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節

第 7 章節

得很快樂，很刺激，我沒想到殺戮會是如此讓人興奮的事情。原來我太天真了，總是拿黑手黨做游戲，現在我才知道，殺人才是這個游戲的最終目的。沒有幾個家族守護者有能力殺了自己的首領，就連初代家族的守護者也一樣。然而，我不是，所以我有能力殺了你，雖然平時我肯定打不過你，但是了解你的話，十年，足夠了……遺言什麽的請免了，畢竟這個家族是我要毀滅的。放心吧，你的父母，我是不會傷害到，畢竟我已經失去親人了，不能讓你和我一樣。”

綱吉浸在雨火焰裏，一直注視着他，不想說話，沒有憤怒和悲傷，也不奢望有誰來拯救自己。兩個人這麽對視着，任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阿爾克巴雷諾，是不是應該把你懷裏的人給我？”

逃出病房的骸回到了天臺上，輕輕走到裏包恩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懷裏一身血的雲守還給自己。

“骸，你沒事吧？”裏包恩看着他脖子上和胳膊上的繃帶問。

“比起我，你不是更應該擔心你的學生麽？”六道骸反問。

“他沒有呼吸了，應該是失血過多。雨守的那幾刀很致命，他來不及反抗，不過我認為是他不想反抗。”裏包恩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你還有時間給我講這個嗎。”六道骸摟過雲雀，整理着他的碎發。

“無所謂了，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裏包恩說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樓下走去，留下六道骸一個人。

天臺上吹來了風，那陣風裏還帶着樹葉的味道。彭格列家族還沒有開始修整花園吧，噴水池那邊還缺了一塊角，沢田綱吉說過要把總部轉移到地下，現在也不知道家族資金夠不夠。他還說到時候要給雲雀單獨建立一個基地，似乎也想給六道骸挪一間，不過這樣的話，錢就不夠了。

“啧，就這樣被殺了，真是不像你。”

六道骸長嘆一口氣，抱着那個人從樓梯另一側走了下去，繞開了那個病房。

樓梯很長很長，總部的電梯一直沒有人用，早就廢棄了。路過那層走廊時，山本武的房間門還開着，獄寺的房間門倒是鎖着。剛才似乎聽見了平和藍波的聲音了，不過好像只是在交談而已。真是的，這種時候了，快點跑就是了啊，為什麽還要講多餘的話？既然不想那麽早離開世界，就抓緊時間活下去吧，對于不再是同伴的敵人還抱有奢望，難怪會被殺掉呢。

終于離開了彭格列總部了，之後，就是很久很久的沉默。總部裏一點點聲音都沒有，直到天黑，也沒有什麽異常出現。

六道骸一直坐在外面的水池邊看着那棟建築物，最後實在忍不住把頭靠在雲雀的胸口上睡着了。淩晨的時候，他被大樓那裏發出來的一聲悶悶的爆炸聲驚醒，擡起頭一看，彭格列總部開始爆炸了，碎片到處亂飛，火光映天，他嘆了一口氣，沒有眼淚流出來，只是任憑大風吹亂自己的頭發。空氣裏都是硫磺和硝煙的味道，夾雜在夜風裏。

“沢田綱吉……”他輕輕呼喚了一下這個名字，随後站起來朝着遠處走去。這個地方，似乎永遠都不能回去了。

天上的殘月散發着冷光，灑在曾經的彭格列總部院落裏。一個年輕人站在總部大門口，遙望着燃燒的建築物，蹲在水泥地上小聲的哭了起來。

“真是的，山本大哥為什麽非要留下我一個人啊！你們都不在了，我自己玩很沒意思的。”

穿西裝的人站在遠處，只是看着他，卻沒有過去安慰。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救出自己的學生，也知道事到如今根本做不了什麽，只是安靜的目睹這一切，努力勸說自己接受這一切。

“阿爾克巴雷諾。”六道骸走過他身邊，輕輕問候了一下。

“六道骸。”裏包恩回應道。

“你不走嗎？”

“我沒地方可去。你要去哪裏？”

“到處轉轉，只是不回來了。”

“我知道了，安葬的任務就拜托你了。”

“還真是不負責任的人。那你呢？”

“我只想等着天亮，想看看明天早晨的太陽。”裏包恩說完，目送六道骸離開彭格列總部大門口。

有時候分別并沒有那麽多多餘的話可以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場雨，淚雨，完結之雨

一切就這麽結束了。

山本武用雨的火焰困住了綱吉，卻并沒有馬上結束他的生命。他前往了平的房間，因為他知道藍波肯定和他在一起，只是他唯獨不想對那個孩子下手而已。

門被他用刀子劃開，了平看見他之後，立馬把藍波護在身後。山本武沒有說多餘的話，直接和了平開始戰鬥。暴走的雨守，其力量是一般人沒辦法估量到的。不僅是他，還有雨燕和雨犬，以及時雨金時，都帶着無名的憤怒開始躁動着。喝了血的刀變得異常狂暴，當它朝着晴守揮舞的時候，就像嗜血的狼一樣根本不願意停下來。了平本來就沒有心情應戰，起初還在抵抗着，到後來依舊躲不過他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最後還是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山本武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直接戳穿他的心髒，而是徑自走向了蜷縮在桌子旁邊的藍波。

“山本大哥要殺我嗎？”藍波擡起頭輕輕問。

“或許吧。”山本的眼睛徹底空洞了，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被掏空了靈魂的人偶。

“來吧。”藍波放棄了掙紮，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

山本舉起刀子，那無神的眼睛裏突然進了一絲光，因為他看到了藍波牛角上的字和手上的骷髅戒指。

“藍波。”他喊了一聲。

“你不動手嗎？”藍波問。

“這是……隼人寫的字？還有，他送給你的戒指？”山本喃喃問。

“獄寺大哥對我很好，雖然在我小時候他總是和我不對盤，但是後來他很照顧我。”藍波說。

“我知道。”

“岚是雷的大哥，獄寺大哥走了，我一直很難過也沒怎麽出房間。聽他們說你變了，我不信，現在信了。”藍波沒有看他。

“我像你那麽大也沒經歷過這麽多。”山本笑了笑，那是他自從獄寺離開之後第一次這麽笑。

“你們十五歲的時候帶着五歲的我到處跑，未來現在都跑過了。現在你跑不動了，但是我才開始繼續跑。如果你非要殺了我，把獄寺大哥給我的戒指保存好行嗎？”藍波問。

山本搖了搖頭，放下了手裏的刀：“隼人不希望這樣的。”

“山本大哥一定很喜歡獄寺大哥吧？”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這樣在另一個世界，彭格列家族的人就重逢了。這才是山本大哥的目的吧？”

“我恨這個家族，沒有別的意思。”

“原來如此。”藍波摩挲着那枚指環，表情很平靜。

山本看着他，猶豫了半天，把時雨金時丢在了地上，指着門口對他說：“把彭格列指環丢掉，我就讓你離開這裏。”

“不殺了我？”

“沒必要，你本來就不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和六道骸一樣。回到波維諾去好了，就當着自己沒有加入過彭格列一樣，十五歲以前的記憶，都是假的。”山本說。

藍波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下了手上的彭格列指環，輕輕塞到山本手裏，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最後的事情就是這樣了，雨之守護者還是回到了獄寺的房間裏，把他的所有東西都輕輕撫摸了一遍。

“隼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能這麽做，我只明白殺掉一個人，就不會停下手裏的刀子。你也覺得很可笑吧，可笑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隼人，你知道嗎？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是擔心很多很多，就是怕你難受而已。現在你看不到我了，我終于可以為所欲為了。裏包恩說過我是天生的殺手，然而他不知道我會成為家族的叛徒。彭格列家族到今天就算是徹底毀滅了吧，初代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怎麽想，但是走到這一步……明明不是我的錯，知道會變成這樣，可以依舊朝着歧途這麽走……這樣的我，值得嗎？我想你不會說什麽的，然而他們不會原諒我了。曾經的那個棒球笨蛋，那個總是笑着的少年，那個壽司店老板的兒子，時雨蒼燕流的繼承人，早就回不來了。那些一起戰鬥，一起看煙花打雪仗的日子早就回不來了，和你一樣都回不來了啊！”

一個強大的守護者，足以讓家族的總部瓦解崩潰。被束縛在雨火焰裏的首領也好，倒在房間裏掙紮的晴守也好，總部裏所有的人都好，只要在淩晨時分留在大樓裏的人，都随着這場人為