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蓮柳 這小蹄子何德何能
林浔枚轉身,見林葳蕤滿面詫異,他眉梢一凜:“怎麽?你在府中藏了個人,難道還瞞得過我這個當爹的不成?只是這些日子呦呦和荇之都在,我不便過問,免得帶壞了這兩個孩子。今日,你可得給我交代個一清二楚。”
林葳蕤從未見過一向對自己溫柔的美人爹爹這般嚴肅,心頭跟着七上八下。
她銥誮自知此事瞞不過林浔枚,卻也沒想到這麽快就會被戳破,皺着眉頭好不委屈:“女兒…只是看他可憐,若是無人管他…”
“他可憐?”林浔枚疾聲打斷她的話,厲聲道,“蕤兒,你怕是好了傷疤忘記疼,忘了那簪尖落到身上有多痛,這麽快又被那狐貍精迷了心神。”
“更何況,你若是憐惜那男子,大不了給些銀子打發了便是,又何須将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帶到府中來?”
林浔枚一串話,堵得林葳蕤啞口無言,她躊躇半晌,心知自己定是不能同林浔枚硬來,只得軟軟糯糯地開口:“爹~”
又眨了眨眼,一雙濕潤的眼就看起來淚汪汪的:“你聽女兒解釋…”
說着,就将自己那日将林郁青送回家中時,親眼所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真的。”林葳蕤墊着腳尖,圍着林浔枚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地讨好,累得滿頭大汗,“爹,那日我将他送回家中,誰知那少年的家人脾氣暴躁,視他如草芥,拿起棒子就要打他……”
“呵。”林浔枚輕嗤,“所以,你就将他帶回來了?”
“唔。”林葳蕤颔首,不懂自己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女兒實在是不忍心……”
“蕤兒。”林浔枚輕嘆一聲,細長的手指撫上她的頭頂,“你太心軟了。”
“心軟?”林葳蕤眼底寫滿疑惑,她以為自己不過是做了件太正常不過的事。
“你要記住,若是太心軟,路是走不長的,懂嗎?”
“不懂。”林葳蕤誠實地搖頭。
“……”林浔枚一頓,轉身朝庭院中的石凳移步,“随我坐下,你如今年歲也不算小,有些事,我需得好生說道說道。”
Advertisement
“我們林家三代單傳,就你一根獨苗,你娘也未曾有旁的夫侍,故而府中清靜,可不代表人人如此。”林浔枚突然問,“譬如當今皇貴夫出身的謝家,你可記得?”
林葳蕤眉心一跳,還以為自己被謝韻之揍的事讓他知道了,卻聽林浔枚繼續不緊不慢道:“你看那謝家世代承襲,前朝後宮都有人,小輩之中數嫡室的謝韻之最受寵,小小年紀便肆意妄為,個性頑劣得京中人人皆知曉不說,還豢養了一衆寵男,看似風光無限,便以為她當真高枕無憂?”
不然呢?林葳蕤心頭反問。
她謝韻之都能當街揍自己,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出的。
“天真。”林浔枚漫不經心地拂下落到自己肩上的一片竹葉,“就算她是大房嫡長女,獨占先機又如何,還有二房三房和旁支親戚虎視眈眈,更何況她娘謝大人,不提藏在別處的外室,光是謝府裏,便有六七房侍男……”
“若是他日謝韻之不能在科舉中不能叫她娘滿意,自會有旁的姊妹頂上,你當屆時,她還能這般張揚?”
林浔枚聽直了眼,分明那日謝大人帶女請罪時,看起來也是高風亮節的一個人,且二人“母慈女孝”好不熱鬧,怎麽會…
“這還只是關起門來自己府裏,便明争暗鬥至此。倘若入朝為官,多的是陰謀陽謀,就算明槍易躲,只怕也暗箭難防,蕤兒,你明白了嗎?”
林葳蕤掌心出了一層薄汗:“女兒明白。”
“明白就好。”林浔枚輕撫她的頭頂,“聽爹一句話,日後你要是進了朝堂,要學會該看不見的時候就閉眼,該閉嘴的時候就轉過身,更要多加留心,提防身後時時刻刻的冷箭,切莫心軟,一旦心軟,你就已經輸了大半。”
不知是不是置身于竹蔭中的原因,明明是日頭最盛的中午,這些話,卻聽得林葳蕤心頭發涼。
“記住了嗎?”見她低着頭不吭聲,林浔枚又問。
“記住了。”林葳蕤小聲回答,發絲遮住眸中的迷茫。
“罷了。”林浔枚知道自己一時說這麽多,恐怕她也接受不了,便移開話題,“至于那少年…”
林葳蕤心頭一跳,生怕爹又要為難林郁青。
“你若心悅他,納作通房也無妨。”林浔枚道,“只不過需得考中科舉後,在此之前,我自會派仆從伺候他,你切不可越界,最好少到他那院子裏去。”
林葳蕤剛想辯駁她絕無非分之想,又覺得恐怕林浔枚也不會信,再說這樣也好,自己少與郁青接觸些,也免得叫人誤會,便應下:“好,憑爹爹做主。”
目光滿含愛意地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兒,林浔枚心頭所想,卻是另一番盤算。
如今蕤兒這孩子變得懂事,他這個當爹的最是開心不過,怎麽還會讓不明來路的人壞了蕤兒的前程,他倒要看看,不讓二人見面,這不知何處冒出來的狐媚子能按捺到幾時。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林浔枚喚來貼身侍男蓮柳。
————
鳶尾院中,林郁青看向面前端端正正站立着的兩個侍從,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皺,擡頭時又是一張無辜的臉,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地看向将人領來的蓮柳:“不知這是……”
“奴才是林郎君身邊的侍男。”蓮柳面上雖帶笑,說話的語氣卻是高高在上,“這是奉郎君之命,送來伺候公子的兩位下人,若是有什麽叫您不滿意的,盡管打罵便是,反正也是皮糙肉厚的賤皮子。”
尤其是最後的賤皮子三字,與其說是無心之言,更無異于指桑罵槐。
林郁青面色不改,藏在衣袖中的手悄然攥緊,只是很快,他臉上便端出柔和的笑意,順手從桌上斟了一杯茶遞到蓮柳跟前:“原來是蓮柳哥哥,辛苦您了。”
“不敢當。”蓮柳接過茶杯,只是喝了一小口,便臉色大變,“呸,好苦的茶,什麽破爛玩意兒泡的?”
說着,茶水被他順手潑了一地,不少濺到林郁青的衣擺上。
一氣呵成做完這一切,他才看向後退了幾步的林郁青,随手将茶杯往桌上一擲:“抱歉,小人不過是在郎君身邊喝慣了頂尖的雪頂綠尖,一時失言,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話雖如此,他臉上卻連半分愧色都沒有。
從未見過這般場面的兩個下人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低低埋下頭,林郁青卻不為所動,仿佛受到羞辱的人不是他一般,反而一本正經面帶愧色道:“是林某沒用,泡出來的茶丢人現眼,若何時有空,還希望蓮哥哥能教教我?”
聽見他自稱林某,蓮柳按捺的火氣便忍不住往上竄。
這小蹄子何德何能,竟哄得小姐給他冠上了林氏的姓,如此可不就是半個林家的人,真算起來,反倒還高他們這些家生子一等。
偏生自己對其打罵不得,一時怒火攻心,似笑非笑:“公子是小姐帶回來的人,既然要學,直接找小姐豈不是更便宜?”
說完這句,他又恍然似想起什麽:“哦,說起這個,我倒是忘了,小姐她忙于學業,恐怕暫時是沒空應付公子了?”
聽到他這句話,林郁青牙根悄然咬緊,長而濃密的睫毛抖了抖,遮住眼底的陰郁。
擡眼時,他又是一副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破碎的可憐相,顫着嗓音:“蓮哥哥在說什麽?郁青聽不懂。”
“我說……”看見他這般惶恐,蓮柳心情大好,湊近他的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小姐她忙着自己的事呢,根本沒空管你這個外人,你等着自生自滅吧!”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