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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等劇組的第一天拍攝結束, 年曉泉離開片場,回到酒店,感覺身邊的工作人員目光裏隐隐都帶上了些興奮雀躍, 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因為自己昨天打人的事太過驚世駭俗, 可等闵姜那個格外害羞的小助理特地跑到她跟前說了一句“年姐我也在磕”,年曉泉眉頭一皺, 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大對勁起來。
此時闵姜已經換完行頭下車, 看見那邊愣愣站在原地的年曉泉, 走過去, 便笑着點評道:“你兩可真會玩兒。”
年曉泉“啧”上一聲, 靠過去, 低頭發問:“這…是什麽意思啊?”
闵姜見她一頭懵,意識到她還不知道網上的事呢, “噗嗤”一聲笑出來,一邊帶着她往酒店裏走, 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道:“喏, 自己看。”
說完, 她見年曉泉對着手機屏幕漸漸露出一副躲避不及的嫌惡表情,搖了搖頭,便忍不住感嘆起來:“真的,小年,怪不得之前那微信群裏有人點評,說白少遇見你就跟中了蠱似的。以前他在外人面前,可真不是這個樣子,一屋子漂亮小姑娘, 眼睛就跟生了根似的長在他臉上,他愣是嫌人煩,挨個把人扔走。別說追求了,連摸個手都能黑臉。”
年曉泉被她說的擡起頭來,蹭了蹭鼻子,小聲說到:“咳,他那時候還小,不懂事。”
闵姜一挑眉毛,樂了,“再不懂事,那現在不是跟你也拉拉扯扯十幾年了嗎,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幾年吶。”
年曉泉因為她這句話,一時竟有些不知該回答些什麽。
等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年曉泉洗了個澡,原本準備好好睡上一覺,可她一閉上眼睛,網上的那些事就會立即出現在腦海之中,她于是一時沒了睡意,嘆着氣,只能再一次将手機拿了出來。
可她原本只想上去瞅兩眼,掌握掌握大致風向,沒想到,看到後來,也不知是網友文采太好,還是這熱鬧湊得太有意思,年曉泉自己竟然也有些意猶未盡起來。
特別是那個“年姐保護委員會”下面的粉絲,文采那叫一個出衆,腦洞那叫一個純然,編的段子什麽風格都有,霸道總裁愛上我,拳頭下的一見鐘情,甚至還有青梅竹馬多年重逢的戲碼,總之,年曉泉跟白宴在她們哪裏,都已經不再是兩個“人”,而是她們心中美好愛情的化身了。
年曉泉于是對着手機一看就是四十多分鐘,後來索性還給自己建立了個小號,跟着她們一起嚎叫“磕死了”。
直到門口響起助理小徐的敲門聲,年曉泉臉上的傻笑猛地停下,擡起頭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些什麽,很是心虛地四處看了一眼,而後一腦袋紮進枕頭,一邊嘟囔着“好煩吶”,一邊四處亂滾起來。
助理小徐進了屋子,感受到裏面年曉泉無處安放的愁緒,內心只覺大為觸動,她覺得自己的老板在白總這樣高強度、高臉皮的熱烈追求下,居然還能保持初心,專注工作,為了劇組殚精竭慮,苦苦思索到如此地步,這是怎麽樣高潔的一種人品呀。
當天晚上,小助理回到自己的房間,暗暗發誓,自己一定也要像年曉泉那樣努力奮進,提升自我,她于是一臉嚴肅地坐在桌子前讀了一宿的世界名着,第二天起來,終于學有所用,拿出手機,開始在網上也編起了年曉泉和白宴的感人愛情段子來。
第二個星期,白宴帶着鄭澤一起過來劇組探班。
白宴如今規矩了許多,意識到年曉泉不喜歡過分高調的示愛,于是提前給鄭澤的影視公司注了資,然後親自把鄭澤百忙之中從西北拎過來,兩人一起出現在片場,神情嚴肅正經,可謂将脫褲子放屁這一精髓思想發揮到了極致。
年曉泉第一次在劇組見到白宴時,神情很是難為情。
可後來等到第二次,第三次,她倒是慢慢也适應下來,甚至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都開始無比自然地喊起了白宴“姐夫”。
白宴對于這個稱呼适應十分良好,跟年曉泉兩人單獨休息的時候,還主動提了一嘴。
年曉泉看着他的臉,嗆了兩口奶茶,被白宴從後面拍着安撫下來,忍不住問:“你真的喜歡這個稱號啊?”
白宴點點頭,回答得很是誠懇,“當然。”
年曉泉眨了眨眼,還有敢相信,“你不在乎人家不叫你‘白總’,而是只把你當成我的家屬?我以為,你這個唯我獨尊的脾氣,一輩子都只想成為我的‘庇護者’呢。”
白宴拿來紙巾,一點一點将年曉泉咳嗽時落在胸前的水漬擦幹,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低聲回答:“我在乎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關系。”
說完,他見年曉泉呆呆地擡頭看過來,她的嘴巴因為剛才的奶茶還有些濕潤,微微張開,像是勾着人過去尋香似的,他于是将她慢慢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上去對着她的嘴巴親了親,而後,勾着嘴角,說了一聲“甜”,見年曉泉不好意思,掙紮着想跑,連忙又把人一整個抱進懷裏,手掌在她的背上輕輕安撫,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望着不遠處的綠茵,面無表情地告訴她道:“我過去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蹉跎那麽多的時間。其實,我要的不過是你,只要你心裏有我,只有我,就算是做你的狗,我也是不在意的。”
年曉泉聽着白宴的話,像是又一次感覺到了他心底的那些虔誠和篤定。
她知道,或許白宴對于自己的占有欲,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改變,但在經歷了這麽多之後,他學會了克制,也學會了隐忍。
對于白宴來說,或許他的成長,就是在這樣一個無所畏懼世界裏,發現了一樣真正讓他畏懼的東西。
白宴在蓉美沒有多待,因為工作,第二天便回了北城。
等陳湘桦将闵姜的主要戲份拍得差不多,劇組便也收拾東西,轉戰去了下一個地點,蓉美下屬的籽桐村——玫紅飾演的女主“劉春華”戲份拍攝地。
劉春華是電影裏的三個女主角之一,也是電影裏最為凄慘的一部分戲。
劉春華家中是地主階級,小時候天真無邪,原本跟去了外地讀書的遠方表哥情投意合,只可惜後來遭逢國內特殊時期,母親将她嫁給了一家農戶的兒子,不識字的丈夫與她沒有愛情,公婆嫌惡她的嬌氣,丈夫嫌惡她曾經心有所屬,兩人生活過得雞飛狗跳,孩子不能理解母親的固執,長大離開家之後,沒有再回來,而劉春華的父母兄弟、甚至是丈夫也在無盡的漫長裏接連離開,最後,陪在她病床前的,只剩下一條同樣沒入黃昏的狗,還有當年表哥留給她的那一個碧玉镯子。
年曉泉當初剛剛看見劇本這一段的時候,心裏很為“劉春華”這個角色感到傷感。
陳湘桦對于塑造這個角色,顯然也格外上心,親自在蓉美周邊尋了一圈,終于在籽桐村找到了當地一家大戶的老宅,選做了劇中“劉春華”的祖屋。
籽桐村離蓉美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劇組一行人到達籽桐村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年曉泉下了車,站在高高的田埂上,四處望了望,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回到了從小長大的小前村裏,風裏都帶着些讓人熟悉的泥土味道。
吃過飯後,年曉泉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回屋休息,她一個人頗為惬意的沿着村裏的小溪散了許久的步,偶爾路上遇見誰家的老黃狗,還要打個招呼,跟下鄉視察的幹部似的,老神在在,遠遠望見那頭一片郁郁蔥蔥的白花樹,臉上有些驚訝,小跑着過去,仔細确認了一遍,立即打着電話給了那頭的傅娉婷。
白花樹,也叫越南安息香,它的樹脂能做出一種極其高檔的香料,“思泉”下面的許多産品就是使用的這種香料。
這東西國內當然也有,只是沒有規模化種植,加上土壤有所限制,所以“思泉”的安息香,大抵都是依賴進口。
去年,傅娉婷曾經親自去越南合作商那裏看了一眼,發現那邊廠商給中國合作方開出的價格幾乎是歐美的兩三倍,可他們卻一直偷偷将首批次原生的好膠出口到歐美,而殘次品,才留給中國。
傅娉婷為此氣得兩天沒吃好飯,回來之後,一直就嘀咕着要去哪裏找個原料替代品。
可原料替代哪裏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年曉泉為此也憂心過一陣,如今,她對着眼前的白花樹前前後後看了一邊,心裏生出些大膽的想法,拍下幾張細節處的照片,又找來村裏的老村長問了幾句,第二天,傅娉婷派了公司裏的化工工程師和原料師過來,再三查看之下,終于确認了籽桐村的土質的确适宜規模化種植白花樹,并且穩定之後,還有望代替越南安息香成為公司的主要香料來源。
年曉泉為此興奮得一晚上睡不着覺,跟村支部書記說了這件事,劇組休閑之餘,便讓他挨家挨戶去詢問村民們的意見。
籽桐村在蓉美市,實在是一個窮的不能再窮的小山村。
村民們聽說有城裏的大公司願意派專家過來培訓他們種樹,之後還能達成樹脂産品的長期穩定合作,難免都有些心動。
幾天之後,村裏召開了一次全體村民大會,除了後山劉強那一家,基本上所有村民都願意跟“思泉”達成長期合作。
年曉泉對此沒有覺得意外,只是忍不住問村長:“村長,那個劉強家裏怎麽不願意吶?”
村長嘆一口氣,回答:“哪是不願意啊,他那就是懶的。那個劉強啊,是我們村裏出了名的懶漢,他老婆倒是勤快,只可惜是個瘸子,嫁過來我們村裏之後,跟着那劉強,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有時為了省下一個蛋給孩子,自己大半夜去挖些土根根吃呢。”
年曉泉自己小時候也經歷過不少艱苦的日子,哪裏聽得了這樣的事,她眉頭一皺,便側臉說到:“那有時間,您帶我去她家裏看看吧,她丈夫不同意,我就跟她本人說。”
村長這段時間跟年曉泉相處下來,也知道這個劇組美術指導不是壞人,甚至不像其他城裏人那樣,有着些隐約的優越感,想了想,便點頭答應道:“行是行,但她雖然能吃苦,可也有些怕男人,不一定能成。”
年曉泉見狀,笑了起來道:“我知道,只是事情總要去問問才知道。”
于是,兩天之後,劇組放了工,年曉泉在後面的澡堂洗完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便跟着村長一起去了後山的劉強家裏。
劉強見到村長,臉上沒有多少恭敬,他這人混賬得遠近聞名,以前他娘在的時候打他老子娘,他娘走了他就開始折磨自己的瘸子老婆,後來國家有了扶貧政策,他更是名正言順的不幹活兒了,整日就指望着國家的低保金過活,村裏哪家要是開始學着養了豬,種了樹,過的太好,他還要過去偷偷把人的秧苗給踩爛,可謂壞到了人見人恨的地步。
他老婆是隔壁村嫁過來的,因為家裏窮,早早把她打發出來,她本人倒是很能吃苦,即便瘸了一條腿,為了兩個孩子,還是把家裏幾塊田捯饬出來,只為他們能有口飯吃。
彭晶晶起初聽說村裏要集體學習種樹,心裏就向往得很,可劉強拳頭太硬,怕她去學習種樹不再幹家裏的活兒,一直硬坳着不肯答應。
如今,年曉泉進了屋裏,看見那頭彭晶晶眼睛裏隐隐閃爍的光亮,忽的感覺像是看見了家裏奶奶當初的樣子。
年曉泉的奶奶也是大字不識的農村婦女,她當年也是頂着這樣一雙眼睛,一點一點把年曉泉和年玥拉扯大了。
年曉泉于是深吸一口氣坐下來,見劉強沒有一點好好說話的意思,索性直接越過他,看着那頭彭晶晶問:“這個姐姐,你想要跟着村民一起種樹嗎?”
過去村裏從來沒有人敢越過劉強那個家主,單獨跟彭晶晶詢問過。
此時,彭晶晶有些受寵若驚地擡起頭來,臉上表情愣愣的,咽了一口口水,見年曉泉依然溫溫柔柔地看着自己,她終于使勁點了點頭,回答:“我…我想,隔壁王嬸說,我們那個樹種下去,你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買,以後,不光家裏能吃上好的,還能給孩子買上新衣服,這是真的嗎?”
年曉泉聽着她的話,心裏發酸,點頭告訴她道:“是真的,而且,我們還會跟政府合作,就算你們的樹脂有時候因為天氣意外沒有達到收購标準,我們也會給你們基礎補償。”
彭晶晶聽不大懂年曉泉這些補不補償的話,她看着眼前年曉泉的樣子,只覺這個小姑娘看上去就像個菩薩一樣。
她于是忽的抓住自己孩子的手,對着他們喊到:“大寶二寶,快給這個姐姐磕頭。”
她話音剛落,那頭劉強就掀了被子下來,對着年曉泉罵:“老子才是這個家的男人,你找她個老娘們兒在那裏說什麽!”
年曉泉對于劉強這樣的男人一向看不起,冷笑一聲,轉過臉來,回答到:“我可不跟畜生說話。”
旁邊的村長沒有想到年曉泉回起嘴來這麽直白。
他知道劉強平時的脾氣,生怕年曉泉這麽個金疙瘩在這裏受了傷,連忙邁步向前,想要開口勸說兩句。
沒想劉強直接拿起地上的鞋子,胳膊往上一擡,作勢就要打年曉泉。
但他雖然是個男人,個頭卻只有一米七二,加上平時好吃懶做,身體素質奇差,年曉泉側了個身,左臂一揮,抓住劉強的兩只手反扣,一瞬間就将他整個人壓在地上,右腿往上一擡,還在他的後背上使勁踩了踩,跟看一只蟲子似的,看着他的後腦勺,面無表情地問:“怎麽,打老婆打習慣了,見到個女人就敢上手?”
劉強嚷嚷兩聲,見自己奈何不了年曉泉,終于不再造次。
當天下午,趁着劇組有記者過來探班,劉強又犯了壞主意,大喊一聲,脫去衣服,露着後背,就那麽對着外人控訴起年曉泉下午的“暴行”來。
好在這件事村長一直看在眼裏,加上彭晶晶也已經不再想跟劉強過,兩人一起将下午的事、和劉強過去做下的惡事都跟媒體說了出來。
當天晚上,劉強就因為涉嫌偷竊被公安帶走。
而網絡上,早些時候對年曉泉“暴力”存在不理解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多地持有了正面的态度。
白宴得知這件事後,心中很是擔心,第二天把彭如海派了過去,讓他親自守着年曉泉,不能再讓劉強那樣危險的家夥靠近。
彭如海仔仔細細完成白宴的交代,待了一個星期,不光盡心做安保,甚至還每天定時給白宴報告年曉泉的行程。
白宴原本心情不錯,可等聽到彭如海說,年曉泉如今成了籽桐村的大名人,不少在外頭打工的優秀男青年為了見她一面,都紛紛趕回來,他一下子就不高興了。
挂上電話之後,白宴在會議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旁邊的秦秘書吓得不敢說話,倒是梁秘書慧眼識金,看出了自家老總的苦惱,散會之後,提出了寶貴的建議:“白總,下周南襄那邊正好有個論壇會議,不如您過去參加一次,之後還可以順便去看看年小姐。”
白宴得到梁秘書這句話,雖然心中很是滿意,可臉上還是裝的很是平靜,揮了揮手,說到:“嗯,你去安排吧。”
說完,他看着一旁捂着文件夾一臉呆愣的秦秘書,“啧”了一聲,沒好氣道:“你走開點兒,攔着我的光。”
秦秘書垂着腦袋離開辦公室,跟個地裏黃的小白菜似的,老臉往下一耷拉,可別提有多可憐了。
第二個星期,白宴帶着秦秘書在南襄市開完會,立即坐着高鐵去了蓉美,然後輾轉三個小時,到了籽桐村的村口。
白宴來時準備做的很是充足,為了體現出自己與當地優秀男青年的巨大區別,他特地讓人定制了一套藍色西裝,頭發在高鐵上,也讓專人打理得格外有型。
只是沒想,他做了如此多的準備,可剛剛從車上下來,沿着路往前走了一段,也不知是不是身上香水的味道過分出衆了,那頭眼看着就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一頭體型巨大的老母豬,情緒十分暴躁,對着白宴撞過來的路線卻十分精準。
白宴過去打過兩米的黑人,掀過百來斤的摩托車,就是沒有抓過這即将分娩的老母豬。
眼看着它像是發了瘋,白宴連忙站穩身體,雙手一撐,将那頭豬的耳朵下意識往後拉扯住,而後右邊手臂用力向內将其環住,電光火石之間,迅速把它制服,穩穩壓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老大媽此時也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嘴裏一個勁地喊着:“劉強那個挨千刀的又來嚯嚯我們家的豬,還好這個姑娘,哦不,小夥兒,你是哪個村的啊…”
大媽說着說着,覺得眼前這個長得跟姑娘似的小夥子看着實在不像是村裏人,一時有些愣愣地,沒好意思再開口。
年曉泉倒是不知道白宴那頭剛進村,就被老母豬熱烈歡迎了一次。
她在劇組才讨論完分鏡的事,遠遠的便聽見助理小徐很是興奮的叫聲,擡頭看過去,冷不丁地看見那邊神色有些淩亂的白宴。
他的襯衣此時有些發了皺,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也不再嚴謹,從額頭邊上一根一根散落下來,乍一看,有着些淩亂缭繞的美感。
年曉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像是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幾秒鐘之後,她小跑過去,聞見白宴身上隐約豬飼料的味道,神情一瞬間變得有些怪異。
白宴原本以為外套扔給秦秘書後,自己身上味道會好上一些,此時見到年曉泉的表情,吓得他直接往後退了好幾步。
年曉泉見狀有些莫名,剛想開口問他怎麽了,沒想那頭劇組的欄杆外面,又忽的響起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只見一個瘦臉大媽,此時正帶着一個籃子走過來,四處瞧了一眼,發現年曉泉面前的白宴,立即走過來,大聲喊到:“原來你是年老板的男人啊,哎呀,恩人你怎麽不早說呢,你們兩口子可真是活菩薩,不光帶領我們村子脫貧,還救下我好幾條豬命!”
她這話說完,周圍村民紛紛看了過來,喊:“王大媽,你家老母豬下完崽啦?”
大媽笑嘻嘻地看向大家,指着身旁的白宴,說到:“下啦下啦,都多虧了年老板的男人,要是沒有他,我家的老母豬哪裏能下崽。”
白宴原本神色就有些窘霍,此時更是下颚肌肉一瞬間收緊,轉頭看向身邊的年曉泉,皺眉說到:“不是的。”
大媽覺得白宴這是在謙虛,一拍白宴的肩膀,大喊着說到:“別不好意思,你以後啊,就是它們的再生父母了。”
作者有話要說:??白宴:不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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