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穆拉回到辦公室，感覺自己受的刺激還沒平複，上課鈴又響了，看了下接下來是爆破專業課，自己又要去面對那個小魔星了。

選修課的人數比必修課少了很多，看了下選他這門課的學生一共才十九個人。穆拉講了沒多久就發現，課堂上的學生基本沒人對他的提問和講解有反應，唯一有反應的就是那個小魔星，而且，反應絕對稱得上熱烈。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事發生在下課後，有十八個學生向他遞交了轉科申請。海法規定新教官上第一課後，如學生不滿可以轉科。

穆拉想了下，十八個學生申請轉科的話，那自己這門課按理就能被取消了啊！強忍著笑意，裝作若無其事的穆拉給這十八個學生簽署了同意書。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另一個驚天巨雷還在前面等著他，放學後回到教官宿舍，他發現校長竟然在宿舍等他。

想想覺得也是，自己的選修課一共十九個學生，十八個學生申請轉科，自己的教學水準受到質疑也是應該的。不過自己應該沒那麽好運會給辭退，如果真有這種情況，林那邊肯定會有動作。

不過，自己還是不想和這裏的校長有什麽大沖突，於是，穆拉放低姿态說：「校長，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的爆破專業教學水準有問題，您要降低我薪水的話，我沒有意見。」

「誰說你教得不好？你是我們這裏最好的爆破專業教官。」

「啊？一共十九個人，十八個申請轉科了啊！」

「問題是剩下的那個啊！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那一位。皇族的需要就是我們海法的目标，這就是我們海法存在的意義和百年來的傳統，也就是我們海法和帝國第一的區別。我們要讓皇族知道，選擇海法是最好最正确的。

「我來就是通知你，你的課不會被取消，我還會給你加薪，因為你讓皇族滿意了。請你繼續下去，保持你的教學風格。」

穆拉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了，看著校長離開的背影，他只覺得自己周圍陣陣寒風吹過。

——一對一教學，最後竟然變成這種結果！

同時，消息也傳到了海法的學生宿舍，頓時宿舍炸開鍋了。

「什麽？爆破專業課不取消？」

「怎麽會這樣的？那我們的轉科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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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沒有意義，這不是莫名其妙給他機會嘛！」

「那再想辦法轉進去啊！」

「怎麽轉啊？他同意書都簽了，都交到校長辦公室了。」

「王八蛋，怪不得簽那麽快，他肯定事先就知道他的課不會被取消。」

「肯定是的，難怪一臉無所謂。」

「那個面癱新教官，王八蛋，我要讓他好看！」

「惡心的人，故意裝作不在乎殿下，引起殿下的注意，真是個經驗十足的花心臭蘿蔔！」

……

小洋今天的心情很好，他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不錯的教官，雖然那個教官好像不是很喜歡他，但是他有信心一定會讓那個教官覺得自己不錯的。

晚上，林來電話問小洋第一天上課的感受。小洋很高興地把這事告訴了爸爸，最後還向爸爸讨教了，如何才能讓繁衍者喜歡自己。

翼處理完國事，回來聽著林在那邊口若懸河地對兒子說著些有的沒的，等林說完挂斷後忍不住問道：「和兒子說什麽呢？讓他買這買那的。」

「嘿嘿，不用我們多費力了，我們家小洋自動看上穆拉了。」

翼愣了下：「這……這孩子什麽眼光啊！」

「去你的，人家那叫有緣，從小我們家孩子不就和他因為那帽子結下姻緣了嘛。」

「……這是孽緣吧！那你剛才說的叫我們兒子買花什麽的，難道是叫他去送給穆拉嗎？」

「是啊！兒子這方面像我，就喜歡啃硬骨頭，自己追來的才有感覺。」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追來的？」

林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翼沒好氣地道：「你什麽時候追過我啊？我追你才追得半死，你還一點感覺也沒有，我都表白了，你還當我開玩笑……」

「那最後求婚是誰開的口啊！」

這下翼沒聲了，半天後才說：「你的感覺裏這就叫追啊？你這是刺激我好不好，追也要有點循序漸進的，你這直搗黃龍的誰受得了啊！你看好了，你讓兒子把這些東西送過去，穆拉不給他吓跑才怪了。」

林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制止我！」

「我不喜歡穆拉。」

「你這讨厭的家夥，我現在去和小洋說改變策略。」

翼阻止道：「算了，你省省吧！小洋和你一個個性，他如果連這點刺激都受不了還和小洋結什麽婚啊！」

林拿起聯絡終端的手停下了，想想說：「也對，小洋的認知有那麽點問題，讓穆拉早點适應也好。」

翼嘆了口氣：「唉，兒子們那認知問題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林不服氣地道：「是我一個人的錯嗎？如果當年你沒有被老鼠吓到，也不至於搞得那麽誇張。」

「不是那次，我們怎麽知道兒子們認知有問題？」

「不過，你說我們努力了那麽多年，他們怎麽就沒多大改善呢！」

「我的努力，不都被你身體力行的打破了嘛。當然也不全怪你，小洋遺傳了你優秀的運動神經也是不争的事實，那孩子連帶的颠覆了他兩個哥哥的認知。」

「小洋我本來就不怎麽擔心，反正有穆拉這個守門的。那兩個孩子怎麽辦哦！特別是小海，怎麽能說話那麽賤啊！都是你那個副官害的……」

……

林和翼兩人開始了無傷大雅的相互指責。

另一頭的小洋開始計畫了，他按林說的開了清單，然後一個個進行删選。第二天，小洋第一、二節沒有課，起了大早的他，向學校的警衛詢問哪裏可以買花。

警衛一聽到花這個詞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在小洋的再三追問下，警衛不得不告訴小洋，學校禁止帶花進入。

小洋愣了下問：「為什麽？為什麽會不能帶花進來？」

「殿下，您覺得如果學校允許帶花的話，您的房間裏除了花還能堆得下別的東西嗎？到時，垃圾車不知道一天要來幾次才能把那些花帶走。」

「不會吧。他們錢多沒處花嗎？」

「殿下，我們這裏的學生最不缺的就是錢。」

小洋無奈地低下頭說：「那花是沒希望了。」

「殿下，如果您喜歡花想在房間裏插點的話，我馬上向校長彙報，肯定能拿到同意書的。」

「不是，我想送人的。不能就算了，沒什麽關系，我還能送別的。」

警衛立刻警覺起來，看來有人勾引小皇子了。自己必須馬上向校長報告，查出這個幕後黑手，讓他退學。

小洋離開門口，繼續盤算著怎麽讓慕教官留下好印象。送車的話，明顯太貴重了，有點侮辱人的意思，花又不可以帶進來，請吃飯教官又不去。想了下教官今天的排課表，上午教官從第一節後就沒課了。

小洋再翻翻昨天爸爸給自己的單子，感覺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這些東西。突然想到，每次爸爸去接父皇下班的時候，父皇都會很高興，自己去接他一下，他是不是會高興啊？

不過，自己和教官好像還沒到這種地步，要嘛就當成無意的邂逅吧，就像自己在家裏看到過的無聊肥皂劇那樣，什麽辦法都能試試的。

穆拉下課後，拿著講義在門口偷偷看了看，沒有發現小洋的影子，立刻從邊門溜了出去。

他一早就打聽到那個小子起了大早準備去買花什麽的。經過昨天的教訓，他覺得自己必須要用林教官的思維來衡量那小子的行動方式。

那種拿著花去送給繁衍者的事，林教官是絕對做得出來的。以此類推，那小子肯定也會采用這種讓人汗顏的行動。

從邊門溜出去沒幾步，穆拉看到了個讓他全身僵硬的身影。

小洋看到穆拉顯然很高興，笑著走過來說：「教官，好巧啊！您走邊門啊！」

穆拉瞪大眼睛看著小洋說：「你怎麽在這裏？在這裏堵我？」

「看您說的，碰巧啦。」

穆拉才不相信：「算了吧，這是條死路，不是特意繞路過來，根本不可能走到這個角落來的。」

小洋眨眨眼：「啊？真的啊！」

「別想糊弄過去。老實告訴我，你怎麽會知道我走邊門的？」

「沒有啊！我沒想到您會走邊門。」

「那你在這裏幹什麽？」

小洋看著穆拉委屈地說：「您好像很不喜歡我的樣子，我想和教官您改善下關系，畢竟以後爆破專業課就我們兩個了。所以，想制造點機會看可不可以一起走走吃個飯什麽的。」

「那為什麽沒在正門等？」

「我覺得我們的關系還沒好到我能來接您的地步。」

「那你在這裏等算什麽意思？」

「不是的，我只是在這裏想，怎麽出去才能看上去像不經意碰到。畢竟在正門或者人多的地方，我那樣冒出來一看就知道很假，而且我畢竟是皇子，那麽明目張膽的找您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穆拉撇撇嘴：「殿下您還特意為我著想了啊。」

「啊呀，快別那麽說，您畢竟是我的教官。您接下來沒課吧？我要第三節才有課，我把星際戰略課的課本帶來了。我檢讨了自己昨天的言行，确實是我言詞不當，希望教官您能輔導下我這門課。」

看到小洋這個姿态，穆拉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如果自己現在再拒絕，那真的是太小心眼了。於是，點了點頭。

看穆拉态度有轉變，小洋很高興地指著一條小道說：「我剛才看了下，我們從這條小路出去不會引人注目，然後從那邊拐角拐過去就能到我的特別宿舍。

「當然，若您覺得這有所不妥的話，我們就直走從後門出去，那邊有家咖啡廳，我們直接上二樓的包廂。」

穆拉愣了一下：「這兩個方案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一個是你進我房間了啊。」

「我進你房間，和我們兩個單獨待在咖啡廳包廂裏，有什麽差別？」

小洋有些奇怪的道：「禮儀官說的，我是人魚，你不是人魚的話，你不能随便進我房間，那個有傷風化。」

穆拉耐心地解釋：「那是指你是人魚、我是繁衍者，我們單獨在一起有傷風化，這和地點沒有關系。」

「啊？禮儀官沒那麽說啊！他一直強調說，不要随便讓繁衍者進我的房間。」

穆拉快被這只魚給打敗了：「我的天，你回去把你這些話再去和你的禮儀官說一遍，我保證他可以買塊豆腐撞死。」

「算了、算了，教官，我們別再糾纏這房間問題了。您看您願意去哪裏？」

「為什麽問我？」

小洋理所當然地道：「您是繁衍者啊！」

穆拉震驚了。一般而言，這種狀況下，應該是繁衍者要禮讓人魚的吧？為什麽會變成人魚禮讓繁衍者呢？

再聯想到昨天關於人魚和繁殖者的話題。他嚴肅地問：「小洋，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人魚應該比繁衍者強？」

小洋笑了，「難道不是嗎？從體能課上的成績也能看出來，我比你們繁衍者強啊！雖然父皇和禮儀官們老說繁衍者是要保護我的，可我也沒看出來繁衍者能怎麽保護我。」

穆拉挑眉：「所以，你就來徵求我這個弱者的意見？」

小洋連忙道：「教官，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看過您的格鬥技，您不比我們人魚差。」

穆拉再次被氣到內傷，果然，這家夥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看氣氛有點僵了，小洋笑著想轉換下話題暖暖場，「呵呵，教官，我們的氣場好合啊。您看我剛才還在這裏想著怎麽能自然地和您邂逅呢，您自己就出來了……」

「好了，別說了，你還想不想補課了？跟我來。」穆拉黑著張臉走在前面。

看穆拉走了，小洋很興奮地背好自己的包，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穆拉讓小洋等一下。一會兒拿了副墨鏡回來說：「戴上，你這個樣子太招搖了。我們去咖啡廳。」

「好的。謝謝！」小洋接過墨鏡看了下，很高興的戴上了，走了一陣笑著對穆拉說：「您眼光真好，這墨鏡看上去樸實又大方。」

「嗯！我也覺得這個牌子的墨鏡便宜又大方，不過好像喜歡的人不多。」

「是嗎？那是他們沒眼光。」

……

兩人一邊讨論著墨鏡，一邊在路上走著。等他們走過，路邊兩個等車的人忍不住輕聲說道：「看到剛才過去的那兩個人沒？」

「看到了。」

「肯定是海法軍校的。」

「那當然，也只有海法的大貴族們會覺得那副墨鏡便宜。」

「是啊！那副墨鏡都能趕上我兩年工資了。」

……

到了咖啡廳的二樓，穆拉習慣性地點了自己常喝的金邑咖啡，然後擡起頭問小洋：「你需要什麽？」同時，把單子轉過來遞給小洋。

小洋笑著說：「您替我決定吧。我咖啡喝得不多。」

「好，你喜歡比較甜一點還是苦一點？酸度要求如何……」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後，穆拉推薦了一個感覺會比較适合小洋的咖啡，再次詢問小洋的意見。

小洋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服務生拿著單子下去了，到樓下後對下面的人說：「這份單子注意點，上面那兩個肯定是大貴族等級的人。他們喝得好，小費肯定很可觀，到時我分給你們。」

咖啡很快上來了，穆拉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說：「好像沒有我家喝的醇正。」

小洋一聽，覺得機會來了，「您覺得這裏的不好喝嗎？我沒喝過這種咖啡，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嘗到正宗的。」

穆拉一聽，立刻寒毛豎起來了，這明擺著和自己搭讪拉交情，於是警惕地說：「殿下怎麽會沒喝過金邑，這是曼索多的高級特産。」

「這我知道，曼索多方面是經常送這個給我。不過，我沒喝就是了。」

穆拉問道：「為什麽不喝？」

「以前說我小喝了不習慣，後來海，就是我二哥很喜歡這個，每次都給他拿走了。我也沒怎麽喝，也可能喝了忘記了。」

「那你平時都喝什麽？」

小洋回道：「我喝茶比喝咖啡多一點，您喜歡喝茶嗎？」

「也有興趣，不過好像喝起來也挺講究的，我不會泡。」

「我會泡啊！下次我來泡給您喝。」

「那謝謝了。」

沒有被拒絕，小洋高興地道：「不用謝，您也可以煮咖啡給我喝。呵呵，我肚子有點餓了，您餓嗎？要不要吃點點心？」

「好。您想吃什麽？」

「這裏我不熟悉，您點吧。」

「我也不怎麽熟悉。」

小洋藉機道：「那我坐到您的旁邊，我們讨論下吧。」

「……」

等穆拉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小洋已經坐在他身邊了。看著滿臉笑容的小洋，穆拉實在開不了口叫他坐回去。

雖然小洋那張臉讓他多少有點心理障礙，但是排除這點外，直爽的個性和優雅的氣質還是挺讨人喜歡的。

當他們點完菜，開始聊天時，已經把補課的事丢到九霄雲外了。

不過，他們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由於聊到了有興趣的話題，也沒有注意到菜上得慢了。

給他們點菜的服務生一下樓就沖到廚房邊大叫，「步，你剛才送咖啡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嗎？上面那兩個人裏，一個是皇子啊！洋殿下啊！」

「啊？不可能吧！」

「真的，真的，我看到他藍色的眼睛了。」

「怪不得他進來時還戴了墨鏡。」

「快，別錯過機會，你還沒結婚吧！快去買藍緞帶啊！」

「殿下不可能那麽容易就接受我吧。」

「試試總沒錯的。不試就徹底沒機會了，反正試試又不會少塊肉。」

他們正說著，突然有聲音插進來：「洋殿下在樓上？」

兩人一看，感覺糟糕了。原來是廚房的師傅燒好後，遲遲等不到來人，自己送過來了。

只見那廚師丢下菜就跑去了廚房。

看情況不對，發現了小洋的服務生立刻轉頭對朋友說：「快，你現在快跑出去買藍緞帶。」

「餐廳裏沒有嗎？」

「沒有，肯定沒有，這附近幾家有藍緞帶的店早在洋殿下入學的那天就給買斷貨了。你現在要搭車去最近的百貨店買了。」

「那一來一回怎麽也要十五分鐘啊！」

「快去，他們廚房裏的那些人肯定也找不到藍緞帶的。你快去買啊！別耽誤了，這裏我幫你想辦法。」

看著朋友飛跑出去，服務生決定按照自己的計畫來了。

小洋和穆拉聊得正高興，一個服務生過來說：「先生，您點的黑森林蛋糕沒有了，能不能換別的？」

「那換成藍莓慕斯蛋糕吧。」小洋笑著說。

「謝謝，謝謝您的諒解。因為換菜了，麻煩您多等一下，我會讓廚房盡快做的。」

「好的。」

服務生退下去後，小洋和穆拉繼續聊天，不到兩分鐘，一個廚師打扮的人跑了進來說：「對不起，客人，您點的黑森林蛋糕沒有了，能不能換別的？」

「服務生剛才已經來說過了，換成藍莓慕斯蛋糕吧。」

「哦！好的，麻煩您多等一下。」說完，急匆匆地跑了下去。

小洋和穆拉同時皺了皺眉頭，不過沒有多說什麽。

不過，一分鐘不到又進來一個小廚師喘著氣說：「客人，您點的黑森林蛋糕沒有了，能不能換別的？」

這下任小洋修養再好也有點火了，語氣有點生硬地說：「你們已經有兩個人上來說過黑森林蛋糕沒有了，換成藍莓慕斯就好了。」

「已經有兩個上來過了？啊！怎麽可以這樣，要命了，這下要來不及了，他們搶先了。」

聽著那人莫名其妙的話語，看著他來去匆匆的背影，小洋不禁感嘆道：「現在人那麽少，管理就開始混亂啦！」

「嗯！是誇張了點，上來時看看也沒多少人，點了點心就開始混亂了。」

話音未落，包廂的門又開了。

這下小洋火了，沒等那人開口，小洋就吼道：「知道啦！你們有三個人上來說過黑森林蛋糕沒有了，換成藍莓慕斯，藍莓慕斯，知道了嗎？」

那人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說：「知……知道了，我是想說，黑森林蛋糕有了，您要不要再換回來？」

這下，輪到小洋僵硬了，臉抽筋地說：「那就上黑森林吧。」

穆拉看著小洋爆發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小洋這副樣子，和林教官發飙的樣子還真是像啊！不過頂了張翼那家夥的臉，感覺真是奇特的組合，不過也很有趣。

那人退下後，小洋氣鼓鼓地說：「怎麽回事啊？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下次不來了，什麽混亂的地方啊！」

穆拉笑了笑，沒多說話。

不一會兒，一個服務生進來了。小洋看著他手裏的藍莓慕斯，整個人都傻了。不過，他已經懶得再争辯什麽了。可是，沒等小洋回過神來，包廂門打開，又沖進來一個人，手裏也拿著份藍莓慕斯蛋糕。

小洋徹底爆發了，「我只點了一份，我要的還是黑森林。你們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現在又給我來兩——」

沒等他說完，門又開了，又來一個拿著藍莓慕斯的廚師。

穆拉捂著嘴，偷笑著說：「三份了，過會兒大概還有個拿黑森——」

還沒說完，果然又進來一個。

這下小洋臉都綠了。

穆拉已經快憋笑憋到內傷了。

但是，當綠了臉的小洋準備去接黑森林蛋糕的時候，穆拉突然發現了什麽說：「等一下，蛋糕旁邊的裝飾裏有什麽？」

「沒……沒什麽啊！」

「黑森林為什麽周圍會有那麽奇怪顏色的裝飾，把上面的巧克力粉抖開，我看看下面什麽顏色。」

沒等那人反應過來，穆拉搶過蛋糕抖開巧克力粉，看見下面赫然躺著一條藍緞帶。

看到暴露了，頓時在場的人也不管了，都單膝跪下舉著蛋糕對小洋說：「殿下，殿下，請收下吧！」

這下小洋的臉真的是紅一陣、白一陣了，冷冷地說：「你們知道藍緞帶代表什麽意思嗎？」

「殿下，您可以先收下，如果真的不喜歡我們，我們不會強求的。」

「你們現在和強求有什麽區別？」

「我們現在不過請求您試試和我們交往啊！」

……

看著焦頭爛額的小洋，然後又看看這群并沒什麽殺傷力的繁衍者，穆拉抱著看好戲的心态，決定看看小洋自己怎麽擋藍緞帶，實在不行的時候，自己再幫忙出手。

這邊被逼急了的小洋，突然蹦出一句：「我是已婚的人魚，而且我沒打算離婚，你們別來煩我。」

「殿下，我們大家都知道您的丈夫和死人沒什麽區別，請您不要浪費青春啊！」

「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當年是我自己答應的，不管什麽原因都要為我自己的言行負責……」

小洋大義凜然的樣子，讓周圍送藍緞帶的幾個人目瞪口呆。

在一邊的穆拉就差沒找個地洞鑽下去了，趁一群人發呆的間隙，他拉起小洋就跑。心想：這話被捅出去，他丢臉絕對丢到外星球去了。

兩人跑出好遠，看看後面沒人才停了下來。

穆拉看著小洋說：「你真要對那個大你幾輪的繁衍者負責啊？」

小洋看看穆拉，笑著說：「你說那個睡美人啊！我拿來當下擋箭牌而已。」

穆拉聽了差點沒吐血。

好家夥，果然是林的兒子，父子兩個都拿自己當擋箭牌。

沒把這事當回事的小洋繼續在旁邊說：「我那時才幾歲？那種事怎麽負責啊！那個睡美人我會留個正式名分給他的，不過就像他們說的，我不能為了那個植物人似的家夥浪費了自己的青春啊！所以，我……嘿嘿——」

說著，小洋從口袋裏掏出條藍緞帶。

穆拉看得連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吃驚地說：「你拿這個準備做什麽？」

「看到合适的，我就及時送出去啊！」

「你……」

小洋笑道：「呵呵，教官，您別出賣我啊！知道您是個好人才告訴您的，您要幫我哦！」

穆拉提醒道：「校長已經明令禁止藍緞帶了。」

「現在我們不是在校外嗎？」

「那你這個不是準備送軍校的同學的？」

小洋笑著道：「看中哪個，我想辦法把他叫出校門再送。我絕對不會違反校規的。」

「那你現在看中哪個了？」

「那麽短時間，怎麽可能馬上看中？看中了也要深入了解一下，看看我們兩個是不是真的合适，再決定啊。」

穆拉挑眉：「我們？」

「啊——」小洋的臉抽了下，「您不用那麽緊張的，不要亂猜啦！」

這下穆拉再次受到刺激，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光，這種不立刻否定的回答，就算不是肯定的結果也至少有那個意思。

「如果對方沒有那個意思呢？」

「那我就努力讓對方接受。」

「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對方不能接受的話，你怎麽努力都沒用。」

「沒關系，我制造環境讓他接受。」

穆拉頓時冒出一身冷汗，這句話自己好像曾經也那麽說過吧，原來聽的人的感覺那麽不好啊！就像被老鷹盯上的蛇的感覺。

有點沉不住氣的穆拉，終於忍不住說道：「如果我說我就是穆拉的話，你準備怎麽辦？」

小洋愣了下，大笑了陣，說道：「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就搬教官您的宿舍裏去。哈哈——」

然後，小洋突然一手搭上穆拉的肩膀，說：「原來您也有這個意思啊！我以為您讨厭我呢，原來不是啊。我承認，您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剛才的話也很讓我意外，在您身邊果然不會無聊。我們交往吧！」

說完，小洋便把手上的藍緞帶一把塞在穆拉手裏。

他跑出幾步，想到了什麽似，回頭對穆拉說：「我還要回去上課！在軍校裏我絕對不會亂說話亂來的，下周二，我在這裏等您。不見不散。」說完，飛似的跑了。

穆拉呆呆地看著手上的藍緞帶。

這算什麽意思？

以前用頂小熊帽子換他的皇冠，現在拿藍緞帶來換他的人啦！這小子的思維怎麽可以那麽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