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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帝都上流圈子裏聞名遐迩的帝宮會所十分引人矚目,據傳會所幕後老板在西方某未開發島上狩獵了不少稀奇物種,将于今夜在會所最神秘的地下拍賣場進行展覽和拍賣。
此消息一經放出,上層社會中的各界人士紛紛蠢蠢欲動,尤其是那些身份特殊的頂級貴胄和隐形世家,更是相繼聯系了會所負責人了解相關事宜,并大手筆地預定了拍賣會貴賓包廂。
帝宮會所是帝都上層圈子裏最為著名的娛樂場所,它集所有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吃喝玩樂衣食住行等設施為一體,占地面積不僅龐大得令人嘆為觀止,裝修建築更是全球最頂尖的奢華恢弘,就連它幕後雄厚驚人的神秘背景,也是讓所有人又敬又懼的所在,它不僅吸引了上流社會人士的趨之若鹜,還讓上流圈子的貴族們競相成為其中VIP會員而倍感榮耀,更是以此來攀比尊貴地位的标志性身份象征。
而關銳今夜帶田小安來的地方,便是傳說中帝宮會所真正的內部核心所在。
帝宮會所根據消費客戶的身價頭銜分為三個檔次,即為白銀會員、黃金會員、鑽石會員,聽起來雖然老套,但其中含有很多讓人接觸不到的深層領域。白銀會員只能在會所的外圍區域消費自由行動,黃金會員則是會所的中圍區域,而傳說中僅有三十位鑽石會員名額的內圍區域,那是所有人都非常向往卻又恐懼的地方。
只因那個地方,是東方大國最頂級圈子裏的真正權貴者,才有資格随意進出的。無論是誰,一旦觸犯規則擅自闖入,別說那些藏在暗處神出鬼沒的實彈警衛瞬間能把闖入者打成蜂窩,就是那些全智能高科技操控的防禦攻擊系統也能瞬息殺人于無形。
田小安忐忑不安地坐在車座上,一雙茶色墨瞳一會兒看看身邊抽煙打電話的關銳,一會兒又看看車窗外燈火闌珊的美麗夜景,小身子規規矩矩的擺着乖乖聽話的姿勢,卻因為心裏過于緊張而稍顯僵硬,一雙白嫩小手緊攥着布料柔軟的白色袖管。
不耐煩地應付完了幾個電話後,關銳啧了一聲順手掐滅煙頭,吊兒郎當地大腿翹二腿上,那樣子簡直有辱他高貴的氣質和身份,但卻又透露出一絲絲毫不違和的匪氣。
關銳從旁邊的小冰箱裏抽出一支昂貴紅酒,誘惑般地在田小安眼前晃了晃,嘴角咧開:“小安,這可是我從表哥那好不容易求來的,要不要嘗嘗?”
田小安立馬搖搖小腦袋:“不用了銳表哥。”
“沒事兒,就喝一杯。這可是頂級酒王,有錢也買不到的極品。來來來,陪表哥喝一杯!”
關銳豪邁地說完後,便熱情地去開紅酒了,田小安見狀連忙擺手:“銳表哥,我……我不會喝酒,真的不用麻煩了。”
關銳頭也不回地道:“不會喝,今兒就跟哥學學。你今年是十四還是十五?差不多也就跟我差個一兩歲,也算成年了,喝點小酒怕什麽。這不過是度數不高的紅酒,要是改天哥教你喝白酒,你不得吓死啊!”
嘭地一聲,關銳動作利落地拔出酒塞,扭臉沖田小安眨眨眼,似真非假地笑道:“況且,你跟在我表哥身邊,雖然名義上是被他收養的弟弟,可将來也不一定會被何家承認,你若是不努力不做出點成績,萬一哪天表哥護不住你了怎麽辦?不就是喝點小酒嘛,你幹嘛怕成這樣,這麽小的膽子,可不适合呆在我表哥身邊,說出去都丢人。”
這一半警告一半教導的話,讓田小安心裏格外的不舒服,卻也不得不接受,若再拒絕的話就顯得不懂事,也不給對方面子,只能硬着頭皮小聲應下。
關銳給田小安倒了一杯紅酒,也給自己斟滿一杯,索性車廂裏就他倆,也不拘于什麽規格,關銳拿着杯子仰頭就喝。田小安舉着杯子看了他半天,最後也微顫顫地把杯子送到嘴邊,小口地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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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銳砸吧下嘴巴,眼瞅着田小安矜持的模樣,不禁大聲嚷道:“我說你怎麽像個娘們兒似的,要喝酒就大口喝,別跟小姑娘樣兒的扭扭捏捏的!”
田小安被關銳的大嗓門吓了一跳,眼睛慌亂地看了眼關銳,試圖讓對方饒過他,可關銳的視線太過強逼,田小安沒辦法,只能被迫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誰知剛咽下嗓子就被嗆住了,他趕緊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關銳見他這樣,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算了算了,不想喝就不喝了!”
田小安由于咳得太厲害,眼睛裏滲出了一層生理淚水,那泫然欲泣的小模樣配上那張精致美麗的蒼白小臉,就像是被人欺負狠了就快要哭出來似的,看起來頗為可憐兮兮,卻又格外地楚楚動人。
關銳眸色一動,不知為何,抿着嘴不再說話,直接拿走了田小安手裏的酒杯,然後又拿出一張溫熱濕巾,他并未沒遞過去給對方,而是動作粗魯又嫌棄地給田小安胡亂抹了把臉。
田小安冷不丁地被襲擊,剛想要驚呼着躲開,卻感覺臉上溫熱濕潤的觸感,他下意識地僵住了,一雙含淚眸子詫異而慌張地望向關銳。
關銳被他的眼神盯得渾不自在,緊繃着臉丢掉濕巾後,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告訴你,今晚我大發慈悲才帶你出來見識見識,你必須老老實實跟在我身邊不許亂跑,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要是待會兒你敢跑沒影兒,或者做了什麽丢臉的事情,可別怪我不講情面!記住沒?”
田小安剛才受了一些驚吓,現在又被關銳耳提命面了一頓,臉色自然不太好看,心道:若不是你威逼利誘我才不跟你出來玩呢!現在還用這副語氣來教訓他,這算什麽!
可不管怎樣,田小安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關銳又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他不能輕易得罪,只能隐忍着點了點頭,旋即賭氣地扭過身去,咬着嘴唇一言不發。
并不知道此時此刻在田小安心中好感全無的關銳,見田小安生氣不搭理他,他嗤笑一聲,并未在意,擡頭吩咐前面司機開快點,便也沉默着不再說話。
關銳年少氣盛,性子高傲,難免會在不注意時說出難聽刺耳的話,再加上他從小備受寵愛身邊圍繞着全都是恭維他讨好他的小跟班,根本就不懂得真正的朋友之間是如何相處,發生矛盾和争吵又是該怎樣解決的。
而田小安性子恬靜,外柔內剛,對于關銳這樣的人只要能好好相處,就絕對不會和對方發生沖突,可他也有忍耐度和底線,剛才關銳的一番話确實讓他有點受打擊,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高貴與卑賤之分,讓田小安莫名的排斥和自卑,對方的身份地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只是一個沒有言語權的寄養者,也只是一個毫無地位的下等人。
即便來到這個新世界接觸了很多社會文明和人權律法的知識,可在田小安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中,他總是把自己歸納在何浚颢将來的奴仆之一,卻也總是在隐隐期待的矛盾中希望自己是一個與收養人地位平等的人。
可今晚被關銳這麽一諷刺,不管對方是無心還是有意,田小安卻猛然驚覺,自己一直以來的異想天開,竟是那麽的可笑……
一路無話,車子順利駛入了一條私人馬路,在寬闊的路兩邊矗立着一排排如白晝般明亮的高懸白熾燈,還有許多為了襯托今夜這個特殊活動而人工制造的火樹銀花,看起來美輪美奂,如夢如幻。
田小安被眼前的夜景燈所吸引,暫時忘卻了剛才的不愉快。
直到車子進入了一棟巨大又豪華的金色镂花大門,順着越來越寬敞的油柏路來到了一處平坦偌大的草坪上停穩,田小安這才回過神來,臉色茫然又疑慮地跟着關銳下車,然後又上了一架停放在草坪上的直升機。
田小安第一次做直升機,吓得小臉發白,閉着眼睛不敢往下看,雖然現在是夜晚時分,可這片寬廣的區域裏有不少極高的照明燈,周圍的星海夜空和下面燈火輝煌的建築群,依然清晰入目。
關銳見田小安害怕,撇撇嘴剛想說他,卻又似乎想到什麽,就把話給咽下去了。
直升機把關銳和田小安送到了最深處的區域,這裏不是陸地,而是一大片湖泊中心的人工島嶼,島上伫立着一幢宏偉壯觀的巨大高層建築,建築從下往上全都是隔離的防彈玻璃,外圍每隔一秒就會有無數道探照燈掃過,偶爾還會看到幾輛巡查直升機嗡嗡飛過,可見這裏的防禦設施極為嚴密可怖。
直升機降落在了那棟建築的頂樓露天臺,這裏就像是個小型的停機場,整個天臺大得不可思議,一隊專門接機的保镖和工作人員,快速奔跑過來,有條不紊地指揮者直升機停穩,随即其中一名西裝筆挺的英俊男人,恭敬地迎上來。
“歡迎關少莅臨,老板已經為您和這位小少爺準備好了客房,請二位貴賓随我來。”
“大左哥,好久不見。”關銳跳下直升機,看到來人顯然很欣喜,又夾雜着一絲的受寵若驚。
“關少客氣了。”男人微微弓腰,不卑不亢,面帶微笑,視線卻不着痕跡地瞥了眼關銳身邊的田小安。
“三年不見,左大哥還是這麽帥氣,嘿嘿!”關銳撓撓頭,在這個男人面前,他似乎有些拘謹。
男人也看出關銳的不自然,為了不造成尴尬,他稍微退後一步,做出恭請的姿勢:“關少這邊請。”
關銳連忙應道:“诶,好。”
田小安安安靜靜地跟在關銳身後,微微低着頭。
一行人被男人帶到了某樓層的客房內,關銳和田小安的房間不在一起,而是中間分隔了很長一段距離,關銳并未察覺不對勁,樂呵呵地進入豪華客房裏洗澡換衣服,裏面還有兩個特意安排進來服侍他的美豔少女,關銳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美色吸引,很快就把田小安給抛諸腦後了,根本就沒注意田小安被安排去了哪裏。
倒是田小安,在被引進客房等那些人離去後,就坐在沙發上開始惴惴不安起來,連周圍那華麗奢侈的設施都沒心思去注意,他很後悔為什麽要今夜跟着關銳出來,要是哥知道他不好好學習偷偷跑出來玩,肯定會生氣的。
正當田小安坐立不安之時,客房門被人敲響,他吓了一跳,剛站起來去開門,卻見門已經被打開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毫無預警地撞進了田小安的視線裏。
田小安驚訝地睜大眼:“是你?”
嚴碩順手關上房門,踩在地毯上的程亮皮鞋,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音符,振得田小安心裏一陣發慌,下意識地倒退幾步。
“田小安,我是嚴碩。”
嚴碩今夜穿了一套純黑色的燕尾禮服,高大健碩的身材顯得格外修長偉岸,若不是那張年輕的英俊面龐讓他的氣勢內斂了幾分,這個青年或許更像是一位久居高位帷幄運籌的上位者。
田小安咬着唇,眸光微閃:“你好,嚴先生。”
頓了一下,田小安擡起小臉看着他,又道,“嚴先生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這個和阿旭哥長得一摸一樣的漢子,在田小安的心目中始終都有些別扭,盡管初見時對方惡劣的性情讓他很反感,可畢竟在這個新世界裏,他們倆個都是只見過兩面的陌生人而已,他不認為這個叫做嚴碩的漢子是特意來找他的。
可越是這般認為,事實卻越是事與願違。
嚴碩的确是為他而來的。
若不然,他也不會趁着何浚颢那個家夥不在時,特意繞了一個大圈子把小東西給“騙”出來。
“聽說你在東方學府的高中部上學?”
嚴碩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随意走到了田小安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并朝着手足無措的小孩兒招招手,含笑道:“快坐。別緊張,到了這裏就跟來自己家一樣。”
不同于第一次見面的惡言相向,也不同于第二次見面的笑裏藏刀,這一次嚴碩在田小安面前表現的極為紳士溫和。
田小安聞言,吶吶點點頭,卻并未坐到同一張沙發上,而是坐在了距離嚴碩稍遠的小沙發上。
嚴碩目光淡淡地掃了眼,略有些不悅,暗道明天就叫人把多餘的沙發搬走。
“小安不用怕我,你是何浚颢收養的弟弟,我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兒,你也相當于是我嚴碩的弟弟。何浚颢是個大忙人,不經常在帝都,你将來若是遇到任何困難,随時都可以找我幫忙。”
嚴碩最擅長的就是交際,跟一個小孩兒打交道,如何能獲得對方的信賴,這對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再加上他本就對小東西懷着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思,更是讓他很有自信能夠在短時間內,獲得對方的好感。
田小安的确是被嚴碩溫柔的态度給安撫到了,在陌生地方的惶恐害怕漸漸地平靜下來。他暗暗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地看了嚴碩一眼,便小聲開口道:“謝謝嚴大哥。”
這聲嚴大哥叫的嚴碩很滿意,嘴角的笑容愈發迷人:“真乖!怪不得何浚颢那麽喜歡你,若是我也有個像你這樣乖巧懂事的弟弟,我也會喜歡得不得了。”
田小安心髒怦然一跳,聽到嚴碩說何大哥那麽喜歡他的話,小臉轟然一熱,臉紅羞澀地垂下小腦袋。
嚴碩眯着眼,眸色劃過一道暗芒,旋即站起身,柔聲囑咐:“你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待會兒我再過來接你。今晚你來到我的地盤,怎麽着嚴大哥也得好好招待你,讓你玩得盡興才對。”
田小安其實很想說想回學校,但聽嚴碩的語氣含着不容反駁的意味,他猶豫了一下,便聽話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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