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體貼
“果然是嘴硬心軟的丫頭啊。”
莫問想道。
應着張琪琪的眼神,只怕這個丫頭也是這樣的想的吧。
明明口口聲聲的說着不會顧及他的死活,卻還是偷偷地去報案了。
“全城搜查了嗎?”
“着重排查那些流浪漢!”
莫問又追問道。
那個老柳消失這麽些個月,最後一次出現應該就是被龍哥他們追債吧,沒有任何穩定的經濟收入,也無家可歸。
或許早就成為了東海衆多流浪漢中的一員,在某個橋洞下茍活着。
“東海幾千萬人!”
“只有幾萬幹警。”
“又不是只有柳子琪一個案子。”
柳子琪又恢複了暴躁的樣子,一下子就火了。
從大案到雞毛蒜皮大的小事兒,每個人恨不得會分身術。
怎麽會因為尋找一個人便大海撈針?
這完全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這次,幫幫我。”
“我感覺,這件事不尋常。”
“把柳子琪帶回去的人不一般。”
即便如此,莫問依然沒有放棄,甚至第一次用這種哀求的語氣懇求着張琪琪。
“肯定不一樣。”
“你都吃癟了的,能一般嗎。”
張琪琪不耐煩的應着。
這還用莫問說嗎。
這段時間張琪琪可是見過了許多超乎常理的事情,本來就亂糟糟的,又找不到人給她解釋,去找老李,被老李直接堵回來了,現在莫問還神神秘秘的。
“你想變強嗎?”
這招無果,莫問又用張琪琪比較在意的東西誘惑着她。
“廢話。”
“我現在不就在變強嗎!”
張琪琪的眼神可不就是就在說“不然那你做什麽?”
現在莫問可是局裏的教官呢,作用就是幫助他們變強的。
“那種真正的強者。”
“像是神話電視劇裏面的那種強者。”
莫問目光灼灼,眼眸深處有着一團火。
瞬間熾熱了張琪琪全身。
這個丫頭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又用舌頭舔了舔幹涸的嘴唇,猛地點着頭。
作為個無神論者,以前誰這樣給張琪琪說,肯定會被她跳起來一巴掌的。
可結合最近的事情,莫問沒有點明,張琪琪也選擇了相信。
“幫我找到柳子琪父親。”
“你就能知道更多。”
莫問像是騙孩子的怪蜀黍一樣,邪邪的笑着。
“好!”
這下,這個丫頭沒有拒絕了,激動的應着。
“你們手腳利索一點!”
“還有大事!”
張琪琪小跑回房間,沖着下屬吼道,巴不得下一刻出門就能看見柳子琪的父親。
迫不及待,躍躍欲試了!
成功捕獲一名傻孩子!
“我先走了。”
“有線索告訴我。”
莫問朝着裏面吼着。
“好嘞。”
“包在我身上!”
“猛禽姐姐和唐糖已經先回去了。”
張琪琪高聲應道。
出門的時候,那個帶莫問來的小弟已經不見了。
這也正常。
他那樣的混子,在一群警察中間,肯定顯得很不自在的,只怕在看見警車拐進來的瞬間,他就已經溜之大吉了吧。
華夏永遠不缺少吃瓜群衆。
即便現在是晚上。
外面依然彙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越過封鎖線,莫問板着臉,那些人很自覺的給莫問讓開了一條路。
他們還以為莫問是裏面的警察呢。
這倒是方便了許多。
凝望了一眼原本屬于龍哥場子的那個酒吧,莫問收回視線攔了輛出租車回家了。
可是答應唐糖今天會早點回去的,那就不能食言。
看了看手機,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從這邊過去,需要四十多分鐘。
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現在正在做什麽。
李鳶的小區樓層很高,擡起頭莫問一時半會兒見還找不到那扇窗戶是家。
走進電梯,按下熟悉的23層按鍵,莫問一下子愣住了。
“這可怎麽辦。”
似乎自己沒有鑰匙啊,等會兒該怎麽進門呢。
萬一那兩個丫頭睡着了,把她們吵醒嗎?
“滴。”
“嘎吱。”
電梯門剛打開,李鳶便靠在門框含笑朝着這邊看着。
“看見你回來的。”
這個丫頭抱着手,笑道。
“嘿嘿。”
莫問尴尬的笑着。
心裏還是暖暖的
屋子裏燈火通明,唐糖握着筆,傻乎乎的盯着電視目不轉睛,茶幾上還有不少零食,垃圾桶也被塞得滿滿的。
“老爸。”
“我還等着你教我做作業呢。”
見莫問回來,唐糖瞬間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難道我不回來,你就不做嗎?”
莫問無奈的笑着,想起自己答應過唐糖的東西只好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
“我瞧瞧。”
即便是她會,或許她就是享受這個莫問陪着她的這件事情吧。
當然,莫問也很喜歡。
畢竟,這父女兩相處的時間是很少的。
李鳶沒有打擾她們,也沒有湊過來。
默不吭聲的将莫問的衣服拿到浴室去放着,又不着痕跡的提了個醫療箱放在旁邊的餐桌上,這才坐在唐糖的另一邊。
電視的聲音以及很小很小了,唐糖在中間,三人的目光都在這個課本上,仔細研究着這些最為簡單的題目。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莫問偷看了一眼唐糖想道。
這個小丫頭,真的很可愛啊,皮膚吹彈可破,就是剛才應該有皮過了,耳畔的頭發散落着。
“老爸,我做完了!”
“我先去睡覺了哦。”
“明天還要上學呢。”
還是唐糖驚擾了莫問。
“哦哦!”
莫問點頭的同時,唐糖麻溜的把作業收拾進小書包。
一直沒開口的李鳶幫着她,避免她三心二意落下什麽。
“走了走了。”
小丫頭踩着粉紅色的豬豬拖鞋鑽進了房間。
“我瞧瞧,你又怎麽了。”
李鳶這才起身把醫療箱搬過來,攤着手,白了莫問一眼。
“沒什麽大問題,我自己處理過了。”
略為心虛的把手放在李鳶的手心,莫問笑着。
“車又壞了嗎?”
“鑰匙我明天給你留着,免得你走路回來。”
“房間鑰匙我也配了一把,我有些時間加班,回來的比較晚。”
一邊拆着莫問粗魯包紮的手心,李鳶低着頭淡淡的交代着。
“麻煩你了。”
千言萬語,還是只吐出了這四個字,莫問看了看窗臺微微拉開的窗簾,似乎李鳶還站在那兒一直看着小區的大門,又看了看低着頭滿臉認真嚴肅的李鳶,急忙的別過頭去。
剛好和從房間裏探了個頭出來扮着鬼臉吐着舌頭的唐糖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