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節

第 4 章節

綱吉首領不是知道嗎？”山本反問。

“山本！”綱吉無奈地喊了一聲，知道平時的他明明不會這麽和自己說話。

“首領是來批評我還是來勸我的呢？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我都拒絕，對不起。”山本說。

“我……沒事，我先走了。”綱吉知道對話沒辦法進行下去，只能裹緊衣服快速離開了水池邊。

裏包恩站在遠處，手裏端着熱咖啡，看着他朝自己走來，語氣裏沒有諷刺，而是帶着一點憐憫：“比敵人更難對付的是家族成員吧？”

“怎麽說，因為他是山本……如果是雲雀或者骸都好多了，然而對于他，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和他說話的時候我都忘不掉以前在一起的日子，非要讓我拿出首領的架子和他溝通，他也不認。要是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他，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綱吉低聲說。

“還真有首領過不去的坎。”裏包恩喝了一口咖啡。

“我總覺得，他的神志有點亂。昨天吃飯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對嗎？或許，要是獄寺君再次站在他面前，一切都不可能是現在的樣子。”綱吉自言自語。

“誰說不可以？”裏包恩問。

“什麽？”

“如果這樣可以的話，你就試試看好了。”裏包恩說完自顧自走了，留下呆愣着的綱吉。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場雨，狂雨

夜晚的彭格列總部花園，雖然還殘留着戰鬥留下來的碎石和被火焰燎過的草地，但是那水池噴泉卻依舊完好無損，在月色下靜靜的噴着水。

山本來到水池邊坐下來，忽然聽見身後響起一聲熟悉的呼喚：“武。”

“是隼人？”山本揉了揉眼睛，站起來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只有靜靜噴水的水池和遠處的小樹林。

“切，果然幻聽了。”

他嘆了口氣，正準備重新坐下去，這時從噴泉後面突然走出來一個人，銀灰色頭發，綠色瞳孔，穿着黑色西裝。

“還不睡？”他問。

“你回來了？”山本站了起來，朝那個人走了過去，表情非常平靜。

“久等了。”銀灰色頭發的人點了點頭，迎着他往前走。

“看來，你恢複的還是不錯。”山本說完，突然拔刀朝他刺了過去，刀刃在月色下一起一落後，濺出一片暗色的液體，對面的人立刻捂着腹部蹲下來，手指縫被血染成了紅色。他吃力的擡起頭來，無奈的笑了笑，綠色的瞳孔慢慢恢複了紅藍色，頭發也開始變長變暗：“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嗎，雨之守護者。”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那個愚蠢的人差遣過來的，不過你真的僞裝錯人了。”山本把刀慢慢推回刀鞘。

“我以為自己從複仇者監獄出來後，幻術一直在進步，以至于你都無法看出破綻來。”六道骸苦笑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你可以用幻術變成任何人蒙蔽我，唯獨剛才的他，那是誰都僞造不了的。何況一想到是你藏在他的軀體中，我真想把刀刃架在你的脖子上。”山本武說。

“庫呼呼呼，口是心非原來不只是我的毛病？你剛才明明可以殺掉我的。”

“我跟你不一樣，別拿我和你比。而且殺了你對我而言沒什麽好處。如果沒記錯，我現在的目的可能和當初的你一樣。”

“真是讓人永遠都想不到呢，彭格列的雨守。”

“你不也一樣。”山本說完掉頭就走。

“那，你是要對沢田綱吉下手嗎？”六道骸看着他的背影問。

“你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剛才傷到的應該不是幻覺，六道骸，我沒有殺你的原因只是因為你是游離在家族之外的人。要是哪天你也和其他守護者一樣，我會考慮先解決你。”山本丢下這堆話後，消失在月色下。

六道骸捂着腹部跌跌撞撞站了起來：“真可笑，本來我也不想為他們效力，可惜有了一個和自己搶着毀滅黑手黨的人，我必須要認真一把了。”

回到總部之後，六道骸坐在大廳角落裏自己擦拭傷口邊的血，從他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遞給他一卷繃帶。

“不包紮會死的。”那個人說。

“你也知道啊，沢田綱吉？”六道骸反問。

“骸，對不起，這次都是我的責任，我沒想到他居然出手砍傷了你…”綱吉咬住嘴唇內疚的說。

“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一開始我還不信，現在我知道了，他将是比我還可怕的人物。”

“那，你為什麽沒有還手？如果是現在的骸，不應該打不過他啊！”

“你還要天真到什麽時候，沢田綱吉？我如果還手的話，你願意看到兩敗俱傷的結果嗎？況且，現在的山本武，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山本武了，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打過他。”六道骸低下頭說。

“什麽意思，雖然山本也很厲害，可是骸的話怎麽會打不過他啊！”

“你自己慢慢琢磨好了。總之，之前你把我從複仇者監獄裏救出來，這次就算是我給你還的人情。還有，給你個忠告，有那個精力還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六道骸扶着牆壁站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往前走。

“骸，能堅持住嗎，我扶你回去！”

“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沢田綱吉，我說的是從各種意義上。”六道骸丢出最後一句話，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突然消失在一陣靛青色煙霧裏。等綱吉睜開眼睛之後，人已經不見了。

“對不起……”綱吉蹲下來，用手指輕輕抹掉滴在地上的血跡，一陣無助感籠罩了他，原來在戰鬥裏，他都沒有這麽無助過。

……

山本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擡頭看見六道骸抱着三叉戟坐在窗臺上面，窗簾被外面的風吹起來，月色灑在地板上，房間裏很暗，隐約能看見桌子上擺的那張照片上的人。

“出去。”山本武低聲說。

六道骸沒有動。

“幸虧你在我房間，要是你在隔壁，你現在就躺在戰士的墓園裏了。”山本沒有拔刀，而是坐在了桌子前面。

“我打不過現在的你，我也不想和你交手。”六道骸說。

“你來就是說這些的？一點都不像你。”

“還是很了解我麽，雖然在這之前我從來沒和你說過話。”

“誰想。”

“真是的，不過對于你曾經的朋友，你還是稍微留點情比較合适。”

“你都知道了吧。”山本武面無表情。

“我要是說是呢？”六道骸笑了笑。

“那就對不起了。”山本武拔出刀朝着月光下的人刺了過去，結果只刺中一縷靛青色煙霧。

“我還以為你能看穿所有幻術，不過，我也不打算幫誰，也不想完全透露出去。對于沢田綱吉，必要的人情我還是給過了，以後的事情我也不會多管。”六道骸又出現在了他身後。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山本武低聲問。

“我沒有對任何人有過指望。”六道骸回答道。

“那你自己選擇怎麽辦。”山本的刀刃再次指向六道骸。

六道骸這次沒有接話，而是轉身扭開門往外走。結果，當他剛走到樓裏口的時候，跟在後面的山本武突然沖過去抽出時雨金時，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最後砍向了他的頸部……

“你……算你贏了。你什麽時候……跟來的？”六道骸捂住頸部晃悠了一下。

“我沒有跟你，我只是跑的快一點。”山本說完，伸出手一推，看着六道骸直直的栽下去，整個人順着樓梯臺階一直往下滾，最後撞到了樓底下的扶手旁邊，白色襯衣被染得鮮紅，血流了一樓梯。

“這次是本體了。”山本武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用大拇指擦掉刀刃上的血跡，然後默默收起了刀。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場雨，凍雨

彭格列首領的房間，綱吉恐怖的抱着頭走來走去，雲雀站在一邊。要不是他晚上正好路過樓下，估計沒有人會知道六道骸就躺在那邊。

“不可能，絕對是假的，山本……怎麽會把骸殺了！”綱吉嘴裏一直喃喃嘀咕着。

“冷靜點，綱。六道骸還活着，不過傷勢非常嚴重，現在正在搶救中。要是當時山本武砍的口子再深一點，他估計就沒命了。”裏包恩拼命拍着綱吉後背讓他冷靜下來。

“骸應該沒事吧！”綱吉大聲喊。

“死不了，那家夥生命力很強。也虧了山本武不是很了解他，所以下手沒太重，以為自己成功了。否則，按照他本來的初衷，肯定會給胸口上也來一刀的。”裏包恩說。

“怎麽會！”

雲雀恭彌破天荒開口了：“看來事情麻煩了。”

綱吉呆呆的看着他：“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