有我侄女女婿,所以就準備了一份,好幾年你爸也不讓我見你,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這是我昨天特意去挑的,保準你們看了喜歡。”第一次送小輩禮物,剛子叔叔非常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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